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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章 地平线(四)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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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朋友们。

“你还真是爱笑啊,到时候别热情到太害羞的新人哦。”张初雯接着便边忍俊不禁边调侃地道。

“也许那也算某种能力吧,笑容魔法什么的?”刘可瑾的话里好像有点吐槽的意思。

其实不用说,她们两人都是各自清楚对方的心事的。

“笑容魔法?听起来也不错——淑红教练走了,我们还得继续想办法走下去。”张初雯深吸一口气,“关于队伍的事项,我还会和校长沟通一下的。先把表格给我吧,阿瑾。至于你呀,多和你妹妹聊一聊吧?你总不擅长说话,说不定她胡闹也正是因为生你的气呢。”

“……闭嘴。”

“我不要~现在我是代理队长,而且还比你大一届,所以,我说了算哦。”

张初雯叉起腰,摆出了“就交给我吧”一样的架势。

另一边,104宿舍里的伍妍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甚至她都是陈暮云一路背回宿舍的。后者给她倒了杯水,她则有点头晕,只接过抿了一小口。

“小小妍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啊。”宋小汶试探性地摸摸她的额头,“好像确实有点烫?”

“哎我去?发烧了?!”陈暮云闻言一抖,立即手忙脚乱起来,把伍妍搁到了书桌边的皮椅上坐稳,自己则开始东翻西找。

但陈暮云从小就几乎没上过什么病,更不可能带什么药,顶多只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了两包压箱底的皱巴巴的过期板蓝根。

“这不能喝了吧?唉,唔,能吗,伍酱?”陈暮云捏着手里两袋板蓝根看了又看,“也没个说明书。发烧能喝这个吗?不对,怎么是2020年产的?!”

“废话……”伍妍费力地白她一眼。

“我也只带了点没过期的板蓝根……”宋小汶心绪地说。

“没关系。没什么大事…我免疫力不算差,一般第二天就能退烧。”

“没办法了,翻翻这个学姐的抽屉吧。不太礼貌不过也没办法,这个时间医务室好像也关门了。那怎么说也得先吃点手头上有的药缓一缓啊。”

陈暮云望向伍妍床位对面的那张书桌提议道。

这个床位是一位不知名的大三学姐的床位,这几天谁也没见过她回来。向宿管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学姐目前似乎在外租住,总之人是不睡在这里。

宋小汶纠结了一会儿后也同意了,加入了陈暮云的翻找行动中。

不,其实我也没那么严重,最多三十七度七八那样。伍妍想。盖上被子捂一会儿,也就能退的差不多了。

但谁知这俩人居然真的找出了一个小医药箱!翻翻找找,确实有退烧药,宋小汶就从自己的书桌边抽出张便利贴写了张借用留言,贴在了这位学姐的桌面上。

量过体温,喝完药,伍妍变得昏昏沉沉,很快便上床睡下了。这让两人都松了口气。

“汶仔,你看!这个小医药箱里头的东西齐全得嘞。”

陈暮云好奇地翻着她们找到的小箱子。

这里头有许多个小格子。感冒用药、发热用药、胃药和像碘伏棉棒、酒精棉球与纱布的各类医药用品,都被划分摆设得整整齐齐。

一格又一格,有序又一目了然。

“未来”确实是自由自在的,但未知也让人有点迷茫。毕竟人生可不能被规划得像一个个格子那么清楚啊。

哎呀,没关系!你还担心什么呢,陈暮云?人生处处是未知!这里再也没有那个混蛋的恶心爹和那个破碎的家庭了——这样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高一那年,她在G县职教上“混”。一杆球棒,一根钢筋,混迹在小小的县城里,和各色社会男女打交道,或者干脆直接“打”。偶尔挂挂彩,常常伤了人。被孤立或者被霸凌也是常有的事情,不堪入耳的黄谣也总是四起。

夜里,蹲在某处街头,百无聊赖地拖着钢筋,在地面上划得刺啦刺啦响。至于其他精神小伙精神小妹们爱搞的那些事,她都提不起兴趣。在吞云吐雾的同类间,她显得格格不入……比起参与那种无聊的聚会,倒还不如自己想会儿实际或者不实际的事情。

她不觉得自己属于这里,但除了这里她又无处可去。

她曾在巷子里远远望着G县一中的校门,一言不发,只是像老鼠般偷窥着那些学生的光鲜。人们常说,考得上普高才算有路可走,职教里的那些都是板上钉钉的厂妹,没前途,没出路,没出息。相比之下,那腐烂不堪的G县一中,却就格外的光鲜亮丽了。

可悲啊。

那一年,她曾经在那条小巷里望见过从私家车上下来的一个背影。

一身规规整整的校服,一头标准的超短碎发,一抹后脑上的银白,一抹眼眸的金灿。这样的一名学生,背着看起来便沉甸甸是书包,拖着行李箱,在陈暮云的目送下走进了G县一中的校门。

伍妍。那是她和伍妍的初见。

不过想必,伍酱是不会对这有印象的吧。

那个作为社会边缘人的她,和生活在光明无限的腐烂中的伍妍,产生了一点点微弱的碰撞。但就是这点碰撞,激出了灿烂的火花,改变了她的一切。

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还担心什么呢?已经不可能比从前更无药可救了。

“山河的鸟儿们,和别的鸟儿不太一样。”

那天中午,杜鹤这样语重心长地劝诫着那位年轻的白发女性。他眼角的皱纹也随之显得更深,宛如岩石的裂隙沟壑,是岁月漫长而深沉的铭刻。

“别的鸟儿生在高高的巢穴上,生有高枝护,食有父母供,自然也就飞得更容易些。即便此生不去展翅,也已经站得极高了。而我们山河的鸟儿们,被人丢到了草丛里、深谷间,拼了命地钻破蛋壳,过得困难又危险。即使拼命高飞,或许也才到与高巢齐平的地方,也就是拿一辈子的努力换来了别的鸟儿生来便有的生活。不过,那高巢上的鸟儿倘若不慎便会狠狠摔落,还容易折了羽翼、断了腿肢。而破壳在地面上的鸟儿,是摔不伤的。没什么能让他们跌得比命运更低了——他们的翱翔,是同地平线上初生的红日一道惊世的。”

他转身一笑。

“当然,你也一样,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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