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孩子不会被带坏吧？”
最后乔沐羽还是被强拉上了车，几十分钟后，两人抵达某处艺术中心。
一进门他就觉得哪里不对，谁会在表演厅和一群辣妹约会啊？！
“《理想型男友》女配试镜，现在可以开始了。”主持人说完退居幕后，一群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上舞台。
乔沐羽转头默默看向程枫，对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手里拿着评估表一脸正经，“先分别自我介绍下吧。”
台上的女孩们落落大方介绍起来。
所以外界谣传的见很多辣妹，其实是在选角试镜。
乔沐羽坐在旁边围观了整场，虽然没学到什么演戏相关的经验，但也大概了解了试镜流程。结束已经快到晚上9点。走出大厦，程枫提议道：“大家今天辛苦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我请客。”
大家欢呼：枫哥万岁！
乔沐羽也不想错过这个和他培养感情的机会。可想到大小乔独自在家还是有些担心，他思来想去，决定麻烦季昊然再多待一会儿。
躲到角落刚打完电话，程枫跟了上来，“磨蹭什么？快点上车。”
“嗯嗯来了。”
“跟谁打电话呢？新目标？”几天相处下来，程枫似乎已经把他当成哥们，说话也越发没有顾及。
“我朋友，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妹妹。”
果然，程枫上套了。
“你还有妹妹？”
“对啊，有俩呢。”
“那你爸妈呢，怎么不照顾她们？”
“我们是被我妈收养的，她前不久去世了。”乔沐羽说完放下手机，看向不远处停靠的车，问道:“还是坐你的车过去吗？”
程枫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说:“嗯，对。”
“好，走吧。”
车里已经坐了几位要一起去酒吧的工作人员，乔沐羽缩到后排角落，摁下车窗看着窗外发呆。
远看就像日杂封面上忧郁的美少年。
“喂，坐前面来。”声音把思绪拉回，乔沐羽转过脸，发现众人纷纷看他。
程枫站在门外，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
“坐副驾驶。”
“不用……”
话音未落，程枫做了个上车拽人的假动作。
“好好好！你不要上来了。”乔沐羽只得费劲从角落挤到门边，腰间一紧，对方竟然单手抱猫似的把他提下了车。“真磨叽。”
不知道为什么，凶巴巴的几个字里竟听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他忍不住抬头偷看了程枫一眼，耳朵有些发烫，幸好天色昏暗，应该没有人发现。
一群人在酒吧包厢里群魔乱舞，乔沐羽和大家加上微信，几杯酒下肚，很快熟络了起来。
Elion本身就是个舞蹈主播，在酒吧跳舞无疑是专业对口。众人把他架上舞台，经不住盛情，乔沐羽只得随着音乐跳了几段学过的kpop男团舞。
他腰细腿长，穿着轻薄的衬衣，五光十色的灯光恰到好处打在他精致漂亮的侧颜，扭动时隐约能看到薄衫下撩人的腰线。
台下彻底沸腾了，尖叫声快把房顶掀翻。
眼看场面快要不受控制，他在混乱的人群中忽然看到了程枫。
冷淡的表情和周围纸醉金迷的男女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动物护食般的阴鸷。他站在舞台下，好像在唤在外野浪的家宠。
乔沐羽不由自主被深深吸引，走到舞台边握住了他的手。
四周传来惊呼，程枫一把扛过人穿越拥挤的人群，向包厢走去。
热舞把乔沐羽累得够呛，刚一下地，他就拿起桌上的酒往嘴里猛灌了几口。
“经常这样玩？”程枫问道。
乔沐羽微微一滞，自知刚才可能浪得太过，和平时纯洁无害的形象有些出入。
包厢里还是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吵闹声，他放下酒瓶，凑到程枫耳边道:“我以前不会跳舞。”
至于怎么解读，就看对方自己理解了。
程枫脸色稍缓，拉过他耳语道:“酒吧里鱼龙混杂，以后不要这样。”
“知道了。”
一晚上都在喝酒，乔沐羽有些饿，叫来服务生点了几道热食，回头想问程枫吃点什么，对方已经坐在沙发上摇起了色子。
“玩吗？”
“我不会。”乔沐羽挨着他坐下，“你教我。”
还好龚迟没在，不然又要在耳边大骂茶香四溢狐狸精了。
两人玩了几局，门突然打开，服务生送来餐食，身后跟着一位打扮潮酷的漂亮姑娘。
“帅哥，刚才在台上看到你跳舞，方便加个微信吗？”
她目不转睛盯着乔沐羽，崇拜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可以啊，进来吧。”乔沐羽对她友好笑了笑，拿起桌上一瓶酒递给她，道:“喝酒吗？没开过的。”
“谢谢！你人真好！”姑娘接过酒激动跑出门外，不多时又进来几位被迷晕头的小粉丝，大声喊道:“我们也想要！”
场面有些失控，乔沐羽无助看向旁边，程枫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躲去了卫生间。
好不容易加完好友把人送走，乔沐羽坐回沙发缓了口气。
“你说的对，我就不该在这里跳舞。”
回来后的程枫并不搭理他，倒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玩手机。
想来毕竟是启明一哥，要是被认出不好解释；自己还招了这么多人进来，不高兴也正常。
乔沐羽开了瓶新酒，凑到他旁边认错道:“我错了枫哥，我自罚一瓶。”说完仰头吨吨牛饮，直到一瓶见底。
放下酒瓶，看程枫还是不肯搭理自己，乔沐羽有些没辙，只好再拿出一瓶，边开边自言自语道:“我以前发起酒疯来前男友都打不过。一会儿要是被误伤了，千万不要怪我。”
他说着又要喝，程枫夺下酒瓶，满脸嫌弃道:“滚滚滚，差不得了。”
看来是不气了，乔沐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酒壮怂人胆，笑嘻嘻靠上去，伸手把程枫优越的五官硬扯出一个笑脸。
“笑一个。”
程枫愣愣看着他，一时忘了反抗。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下一秒，程枫伸出手，放在他毫无波澜的胸口，揉了揉。
“嗯？”乔沐羽困惑看着他。
“你真的不是女的吗？”他把手再次移到乔沐羽的脖颈间，大拇指摩挲到凸起的喉结。
乔沐羽故意咽了咽口水，“摸到了吗？”
他向前凑近，想再看清一些程枫的表情。
好像得手了。
吻像一片羽毛轻落在程枫的唇瓣，乔沐羽很快离开，庆幸没有看到反感或是厌恶的表情。
只是在程枫脸上呈现一种迷茫。
又或许是在确认自己的性向。
不过不重要了，点到为止走为上。乔沐羽起身拿过外套，对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今天好像喝的有点多，我先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玩疯的同事们终于返回包厢，进门看到程枫面无表情干坐在沙发上，仿佛被什么精怪抽走了灵魂。
——
回到家，乔沐羽看着日历开始焦虑。
按照从医务室收集的情报，程枫周末两天不会去健身房，如果下周一前搞不定他，江启明那颗地雷随时可能引爆。
但按目前的进展，程枫如果迟迟确认不了心意，强行告白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乔沐羽愁得一整晚没睡好，天快亮爬起来给大小乔做好早饭，又钻进被窝开始焦虑。
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江启明没给最后期限，说不定不止两天时间。
他被子一捂蒙头补觉，直到下午三点，手机在枕头下疯狂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