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书院放假,我去寻些新奇食材,咱们来个厨艺比试!”林秀琪无奈地摇头,将新蒸的荷叶饼递给醉梦泠,鱼尾发饰的少女正眼巴巴盯着砂锅里最后一块芋头。
醉梦艾倚着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柴火的噼啪,看母亲给父亲整理歪斜的衣领,八妹醉梦熙正偷偷往觅风兜里塞煨芋。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带着西子湖的水汽拂过她发烫的耳尖,恍惚间,那年雪夜的寒冷却早已化作此刻满室的温柔。苏晚凝的气息萦绕在颈间,他垂眸看她时眼底的笑意,比砂锅里熬煮的蜜糖还要浓稠。
正当众人争论着厨艺比试的规矩时,醉梦熙突然竖起狼耳,目光如电般扫向窗外:“有人!”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掠过院墙,落在厨房外的青石板上。醉梦香瞬间摆出防御姿势,明黄色劲装下的豹纹内衬若隐若现,聂少凯则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后,手按在腰间软剑上。
“别紧张!”醉梦泠突然欢呼一声,鱼尾发饰在灯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是觅两哥哥!”只见为首的少年翻身跃进厨房,玄色劲装沾满尘土,怀中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阿泠,你最爱吃的藕粉桂花糖糕,跑了三条街才买到。”
醉梦紫晃着狐尾凑上前,眼尖地瞥见另一位少年肩头的箭伤:“纳兰哥哥,快让我看看!是不是遇上山匪了?”她话音未落,纳兰京已被拽到灶台边,醉梦甜举着浸了草药的布条,活像只护崽的母鸡:“都坐下!受了伤还乱跑,当这是医馆呢?”
醉梦艾往苏晚凝怀里缩了缩,兔耳却好奇地转向热闹处。只见醉梦兰正蹲在地上,像只老鼠般仔细翻检觅两带来的糖糕包装纸,南宫润则温声提醒她当心沾到地上的面粉;醉梦红不知何时跃上了屋顶横梁,猫瞳在暗处闪着狡黠的光,尾巴卷着半块芋头晃来晃去;而醉梦青倚在门边,青纱裙上的银蛇刺绣随着她的轻笑微微起伏,正与何童低声讨论着新得的医书。
“在想什么?”苏晚凝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醉梦艾转头,正对上他眼中映着的暖黄烛火,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年雪夜——那时的少年也是这般温柔地看着她,用冻得发红的手将煨芋掰开,说“你先吃热乎的”。此刻厨房内人声鼎沸,柴火仍在噼啪作响,砂锅中最后一丝甜香混着草药的清苦弥漫开来,她忽然觉得,能这样岁岁年年守着烟火与爱人,便是人间至幸。
灶膛里的柴火忽然爆出一簇火星,将众人的影子在墙面上晃得忽明忽暗。醉梦泠踮着脚将糖糕分给姐妹们,粉裙上绣着的鱼鳞纹随着动作泛出微光,鱼尾发饰扫过醉梦熙的手背,惹得狼女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嘶——"替纳兰京包扎的醉梦甜突然轻呼,指尖捏着的布条渗出暗红血迹,"伤口得用金疮药,家里的用完了......"
"我去取!"醉梦青的青纱裙无风自动,银蛇刺绣在烛火下蜿蜒游动。她转身时发间的玉簪滑落,何童眼疾手快接住,耳尖泛红地替她别回鬓边。醉梦兰趁机溜到灶台边,老鼠尾巴似的发辫扫过账本,鼻尖凑近砂锅深吸:"这香气混着藏红花,倒像极了京城里那家老字号的甜汤......"
"六妹又想偷吃!"醉梦红"嗖"地从横梁跃下,火红裙摆带起一阵风,猫爪精准按住蠢蠢欲动的醉梦兰。两人嬉闹间,打翻了案上的梅子酱,暗红汁液在青砖上晕开,倒像朵绽开的红梅。聂少凯默默取出帕子擦拭,却被醉梦香揪住衣领:"别看热闹了,去帮爹整理新到的书册!"
醉梦艾望着满屋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苏晚凝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披帛,淡绿色绸缎上的银线白兔正巧与她耳尖的绒毛相触。"冷不冷?"他的声音裹着煨芋的甜香,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醉梦艾摇摇头,将温热的青瓷碗塞进他手里:"你也吃。"
此时,林秀琪端着刚蒸好的青团走进来,鬓角的蔷薇沾着水汽:"都别闹了,尝尝新做的点心。"醉合德摘下老花镜,望着女儿们笑出满脸褶子:"明日踏青,每人都要交首诗——"话未说完,醉梦熙已哀嚎着躲到觅风身后:"爹!舞刀弄枪我行,作诗饶了我吧!"
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棂,与灯笼的暖光交织。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骂声、柴火的噼啪声、瓷碗相碰的叮当声,恍惚觉得这烟火缭绕的方寸之地,胜过世间万千风景。她偷偷瞥向身侧的少年,见他正专注地吹凉碗里的煨芋,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心底忽然漫过一阵暖意——原来岁月静好,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共度无数个这样琐碎又鲜活的黄昏。
夜风裹着西湖的荷香从半开的窗棂钻进来,撩动醉梦艾垂落的兔耳。她望着苏晚凝将最后一块煨芋细心剔除芋皮,琥珀色的汤汁顺着银匙滴落,在碗中漾开细小的涟漪。忽然,醉梦紫晃着缀满银铃的狐尾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苏晚凝的衣角:"三姐好福气,晚凝哥哥剥芋的手法,比我府上的厨娘还利落!"
醉梦艾脸颊发烫,兔耳不安地颤动,却见苏晚凝笑着将碗递到她唇边:"尝尝?"软糯的芋头入口即化,甜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雪夜的味道重叠。正出神时,忽听"咚"的一声闷响——醉梦熙将玄铁剑重重杵在地上,狼尾扫翻了案边的竹篮,惊得醉梦兰像只受惊的老鼠般跳开。
"明日踏青,我要去城外断崖练剑!"醉梦熙扯着嗓子嚷,素白劲装的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谁要和我比轻功?"觅风无奈地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辫,却被醉梦泠抢先一步:"八姐又想偷懒!爹说了,诗做不出来不许碰剑!"粉裙少女晃着鱼尾发饰,举着醉合德新写的字帖在众人眼前晃动。
林秀琪端着 freshly 熬好的雪梨汤走进来,瓷碗边缘还腾着袅袅热气:"都歇一歇,吃些润喉的。"她眼角含笑,目光扫过满室狼藉却不见半分责备。醉合德扶了扶老花镜,突然抚掌笑道:"不如明日踏青,以'芋'为题作诗?"此言一出,厨房瞬间炸开了锅。醉梦红竖起猫耳抗议,火红裙摆上的金线牡丹随着动作熠熠生辉;醉梦青则若有所思地转动发间玉簪,银蛇刺绣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醉梦艾悄悄往苏晚凝身边靠了靠,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灶膛里的余火仍在明明灭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望着姐妹们或嗔或笑的模样,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苏晚凝的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尖,在喧嚣中落下一句低语:"往后每个春日,都陪你煨芋写诗。"话音未落,醉梦紫的银铃突然叮当作响,惊散了满室温馨——原是纳兰京的伤处又渗了血,惹得醉梦甜举着药碗追着他满厨房跑。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时,厨房的喧闹渐渐化作细碎的笑语。醉梦艾倚着苏晚凝起身,淡绿色襦裙扫过满地星辉般的糖霜碎屑,兔耳却突然竖起——墙角处,醉梦兰正踮着脚往瓷罐里偷塞煨芋,靛蓝色裙摆被南宫润轻轻拉住,书生模样的少年温声劝道:“当心明早被二姐发现。”
“在说什么悄悄话?”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来,紫色裙摆上的银线绣着并蒂莲,随着动作流光溢彩。她忽然伸手捏了捏醉梦艾发烫的耳尖,“莫不是在商量明日踏青要躲去哪处偷懒?”话音未落,醉梦甜举着沾满面粉的木勺从灶台后探出身,橙色围裙上印着歪歪扭扭的面团手印:“都别闹了!谁去把后院晾晒的艾草收进来?”
醉梦熙立刻蹦到门口,狼尾得意地翘起:“我去!顺便试试新练的步法!”她素白劲装的衣角还沾着傍晚练武时的草屑,却在踏出门槛的瞬间撞上匆匆而来的冯广坪。五姐醉梦红“喵”地轻笑一声,火红裙摆扫过未婚夫的手背,猫瞳狡黠发亮:“广坪哥带了什么好东西?藏在背后偷偷摸摸的。”
冯广坪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刚从庄子上送来的糯米,想着能和煨芋一起蒸……”话没说完,醉梦泠已经扑了过来,粉裙上的鱼鳞纹随着动作闪着微光,鱼尾发饰差点勾住油纸:“我要加桂花蜜!还要撒杏仁碎!”觅两哥哥无奈地笑着,伸手替她理好歪斜的珍珠步摇。
醉梦艾看着眼前的景象,唇角不自觉上扬。苏晚凝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明日带你去寻野芋头?听说后山的品种最香甜。”他说话时,月白长衫上的暗纹锦缎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倒映着她眼底的笑意。
忽然,醉合德的咳嗽声从回廊传来:“都早些歇息!明日卯时出发!”老先生手里的戒尺虚晃,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林秀琪跟在身后,将新缝的香囊分给众人,绣着玉兰花的布料还带着针线的余温。醉梦艾接过淡绿色的香囊,鼻尖萦绕着艾草与檀香的气息,恍惚间又回到那年雪夜——少年也是这样,将温热的煨芋塞进她冻僵的手心,说“以后我煨给你吃”。
夜风穿堂而过,卷着厨房里残留的甜香,掠过众人交叠的影子。醉梦艾倚在苏晚凝肩头,听着姐妹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看着灶膛里最后一簇火星熄灭。原来所谓岁月安稳,不过是这样的寻常日子:有烟火可守,有爱人在侧,还有满屋的喧闹与温柔,在每个暮色四合时,悄然漫过心间。
夜色愈发深沉,醉府后宅的灯笼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将窗纸上的竹影摇成朦胧的碎金。醉梦艾正要随苏晚凝起身,忽听"啪嗒"一声脆响——醉梦红的猫爪不小心扫落案上的青瓷碟,碎瓷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五妹又闯祸!"醉梦甜的声音从井台边传来,橙色围裙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药渍。她急匆匆跑来,发间别着的木梳歪向一边,活像只炸了毛的母鸡,"明日踏青要用的竹篮还没编好,你们倒好......"
"我来编!"醉梦兰从南宫润身后探出头,老鼠尾巴似的发辫晃了晃,"上次在书斋学了新花样,编出来的篮子能装十斤芋头!"说着便撸起靛蓝色衣袖,从墙角摸出竹篾。南宫润见状,默默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还沾着方才整理账本时的墨渍。
醉梦熙突然凑到窗边,狼耳警觉地竖起:"我好像听见后山有动静!"她素白劲装的腰带随意系着,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觅风无奈地按住她肩膀:"那是风吹竹林的声音。"话音未落,醉梦泠已经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蹦跳起来:"我们去采露水!听说寅时的露水最适合泡茶!"粉裙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鱼尾发饰在夜风里轻轻摆动。
醉梦艾望着热闹的众人,兔耳不自觉地轻轻颤动。苏晚凝的披风突然落在她肩头,月白绸缎裹着熟悉的皂角香:"当心着凉。"他说话时,发间的玉冠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此时,醉梦紫晃着缀满银铃的狐尾飘过,紫色裙摆扫过醉梦艾的脚踝:"三姐莫不是在想明日踏青穿哪件衣裳?"她眨眨眼,从袖中掏出匹崭新的云锦,"这是纳兰哥哥特意从波斯商人那里寻来的,绿得像初春的新芽,正配你的兔耳。"
醉梦艾的脸更红了,兔尾在披风下不安地扭动。她忽然想起那年雪夜,苏晚凝也是这般将自己裹在厚实的棉衣里,笨拙地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手指。灶膛里的余火终于熄灭,最后一缕甜香混着艾草的气息飘散在夜风里,而醉府的灯火依旧明亮,照着满屋笑闹的身影,照着窗台上静静晾凉的煨芋,照着少年与少女交叠的影子,在青砖地上织成温柔的诗行。
夜风突然卷着几片竹叶扑进窗,烛火猛地晃了晃。醉梦香不知何时解下了劲装外的披风,明黄色内衬上暗绣的豹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挑眉瞥向醉梦紫手中的云锦:“波斯商人?前日我见纳兰公子的马车停在城西布庄。”此言一出,醉梦紫的狐尾瞬间炸开,紫色裙摆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大姐又打趣我!”
聂少凯适时上前替未婚妻解围,从袖中取出个锦盒:“这是福州新贡的龙脑香,母亲说熏屋子安神。”他说话时,腰间的和田玉坠与醉梦香的青铜豹形配饰轻轻相撞,发出清越声响。醉梦甜嗅着香气凑过来,顺手将沾着草药的帕子塞进燕子严手里:“正好明日踏青带着,免得有人被蚊虫咬。”
“说谁呢!”醉梦熙不服气地晃了晃狼耳,素白劲装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她突然抽出佩刀,在月光下舞出一道银光:“明日我定要在断崖边练套新刀法!”觅风眼疾手快按住刀鞘,温声劝道:“先把父亲布置的诗写完?”
醉梦青倚在门边轻笑,青纱裙上的银蛇刺绣随着动作蜿蜒游走。她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竹叶,递给身旁的何童:“以此为题,倒是比‘芋’有趣。”书生耳尖泛红,低头在袖中摸索纸笔,墨渍未干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醉梦青的裙摆。
醉梦艾缩在苏晚凝的披风里,看姐妹们笑闹成一团。老灶里残留的灰烬突然腾起几缕火星,将苏晚凝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她望着少年专注收拾瓷片的模样,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雪夜中那半块带着体温的煨芋。兔耳不自觉地蹭了蹭苏晚凝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