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沙暴佛瞳
敦煌的鸣沙山在磁暴中狂啸,沙粒凝成九尊巨佛,眼窝嵌着罗刹国的赤金齿轮。墨怀舟的石化躯壳半掩在流沙中,鎏金量天纹已爬上左眼,右臂断裂处渗出磁髓,在沙地上绘出《禹贡图》残缺的河西走廊。
“开元七年,吐蕃劫经,僧众以血绘《降魔变》于窟壁…”红药抚过莫高窟残破的壁画,琉璃目映出盛唐幻象:画中夜叉突然撕开岩壁,手中金刚杵喷出靛蓝磁焰,“曹九渊用磁髓复活了守窟魔将!”
沙暴巨佛的掌风扫过,窟顶飞天壁画突然活化。她们手中的箜篌弦丝割裂空气,将磁焰斩成碎片。红药腕间刺青渗血,凝成阿娜尔持杵捣药的幻影:“这不是佛窟…是墨家镇守西域磁脉的活体机关!”
二血经锁魔
墨怀舟的石化左臂插入第17窟藏经洞,触到西夏年间封存的磁髓经卷。经文遇血即浮空,汉文与西夏文交错成网,将扑来的夜叉魔将钉在窟壁。
“景祐二年,党项人盗经,墨守城以磁髓重封…”红药辨读经卷末页的朱砂批注,“这些不是佛经,是墨家的《磁脉勘舆诀》!”
她话音未落,藏经洞突然反转,露出底层的青铜祭坛。坛上供着半枚玉玺,缺角处赫然是量天矩的形制——这正是建文帝自焚时失踪的传国玺残块!
三魔窟真颜
曹九渊的饕餮首撞破窟顶,机械臂抓向玉玺:“朱棣找了六十年的东西,原来在沙州当镇纸!”
墨怀舟的石化右腿突然暴起,鎏金纹路化作锁链缠住饕餮。幻象突现:北宋年间,墨守城率工匠重修莫高窟,将磁髓液灌入壁画,把《禹贡图》的西域磁脉刻成《降魔变》中的修罗战场。
红药趁机割破掌心,血珠溅上玉玺。磁髓从缺角涌出,凝成建文帝持玺自焚的幻象——那玉玺炸裂的瞬间,露出的不是和氏璧,而是半枚刻满波斯咒文的磁髓核!
“阿娜尔…你骗了所有人…”幻象中的建文帝突然开口,纯正的波斯语惊得红药踉跄,“这磁髓核才是真正的传国玺!”
四千佛泣血
九尊沙暴巨佛突然跪拜,眼窝齿轮迸裂,露出内藏的墨家量天尺碎片。墨怀舟的石化躯壳不受控地浮空,碎片如流星汇入其胸腔,鎏金纹路瞬间覆盖全身。
“墨家人不是镇魔的佛…”他右臂重凝成量天尺虚影,“是量天的尺,斩龙的刃!”
尺影劈向饕餮首的刹那,整座莫高窟开始坍缩。壁画中的夜叉、飞天、菩萨尽数活化,磁髓从裂缝喷涌成河。红药拽着墨怀舟跃上《西方净土变》的莲台,见画中极乐世界已化为磁暴炼狱——三千比丘骸骨嵌在磁髓流中,皆着永乐年间的宦官服!
曹九渊的饕餮首在磁暴中灰飞烟灭,最后的嘶吼混着梵语与罗刹俚语:“你们封得住佛窟…封不住人心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