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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09 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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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醉梦熙反手将掌柜掼在墙上,白衣上的刀痕还渗着血珠,狼形护腕撞出闷响,“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明日照去上香,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动手!”她转头望向苏晚凝,目光如刃:“苏公子的商队人脉广,可探听到些风声?”

苏晚凝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醉梦艾腕间的玉兔银铃:“半月前,我在绸缎庄听闻有人高价收购九色丝线,如今想来,怕是与祭典阵法有关。”他忽然握紧拳头,桃花眼中闪过冷芒,“竟敢算计我的人,城南商会这笔账,该好好清算了。”

林秀琪轻轻叹了口气,月白色披风下的脊背依然挺直,伸手抚平醉梦泠凌乱的发丝:“明日我让你父亲请几位老友坐镇,再备些防身的灵器。”她环视一圈女儿们,目光最后落在醉梦艾身上,“艾儿,若害怕...”“女儿不怕。”醉梦艾突然抬头,绿裙上的兔纹随着起身动作跃动,素手举起墨锭,“他们想要本源之力,我便用这砚中墨,写封战书。”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却掩不住暖阁内此起彼伏的应和声。醉梦红猩红指甲敲了敲案几,笑道:“好!三姐研墨,我铺纸,倒要看看那些宵小,敢不敢接招!”烛火在风雨中摇曳,将众人交叠的身影映在墙上,宛如一幅并肩而立的画卷,而砚中浓墨,正待挥毫。

暴雨拍打着窗棂,将暖阁内的烛火震得明明灭灭。醉梦艾重新落座,素手稳稳握住墨锭,腕间银铃随着研磨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与雨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砚池里,清水正一圈圈晕染成浓黑,墨香混着潮湿的水汽弥漫开来,恍惚间竟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研墨需静心。”醉合德抚着胡须走近,靛蓝长衫还沾着方才打斗的尘土,“就像这墨汁,越是沉得住气,写出来的字才越有风骨。”他目光扫过女儿们,最后落在醉梦艾身上,“明日上香,便由艾儿写祈福帖吧。”

苏晚凝默默将狼毫笔在清水里洗净,又细心地将芙蓉笺压平,月青色锦袍袖口不经意间擦过醉梦艾手背。“用龙脑墨写。”他低声道,桃花眼映着烛火,“香气能驱散晦气。”醉梦艾抬头看他,见他发间还沾着方才打斗时的碎瓷片,心中泛起暖意,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沉稳。

醉梦红忽然凑过来,猩红指甲轻轻点了点砚台:“三姐这墨研得,倒比平日里还稳当。”她身上的猫形金钗随着动作晃动,“看来有苏公子在旁,连胆子都大了三分。”这话惹得众人轻笑,醉梦紫倚在门边接口,紫色罗裙上的狐尾暗纹若隐若现:“何止是胆子,连墨香都甜了几分。”

就在这时,醉梦泠抱着个锦盒小跑过来,粉衣上的珍珠流苏跟着轻颤:“我把母亲的避尘帕取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绣着双鱼戏水的丝帕,铺在案角,“这样墨汁就不会弄脏三姐的衣服了。”醉梦甜温柔地摸了摸小妹的头,橙色衣袖扫过她发间的玉簪:“还是泠儿想得周到。”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月光穿透云层,在砚池中投下清冷的光斑。醉梦艾望着墨汁表面泛起的粼粼微光,忽然想起苏晚凝说过的“与你相伴的时光”。她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面上,轻声道:“写什么好呢?”

“就写‘岁岁平安,长乐无忧’。”苏晚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伸手握住她执笔的手,狼毫笔在笺纸上落下第一笔,“既是祈福,也是心愿。”

暖阁内再度安静下来,唯有笔锋游走在纸面的沙沙声。姐妹们围在案边,或凝神注视,或低声交谈。醉梦香将明黄披风拢了拢,豹目里透着少见的温柔;醉梦青盘起的青丝垂落一缕,碧色花钿在烛光下流转;醉梦兰的雪貂不知何时又跳上案头,歪着头盯着墨痕。

当最后一笔收锋,醉梦艾望着宣纸上力透纸背的字迹,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有眼前人相伴,有身后姐妹们并肩,再浓的墨色,也能写成温柔的诗行。

祈福帖墨迹未干,醉梦兰怀中的雪貂突然竖起耳朵,喉间发出警惕的呜咽。醉梦熙瞬间抽剑出鞘,白衣猎猎作响,狼形护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又来了!”话音未落,十余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刃寒光与暴雨一同泼进暖阁。

醉梦香豹目圆睁,明黄披风如闪电般卷起劲风,聂少凯紧跟其后,手中折扇化作凌厉暗器;醉梦甜护着醉梦泠退至角落,橙色衣袖暗藏的银针已蓄势待发。醉梦青蛇形发簪脱出发髻,化作青芒缠住一名刺客手腕,何童虽手无寸铁,却巧妙地用木椅阻挡飞镖。

“护着三姐!”醉梦红高声示警,猩红指甲如猫爪般抓向逼近书案的黑衣人。苏晚凝将醉梦艾护在身下,月青色锦袍被利刃划破,他却反手夺过刺客长刀,刀刃相撞的火星溅落在未干的祈福帖上。醉梦艾望着纸上晕开的墨痕,素手猛地握紧砚台——这是她与苏晚凝共写的字,绝不能被玷污!

“看招!”她挥起砚台砸向偷袭苏晚凝的黑影,腕间玉兔银铃随着动作剧烈摇晃。墨汁飞溅中,她瞥见醉梦紫正施展狐族幻术,紫色罗裙在光影中幻化成九条虚影;醉梦兰将算盘当作流星锤,宝蓝色裙裾扫过之处,暗器纷纷落地。雨水混着墨香在暖阁弥漫,战况愈发激烈。

“撤!”为首的刺客见势不妙,掷出烟雾弹。醉梦熙提剑欲追,却被林秀琪拦住:“当心有诈!”林秀琪的月白色披风沾满雨水,却仍镇定地清点人数。醉合德捡起地上残破的祈福帖,望着“长乐无忧”四字被血染成暗红,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意:“看来对方等不及祭典了。”

苏晚凝轻轻擦去醉梦艾脸上的墨渍,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心脏猛地收紧。她的绿裙沾满泥水,发间的兔形玉簪却依然端正,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他们越是着急,越说明...”“越说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苏晚凝接口道,握紧她沾着墨汁的手,桃花眼中燃起斗志,“明日灵隐寺,我定要让那些宵小知道,动醉家的人,要付出代价。”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弯残月从云层中探出头,将清冷的光辉洒在满地狼藉的暖阁。醉梦艾望着姐妹们疲惫却坚定的面容,又转头看向苏晚凝染血的锦袍,忽然觉得,这场风雨不仅没吹散墨香,反而让她手中的笔握得更紧——若有人想撕碎这份安宁,她便用这砚中墨,书写一场反击。

黎明前的雾气还未散尽,醉府的马车已缓缓驶向灵隐寺。醉梦艾靠窗而坐,绿裙上的兔纹绣样随着车身颠簸微微起伏,掌心紧攥着昨夜重新誊写的祈福帖。苏晚凝坐在她身侧,月青色外袍下藏着软剑,桃花眼警惕地扫视着沿途街巷,却仍不忘将披风往她身上又拢了拢:“再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车帘突然被掀起,醉梦熙白衣上还沾着草药气息,狼形护腕擦着车顶探进来:“苏公子,城西方向有可疑车队尾随。”她话音未落,醉梦红的猩红裙摆已晃进车厢,猫形金钗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怕什么?正好将计就计!”说着掏出一把淬毒的铜钱,在晨光下泛着幽蓝。

当马车行至断桥边时,十余匹快马骤然冲出。为首之人掀开斗篷,赫然是城南商会的少东家。他望着车窗内的醉梦艾,阴恻恻笑道:“醉家兔女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便随我去祭典...”话未说完,醉梦香已如猎豹般从另一辆马车跃出,明黄披风猎猎作响,聂少凯甩出的绳索精准缠住对方坐骑。

混战瞬间爆发。醉梦青化作青影穿梭在敌阵,蛇形发簪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醉梦紫甩出的紫色烟雾中,九条狐尾虚影若隐若现,将敌人困在迷阵。醉梦泠躲在林秀琪身后,粉衣上的锦鲤刺绣随着颤抖轻摆,却仍稳稳将自制的水弹投向敌人——那是她用鱼族控水之力凝成的暗器。

醉梦艾握紧苏晚凝递来的短剑,腕间玉兔银铃发出清脆声响。她望着不远处被围攻的醉梦兰,宝蓝色裙裾沾满泥泞却仍灵活躲避,雪貂趁机咬住敌人脚踝。“小心!”苏晚凝猛地将她拽入怀中,一支冷箭擦着她发梢飞过,钉入车辕发出闷响。

“该结束了。”醉合德突然出现在高处,手中戒尺竟幻化成古朴长弓。随着他拉弦放箭,一道金光闪过,商会少东家的面具应声碎裂。众人这才惊觉,他脸上竟烙着禁忌的巫蛊图腾——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借九女本源之力复活上古邪物。

“休想!”九姐妹同时娇喝,不同颜色的光华从她们身上亮起:醉梦香的金芒如烈日,醉梦甜的橙光似流霞,醉梦艾的绿辉若春藤...九色光芒交织成网,将敌人尽数笼罩。苏晚凝趁机甩出商队特制的绳索,配合醉梦熙的剑术,将剩余刺客一一制伏。

日头渐渐升高,西湖波光粼粼。灵隐寺的钟声穿透晨雾传来,惊起一群白鹭。醉梦艾望着掌心完好无损的祈福帖,素手轻轻抚过“岁岁平安”四字。苏晚凝的指尖突然覆上来,带着战斗后的余温:“走吧,佛祖还等着收你的心愿。”

寺内香火缭绕,醉家九姐妹依次虔诚叩拜。醉梦泠认真地将平安符塞进荷包,醉梦红偷偷往功德箱里多塞了几锭银子,醉梦兰则抱着雪貂给菩萨作揖。醉梦艾跪在蒲团上,望着袅袅青烟,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历经风雨后,仍能与所爱之人共研一砚墨,同赏一湖春。

回程的马车上,醉梦甜变魔术般掏出一盒桂花糕。醉梦紫晃着狐形耳坠打趣:“三姐和苏公子并肩作战的模样,倒比戏文里的侠侣还俊!”惹得众人哄笑。醉梦艾低头轻笑,腕间银铃轻响,砚中墨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波澜壮阔的传奇,而是这琐碎日常里,永不缺席的温暖与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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