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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负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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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那么多同门师兄弟,你就不怨她吗?”

“不。”盛为笑着摇头,但已包裹不住眼中的泪水,“原本就是道门做错了。她也只是,很可怜罢了。若是我挚爱的母亲被人杀害,我肯定也迈不过那个坎的。只是,太可惜了。可惜了她的生命,可惜,她美好的未来。如果……”

盛为声音哽咽,控制不住哭泣,“如果,我能多劝劝她就好了。”

曦煌紧紧地拍了一下盛为的肩膀,以示安慰。

盛为御剑飞到地面上,然后将宋纡禾放到盛望的身侧,准备将二人埋葬。

曦煌还未站稳,大地传来“砰!”地一阵巨响,她立即回首,只见蛟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青辞化为人形,一脸平静地站在它的面前。

曦煌垂首看了一眼手中的倾天戒,几百年前,这枚戒指帮助道门将妖族屠灭,现如今,又让晏九灵将道门屠绝,这玩意儿留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曦煌想到神火可以炼化神器,或许也可以恢复蛟龙的龙角,于是尝试着用神火炼化手中的戒指。没想到,戒指在烈焰的缠绕下,果真变成了一对龙角。

曦煌将龙角送向蛟龙,蛟龙的眼神中也满是欣喜和不可置信。

可是,就在龙角即将与蛟龙的身体融合时,瞬间化为了灰烬。

蛟龙一脸疑惑,低声问,“为什么。”

曦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答道,“心境变了,即便找回龙角,也不是真龙了。”

蛟龙的眼神中再次涌现出一股愤恨,“明明都怪那些道门的人!如若不是道门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失去龙角,根本,就不会落得现今这个田地!”

“是怪那些道门,但是,他们现在也付出了代价。”曦煌一脸平静地看向蛟龙,“如今,你总想着玄牝门对你的所作所为,但是却忘记了你守护这里的初心。你明明就可以进入圣域,为何放弃进去的机会而留在十二重楼。是什么东西绊住了你,又是什么东西让你牺牲自己。”

蛟龙怔了一瞬,眼神有些茫然。

“留在十二重楼,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已是真龙,那就应该明白,世事无常,你既在凡域,就必须得接受世界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不仅包括外部的环境,也包括人心。他们斩你龙角,的确是他们做错了,可是,你也不能因为他们的错误,而困住自己啊。”曦煌一脸诚恳地看着蛟龙,“我言尽于此,虽然你龙角被砍,很痛,但是龙角也可以再生,一切,都取决你自己。”

“守护这里的初心。”蛟龙不再挣扎,迷茫的眼眶中转而溢出一滴泪水,在曦煌转身准备帮助盛为埋葬盛望和宋纡禾的时候,蛟龙喊了一句,“等一下。”

“什么。”曦煌一脸疑惑地看向蛟龙。

“你是不是在寻找广陵道君的秘籍。”

“是。”曦煌答道。

“当初,星君临世,烧毁了与广陵道君有关的所有书籍,但是,有一只妖精那里,一定还藏有许多。”

“谁?”曦煌的眼神中逐渐有了一丝期待。

“狐妖郁离。”

“郁离?”曦煌和厚朴异同口声,一脸惊愕地看向蛟龙。

“是。”蛟龙微微点头,“年轻时的广陵道君,善良、正直、幽默、有趣、风流倜傥,因此有了很多追随者。郁离,就是其中之一。我听说,广陵道君离世之后,郁离不仅收集了他所有的遗物,还背着玄牝门挖走了他的遗体,将他的骨灰和灵位摆在卧室里,与其同吃同睡。”

曦煌:“呃……”

“郁离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广陵道君的唯一,但是广陵道君却心怀大道,无法达成郁离的期待,因此,郁离还专门修建了一个鬼市,贩卖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与广陵道君作对。祖尊星君临世之后,郁离就将鬼市搬去了乌泽,道门的道士也很难再找到他。”

“不过,为什么郁离之前对我们说,广陵道君的秘籍,会在十二重楼下面呢?”曦煌一脸疑惑地看向蛟龙。

“镇龙柱下面曾经是有过广陵道君的一本心法,但是后来被道门的人挖出来烧了。郁离那么说,可能也是想多集齐一些广陵道君的东西。”

“拿我们当工具人是吧。”曦煌一脸愤慨地嘟囔道。

蛟龙说罢,一脸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曦煌见它化作一条黑蛇蜷缩在地面上,一脸疑惑地看向青辞,“它现在怎么了?被你打回原形了吗?”

青辞缓缓摇头,“他被道门砍去龙角,所以才心生怨念,因此,我与他缠斗的时候,并未下死手。现在它也只是受了重创,变回小蛇的模样能够更大程度地积蓄力量,恢复身体。”

“哦。”曦煌微微点头,“那它以后不会再次出来报复人吧。”

“不会,他都已经将广陵道君相关都告诉您了,许是想通了。”

“那就好。”

二人说话的间隙,盛为操纵两把佩剑将盛望和宋纡禾带到了一个僻静的湖泊边,准备将他们就地掩埋。曦煌、厚朴和青辞缓缓地跟在他的身后,想要帮忙。

当黑色的泥土慢慢盖住盛望苍白的脸颊,盛为努力撑起一抹笑容,但还是控制不住落泪。

他跪坐在地面上,垂首看着盛望的面容在自己的面前缓缓消失,自顾自地聊起了这个弟弟。

他说盛望虽然看似冷血阴狠,实则是被父母逼的。在世人眼中,玄牝门的少主锦衣玉食,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尊荣,但是这层华丽的锦衣之下,却是家主扭曲的欲望和变态的攀比心。

他与盛望不同是,他有一个善良正直的母亲。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因为玄牝门造下的杀业,所有的门主夫人在门中都活不过十二年,因此,她这一生没办法陪伴盛为太久。

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人生,更没办法改变夫君和玄牝门,只希望能够为盛为塑造一个健康的灵魂。

虽然所有的道门都在说除魔卫道,好似将自己推举到一个崇高而又正义的位置,但是为了自己利益去伤害别人,那就是绝对错误的。

人活在世上,不要求要多么善良,但是要学会将心比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处于对方的立场。

她希望盛为能够成为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即便平庸一生,也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灵魂。

至少,不会因为自己造下的罪业而牵连亲人。

虽然父亲看不上他,虽然整个道门的人也在说他懦弱,但是他的童年一直生活在母亲的关爱与呵护之下。母亲带他看花看天下,甚至背着父亲让他偷偷养了一只毛团子。

即便玄牝门的生活是冰冷而又无情的,但是母亲的爱是温暖而又有力量的。

不过,盛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盛为初见盛望的时候,盛望就是板着一张脸。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就像一个没雕琢好的木头,但是他的手段又十分狠辣,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一只妖精。

盛为曾经一度怀疑,盛望是不是父亲从哪里捡回来,刚修成人形的石头精。

刚开始,面对父亲对盛望欣赏的目光,盛为有些羡慕,但是后来他发现,盛望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辛苦。

他八岁的时候,母亲偷偷地带着他出去玩,给他买各种好吃的。

盛望八岁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学习各种道法,盛为粗略算了一下,盛望每天休息的时间,可能不到四个小时。剩余的二十个小时,要不就是在练习,要不就是在挨打。

有一天夜里,盛为听见容夫人的房间内传来一阵愤怒的责骂声。

盛为悄悄地走到门口观看,只见容夫人重重地给了盛望一耳光,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杀死那只豺妖。盛望跪在地上,缄默不语,但是眼角还是控制不住落泪。

容夫人见他沉默,发了疯似的抄起地上的椅子,重重地砸在盛望的脑袋上。

盛为看着鲜血从盛望的头顶流下,并且覆盖住盛望的整张脸时,终于控制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没想到,容夫人对待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残忍。

他甚至开始怀疑,盛望究竟是不是容夫人的亲儿子。不过,以父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盛家以外的血脉进入玄牝门。

容夫人看着头破血流的盛望,不仅没有为他包扎,还让人将他扔去了第二层的杂物间。那里接近底层,每时每刻都能听见一楼妖魔的鬼哭狼嚎,即便是住在三层的奴仆也鲜少踏入。

看着盛望奄奄一息的模样,盛为还是动了侧影之心。

他带着药箱,悄悄地进入了第二层。

里面很暗,看不见一丝光亮。

盛为提着灯,轻轻地呼唤着盛望的名字。

鬼哭狼嚎的屋子内,并未听见盛望的回应。

盛为愈发担心,害怕盛望就此丢掉性命,直到从侧面伸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脚踝。

他垂首一看,果真是盛望,于是立即放下灯笼,为他清理身上的伤口。除了头顶的那个大洞以外,盛为发现,盛望的身上,也有很多撕裂伤。

盛为眉头紧蹙,低声问,“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啊,是你母亲打的吗?”

盛望卧在盛为的怀里,抬起眼睑看着他的脸,惊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盛为小心翼翼地为盛望擦干伤口旁的鲜血,然后再为其消毒上药,渐渐地,盛望终于有了一丝精神,看着盛为问,“为什么,帮我?”

盛为抿嘴一笑,温柔地说道,“因为我是你哥哥啊。”

“哥哥?”盛望一脸疑惑,“哥哥,就会,帮我?”

“哥哥,当然会帮你的啊。”盛为将药和绷带全部放进药箱里,然后回首看向盛望,“以前没有人帮过你吗?”

盛望看向远方,慢慢陷入了沉默。

“你先在这儿等等我,我去给你熬一些药,再拿一些吃的。”盛为拿着药箱和灯笼,起身想走,但刚往前迈出几步,又转身将灯笼放在地面上,问,“夜黑,你会不会怕。”

盛望抬头看着盛为,眼眶逐渐变红。

盛为看着他无辜而又委屈的眼神,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怕啊,哥哥很快就回来。”

盛为熬好药,带了一些糕点,再次回到了杂物间。

盛望双手抱膝,蜷缩在地面上,看见盛为回来,呆滞麻木的眼神中溢出一丝惊愕。

盛为将药从食盒里端出来,笑着说,“久等了弟弟,主要是这个药我要先去配,然后再熬,所以就多花了一些时间。”

盛望笑着摇头,端着药一口喝下。不过,却苦得他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

盛为温柔地抚摸着盛望的后背,“是不是很苦啊。”

盛望用力摇头,眼神中满是感动和讨好。

“没事。”盛为笑着摸了一下盛望的脑袋,“下次哥哥给你带糖过来。”

盛望微微点头,“谢谢,哥哥。”

“没关系。”盛为拿出糕点递给盛望,“不过,这个糕点也甜的,你可以先吃一口。我专门去拿了一些带果仁的,可以给你补充体力和营养。”

“嗯。”盛望将盛为给他带来的糕点全部吃得精光。

只不过,下次盛为拿着糖去找盛望的时候,盛望却被容夫人从杂物间拉走,还撕走了包裹在他头上的绷带。他想将糖递给盛望,却被容夫人无情给打掉。

盛望看着盛为,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哥。

容夫人愤怒地告诉盛望,盛为不是盛望的哥哥,一个母亲生的孩子,那才叫哥哥。

容夫人还明令禁止盛望去找盛为,容夫人说,盛为是门主之位的竞争者,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拉拢盛望,最后趁盛望放松警惕的时候,谋害盛望。

从那以后,盛为和这个弟弟之间,再无交集。

即便盛望受伤,盛为再次去看他,盛望也只是缓缓摇头。

盛为担心容夫人发现他们有来往之后,会变本加厉地殴打盛望,于是便不再与他接近。

盛为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刚好将埋在盛望身上的泥土压好。他垂首看着盛望的坟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控制住了滴落的眼泪,“弟弟,下辈子,不要再去这样的家庭了。”

曦煌看着盛望的坟墓,心中十分犹豫。其实她挺想救盛望,但是盛望杀戮无数,她用恶眼窥见的恶行还历历在目,即便他苦衷再多,也没办法抹去他所犯下的事实。

如果一个人滥杀无辜,最后却以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为由而逃脱罪责,那又能够去告慰那些被他伤害的灵魂吗?

盛为埋葬好盛望之后,打算重振玄牝门。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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