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惊讶之色。
霍行知冷哼一声,“你说怎么?自从老宫主去世,霓欢回来那两天,你们从未好好洒扫过这个大院,每次我见了,不是嗑瓜子花生,就是几几聚在一起聊天打牌,你既然是管事,怎地,只管拿这十四两的高额月钱,从看不见流明宫满地落叶?我今日……少宫主今日就要罚你!把你管的人都统统叫出来,谁的地盘不干净,就罚你半吊钱!”
郑雄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气的,面向季隐真,道:“少宫主,他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入了秋,哪里不掉树叶?这、这、这怎么就赖上我们了呢?”
李二道:“少宫主,不管怎么说,霍公子始终是外人,插手这件事,实在是不合规矩。”
下面的人群也人心惴惴,盼着季隐真能听李二的话,不然,他们这个月如此消极怠工,霍行知如此咄咄逼人,必定没有好结果!
季隐真却不为所动,道:“把你的人都叫出来。”
郑雄无声叹了口气,心中狠狠记了霍行知一笔。霍行知却是瞬间容光焕发,光彩照人,扬起头颅注视着下面的众人,就差把“少宫主是我的靠山”写在脸上了。耀武扬威了一周之后,他的视线灼灼,落在季隐真身上。
季隐真翻了几页花名册,感到了视线,回头去,道:“看什么?”
霍行知取下花名册放在桌上,郑重地说:“隐真,你既然愿意让我管,我一定给你管得好好看看的。”
说罢,站在了季隐真身边。
做卫生的侍仆零零散散终于站好了,一眼望去,约有四十人左右,男女各占一半。
霍行知道:“左首第一个,报名,负责哪里?”说罢拿起花名册,翻到后页看。
那是个小厮,支支吾吾不语。霍行知放下花名册,道:“你不说,是因为没打扫是吗?如果你还不说的话,我就当你这个月什么都没做,四两月钱全部扣下。”
那小厮猛地抬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霍行知道:“你也别怪我狠心,给你月钱是因为你工作了,你不工作也就别想要了。郑班长,这人是叫吴兴吗?”
郑雄僵硬地点点头。
霍行知在名字后面勾了一下,手顿了一下,俯身道:“隐真,这样可以吗?”
季隐真道:“听你的。”
霍行知心中喜欢季隐真和他温声细语地说话,这在他眼里无异于是最大的鼓励,又不禁精神了几分,道:“从左往右,下一个。”
左三列是男,右三列是女。第二人显然机灵些,先要给霍行知磕个头,被霍行知叫住,道:“少宫主说了,不用磕头,快点起来。”
那小厮连连笑道:“多谢霍公子!多谢少宫主!霍公子,我叫冯瑞,负责的是东首的小阁楼,只是昨夜贪杯,今日没起来,还未打扫完……”
霍行知道:“你告假了吗?”
冯瑞的笑僵在脸上,道:“我……我今日,没找到班长,没来得及。”
霍行知道:“你这倒叫我为难,罚你,你说你要告假只是没来得及。不罚你,其他人又说我不公平,指不定要跟你用一样的方法来堵我的嘴。这样吧,你既说你之前都有打扫,只是今天没有打扫,仅一天,那里应该与你上次打扫后一样崭新。若是去了,没有灰尘,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本月的月钱和红封你拿去。如果有的话,我也不算你骗我的事,咱们就按照规矩,该扣钱扣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