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警局，汉克停在简的工位前，指节叩了叩她堆满案卷的桌子，震得一旁的咖啡杯晃出涟漪。

“沃斯，带上你的铁皮跟班。”他拇指朝身后弹了弹，“弗勒点名要你们一起去伊甸园——恭喜，你现在算半个探员了。”

康纳的指尖突然压住桌面上滚动的硬币，“根据公共安全数据库，伊甸园俱乐部过去24小时内发生一起仿生人杀人案。”他的瞳孔收缩成数据扫描时的状态，“两名仿生人涉嫌杀害客人后逃亡，案件危险系数评级为A级。”

简快速站起，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声响，“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她们很有可能已经跑远了。”

汉克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转身时，皮夹克下摆甩出一道弧线，像极了老式西部片里的警长。

“急什么，大小姐。”他边走边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弗勒已经派人封锁了现场，那俩仿生人插翅难飞。”

康纳的LED灯闪烁了一下，快步跟上简。声音压低到只有她能听见：“根据现场报告，两名仿生人可能持有武器。”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建议您留在车内进行远程支援。”

简无视康纳的话，跟着汉克上了车。

伊甸园被霓虹灯包围，巨大的全息投影广告在夜空中闪烁，展示着仿生人舞者的影像。入口处有一道安检门，两侧站着身穿制服的仿生人保镖。

汉克拿出ID，带着简和康纳一路穿过酒吧区，各色灯光在简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汉克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挡住她的去路。

“未成年禁止入内。”他指了指前方□□机器人房间的入口，语气不容置疑，“你在这儿等着，我和康纳进去。”

简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口袋里□□边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朝康纳点了点头。

10分钟了，简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往里看一眼，没有一丝动静，她有些泄气，准备去酒吧碰碰运气。

酒吧灯光昏暗，以紫色和蓝色的霓虹灯为主，营造出迷幻的氛围。吧台由透明玻璃制成，内部流淌着荧光液体，仿佛一条发光的河流。

简坐到吧台前，高脚凳的金属表面冰凉刺骨。她将手肘撑在吧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台面。酒保仿生人转过身来。

“一杯'月光女神'。”简随口说道，目光扫过酒保胸前的名牌——“LUCY”。

酒保的动作优雅而精准，调制酒液时手腕翻转的弧度经过精确计算。他将酒杯推到简面前，杯中的液体泛着银蓝色的微光

简小抿了一口酒，发现一点也不冲，甜甜的很好喝，“LUCY，你认识失踪的两名仿生人吗？”

“您说的是崔西吗？”酒保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她们总是形影不离。”

简的手指捏紧了酒杯，指节微微发白：“你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杀人吗？”她压低声音问道。

酒保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像镜头在调整焦距：“根据伊甸园的规定，我们不能讨论客人的隐私。”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简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吧台下微微颤抖，“但崔西...她们很特别。”

简又喝了一口，追问道，“特别？怎么特别？”

酒保沉默了片刻，蓝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不定：“她们会做梦，这在仿生人中...很罕见。”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们还会谈论未来，谈论逃离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简猛地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做梦？谈论未来？你是说...她们有了感情？”

酒保没有回答，开始擦拭着已经一尘不染的玻璃杯。“您的酒要续杯吗？”他问道，声音恢复了职业化的平静。

简还想再问，但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吧台，眼前的霓虹灯开始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不用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洗手间在哪？”

酒保指了指走廊的方向，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左转第二个门。”他顿了顿，“小心点，这里...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