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跪在他的身前展露出脆弱的脖颈,眼里带着苦苦的哀求。
乞求着他的爱。
西辞眼中的无动于衷与厌恶刺痛了他的心,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痉挛一下,心脏也在一抽一抽的呼吸不上来的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楚白哽咽着双手捂脸瘫软在地上。
他刚刚竟然想对对方用强迫的手段……
西辞如今算是领略到了这些个兽雌个个都是顶顶的戏精,还好意思哭,神经叨叨的。
他没有心情陪地上这个脑子缺根筋的继续耗时间了,他看一眼都嫌烦。
白团子正在线上实时观战那边的战况,一边啧啧啧:这些男人都疯了。
西辞现在觉得很烦,特别烦,各种记忆洪流与复杂情感通通交织交汇在他的脑海里,挤的他头都开始痛了。
等到莲夜与竹斯羽赶到时,就看到西辞低垂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凌乱的银发如月光盈照般熠熠生辉。额前的碎发垂落两边,绝美的侧脸带着空洞的破碎与孤寂,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他们眼前。
第一反应是西辞受到欺负的莲夜看向地上狼狈模样的罪魁祸首,咬牙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个白痴?!”
楚白背对着门的身影萧瑟又卑微,听到声音时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眼眶红了一圈,眼里是一片黑沉的死寂。
他看着西辞,西辞也在看他。
他紧握着双手,指甲在手心磕出白色的月牙,内心有个声音越来越大。
说出来,告诉他们跟个小丑一样争到最后也不过是个笑话。
可是对上西辞淡漠不在乎的眼神,他心中的喧嚣一下子噤了声。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名为西辞的爱情魔咒了。
他就那样静静坐在床上,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又尖又小的瓜子脸上漂亮的杏眸若星河般美丽夺目,银辉色的长发更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无一不美,无一不精致。
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与不甘心在心口慢慢发酵,泛着苦涩,那种浓烈的情绪让他四肢僵硬无力,身体也不住的颤动着。
疼得他把头微微低下,最后还是抬起头用一种难过遗憾带着不可说的私心问了一句:“你爱过我们吗?”
看到对方用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仿佛是被自己的无耻与不要脸震惊到了,他更是痴痴的苦笑了一声,肯定了一句:“爱是可以伪装的,你一直在被动,被动的接受我们的爱,被动的去爱我们,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们,对嘛?”
说到最后他的嘴角下垂,眼里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光芒,一丝无力的苦涩漫上舌尖。
“哈?”竹斯羽也被这个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家伙气笑了:“楚白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了呢?!我家雄主可是拒绝你百八十遍了你还倒贴,你这怨夫模样装给谁看呀神经病,搞得好像你上位成功过似的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问雄主爱不爱你,压根就没成过好嘛??!!!”
楚白不言语,只是一味的盯着西辞。
“楚白殿下,你好像忘了,我才是雄主的雌君。”莲夜幽幽然走上前去,忍住一脚踹飞他的冲动,施施然想要将人捞起然后丢的远远的,结果没想到这个人还是固执的跪在地上,固执的看着雄主,固执的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莲夜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没想到下一秒雄主直接抱了上来,搂住他的胳膊:“我当然有喜欢的人啦,我最喜欢的就是莲夜了。”
竹斯羽与莲夜都被吓了一跳,竹斯羽不敢相信他的情/毒竟然失了效,这根本不可能啊。
莲夜一路上最是害怕西辞中了那些卑鄙蛇族的阴招,如今看来没事他也是放心了。
可刚刚放下的心稍微又悬了起来,“我还喜欢竹斯羽,因为他那边东西最好吃。”
莲夜有些吃味,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竹斯羽,掂量着怎么能把雄主对他的喜欢抢回来。
然后只喜欢他一个。
竹斯羽原本黯淡下的眸色微微亮了,他上前去坐在西辞另一半,正好和莲夜将西辞围在了中间。
“我不管,你喜欢我做的东西就是喜欢我,对不对,你是不是超级超级喜欢我……”
被夹在中间的西辞只能一一应着:“好好,除了他我都喜欢。”
被点名的楚白眼睛黑漆漆没有一点光的看着西辞,西辞也不害怕了,到时候大不了跑路算了。
地上的男人突然闷头大笑起来,在莲夜和竹斯羽眼中就像个神经病一般。
他站起身,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看着西辞。
西辞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许久,男人吐出来一句:“再见。”
然后西辞再也没有受到楚白烦人的骚扰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些。
他现在是个准爸爸,有了6个小崽子。
小宝宝都太小了,都还是小狐狸幼崽的模样,连化人形都不可以。莲夜说得等崽崽化人形后才能看出性别。
四只黑色的两只奶牛色的,奶牛色的要更调皮些。原谅他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所以统一喊宝宝。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狐狸宝宝的毛摸的软乎乎的,让他爱不释手,每天都要跟小宝宝一起玩。
白团子也是成功晋升成了职业带娃人,带娃带的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西辞跟莲夜在一边岁月静好。
莲夜思想还是传统兽人,秉持着优胜劣汰的大自然思想,狐狸小崽子哪怕是他生的他也不会过度关注当个温室宝宝一样时刻盯着养着,但西辞担心宝宝出意外啥的所以让白团子时时刻刻待命。
小狐狸崽子分不清这个漂浮着的星光球球是玩具还是什么其他东西,当皮球一样扑来扑去咬来咬去。到最后白团子都不敢现原形,只敢暗处发挥着摄像头的作用好好盯着小崽子。
有时候竹斯羽会突然跑出来刷刷存在感,生怕西辞把他忘了。
有一回西辞发现竹斯羽好像脸颊圆润了许多,以前一直苍白的脸色如今也带着几分红润:“怎么感觉你胖了好多,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摸摸吃着好吃的?”
竹斯羽一边欣喜西辞肯定是在乎他的不然不会发现他长胖了,一边支支吾吾目光闪烁:“是、是吗……”
西辞不懂,莲夜可太懂了。他原本就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这条贱蛇是怀孕了。
于是背着西辞找上了门,看着那条臭蛇安逸的在冰凉大石头上晒太阳,有些脸色不好的嘲讽道:“既然怀孕了就一天到晚想着别人家的雄主,好好跟自己情夫过好日子得了。”
这口脏水喷的竹斯羽气的想动手,他啥时候有了西辞以外的男人啦?于是他露出人形一脸得意的攀附在大石头上:“你还在自欺欺人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他不仅是你的雄主也是我的雄主,也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我孩子的亲爹。”
他还故意摸了摸肚子,眯着眼睛想要气死这只狐狸精。
“我怎么不知道雄主纳了一个侧室?几个野种也想冒认是他的孩子,竹斯羽,你们蛇族都这么不要脸吗?”
给竹斯羽气的直指着莲夜结巴:“你你你!”
莲夜微微一笑,眼色凉凉:“好好养胎,小心动了胎气。雄主那么心善,想给孤儿寡父一个家那也无可厚非,我今天来也是把把眼关,免得雄主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给骗了。”
竹斯羽指着自己气的嘴都歪了:“我?不三不四的人?!死狐狸,你正房威耍上瘾了是吧嘴那么毒,那么善妒,就应该让雄主把你休了,免得被你这只老谋深算天天在雄主面前装纯的死狐狸吃死。”
两人有来有回的骂来骂去,搞得附近小树林的居民都过来看戏看打小三的戏码。
如此这骂架才作罢。
……
等到西辞收到了一枚蛋以为是吃的差点给煎了,竹斯羽急匆匆的拦下来并用一种含羞带怯的表情看着西辞。
西辞疑惑脸:不是吃的那是啥?
他瞅着手中平平无奇的蛋看了半天,看不出一点花来。再看看竹斯羽红着脸看着自己,可怕的念头涌上脑海。
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下的?”
竹斯羽脸色更红了,咬着唇点点头。
西辞咽咽口水:“我……我的?”
竹斯羽不高兴了,满脸委屈的轻轻拍了西辞一下:“你这不废话嘛,不是你的种还能是谁的,难道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嘛?”
“可……可我是狐狸你是蛇,这突然冒出来一个蛋我也不适应啊。”哺乳动物跟爬行动物的结合生出来一个蛋,怎么都不合常理啊他又不是鸭嘴兽。
竹斯羽捂嘴浅笑:“你个小笨蛋,我们兽族宝宝的种族都是跟着他母父跑的。”还是他雄主太年轻太干净了,没有经历过很多兽雌,不然孩子都得集齐所有兽族族群了。
西辞觉得好神奇,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手中的蛇蛋:“所以我马上要有蛇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