儿,才有点别扭地小声说:“楚宁钰。”
“嗯?”
“你好会亲啊。”他感叹,“你别亲了,我有点站不稳。”
楚宁钰一愣神,随即才有些委屈。他低头将纪之昼抱在怀里,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气息彼此纠缠:“阿昼……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喔。”
“……嗯。我知道。”纪之昼被他抱在怀里,能听到对方胸腔中不停的心跳。
楚宁钰继续说:“以后不可以让宋亭闻带你去游乐园玩哦,我也可以带你去的……或者,你能不能别这么厚此薄彼?算我求你。”
“嗯。”纪之昼回抱住楚宁钰。
“……还有,以后不准让他亲。”楚宁钰想了想,补充,“不对,以后不准让任何人亲。”
“还有吗?”纪之昼问他,“那晚安吻不是……”
楚宁钰生气地说:“晚安吻也不行!总之就是,不可以亲宋亭闻!不然……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
“不然就红着眼把你摁在墙角。”楚宁钰恶狠狠地瞪他,“然后!然后说——”
纪之昼下意识补全了他的下文,歪头问道:“叫我一声哥哥,命都给你?”
“唔。”楚宁钰想了想,“对,到时候尬死你。”
反倒是纪之昼笑了。
他问:“那你呢?以后可以让你亲么?”
楚宁钰僵硬了一瞬。良久,他才听到自己说的是:“我也不可以。”
比起让自己感觉到快意和爽感,他或许更希望的是……纪之昼能别那么傻呆呆地站着让人吃豆腐。
“那走吧,吃烧烤去。”
于是,纪之昼被楚宁钰牵着,一点点往外走去,一脚一脚踩在月影里。浮影掠上衣摆,楚宁钰的手心渐渐出汗,连带着心脏都像是被一同打湿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宁钰也很想问问刚刚亲吻的三十秒里,纪之昼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他到底没有问出口。
或者……就这样吧。只要没人捅破这层关系,就这样吧。
楚宁钰忽然很想像影视剧男主一样抽根烟,好似一切的茫然和无奈都连着烟草一同被烧成烬。但很可惜,他身上没有烟,他也不会抽烟。
……那他们现在应该还算是朋友吧。他想。
嫉妒宋亭闻的野草早已春风吹又生,而太阳花的花期注定有限。
说不出口的不只有嫉妒,还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土而出扎根地底的喜欢。
——或许也并不是喜欢。
只是对宋亭闻的嫉妒和不爽,与对纪之昼的好奇和占有欲,它们扭曲在一起,编织成了遮天盖地的天罗地网,理不清剪还乱,于是被他理解为,“喜欢”。
他……
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