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杰森爆了一句粗口，把打空的手枪扔到脚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
提姆跑到杰森身边，看着他转身对集装箱挥拳，发泄情绪。
蝙蝠侠凝望着渐行渐远的游轮，他也愤怒于小丑的戏弄，但同时感到无比的担忧。
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又一次发生了，前一次发生的事已经验证了第二次。
他知道蝙蝠女的能耐，她能成功将小丑拦截下来，从他手中夺回伊本。
但她失败了。
她已经跳起来了，跳的足够高，但还是被侧翻的摩托绊倒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还是失败了。
蝙蝠侠不觉得这是巧合，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因为未来小丑一定会带着游轮前往阿卡姆。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带走伊本，开走这艘游轮，开启阿卡姆疯人院里疯狂的游戏。
他看向杰森和提姆，而罗宾的事件也实现了，他在半路逃了出来，毫发无损的，就像上一次他出现在布鲁海文一样。
现在只有夜翼没有回到哥谭。
“蝙蝠侠！”罗宾走了过来，“我需要和你说一件事，关于伊本。”
杰森本来都要走了，但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驻足。
来了。莫名的预感让蝙蝠侠的神经回路战栗，生物电流麻痹了他的指尖，让他忍不住攥紧拳头。他看向提姆，声音低沉，“我在听。”
“伊本回溯时间是为了避免有人把他召唤出来。”
杰森皱起眉，“啥玩应？回溯时间？”
“罗宾，继续。”
“等一下！”杰森走向两人，“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回溯时间，难不成今天发生过一次？”
“是的。”蝙蝠侠回复道，“确实发生过一次。”
“而你们都有记忆。”
“事实上只有蝙蝠侠一个人有记忆我知道只因为他告诉了我，”提姆打断道，“这不重要。蝙蝠侠，伊本回溯时间不是为了拯救那艘船上的所有人，他回溯时间是想要让你找出是谁在召唤他，你知道他自己也就是虚空被召唤出来会发生什么，虚空会溶解所有东西，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午夜到来他们就会开始召唤，我们必须立刻开始搜索，我猜测我们要面对的召唤者可能不止一位。”
杰森睁大眼睛，提姆这番话的信息量之大让他瞠目结舌，他张了张嘴想要发表什么看法但发现自己词穷了。
蝙蝠侠点了点头，顺势道，“我猜你是从黑面具那件事得到的答案。”
“我是。”提姆奇怪的看他，“等等，你已经知道了？”
不，之前不知道，但你下一步行动是去找夜翼，关于夜翼的魔法事件只有黑面具那一件。
蝙蝠侠说，“我们得叫夜翼回来。”
“肯定的，只有他直面过召唤现场。”
“你负责去叫。”
提姆愣了，“我？你就不能远程把他叫过来？”
“来不及，”【瑟波洛斯。】蝙蝠侠开口的瞬间，他身后的空间就抖动了一下，“带罗宾去夜翼身边。”
“等等等等，他现在还在上班，”罗宾比划了一下身上，“我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去找他。”
蝙蝠侠看向杰森。
杰森皱起眉，肌肉紧绷，“怎么？”
“皮衣。”
杰森挑起眉，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提姆先蚌埠住了，“等等，你认真的？让我假装cosplay我自己？”
蝙蝠侠看向提姆，白色护目镜看上去认真极了。
提姆崩溃道，“天呐！别搞我行吗！我可比超级小子出名多了！”
“但可以一试，现在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蝙蝠侠的声音没有起伏。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们不差这几分钟。”
杰森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脱下皮衣，无辜的对怒目而视的提姆摊了摊手，“这不是我的主意，哥们，我都要牺牲掉我最爱的夹克给你穿了。”
提姆抬手拒绝了皮衣，走向瑟波洛斯露出来的毛茸茸的爪子，“不，我拒绝，我会到那边去……想办法找点……正常的衣服穿。”
提姆希望所有人都放过他让他普通的带着消息去通知大哥，但喜剧女王杰森陶德不想放弃难得的乐子。
他抖了抖手里的皮衣，向前两步，“来吧，我不相信你能拒绝皮衣，你看她多酷啊，你穿上它肯定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是，你的皮衣确实很酷，但……”提姆反应过来了，“你就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杰森在头盔里憋笑，“不？”
提姆望着那个没有表情的红色头盔，眼神逐渐死了，“我要离开这儿。”
杰森举了举夹克不死心的高声道，“我真的觉得蝙蝠侠这次的计划具有相当的可行性！而且节省时间！”
如果提姆认识杰森的时间再长一点他会毫不犹豫的举起中指，但他们没有，所以他只能气呼呼的搭上瑟波洛斯的爪子，进行空间跳跃，眼不见心为净。
杰森忍不住又笑了几声，看向蝙蝠侠，“看来你还没抛弃作为人的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森笑了两声，“所以，现在怎么办？我们去追小丑？”
杰森比上一次更好说话了，这让蝙蝠侠忍不住好奇提姆和杰森都说了什么。
“不，我们回蝙蝠洞。”
杰森不乐意了，“容我提醒你，被那个神经病抓走的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他不会有事的。”
“因为上一次他就没事？”杰森穿上皮夹克，“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这种事。”
“我不相信，但我相信伊本自己的能力。”蝙蝠侠走向蝙蝠车。
“从你口中听到这话还真稀奇。”
“他不是普通孩子，”蝙蝠侠看着蝙蝠女进入蝙蝠车，转身看向红头罩，“相信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你已经充分明白他的强大，小丑奈何不了他。”
“所以你就这么把他留在那个疯子身边？”杰森火了，“不管他真实年龄是多少他现在只是一个五岁小男孩！”
“我知道！”蝙蝠侠盯住了他，一字一顿的说，“杰森，我向你发誓，我永远不会再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置于险地。”
杰森和他对视一会，偏过头去。
蝙蝠侠缓和了语气，继续说，“别担心，伊本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我可以在之后给出证据，我们现在所要担心的是罗宾说的话。”
“对，关于那个，”杰森看向蝙蝠侠，问，“他，你那个新的小跟班似乎是把伊本和虚空联系在了一起，我知道伊本是魔法侧的，但虚空？这太扯淡了，根本不可能。”
蝙蝠侠听到他的语气，皱起眉，“你知道虚空。”
“这是每个法师都必须知道的基本禁忌。”杰森闭上了嘴，顿了顿，“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能在这里说这件事。”
杰森啧了一声。他知道蝙蝠侠是什么意思，想要了解详情？跟他回蝙蝠洞。
杰森不想承认，但他的内心深处对于和蝙蝠侠一起回蝙蝠洞这件事是感到欣喜的，这种感觉让他感到难堪。
因为这证明他已经原谅了蝙蝠侠，在小丑还逍遥法外的时候他居然原谅了毫不作为的蝙蝠侠。
他看向蝙蝠侠，他正默默的注视着他，杰森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杰森突然惊觉，无论蝙蝠侠对他家人有多不张嘴，但他依旧是攻心方面的专家，他的演技高超，如果他想，任何人都会轻而易举的喜欢上这个老家伙。
而这么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现在知道我动摇了，他知道我会答应和他回去！
蝙蝠侠移开视线，转过身，向着蝙蝠车的方向走去。
杰森沮丧的发现，即便他已经知道布鲁斯的意图，但他还是没法拒绝回到蝙蝠洞的提议。
而且不仅仅是为了伊本，他的弟弟，还是因为……
他自己想要回去。
如果我现在回去了，那就承认了这点，而这会让以后针对蝙蝠侠的行动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他不能……
“总之我们得寻求魔法侧的帮助，尽快找到那些试图召唤大黑暗的人并阻止他们。”
蝙蝠侠停在蝙蝠车旁，望向他的二儿子，问，“一起吗？”
杰森烦躁的望向还在冒火的摩托车废墟，他凝视着熊熊烈火，好一会都没说话。
蝙蝠侠耐心的等着他，等着他做出选择。
杰森闭了闭眼，看向蝙蝠侠，没好气的问，“我有的选？”
看着杰森主动坐进副驾驶，蝙蝠侠心想，如果你不想，你永远有的选。
远处，林肯蹲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屋顶上，用望远镜读取唇语，听完了他们的所有对话。
等他们离开，林肯放下望远镜，皱起眉。
看来伊本韦恩的情况远比我知道的要复杂，而且，虚空。
他想起最近找上门来的家伙，自称是黑魔法大师，可以帮助他们寻找黑暗之神巴巴托斯。
或者说，黑暗蝙蝠之神，黑暗多元宇宙之主，虚空之主，巴巴托斯。
林肯马奇自己作为一个浑身高科技的现代人来说，很难相信所谓黑暗之神之类的神神叨叨的东西真实存在。
但介于蝙蝠侠相信，那么虚空是存在的了，而且伊本韦恩就是虚空本尊。
这几天猫头鹰法庭一直都在搜索合适的施法场所，昨天他们已经大大缩减了检索范围。
不出意外的话，雅各布斯托克曼公园将会是最终目的地。
以法庭的心急程度，他们大概会在找到场所的当天就举行仪式。
也就是说莫度将会是召唤者之一。
但话又说回来。林肯站起身，抬起脚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脚底，介于那孩子并不需要我的帮助，而我并不想帮助韦恩的走狗蝙蝠侠，我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儿了。
他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我没时间耗在这儿，孤儿院的孩子们还在等我。
此时此刻，游轮上的小丑已经转遍了整艘邮轮，再发现这艘游轮上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后，他发出一阵厌恶的低吼。
但他没有怀疑是不是蝙蝠侠提前疏散了人群，他以为是他来的太早他要的那艘船还没来。
小丑先是去往驾驶舱，和小丑女唧唧我我了一阵，之后他开始闲逛。
从厨房，室内游泳馆，一直转到剧院。
在剧院门口，他叹了口气，因为无聊。
他把伊本端正的摆在剧院的椅子上，自己也在男孩身边坐了下来。
望着空无一物的舞台，小丑又一次叹出一口气。
“你知道吗小鬼，其实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针对你，但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现在的状况，你知道，乐子太少了。”
男孩呼呼大睡着，毫无反应。
小丑继续说，“没有血，没有电椅，还没有炸弹，太无趣了。”
男孩保持着婴儿般的睡眠。
小丑盯着他看了一会，把胸前的花形喷射器转了转，转到笑气喷雾给男孩喷了一下。
男孩……嘴角勾了起来，越咧越大，最后定格在一个十分夸张的程度，而且他开始嘿嘿的笑。
小丑眯起眼，“嗯……”
墨菲斯看向伊本。
伊本察觉他的视线，侧头摊手，“怎么了？我的身体只是个普通人。”
过了一会。
“除了我的身体早就习惯了笑气之外，还有身体里……等等，这是什么？共生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企鹅人往你的身体里倒过什么。”
“哦对。”
墨菲斯移开视线。
哈莉把航线设定好之后离开了驾驶室。
“我真好奇布丁这次都会做些什么有意思的事。”
她没有瞎找，直奔剧院，她很了解他，现在他只会出现在剧院。
“哦~布丁~你在……天呀！”哈莉尖叫道。
她站在剧院门口，血，到处都是血，排椅上，舞台上，墙壁上。
但令哈莉尖叫的不是血迹，而是瘫坐在地上的小丑，他扶着额头，紫色西装皱皱巴巴的挂在他身上，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布丁！你怎么了！”哈莉叫道，她连忙跑过去扶起小丑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都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