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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16 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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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甜又羞又恼,伸手要推他,却被顺势握住指尖。燕子严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的节奏竟与她出奇一致。舱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雨点敲打船篷的声音里,隐约传来七妹醉梦紫清甜的歌声。醉梦甜望着他染了暮色的眉眼,突然觉得,这江南的雨,这摇晃的画舫,还有此刻错乱的心跳,都成了最合时宜的点缀。

雨丝渐渐密了,在江面织出万千银线。醉梦甜望着舱外朦胧的天色,忽然想起母亲晒在庭院的梅干,下意识轻蹙眉头:"再不回去,母亲该念叨了......"话未说完,唇上突然一暖,燕子严已用食指轻轻按住她微翘的嘴角。

"娘子皱眉的模样,倒像护食的小鸡。"他眼底笑意盈盈,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摘下她发间的鸡形步摇,金簪尾羽垂落的珍珠扫过她泛红的脸颊,"不如我学两声鸡鸣,哄娘子开心?"说着,竟真的凑近她耳畔,温热气息混着低哑的轻笑,惊得醉梦甜浑身发软。

船篷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竹帘缝隙外闪过一抹白色衣角——分明是醉梦熙的身影!醉梦甜猛地推开燕子严,珊瑚色裙摆扫过打翻的香料碟,溅起几点金黄。"定是八妹在捉弄我们!"她又羞又急,发间散落的碎发沾着茉莉花瓣,"这回被她瞧见,明日整个宛城都要知道......"

"知道又何妨?"燕子严不慌不忙拾起步摇,修长手指穿过她如瀑青丝,动作轻柔地重新簪好,"我早想昭告天下,醉家二小姐是我心头最珍贵的宝贝。"他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忽然将她耳畔的茉莉取下,别在自己衣襟,"如此,我们也算共戴过花了。"

舱外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似是大姐醉梦香在唤人。醉梦甜听着渐近的脚步声,慌乱起身整理裙摆,却被燕子严从身后环住。他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明日卯时,我在断桥等你。"说着,在她发顶落下极轻的一吻,"带娘子去看比西子湖更美的景色。"

船篷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晚霞将江面染成胭脂色。醉梦甜红着脸钻出船舱,正撞见醉梦熙抱着木剑挤眉弄眼,身后跟着咬着帕子偷笑的醉梦泠。她跺了跺脚要去追,却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铜铃声——燕子严倚在船舷,玄色衣袂被晚风扬起,衣襟上的茉莉在暮色中轻轻摇曳。

暮色渐浓,醉梦甜踩着被晚霞浸透的石板路往家走,身后传来姐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八妹醉梦熙突然揽住她的肩膀,白色衣袂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二姐今日在画舫里,可是学会调香了?”话音未落,九妹醉梦泠已从人群里探出脑袋,粉衣上的银鱼坠子晃得人眼花:“我瞧燕公子瞧二姐的眼神,比蜜糖还甜呢!”

醉梦甜羞得直跺脚,发间鸡形玉簪上的珍珠撞出细碎声响。她刚要反驳,却见母亲林秀琪倚在垂花门前,手里捏着半干的梅干,眼角藏着笑意:“都疯玩到这会儿,还不快来帮我收衣裳?”众人笑着一哄而散,醉梦甜刚要跟上,衣角却被轻轻扯住。

回头望去,燕子严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玄色长衫沾着江边的雾气,怀中抱着个油纸包。“方才在码头买的桂花糖糕,”他将点心塞进她手里,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特意叮嘱掌柜多加了松子,记得留几块当宵夜。”

醉梦甜垂眸盯着油纸包上晕开的油渍,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远处传来父亲醉合德教孩童念书的声音,夹杂着大姐醉梦香与聂少凯的谈笑声。她攥紧糖糕,嗔道:“明日卯时......若你敢迟到......”

“断然不敢。”燕子严笑着应下,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花瓣,“我定会带着比西子湖更美的景色,等着我的小凤凰。”他转身离去时,衣摆扫过墙角的青苔,惊起两只夜栖的麻雀。醉梦甜望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暮色,竟比往日都要温柔几分。

月上梢头时,醉梦甜坐在绣房窗前,就着烛火拆开油纸包。桂花糖糕上撒的松子泛着琥珀光泽,咬下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恍惚间又想起燕子严临走时温柔的眼神。忽听得窗外传来三声轻叩,她掀开窗纱,只见燕子严立在海棠树下,手中举着盏莲花灯,暖黄的光晕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柔和。

"说好留几块宵夜,"他压低声音,眼尾笑意盈盈,"可不许都吃光了。"醉梦甜脸颊发烫,刚要回嘴,却见他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香囊,绣着的锦鸡栩栩如生,尾羽处还缀着几颗珍珠,"方才回家路上赶制的,熏了新配的香,娘子可喜欢?"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喝声。醉梦甜慌忙要关窗,却被燕子严用灯盏抵住窗框。他伸手轻轻替她别好散落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明日卯时,断桥边的早市有卖桂花酒酿圆子,我带你去吃。"

正说着,三姐醉梦艾的声音突然从院角传来:"二姐,母亲叫你去厨房帮忙温酒!"醉梦甜浑身一僵,再看时,燕子严已灵巧地翻过院墙,临走前还不忘朝她眨眨眼,莲花灯的光影在他身后摇曳,渐渐融入夜色。

待她匆匆赶到厨房,正撞见大姐醉梦香倚着灶台,鹅黄裙裾扫过青石地面:"方才在院外,可是瞧见有人翻墙?"醉梦甜耳尖通红,低头捣鼓着酒坛:"哪有......许是野猫罢了。"九妹醉梦泠突然从水缸后探出头,粉衣上沾着面粉:"二姐耳尖红得像糖渍杨梅,定是心上人来了!"

厨房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甜躲不过姐妹们的调笑,慌乱间打翻了酒勺。清亮的酒水溅在她珊瑚色裙角,洇出淡淡的痕迹,倒像是此刻她慌乱又甜蜜的心事,在这江南的春夜里,晕染成一片温柔的涟漪。

卯时的断桥还浸在薄雾里,醉梦甜提着裙摆小跑而来,发间鸡形玉簪在晨雾中泛着微光。远远望见燕子严立在桥头,玄色长衫裹着露水,手中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瓷碗边缘还沾着几粒桂花。

“就知道娘子会赖床。”他笑着将甜香四溢的碗盏递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今早寅时便去排队,老丈人的圆子裹了三层糯米,咬开还会流蜜。”醉梦甜垂眸盯着碗中浮沉的圆子,倒映在琥珀色汤汁里的两人影子,随着涟漪轻轻晃动。

忽听得对岸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一袭鹅黄身影疾驰而来。大姐醉梦香勒住缰绳,鬓边的珍珠坠子跟着轻颤:“好啊你们,偷偷跑来吃早食也不叫上我!”她翻身下马时,腰间豹形玉佩撞出清响,“聂郎前日带了福州的荔枝,我分你们一篓?”

话未说完,芦苇荡里骤然飞出白影。醉梦熙踩着船舷凌空而至,木剑鞘在晨雾中划出银弧:“二姐说好教我调香,倒躲在这里吃甜糕!”她落地时惊起一群白鹭,白色劲装沾满夜露,“昨儿夜里我守在院外,瞧见有人......”

“八妹!”醉梦甜慌忙捂住她的嘴,脸颊烧得通红。酒酿圆子的热气氤氲在四人之间,混着江风送来的桂花香。燕子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肩头,袖口残留的檀木香裹住她发间的茉莉气息。远处传来商船摇橹声,晨光刺破薄雾,在水面碎成粼粼金箔。

醉梦香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替醉梦甜擦去嘴角的糖渍:“罢了罢了,瞧在这圆子的份上,便不打趣你们。”她翻身上马时,回头望了眼相拥着挑拣桂花的两人,“只是母亲说今日要采春茶,你们可别又躲去画舫!”

江雾渐渐散去,醉梦甜望着大姐远去的背影,手中的圆子愈发温热。燕子严的声音混着甜香落在耳畔:“明日此时,我带你去采带露的茉莉,制最甜的香。”他指尖勾住她垂落的发丝,缠在自己腕间,晨光为这缠绕的丝线镀上金边,惊起了芦苇丛里沉睡的野鸳鸯。

晨光漫过断桥残雪时,醉梦甜的指尖还残留着酒酿圆子的暖意。她望着燕子严袖口缠绕的发丝,耳尖发烫,正要抽手,却被他轻轻一握:“这便当作娘子给我的定情信物。”话音未落,芦苇荡深处传来窸窣响动,惊起的白鹭群掠过江面,在粼粼波光上投下细碎阴影。

“二姐!”醉梦泠的声音突然从对岸飘来。少女踩着一叶扁舟,水红裙裾沾满晨露,发间银鱼发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觅两哥哥托人送来的鲛绡帕子,说是要借二姐的巧手绣对锦鲤!”她撑着船篙靠近,忽然瞥见燕子严腕间缠绕的发丝,眼底闪过促狭笑意,“不过二姐此刻怕是无心刺绣?”

醉梦甜慌得要躲,却被燕子严揽住腰肢。他伸手接过鲛绡帕子,指尖划过柔软的布料:“正巧,我前日得了本西域绣谱,上头有种‘并蒂莲’针法,娘子可要试试?”说话间,他从袖中取出个紫檀木盒,掀开时,一枚用珍珠串成的鸡形胸针在晨光中流转光华。

“这是用南海鲛人泪磨成的珠粉染的。”他将胸针别在她衣襟,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与娘子发间玉簪倒是相配。”醉梦甜低头,只见珍珠映着珊瑚色衣料,竟比春日朝霞还要艳丽几分。

忽听得岸边传来马蹄声,三姐醉梦艾骑着青骢马赶来,绿色襦裙上的玉兔刺绣随着颠簸若隐若现。她怀中抱着竹篮,里头装着新采的青梅:“母亲说今日要酿梅子酒,八妹在酒窖藏了坛去年的桂花酿,说是要等个良辰吉日......”话未说完,醉梦熙从树后跳出来,木剑指着两人大笑:“我瞧今日就挺好!”

江风掠过堤岸垂柳,卷起醉梦甜散落的发丝。她望着身边眉眼含笑的燕子严,再看姐妹们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晨雾、波光,还有耳畔此起彼伏的调笑,都成了最珍贵的寻常光景。而燕子严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细纹,仿佛要将此刻的温度永远镌刻进岁月里。

众人嬉闹间,忽有细密雨丝飘落。醉梦熙眼疾手快,跃上树杈扯下一方油布,裹住还未开封的桂花酿。醉梦甜望着她利落的身手,想起幼时八妹总爱缩在自己裙摆后,如今却已能护着全家的美酒,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快些回府!"醉梦香抖开鹅黄斗篷,将醉梦泠揽到马背上,"母亲晒的艾草怕是要被淋透了。"她转头看向醉梦甜,豹纹暗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你和燕公子......"话未说完,燕子严已脱下玄色外袍,罩在醉梦甜头顶,衣料上的檀木香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

"我送她回去。"燕子严说着,朝岸边的小船伸手。醉梦甜犹豫片刻,将手放入他掌心。船桨划破江面时,身后传来姐妹们此起彼伏的调笑,八妹甚至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惊得江中游鱼四散。

船舱狭小,两人挨得极近。醉梦甜盯着他衣襟上被雨水晕开的墨迹,忽然想起前日他替自己誊写香谱时,笔尖不小心滴落的墨点。"在想什么?"燕子严的声音擦着耳畔响起,他指尖挑起她湿润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莫不是在怪我没带伞?"

醉梦甜刚要开口,船身突然剧烈晃动。她惊呼一声,跌进他怀里。燕子严稳稳托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舱外雨势渐大,雨滴敲打船篷的声音里,隐约传来醉梦紫婉转的歌声。"明日要变天。"燕子严低头看着她,眼尾的笑意比春雨更柔,"我新得了个暖香的方子,用红泥小火炉慢慢煨,最适合这样的天气......"

话音未落,船篷被掀起一角。醉梦熙顶着荷叶出现在船头,白色劲装沾满泥水:"母亲叫我来寻二姐!"她瞥见舱内情形,嘴角勾起坏笑,"不过瞧这模样,怕是舍不得走?"醉梦甜又羞又急,正要反驳,却被燕子严按住肩膀。他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正是今早没吃完的酒酿圆子:"劳烦八姑娘带回去,就说我们......"他转头看向醉梦甜,目光温柔,"在研究新的香料。"

醉梦熙接过圆子,踩着船舷跃入雨中。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许久,醉梦甜还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船篷外,雨水顺着青竹帘滴落,在江面上砸出无数细小的涟漪,而燕子严环着她的手臂,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雨势渐歇时,船已行至醉府后巷的水埠头。醉梦甜裹着仍带体温的玄色外袍上岸,裙摆沾着细碎的水草,发间鸡形玉簪也被雨水浸得发凉。燕子严紧随其后,手中油纸包被护在怀中,半点未湿,里头的酒酿圆子还冒着丝丝热气。

"明日巳时,我带着暖香的方子来。"他将油纸包塞进她手里,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再教你用雞血藤做香囊,最是驱寒。"话音未落,墙头上突然探出个脑袋,醉梦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白色衣襟上还滴着水:"燕公子这是要私会我二姐?母亲正念叨着缺个帮手晒书呢!"

醉梦甜又羞又急,刚要跺脚,却见门扉吱呀轻响。三姐醉梦艾撑着油纸伞立在月洞门下,绿色裙裾绣着的白兔在暮色中栩栩如生:"八妹别闹,母亲叫二姐去厢房整理新到的香料。"她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手,唇角勾起温柔笑意,"倒是燕公子,不如留下用晚膳?父亲今日得了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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