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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佳赏味期是柴郡猫入眠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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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拥抱来得突然。

一侧肩头被手掌包裹,秋装有些厚,手掌的温度没那么快到达,但在此之前另一侧结实的小臂已落在我的肩头,手臂收拢、环绕,我被风吹得有些冷的脸颊,就这样伴随着布料的摩擦声陷入了紧实却柔软温暖的触感里。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抱得紧。我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冰茶止汗露和肥皂混合调出的淡香,四肢有力,躯干可靠,比没有骨架软软暖暖的玩偶相比起来多了一份挺拔。他把头垂了下来,温热的脖颈那跳动的颈动脉紧紧贴着我冷冰冰的耳朵,好温暖,因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绵软却又提供着充足的支撑力,比我印象中任何一款记忆棉枕头都要让人昏昏欲睡神志不清。

套着牵引绳的手僵硬在半空,我听见了一道疑惑的轻声犬吠,不知道该不该抱回去。

好温暖。

大约三十秒前,我确实对他说了「拥抱会让人产生催产素让你感到愉快」「要不要抱抱呢」之类的话,可我口中让他放松的对象,本该是地上那只的摇着尾巴感觉自己被孤立的、名为「aki」的拉布拉多犬来着。

2.

高二那年的春天,我与柴郡猫相遇于晴空的树下。

新搬的房子自带我梦寐以求的小院。前屋主是一对热爱生活的老夫妇,院子里有着老爷爷喜欢的花卉和老奶奶喜欢的两棵树,一棵是梅子树,另一棵也——咳咳,另一棵是的柠檬树。

梅子树是两人十五年前共同所栽,而柠檬树则是两人在五年前去意大利探亲回来后所种。他们已经决定跟随小辈去意大利定居,斟酌了许久才将旧宅卖给了我家——同样有着栽种经验的我老爹手里。

我默默心虚,看了这漂亮的小花园,不知道和老人家侃侃而谈的老爹有没有告诉对方,咱家种的那是菜。

原本住的公寓不在一楼,即便如此也没有阻挡他刻在DNA里的天性,露台上泡沫箱中茁壮生长的菜苗就是他努力的成果,好不容易换到了带院子的房子,老爹摩拳擦掌想掏出锄头大干一番,全然忘记了我们是人先到了行李还没到全。

人都还在被迫打地铺呢,这就想着霍霍人家的花了。

这就是我背着包拿着纸质地图站在路口的原因。我移步靠边,蹲下来将地图稍微展开一点。

目的地已经找到了,我在地图上用笔在画出了路线图圈上;另外感兴趣的地点,写上编号,打算在假期里慢慢一个个去看看。

背上徒步用背包几乎将我整个人遮住,从背后根本看不出来人影,我用铅笔写写画画期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走来。樱花雨不再落到头顶而地上时我的面前出现了奇怪的影子,这才发现发现有个发型奇怪散发着诈骗犯气息的人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晴空树?

“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来着?”

“抱歉...”

不对,我这应该算夸奖,为什么要道歉。

来者挑了挑眉,对我伸出手,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不怀好意】的气息看起来更重了。

“需要搭把手吗?”

“我自己起来也——呃...腿好像真的麻了...”

“哈哈,所以别客气啦。”

他笑起来好像柴郡猫,他是身后路过的那只奶牛猫的伙伴吗?

春日柔软的花瓣懒洋洋飘落,落在他那黑色的、张牙舞爪的头发上,像是樱色的小舟落入了黑色的浪里,我忽然很想问他一句“请告诉我,我该往哪里走*”。

“要不然你先把包卸下再起来?”见我一直没有搭上他的手,他友善地提议着,伸出的手掌看起来很可靠。

“不用了。”我侧过头撇了眼微微出汗的手,捻了捻手指,企图撑着腿慢慢站起来,可蹲久了加上有些低血糖,打颤的双腿竟一时半会支棱不起来。

...可恶,我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刚逞强完就被打脸。

心中的腹诽仿佛被人听到,话音刚落我的左臂被轻轻扣着,伴随着一声“失礼了”,我一个大活人竟然像地里的萝卜一样被人连土带根拔起,身体一轻往斜上方在栽到。平衡失控的恐慌让我条件反射伸出手往前方一撑企图抓到什么来稳住身形,哪能想到下一秒真就撑住了什么。好软,我难以自控地感慨着,定睛一看差点跳起来。

陌生人体贴的沉默化作洪水要将我淹没,过后尴尬的死寂将春日的和煦晾成了一潭死水。

我也理解,毕竟我也不知道手陷进去陌生人柔软有弹性青涩中带着活力的胸肌时应该怎么办——来着...?

...他为什么不动?我为什么不动?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怎么陷进去了?是索马里海沟吗?这被温热绵软的触感包裹的感受是怎么回事?

男的、也这么、软的吗?

是软的吗?

每一个指缝都能塞满挤进去的、软的?

吸气,又呼气。

吸气,又呼气。

我故作镇定收手,如刚刚打碎了老爹珍藏茶具中的一只杯子般沉痛虔诚地忏悔着:“我真的、非常抱歉。”

陌生人:“...没关系。”

星星点点的红蔷薇攀上了耳垂生根发芽,他飘忽的视线像是跃动的光斑树影,轻巧地从我身上一掠而过就跳到了别的地方,岔开话题的声音很没底气:“...原来你的包没装满啊。”

“是的,真是失礼了。打扰了、请问地图上的这个花鸟市场在哪个方向——?”

“好可怕的敬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他怎么还没松手。

我手臂一动,对方便触电般松开手缩了回去。

两座碍眼的石雕正在马路边阻碍通道。我盯着地板,期盼地上有个缝能裂开,然后我能回到岩浆里当能游泳的庞贝蠕虫*。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我比他尴尬,陌生的好心人率先开口了:“这个市场应该往你身后那个方向——”

“...请稍等。”我立刻进入社交状态,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准面前的街道,对他颔首,“好心人,您可以继续了。”

替我解答完导航的问题,奇怪发型的他问我是不是两条街外刚搬来的新住户。在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了自家的地址,我的感激之情顿时化作了浓浓的警惕。

这可不行,心胸再宽广也是不能做stk的。

再宽广也不行。

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敌意,对方后撤了一步拉开距离,他挠了挠脑袋,准确说出了前屋主老夫妇的名字。

自我介绍为黑尾铁朗的少年说起了那个有着两颗果树的院子。

他童年在老妇人手上拿到过给他父亲的腌青梅,他前年还收到过那树结的柠檬,说整条街上面久居的同龄人几乎都被这人缘好的老夫妇投喂过。

黑尾?我有点印象,方才经过的门牌上好像出现过。

我对他道了声歉。黑尾大方地摆了摆手,表示我有警惕心是好事,不过下次记得如果真的发现有坏人也别那么快暴露自己【发现了】,得迂回一点为自己争取时间——老天,他简直像我爹一样唠叨。

我耷拉着眼皮,他眼珠子一转,摆出心有余悸的模样调侃我,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沉起脸的时候还蛮有杀伤力。

我欲言又止,不好告诉他我背包夹层里有卸行李时没拿出来的小铲子。

而我为了帮老爹耕田,将它打磨得非常、顺手。

确认了那户人家的继承者也是个喜好种植的家庭后,黑尾的喜悦像是倒进杯子里静止了一会忽然又开始气泡上浮苏打水般咕噜咕噜冒出。

他提起了那对老夫妇的手艺:说他小时候偷偷闻过的那清新的腌梅味;说按照季节制作的鲜花饼的香甜;说初秋腌柠檬泡水的清爽;说他家老人喜欢花茶的味道。

如数家珍、缓缓道来的言语,未提「怀念」一词,字里行间却都染上了思念的气味:那是青梅味的,是柠檬味的,是花香。我未曾见过那对老夫妇的真容,但此刻一对优雅却又亲切的幻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人有着一副好嗓音。我默默想着。原来一个人多话却不会让人觉得聒噪是这种感觉。

我收好了地图,整理好背囊,仰头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子:“黑尾さん”

“嗯?“高出我一个头的他低头垂眸,扯开一个轻笑,“呀抱歉,我自顾自啰嗦说太久了——”

“您家在哪里?”

“...欸、”

黑尾瞪大了双眼:“有、有必要到这种地步吗?如果说了才能让你放心的话...”

“冬天的时候,我带着青梅酒*去拜访吧。”我画了一个罐子的形状,“不过最好放半年到一年,明年夏天喝会好一点。”

“......哈、”

黑尾愣了好一会,才哑然失笑:“我说啊...无论是我还是你,都还没到合法饮酒的年龄吧。”

“欸、您还没有到吗?”

“喂人家还是青葱的现役DK好吗!(我:“人家?”)咳咳——而且没有得到许可的私酿酒是违法的!不过腌柠檬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哦——”我鼓了两下掌,他可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厉害的知识量!”

“哪里哪里...”

爽朗的笑,是连眼睛都变得像弯弯的小桥。

啊...黑色的柴郡猫、

变成龙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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