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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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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

机场附近的酒店,明昕瘫软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耳朵挂着耳机,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金主。

“……猫咖本来就是夕阳红产业,不处理好很难继续经营。而且这里主要涉及到两个问题,不只是公共场合投放危险物质,还有一个是未成年被老年人教唆……对,所以就很麻烦……嗯,律师上周就接手了,后几天我一直在那个慈善基金会,本来是昨天结束,但负责人非要单独和我吃个饭,结果就——”

耳机里传出金竹带着笑意的声音:“结果特大台风席卷青城,飞机延误,除了大罗神仙谁也走不了,经济舱商务舱舱舱平等是吧,都上新闻了。”

明昕也笑,又深吸气,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这阵子熬夜熬得太多,我要去敷个面膜,挂了?”

“别别别,”金竹忙道,“你敷你的,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你问。”明昕说。

不过直到面膜完全贴合在脸上,金竹还是没有开口。

明昕皱眉,摘了耳机看了眼,又按亮手机,正在通话中,没有意外挂断。

明昕疑惑:“金竹?”

“……在呢,我只是在措辞,试图寻找到又能顺利提问,又能不惹到你伤心事的方法,但是失败了。”

明昕被金竹逗笑了:“你想问文森特,是吧。我上回讲到哪儿了?”

金竹:“没吃成寿喜烧那回吗?我想想啊,当时你说他救了你,要是没有他的开解,你不可能那么快从qi……从那件事里解脱。”

明昕轻快地啊了声,说:“这不是讲完了吗,就这么多。”

“你骗鬼呢,”金竹马上说,“救命恩人救进自己家,你猜我信不信?”

明昕莞尔:“我也让你住进我家了,那我们算什么。”

“爱情啊,”金竹理所当然的地答,“说好的一起征服养老院,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没等明昕开口,金竹又说:“哎算了,我知道你这人向来心里有数,你别再留遗书突然消失就行,别的我不过问了。”

手机当啷一声响,明昕边说“以后都不会了”边点开锁屏。

是文森特的好友申请:演出顺利,想请你听。

神通广大的文森特能找上冷玛奇朵就能拿到她的联系方式,毕竟大海捞针难,顺藤摸瓜却很简单。

这些天明昕一直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文森特也不急,把好友申请当成聊天栏,维持着每天一次的频率给她发消息汇报行程,就像现在。

明昕沉默半晌,通过申请。

不管怎么说,那人的信用卡不在手边,明昕怕他手头拮据,打算至少给他转点钱应急。

大陆所有与钱有关的软件都要实名,外籍人员也不例外,往往显示英文名的最后一个字母。明昕点击转账,正要输入,手指却顿住了。

文森特账号昵称后面的字母并不是Vincent的t,而是个完全陌生的n。

人可以骗人,实名制却不会。

也就是说,就连文森特这个名字,也是骗她的。

手机丢在膝盖上,明昕双手捂住额头,身体微微发抖。

明昕不得不承认,在某一秒钟里,她是真真切切地痛恨这场时隔三年的重逢。

恨他居然能就这么毫无芥蒂地突然出现,打破她保存完好的人生展馆。

毕竟那里珍藏着她最美好的回忆——在成为文森特的七日未婚妻后,明昕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了,哪怕故事的结局是命中注定的别离,她也依旧为这段回忆的存在而心怀感激。

那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破坏的美好过去,你凭什么打破,文森特,你凭什么。

“……宝贝儿,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耳机里传来金竹的声音。

明昕回过神。

“没什么。”她捡起手机。不再管名字结尾是t还是n,直接转了钱。

其实得知文森特真名的答案很简单,只要开口问金竹,就能要到文森特的护照复印件,可她不想问。

主动追问no,主动倾诉yes,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规则。

“怎么啦,你困啦?”金竹追问。

“没,我在给文森特转账,他——”

明昕本来想说他信用卡丢了,但又觉得不太准确,毕竟是文森特自己亲手扔的。

“——他信用卡不在手边,但又要全国跑演出,我给他转点零花钱。”

金竹无语:“……也就是我了解你,知道你只是滥好人,不然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

“像包养小白脸的富婆。”

明昕哭笑不得:“我?富婆?”

她后来在网上查过,文森特光是一把瓜奈里一百万刀,还有价无市,买下他那间楼顶带泳池的别墅绰绰有余。

“谁包养谁还不一定呢。”她说。

正说着话,手机当啷一声响,是文森特,领走了她给的零花钱。

然后发了个‘谢谢老公’的猫咪表情包。

明昕:……?

等台风平息,明昕终于顺利回到蓝城。

其实她原本的目的地是金城,然而耽搁的时间太久,等她空下来,金竹早就出院了。

“老板好。”“老板。”

冷玛奇朵,领班主动为明昕拉开玻璃门,夕阳正好,街景在玻璃上一闪而过。领班抬起左手,看了眼腕子上的手表,似乎想说句什么,又忍住了。

明昕抓住了这个细节:“怎么了?”

“是这样的老板,”领班斟酌着措辞,“最近这一周,呃,每天都有人往店里送花,先放这边了。”

冷玛奇朵原本做了造景的角落此时已经被捧花堆满了,一排七束,橙的蓝的粉的黄的,每捧颜色不尽相同。

明昕皱起眉毛:“你们有和送花的沟通过吗?是谁送的?”

“有沟通的老板,不过他说不方便透露客户隐私,只说是……老板您的追求者。”

明昕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颜色各异的捧花。客户隐私。追求者。

能做出这种小动作的人除了文森特,明昕想不出第二个名字。

领班又看了眼表,觑着明昕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送花的小哥有两个,这两天的小哥送到就走,但之前五天的小哥会在店里稍坐,点杯不同的饮品。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过来,不知道今天是哪位。”

送到就走的多半是花店的工作人员,喝饮料的肯定是文森特,今天文森特没有演出,大概率是自己来。

明昕无奈地叹了口气,拆开花束看了眼,递给领班。

“枯萎的扔了,剩下的拆成单只,送给来店里消费的情侣。”

照例泡了杯加奶不加糖的咖啡,明昕端着碟子,坐进她最喜欢的角落。

风铃叮叮咚咚,有人抱着大捧的红玫瑰进店。

果然是文森特,头上鸭舌帽,脸上黑口罩,一见明昕就笑了,桃花眼弯弯。

等人走过来,咖啡推过去。

明昕挑眉,心说来啊,当年原地求婚的戏码你要再演一次吗,拒绝的台词我已经想好了。

却没想到文森特并没有开口,只拉开口罩,低头抿了口咖啡。

“……啊对的,这是我们店的新活动,为两情相悦的情侣送上一枝花,祝你们幸福。”旁边桌的店员如是说。

文森特马上直起身体,看看隔壁桌,又看看之前堆花的角落。

然后叫住店员,把今天的玫瑰递过去。

“怎么处理听你们老板的。”文森特如是说。

对店员摆摆手,明昕拇指中指掐住太阳穴,莫名觉得自己输了一局。

“你到底来做什么?”明昕问。

说这话的时候,文森特面前的车轮泡芙已经吃完了一半。

文森特舔掉嘴角的丝缎奶油,理所当然地说:“我来接你下班。”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明昕哦了声,状似不经意地说:“还以为你想和我的店员聊天,听听他们的故事呢。”

文森特动作顿了下,眸色微沉。

“我的确想听一个人的故事,”文森特慢慢说,“你们店里的小玲呢?”

小玲是前阵子招进来的小时工,也是第一位招待文森特的店员,学历不高但手脚麻利,年纪不大,但已经出来打工很多年。明昕撑着椅背看了眼吧台,小玲不在,收银的另有其人。

后厨。

小玲摘下墨镜,露出半张紫红色的脸,很是难堪的表情,手指搅着衣角。

“对不起老板,领班姐姐是好心,看我破相了也没把我赶回家,而是让我干后厨的活儿,您……您要扣就扣我的工资吧,千万别扣领班姐姐,求求你了。”

明昕皱眉,扭头望向倚着门框的文森特。

文森特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没有过多端详小玲脸上的淤青,目光始终注视着明昕的侧影。

眼下四目相对,文森特很浅地勾起嘴角,桃花眼无辜又清澈。

这人真是再敏锐不过,店里临时工那么多,他却总能找到人群中最有故事的那个。

就像三年前的斯德洛格,那天晚上在瑞奇餐厅吃饭的人那么多,文森特却没有向任何人搭讪,唯独找上了明昕。

“不扣她工资,也不扣你的,”明昕双手抱胸,“说吧,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小玲嗫喏:“……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谢谢老板关心,不影响干活。”

那么大块的淤青,怎么看都不是摔的,明昕啧了声。

“你不说实话的话,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小玲疯狂摇头:“我真的没事,多谢老板关心。”

这么问不行,明昕拧紧了眉心,正琢磨着要从哪个角度做突破口,就见到文森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三两步冲过来,抬手就往小玲脸上砸。

“啊——”

小玲顿时尖叫了声,捂着脸疯狂后退,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我错了——别打我——”

文森特没有砸下去,而是轻轻放下手里的碗,俯下身,双手拄着膝盖,认真地凝视着小玲的双眼。

“是烟灰缸,对不对?”文森特的声音神经质极了,“打你的人是谁?说!”

小玲不断抽噎,怯怯地看着文森特,又看他身后的明昕。

文森特马上回头示意明昕,明昕读懂了这个眼神,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小玲和文森特之间。文森特举起双手倒退几步,示意自己不再有攻击性。

这是心理学上常见的一种办法,文森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加害者的身份套在自己身上,又给明昕保护者的身份,能让受害者很快对保护者降低戒心,与当年文森特与瑞奇玩的那套英雄救美的把戏如出一辙。

明昕想通这点,心情顿时极为复杂,不过眼下的事情显然更重要一点,她又把那种感觉强行压下去。

明昕抽了张纸递给小玲擦眼泪:“告诉我他是谁,你现在人在冷玛奇朵,你是安全的。”

小玲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

然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是我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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