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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12 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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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间,水面腾起阵阵白雾。

“是蛇女本源的召唤!”醉梦泠将玉佩按在醉梦青心口,鱼眼与蛇瞳同时迸发强光。那些水蛇突然调转方向,缠上远处逼近的火把,凄厉的惨叫声中,衙役们的灯笼接连熄灭。醉梦青却在此刻昏厥,额角冷汗混着血珠滴落在她隆起的小腹,那里正浮现出与何童玉佩同款的云纹。

“快!把四小姐的蛇簪找出来!”醉梦泠扯开姐姐凌乱的发髻,指尖触到冰凉的玉簪时,整座湖畔的蛙鸣突然汇成奇异的鼓点。她将蛇簪别回醉梦青发间,蛇女图腾竟重新焕发生机,蜿蜒的蛇身缠绕上双鱼玉佩,在夜色中织就淡青色的光网。

喜鹊突然指着官道方向惊呼:“有人来了!”疾驰的马蹄声碾碎夜雾,为首的黑马驮着个浑身浴血的书生。那人怀中紧抱褪色的蓝布包袱,包袱角露出半截写着“状元及第”的红绸——正是半年前何童进京时,醉梦青亲手为他绣的。

夜雾如浓稠的墨汁,将西子湖畔裹得严严实实。岸边的芦苇在风中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悲鸣,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悲剧哀泣。醉梦泠的粉衣已被露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冻得她牙齿不住打颤,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如铁,死死盯着水中那只沉甸甸的竹篓。

“九、九小姐,真的能行吗?”喜鹊的声音带着哭腔,灯笼在她手中剧烈晃动,投下的光影在草丛间鬼魅般跳动。

醉梦泠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拽动绳索。麻绳粗糙的触感磨得她掌心火辣辣地疼,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青石板上。终于,竹篓缓缓露出水面,透过湿漉漉的竹条,能看到醉梦青蜷缩的身影。

曾经温婉秀丽的四姐,此刻形容枯槁。青色的襦裙满是泥污和血迹,凌乱的长发遮住半张苍白如纸的脸,唯有颈间若隐若现的蛇形图腾,还昭示着她特殊的身份。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在夜风里轻轻颤动,仿佛在无声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青儿姐!”醉梦泠扑到竹篓边,颤抖着双手解开绳索。醉梦青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目光在看清来人后,突然涌出泪水:“泠儿...快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说什么傻话!”醉梦泠强忍着哽咽,“何公子临走前,把祖传的玉佩都留给你了,他说过一定会风风光光回来娶你!我们醉家的女儿,哪能这么轻易被欺负!”说着,她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裹住姐姐冰凉的身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灯笼的光晕。喜鹊脸色煞白:“不好!是知州府的人追来了!”

醉梦青猛地抓住妹妹的手腕,眼中闪过决绝:“带着孩子走!我...我来引开他们...”

“闭嘴!”醉梦泠突然爆发,鱼女图腾在她眼底泛起微光,“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这次,换我来护着你!”她转头对喜鹊喊道:“你先回府报信,让大姐她们准备!”

喜鹊咬咬牙,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醉梦泠握紧醉梦青的手,感受着姐姐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无限勇气。她知道,只要她们姐妹齐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何童,那个曾在月下许下诺言的书生,也一定会在某个黎明,骑着高头大马,来接走他心爱的姑娘。

乌云压得极低,将最后一丝月光碾成齑粉。西子湖畔的老柳树在风中佝偻着躯干,枝条如枯槁的手指,扫过泛着冷光的青石板。醉梦泠跪在潮湿的泥土里,粉色绣鞋早已沾满泥浆,她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和喜鹊两人憋红了脸,一寸寸将竹篓往上拽。麻绳在手中勒出紫红的血痕,却抵不过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

竹篓破水而出时,惊起一群蛰伏的水虿。醉梦青苍白的脸贴着竹篾缝隙,青丝黏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青色襦裙被水浸得发沉,布料下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她颈间的蛇女图腾黯淡无光,本该灵动的蛇形纹路此刻蜷曲如死物,唯有眼角那颗朱砂痣,还倔强地红着。

“四小姐!”喜鹊手中的灯笼险些落地,昏黄光晕里,醉梦青缓缓睁开眼睛。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比寒风还微弱:“快走...别管我...”

“住口!”醉梦泠突然嘶吼出声,鱼女图腾在锁骨处泛起微光。她用力扯开竹篓上的藤蔓,触到姐姐后背时浑身一颤——粗粝的鞭痕纵横交错,伤口处的血痂混着水草,将襦裙死死黏在皮肉上。记忆里那个总在花树下抚琴的温婉姐姐,此刻却像条被折断脊骨的白蛇,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囚笼中。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紧接着是犬吠如潮。醉梦青猛地抓住妹妹手腕,指尖冷得像冰:“童郎...他若回来...”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血沫顺着嘴角滴落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小小的溪流。她颤抖着摸索怀中,掏出半块碎成齑粉的桂花糕——那是何童临行前塞进她手里的,如今早已被水泡得发馊。

“他会回来的!”醉梦泠将双鱼玉佩塞进姐姐掌心,珍珠在黑暗中亮起柔和的光,“你看,玉佩还温着!大姐带着聂公子的护卫在西门候着,二姐炖了十碗姜汤,三姐把绣绷拆了给孩子做尿布...”她强行勾起嘴角,却尝到泪水的咸涩,“我们醉家九个姐妹,还护不住你和孩子?”

突然,芦苇丛传来窸窣响动。喜鹊脸色骤变:“有人!”醉梦泠猛地将姐姐护在身后,粉色裙摆如盛开的莲花铺展在青石板上。鱼女图腾光芒大盛,湖水突然翻涌,无数银鱼跃出水面,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光,在夜色中织成一道屏障。而醉梦青倚着妹妹的肩膀,望着南方的夜空,在阵痛袭来的瞬间,仍固执地呢喃:“童郎...我等你...”

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掠过芦苇荡,青石板缝隙里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醉梦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双鱼玉佩硌得生疼,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惊怒——竹篓底部渗出的暗红血水正顺着石板纹路蜿蜒,在她粉色裙摆晕开可怖的痕迹。

“青儿姐!”她顾不得指甲被竹篾划破,颤抖着扒开缠住醉梦青长发的藤蔓。往日如墨的青丝此刻沾满水草,蛇形发簪歪斜地别在发间,蛇眼处的红玛瑙蒙着层死灰。醉梦青睫毛轻颤,露出眼尾那颗朱砂痣,苍白的唇翕动着挤出几个字:“走...别管我...”

“闭嘴!”醉梦泠突然扯开腰间丝绦,将姐姐手腕上的铁链勒痕细细缠住。鱼女图腾在腕间亮起微光,映得醉梦青腹部高高隆起的轮廓愈发刺目。她想起三日前在绣楼,四姐还抚着肚子轻声哼歌,说等孩子出生要教他画蛇盘竹,可如今对方青衫下的鞭痕却像毒蛇般狰狞。

喜鹊突然死死拽住她衣袖:“九小姐!灯笼!”远处官道上,数十盏火把如猩红的蜈蚣爬来,衙役们的铜锣声惊飞芦苇丛中的夜枭。醉梦青猛地将手探入衣襟,掏出块浸透血渍的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半阙《长相思》,正是何童临走前在西窗下教她写的词。

“童郎...说过会带着...”醉梦青剧烈咳嗽着,血沫溅在帕子上的“归”字,“他不会...”话未说完,腹中胎儿突然狠狠踢了一脚,惊得她蜷起身子。醉梦泠慌忙解下外衫裹住姐姐,触到后腰处凹陷的伤口时,泪水终于砸在青石板上。

“他会的!”少女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莹蓝的鱼纹,“上个月暴雨冲垮私塾,何公子冒死护住先生的藏书,这样重诺的人怎会负你!”她转头对喜鹊厉喝:“快去通知八姐!让她带着狼图腾在桥头截住追兵!”

就在这时,青石板突然震颤。醉梦青颈间的蛇女图腾骤然发亮,芦苇荡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无数银环蛇从水中游出,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蛇信吞吐间将逼近的火把一一扑灭。醉梦泠抱紧姐姐后退半步,却听见怀中虚弱的声音:“别伤他们...童郎...还要...”

三更梆子惊破死寂,湖畔芦苇沙沙作响,似万千冤魂在呜咽。醉梦泠的粉色披帛被夜风卷成残破的蝶,她跪在青石板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嵌满青苔与血痂。竹篓终于完全露出水面,腐木与血腥气扑面而来——醉梦青的青色襦裙下摆结着黑褐色的血块,蛇纹刺绣被撕得支离破碎,宛如她破碎的尊严。

“青儿姐!”醉梦泠扑过去时,发丝扫落了姐姐额前沾着水草的碎发。醉梦青睫毛轻颤,露出眼尾那颗朱砂痣,苍白的唇翕动着发出气若游丝的呢喃:“泠儿...水好冷...孩子...”她下意识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还留着铁链勒出的青紫色痕迹,在月光下狰狞如蛇。

喜鹊突然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溢出。灯笼光晕里,醉梦青颈间的蛇女图腾正诡异地扭曲,鳞片状的纹路渗出细密血珠。“别碰!”醉梦青猛地抓住妹妹手腕,指尖冰凉刺骨,“他们在图腾里下了锁魂钉...若强行施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犬吠与铜锣声,火把的红光撕破夜幕,像贪婪的兽瞳逼近。

醉梦泠突然扯开衣襟,双鱼玉佩在胸前泛起柔光:“我有办法!二姐用鸡女本源熬的护心汤,三姐连夜绣的避邪肚兜...”她将玉佩贴在姐姐心口,珍珠温润的光泽与蛇纹的冷光相撞,“何公子临走前,在你窗台上放了九十九朵野蔷薇,说等花开满京城,就来娶你!他不会...”

“可是已经五个月了...”醉梦青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妹妹肩头的粉红花瓣刺绣上,“他会不会...在路上...”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腹部却突然剧烈起伏,未足月的胎儿似乎感受到危险,不安地扭动。

“住口!”醉梦泠突然将玉佩狠狠按在姐姐颈间的图腾上,鱼女图腾光芒大盛。刹那间,湖面翻涌如沸,无数银色小鱼跃出水面,鳞片折射的光刺得追兵睁不开眼。“快走!”醉梦泠一把抱起姐姐,却在转身时瞥见青石板缝隙里——半截褪色的红绳,正是何童系在醉梦青发间的定情之物,此刻正被血水污染,却仍固执地打着同心结。

乌云裂开细缝,漏下的月光将青石板照得青白。醉梦泠的粉色裙摆浸在池边泥水里,她双臂青筋暴起,麻绳深深勒进掌心,每拽动一寸都似要撕裂皮肉。竹篓破水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醉梦青苍白的脸从缝隙中露出来,发丝像水草般缠绕在竹篾间,原本明丽的青色襦裙此刻沾满血污,蛇纹刺绣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四小姐!”喜鹊扔掉灯笼扑过去,颤抖的手指刚触到竹篓,却被醉梦青颈间突然泛起的幽蓝光芒惊得缩回手。那是蛇女图腾在剧痛中扭曲,鳞片般的纹路渗出黑血,与滴落的池水混在一起,在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醉梦青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醉梦泠的瞬间,干涸的眼角滚出泪珠:“别...别碰铁链...”

醉梦泠这才发现竹篓底部缠绕着刻满符咒的锁链,铁环深深嵌进醉梦青的脚踝。她咬破舌尖,将血滴在双鱼玉佩上,鱼眼顿时亮起莹蓝光芒:“三姐用兔女的敏捷绣了开锁锦囊,二姐炖了鸡女护胎汤在府里等着!”她强行扯断锁链,符咒遇血化作青烟,却见醉梦青后腰赫然露出三道鞭痕,伤口处皮肉翻卷,沾着半片带血的蛇鳞——那是蛇女本源受损的征兆。

远处传来衙役的呼喝声,火把的红光穿透芦苇丛。醉梦青突然抓住妹妹手腕,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油纸早已浸透,里面却完好躺着枚青玉指环,环上刻着半阙《凤求凰》:“童郎...说殿试后...用状元簪换凤冠...”她腹部突然剧烈起伏,未足月的胎儿似乎感受到危险,不安地扭动起来。

“他会的!”醉梦泠将指环塞进姐姐掌心,鱼女图腾在她周身泛起水幕。无数银鱼从池中跃起,鳞片折射的光芒刺得追兵睁不开眼。她刚要抱起姐姐,却听见醉梦青气若游丝的呢喃:“泠儿...若我撑不住...带孩子去...京城...”话未说完,蛇女图腾突然暴涨,将周围的芦苇尽数绞碎成漫天飞絮。

夜雾在湖面凝结成霜,青石板上的水渍泛着冷冽的光。醉梦泠的牙齿在打颤,却死死咬着下唇,双鱼玉佩硌得胸口生疼。当竹篓完全拖上岸时,她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醉梦青的青色裙摆被竹篾勾住,露出一截缠着铁链的脚踝,铁环上的符咒正灼烧着皮肤,腾起焦糊的气味。

“青儿姐!”醉梦泠扑过去时,喜鹊突然尖叫着拽住她衣袖。醉梦青颈间的蛇女图腾如活物般扭曲,鳞片缝隙渗出墨色液体,顺着锁骨流进衣襟。那双曾执笔作画的手此刻青筋暴起,死死抓着竹篓边缘,指甲缝里嵌满青石板的碎屑:“别靠近...他们在水里下了...”话未说完,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胎动,惊得她弓起身子,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远处传来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火把将芦苇染成血色。醉梦泠突然解开发间的珍珠步摇,锋利的簪头抵住自己手腕:“你再说话,我现在就放鱼族的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夜色更冷,“大姐带着豹群守在山道,八姐的狼图腾能嗅到十里外的追兵,你敢死,我就让整个宛城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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