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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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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唐府,正是众人酣睡时,偶尔有几个护卫巡夜经过。

一个黑衣人翻进院墙,轻巧落地,直奔落云院而去,见院中并无守卫,将迷药吹入屋内,片刻后蹑手蹑脚地进了唐北云的屋子。

黑衣人走向床边,想将床上的人带走,突然脚踝被一双手紧紧抓住,那双手一用力,黑衣人躲闪不及,仰面摔倒在地,闷哼一声。

陆回从床下钻出来,“抓到了。”

床上的莫听也睁开眼起身下了床,蹲下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扯下,又开始搜他的身。

躲在帘子后的唐北云立刻走出来,迈出几步察觉不对,抬头的瞬间看到寒光一闪,着急喊“快躲开!”。

两人闻言下意识闪躲,只听‘叮叮’两声,暗器落地的地方正是刚才陆回和莫听所在之处,莫听眼神一寒,对准屋顶的洞口抬起手臂,手腕上的箭筒处射出一枚锥形袖箭,屋顶上的人堪堪躲过,迅速逃离;只是,这一耽误,地上的人趁着陆回放手的瞬间一跃而起,逃了出去。

“守着少爷。”莫听追出去的同时交代陆回。

唐北云走过来,将地上的暗器捡起来查看,陆回赶紧阻止:“小心有毒。”

唐北云摇头,只是普通的暗器。

“你见过吗?”

陆回拿在手上来回看,“没有,样式很特别。”

唐北云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莫听的袖箭你可曾见过?”

“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还会用暗器。少爷,您怀疑他?不会吧,他要是和这两人是一伙的,就没必要告诉咱们有人跟踪您了。”

“只是觉得他有些不简单。”

陆回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认识的过程,当时情况是,莫听昏倒在路边,被他们捡回来的,少爷给他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后脑有伤,醒来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过身体记忆倒是还在,武功没忘,于是就暂时先留下了,结果一留就是一年多。

“也没准是他想起了什么。”陆回猜测。

唐北云摇了摇头,将暗器交给陆回让他收好。

阴暗的小巷中,莫听和黑衣人对峙。

“谁派你来的?”

“你没必要知道。”黑衣人飞身上前,突然后背中了冷箭,闷哼一声摔了下来。

随后,从围墙上跳下一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人,莫听看到来人,说道:“还有一个。”

“放心,有人跟着。”

红衣人抓起地上的人,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莫听,“主人让你把它交给唐北云。”

莫听点头,目送红衣人离开。

落云院中,等了大半个时辰,莫听终于回来了,他告诉唐北云:“对方还有别的帮手,没抓住,不过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个,应该是打斗中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唐北云看到莫听手上的东西,心神一凛,这是一只玉雕的雪域神翱,和他当年看到的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它!”

唐北云情绪激动,咳嗽了几声,险些站不住,陆回赶紧扶住他;而唐北云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事隔十几年,又出现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一定要查清真相;他揉揉额角,扶着桌子坐下,“还有别的发现吗?”

莫听不太确定,皱眉道:“他们脚上穿的似乎是官靴,天太黑我也没能看得太清楚,但是应该是金羽国的制式。”

“官靴”唐北云低语,看来无论如何,皇城是必须要去的,还要尽快。

盼春家

盼春的爹摔伤了两次,第一次受伤后没有养好就着急出去挣钱,结果又受伤了,幸好治的算是及时,找了好的大夫,不至于严重到卧床不起,可走动都要靠拐杖,出去做工是不行了,只能在家做些蓑衣斗笠,编些竹筐簸箕之类的拿出去卖点钱。

落云院的事情本就不多,加上唐北云经常住在夏知安这里,所以盼春在家的时间就多了。

今天唐北云不在,夏知安就跑来盼春这里蹭饭,盼春在棚子里做着饭,边和夏知安聊天。

“少爷都好几天没过来了,你俩没吵架吧?”

“没有,他最近忙生意呢,我也有点活得赶紧干完,还是别互相打扰了,要是在一起就总想着有事没事的聊几句,耽误时间。”

盼春把刚炒好的菜放到桌上,看到夏知安现在的绣品越来越精美,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东西好学不,挣钱不?要是挣钱的话我也拜个师学学。”

她的话刚出口,夏知安还没说什么,在一旁坐着编竹筐的王老爹没忍住,笑出了声,“你那大手估计连针都拿不住,你看人夏姑娘,文文静静的一坐就是一上午,你能有这耐性?”

盼春无奈的叫了一声,“爹”

夏知安倒是觉得行,多项技能也是好的嘛,于是说:“要不你试试?”说着把手上的绣品递过去,教了起来,结果还真让王老爹说中了,绣了三针,针掉了四次,还扎了两次手。

盼春赶紧把东西还给夏知安,猛摇头,“还是算了。”

夏知安和王老爹都笑。

“爹,姐,我回来了。”

院门被推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男孩看着大概十三四岁,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一看就是大人的衣服改成的,虽然瘦弱但是精神饱满,右手拎着两条大鱼。

“知安姐也在啊,那正好不用给你送啦,”他扬了扬手上的大鱼,“姐,我把鱼收拾了,你一会给做了呗,一条炖汤一条烧着吃。”

盼春皱眉:“王鸣冬,河都结冰了,你上哪儿捞的鱼。”

王鸣冬一脸得意,“冰面一点都不厚,拿石头都能砸个窟窿,就算冰厚我也能给他钻开。”

盼春抄起她爹刚做的扫帚就追着弟弟打,“我让你不听话,说过多少遍不要去河里捞鱼,叶大娘家的小孙子是怎么没的!你倒好,敢在冰面上砸窟窿,真要是掉进去了,你让我和爹怎么办!”

王鸣冬一边躲一边反驳,“我小心着呢,有危险我肯定不去。”

盼春紧追着不放,王鸣冬赶紧躲到夏知安身后,盼春这才停下,“你给我出来!”

自从夏知安住到这里,也就成了盼春家的常客,和王鸣冬相处的极好,把他当弟弟一样,也算是过了把当长辈的瘾,刚才她不好插手,但是现在对方躲过来了,她当然要护一护。

“盼春,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他吧,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你狠狠收拾他。”

“知安姐!”王鸣冬抗议,夏知安掐掐他的腮帮子,谁让你不听话。

王老爹也不护着王鸣冬,这孩子就是太皮,就该让盼春好好管教管教。

盼春放下扫帚,但是依然没放过王鸣冬,质问他:“今天徐夫子那儿有课,你什么时候去抓的鱼,是不是又逃课了?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知安护着你也不行。”

王鸣冬噘着嘴,就知道要问这个,他也没想隐瞒,如实说,“对,我抓了一上午鱼,卖的就剩了这两条了,我以后不去上课了,我要抓鱼卖钱,将来还要开酒楼专门做鱼。”

盼春气得手都抖了,“一会吃完饭我就压着你去给徐夫子赔礼道歉,这个学你不上也得上。”

“小冬,听你姐的。”王老爹在一旁劝。

王鸣冬性子也倔得很,梗着脖子和盼春理论:“上了学又怎样,我也当不了大官,还不如早点出去挣银子,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咱家的情况哪还能浪费银子啊,姐,咱家还欠着钱呐!”

王鸣冬的懂事让盼春和她爹心里都不好受,盼春叹了口气,虽然已经不生弟弟的气了,可还是不愿意让他放弃这么好的上学机会,徐夫子是好人,学问好,收学生也不分贫富贵贱,学费晚交些时日他也不会为难,若是现在放弃了,以后再想学的话徐夫子还会收他吗?

夏知安也是被小冬的话弄得心里酸酸的,她把王鸣冬拉过来,问道:“你以后想开酒楼?”

王鸣冬点头。

“挺有志向,比我小时候强多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二少爷,是不是做生意需要的学问见识更多,所以上学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我和你说个秘密。”

“什么?”

夏知安对盼春眨眨眼,“我和小冬说悄悄话,你不能听。”

盼春不明所以,有什么话她不能听的,不过碍于夏知安的面子,还是走开了。

王鸣冬好奇地凑上来小声道:“知安姐,你说吧。”

夏知安点头,神秘兮兮的说,“二少爷已经还了你姐姐自由,那我问你,你姐是不是要考虑嫁人了,你想不想你姐嫁个好人家。”

王鸣冬用力点头,他当然想。

“虽然你姐姐是极好的,但是只要是人,就摆脱不了被比较被评论,若是你姐有个识文断字、出口成章的弟弟,人家是不是能高看你姐一眼;再假设一下,你要是能考个功名出来,那娶你姐的人条件还会差吗?你姐到了婆家能受欺负吗?”

“再告诉你一个不好听的事实,我听说你爹摔断腿的时候,送去医馆,拿不出钱就不给他诊治,可若是你有功名在身,对方知道这是你的父亲,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怠慢,虽然这是一种假设,但是不可否认,有的时候,身份就是一种本钱。”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普通人不是不能活,只是会难很多,你现在这么小,挣钱能力还差很多,读书就正合适。”

王鸣冬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想着夏知安的话,才发现她说的都是实话,以前他姐没去唐家的时候,媒人也来过,可是给他姐姐说的都不是好人,竟是些好吃懒做的,见他姐姐能干,娶回去让她干活的;还有他爹爹的腿伤,刚开始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拿了钱过来才给上药。

可是,读书的话,书本和笔墨纸砚都要不少钱,家里的情况本就不好,若是再供着他,他不忍心。

夏知安见王鸣冬似乎有些松动,知道他的顾虑,“是不是发愁银子?”

王鸣冬头更低了。

“我和你做一笔生意怎么样?”

王鸣冬抬头看她,夏知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我可以给你牵线,但是要你亲自去和掌柜谈,还要你亲自签字画押,和你姐你爹都没关系,将来也只能靠你自己还,你敢不敢?”

王鸣冬思考片刻,坚定道:“敢!”

“好,你觉得可以,那我就去和二少爷商量。”

王鸣冬点头。

吃饭时,王鸣冬郑重地说:“我下午就去给徐夫子道歉,以后我再也不逃课了。”

盼春和她爹惊得睁大眼睛,不禁看向夏知安,两人到底说什么悄悄话了,怎么转变这么快。

夏知安倒是有些心虚,不知道盼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揍她,干笑了两声,给王鸣冬夹菜,“好事好事,多吃点。”

盼春虽然疑惑,但是弟弟肯去上课自然是好的,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弟弟几次三番的逃课,要想想去的时候给先生带些什么礼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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