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卸妆的时候没洗干净,耳朵那里怎么红红的?
不过想到刚才的对视瞬间,那嘴角残留着口红还瞪大双眼的飞坦,香艳两个字就一直盘旋在脑子里,“有点……有点晕。”
脸上有点热,但奈何幕布后面空气不流通,只好捂着脸顺着刚才飞坦出去的路走到后台想吹吹风,没想到那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场地中央停放着一辆蛋糕车,大家围坐在那里……后面还有节目?
“小芝~就等你了。” 见到我来,西索招了招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跑到旁边站好,“这个蛋糕是今天有谁生日吗?”
“是生日,但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派克示意我看向走来的几个委员会工作人员。
流星街多弃婴,大家基本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日,于是被收留进托儿所的孩子们都被安排了在新年前夕统一过生日。
蛋糕车被推了出去,在一阵稚嫩的欢呼声过后,我从后台的门缝里看到围在蛋糕前面许愿的孩子们脸上都有着幸福的笑容,即便这里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好过,但这些美好的回忆也足够让苦涩的日子变得甜蜜。
“辛苦你们了,集体生日快乐!”
工作人员把切好的蛋糕送回后台递到大家手中,尽管他们已经离开了托儿所,有些可能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生日,但这份集体蛋糕还是人人有份。
就连我,一个出生在边陲小镇的已经过完生日的人手里也被塞了一块,怎么说呢,有福同享的感觉可真好。
也许是受到节日氛围的感染,大家罕见地聊起了以前的那些单纯时光,我也能够凭借他们的描述想象出一个更加青涩的幻影旅团,在一人一个回忆杀聊到兴起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有些或多或少的笑意,这是他们共同的回忆,虽然笑点很普通,但是胜在大家都在一起。
轮到我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看来,我回想起那些年不足挂齿的经历,一下子还真找不到有什么笑料,“嗯……硬要说的话,就从我到旅团之后开始吧……”
从短暂繁荣的三口之家到破破烂烂的“好窄”,在经历了飞坦失忆那几个月小小的热闹之后,我现在加入了一个新的大家庭,有得有失,算下来应该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已经半夜,大家基本都不再言语,初雪从黑夜中飘零,在路灯光下跳起迎接新年的舞蹈,我突然想起在剧团后台时候听到的话,便慢慢从队伍里脱离出来和走在后面的飞坦肩并肩。
“飞坦,你什么时候生日呢?”
“怎么问这个?”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看他从来没提起过所以好奇,“就是单纯好奇,你自己选了生日了吗?”
“没有。”
“欸……”
“大概在冬天吧,具体不知道了。”
我感到有些惋惜,大概是在同情他吧,明明只是一个没有确定的生日,但这种复杂的酸涩情绪却与当时在“好窄”安慰回想不起任何记忆的藜笆一样。
飞坦安静了一会,我能感觉出他正在逐渐变成一个我熟悉的人,要是放在以前,飞坦早就一边说着无聊之类冷淡的话语一边往前走了。
现在他的态度真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的生日呢?”
“我的?”我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事实确实是没有听错,因为除了我和飞坦,前面走着的那些人一句话都没有,“我的早就过掉了,在你当时离开之后的第五十天左右……吧?”
飞坦没有回话,只是一味地在旁边走着,我无法得知他在想什么,但看他的眼神大概是有些可惜。
不知道他后来低下头之后有没有再说话,反正当时我隐约听见一句伴随初雪融化在白汽中的话。
“下次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