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著不容拒绝的温柔。觅佳慌忙照做,指尖却不小心被竹刺扎了下。
"别动。"李屹川立刻转身,粗糙的指腹轻轻捏起她的手。月光为他的睫毛镀上银边,他凑近时温热的呼吸拂过伤口,觅佳能清晰看见他发间那截绛红丝绦——正是她今早偷偷系上的。"疼吗?"他的声音低得像呢喃,却在觅佳摇头时,突然将她的手指含入唇间。
"哎哟哟!"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从树后跳出,猫耳发饰随著笑声乱颤,"当我们不存在呢?"她怀里的灰猫趁机窜向竹篮,爪子勾翻了半筐葡萄。顿时,满院又是一阵笑闹,醉梦艾追著猫跑,裙摆上的兔毛装饰沾了草叶;醉梦青眼疾手快用蛇笼扣住偷吃葡萄的幼兽;觅媛摇著团扇调侃,金铃声响混著众人的笑骂,惊得栖在葡萄架上的夜莺扑棱棱飞向夜空。
觅佳倚著新修好的竹篱笆,看著李屹川帮醉梦甜扶起倾倒的酸梅汤陶罐,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喧闹,比任何精心准备的浪漫都要珍贵。夜风再次掠过,带著葡萄的酸甜与青草的清香,她悄悄伸手,勾住了李屹川垂落的衣角。
夜露渐重时,穿金色纱裙的觅媛突然举著盏琉璃灯跳上石桌,发间金铃撞出清脆声响:"都别忙啦!徐郎送来的波斯骰子正等著派用场呢!"她晃了晃袖中彩漆骰子,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输家要去湖心亭采最新鲜的荷叶,明日好包葡萄粽!"
醉梦红耳后的猫耳立刻竖了起来,撸起红衣袖子:"我先来!"却见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怯生生举起手,蓝宝石步摇下的流苏轻轻晃动:"我...我能试试吗?南宫公子说过,掷骰子也有演算法..."话未说完,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已将长剑往地上一插,狼尾辫甩过肩头:"少啰嗦!输了的今晚替我擦剑!"
李屹川本在收拾散落的竹料,听见动静抬眼望去,正撞见觅佳亮晶晶的眼神。少女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随著雀跃的动作微微发亮,她踮脚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垂:"敢不敢和我组队?输了的人...要揹我绕著西子湖跑三圈。"
"先赢了再说。"李屹川低笑,喉结擦过她垂落的发丝。他随手将绛红丝绦重新束紧,古铜色的手臂擦过觅佳指尖时,故意放慢了动作。两人刚在石桌边坐下,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就端著新煮的葡萄茶走来,发间橙玉簪子映著琉璃灯的光晕:"慢些闹,仔细烫著。"
第一局由醉梦紫掷骰。她发间的狐尾钗随著动作轻摆,眼尾紫晶坠子在灯下流转光华。骰子骨碌碌停下,竟是满堂彩。"纳兰京教我的法子果真管用!"她挑眉望向面色懊恼的醉梦熙,"明日卯时,湖心亭见?"
轮到觅佳时,她刚要抬手,却被李屹川按住手腕。大力士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袖传来,他另一只手接过骰子,腕间肌肉绷紧:"我来。"骰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最终停在最小的点数。周围顿时爆发出哄笑,醉梦红笑得直拍桌子,猫耳发饰险些掉下来。
"愿赌服输。"觅佳狡黠一笑,却在李屹川弯腰时突然跳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鹅黄裙摆垂落如流云,她将脸埋进他后颈,轻声说:"其实...我故意让你输的。"
李屹川揹着她往湖心亭走去,脚步声混著身后众人的笑闹。月光为西子湖镀上银边,葡萄架的影子在地上蜿蜒如诗。觅佳晃著脚丫,看著李屹川发间晃动的绛红丝绦,忽然觉得,即便绕著这江南水乡走上千万圈,只要在他背上,这漫漫长路也都是甜的。
夜风裹著荷香掠过湖面,李屹川揹着觅佳踏过九曲桥。少女的鹅黄裙摆扫过他手背,腕间缠绕的绛红丝绦随著步伐轻晃。"慢点走!"觅佳突然指著湖心亭惊叫,水面不知何时漂来几片残荷,叶面上蹲著只鼓腮鸣叫的青蛙。
"抓紧。"李屹川低笑,手臂环住她双腿微微发力。他古铜色的脖颈渗出薄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发间束著的丝绦沾了夜露,散发著若有若无的皂角香。觅佳将脸埋进他后颈,听见他胸腔震动著哼起小调,竟是前日她在葡萄架下随口唱过的曲子。
亭中突然亮起灯笼,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抱著竹篮探出身,发间鼠形银饰在光晕里一闪:"可算等到你们了!"她身后,洛君正踮脚去够最高处的荷叶,青衫下摆扫过亭边垂落的紫藤。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蹲在石阶上,鱼尾发饰随著动作轻摆,指尖缠著丝线正将露珠串成项链。
"原来你们早躲这儿偷懒!"觅佳从李屹川背上跳下来,鹅黄襦裙扬起的风惊飞了荷叶上的流萤。她伸手去抢觅如竹篮里的莲子,却被李屹川截住手腕,掌心传来颗剥好的莲子,清甜的汁水在齿间漫开。
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橙色衣服的虎妞小葵抱著小虎崽冲来,发间虎头铃铛震得叮当响:"大事不好!二宝喂羊时把小加加的羊毛剪错了,现在羊崽秃得像...像个球!"她身后,二宝红著脸揪著衣角,怀里还攥著把沾著羊毛的剪刀。
众人哄笑间,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指著湖面惊呼。不知何时,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正站在一叶扁舟上舞剑,狼尾辫在夜风里翻飞,剑光劈开倒映的月影,惊得满湖涟漪都碎成金箔。她的恋人大风蹲在船头,手忙脚乱地稳住摇晃的小船,生怕心上人掉进水里。
觅佳靠在亭柱上,看著李屹川帮醉梦艾点燃驱蚊的艾草。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忽明忽暗间,她想起白日里他摘葡萄时垂落的发丝,想起指尖相触时溅开的葡萄汁。夜风送来葡萄架下未散的甜香,她悄悄伸手,将自己的小指勾住他的,就像春日里第一缕藤蔓缠绕上竹篱,缠得那样轻,却又那样紧。
艾草的青烟袅袅升起时,穿紫色纱裙的醉梦紫突然轻呼一声,发间狐尾钗上的紫晶坠子在灯笼下流转著幽光:“纳兰京送来的冰酪该化了!”她提起裙摆往回廊跑去,衣袂带起的风卷落几片葡萄叶,正巧覆在穿绿色襦裙的醉梦艾发间。兔耳发饰随著醉梦艾的动作轻轻颤动,她慌乱地去摘叶子,却被身旁的苏晚凝握住手腕,商人家的公子耳尖泛红,小心翼翼地替她取下叶梗。
“都别磨蹭了!”穿金色衣服的觅媛摇著绘有金猴的团扇跳过来,发间金铃叮当作响,“徐郎教了新玩法,用葡萄核投壶,输家要喝三大碗葡萄酒!”她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然停在李屹川身上,“尤其是某些力大无穷的,可得悠著点——别把壶砸穿了。”
觅佳踮脚戳了戳李屹川的腰,鹅黄襦裙上的银丝蚁纹在光影里闪烁:“听见没?某人又要逞能了。”话虽这么说,她却悄悄往他掌心塞了颗最圆润的葡萄核,指尖相触时,少女的温度透过他的面板直抵心口。
投壶的瓷瓶刚摆好,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已按捺不住。狼尾辫在她身后甩成银弧,她随手一掷,葡萄核擦著壶口飞过,惊得一旁的小加加怀里的羊崽“咩”地叫了一声。“让开让开!”醉梦熙撸起袖子,“看我...”话没说完,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怯生生地举起手,蓝宝石步摇下的流苏轻轻晃动:“或许...可以算好角度?南宫公子说过,投壶与算术...”
李屹川站在觅佳身旁,看著众人笑闹,掌心的葡萄核被攥得微微发烫。他转头时,正撞见少女仰头望他,月光为她的睫毛镀上银边,樱唇微张似要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琵琶声打断。穿青色纱裙的醉梦青不知何时坐在了葡萄架下,蛇形发簪随著拨弦的动作泛着冷光,一曲《葡萄美酒》从她指尖流淌而出,惊起满院流萤。
觅佳突然拽著他的袖口往暗处躲,鹅黄裙摆扫过青石板发出沙沙声响。“别去投壶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夜风,“我们去...”话没说完,李屹川已弯腰将她抱起,绛红丝绦垂落在她肩头。“去哪儿都成。”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在满院的欢笑声里,抱著她往葡萄架深处走去,那里,还有最甜的葡萄,和最温柔的月光。
李屹川抱著觅佳往葡萄架深处走去,廊下的欢笑声渐渐被叶片摩挲声取代。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藤蔓,在青石砖上洒下斑驳的银斑,宛如碎玉铺就的小径。觅佳的鹅黄襦裙蹭过李屹川的劲装,银丝绣成的蚁纹在暗处微微发亮,像是藏了无数只沉睡的萤火。
“放我下来。”觅佳突然轻推他的胸膛,发间鎏金藤蔓步摇随著动作轻颤,“再往里走,要踩到阿兰晒的草药了。”她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正蹲在角落里,蓝宝石步摇几乎要垂到地面,手中竹筛里的鼠尾草沾著几粒葡萄碎屑。
“别出声!”醉梦兰慌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蓝宝石坠子在月光下晃出幽蓝的光,“南宫公子说,子夜的露水能让草药药效翻倍...”她话没说完,竹筛突然倾斜,几片鼠尾草正巧落在觅佳肩头。李屹川伸手去拂,指尖却先触到少女发烫的耳垂。
觅佳脸颊绯红,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穿橙色衣服的虎妞小葵抱著小虎崽冲来,发间虎头铃铛震得叮当响:“二宝在厨房偷吃葡萄酱,把案板弄得黏糊糊的!”她身后,二宝举著沾满果酱的木勺,活像只挂著蜜的小熊。
“我去帮忙收拾。”李屹川刚要迈步,觅佳已拽住他束发的绛红丝绦。少女仰起脸,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晕:“不准去,你是我的‘战利品’。”她故意将丝绦绕在指尖,突然踮脚凑近,“除非...”
“除非什么?”李屹川喉结滚动,古铜色的脸庞在月光下泛起柔和的光。他低头时,鼻尖几乎要擦过觅佳樱唇,却见少女狡黠一笑,从袖中掏出颗裹著糖霜的葡萄:“除非李公子喂我。”
葡萄入口的瞬间,酸甜的汁水在齿间爆开。觅佳望著李屹川被糖霜沾白的指尖,忽然想起白日里他摘葡萄时掌心的温度。夜风掠过葡萄架,将廊下醉梦熙练剑的呼喝声、醉梦甜劝架的嗔怪声,都揉成了细碎的背景音。她悄悄伸手,十指与他交握,就像春日里缠绕的藤蔓,越缠越紧,再不肯松开。
两人相握的手还未松开,忽听得竹林深处传来“噗通”一声闷响。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举著木剑冲出,狼尾辫凌乱地散在肩头,身后的大风抱著断成两截的竹剑,哭丧著脸:“熙姐,我真不是故意砍断你宝贝兵器的!”醉梦熙转身时,剑穗扫落一串葡萄,紫珠般的果实滚到觅佳脚边。
“又在胡闹!”穿红色襦裙的醉梦红晃著猫耳发饰现身,怀中灰猫正抓著半块葡萄糕。她俯身捡葡萄时,发间铃铛撞出细碎声响:“冯郎新制的葡萄酒该开坛了,都别在这儿当夜游神。”话音未落,穿金色纱裙的觅媛摇著团扇款步而来,金铃随著步伐叮咚作响:“徐郎送来的夜光杯还没试过,正好配...”
“都让让!”穿橙色衣服的虎妞小葵扛著扫帚杀出重围,虎头铃铛震得竹林簌簌落叶,二宝举著沾满果酱的抹布跟在身后。她瞥见李屹川和觅佳交握的手,突然咧嘴大笑:“哟!还躲这儿说悄悄话呢?二姐说酸梅汤要加葡萄汁才够味,快去帮忙!”
觅佳刚要抬脚,李屹川却纹丝不动。大力士古铜色的手臂环过她腰间,另一只手捡起脚边的葡萄,指尖轻轻擦过她唇畔:“先尝尝这颗。”葡萄入口的瞬间,酸甜汁水混著他指尖残留的糖霜,化作温热的气息在喉间散开。
此时穿青色纱裙的醉梦青托著蛇笼走来,玉簪上的蛇形纹路泛着冷光:“别只顾著吃,明日酿葡萄酒的橡木桶还没...”话没说完,笼中小蛇突然窜出,直直扑向觅佳发间的鎏金步摇。李屹川反应极快,长臂一揽将她护在怀中,另一只手稳稳扣住小蛇七寸。
“吓著了?”他低头时,鼻尖几乎擦过少女泛红的额头。觅佳望著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觉得这慌乱的夏夜比任何精心准备的浪漫都要鲜活。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开饭的声音,混著醉梦紫弹奏的琵琶曲,而她腕间缠绕的绛红丝绦,不知何时又与他束发的丝带缠成了死结。
众人簇拥著往厨房方向走去,月光将葡萄架的影子拉长,在地上织成细密的网。觅佳被李屹川半揽在怀中,鹅黄襦裙扫过青石板,银丝绣就的蚁纹在夜风中若隐若现。忽有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踉跄著后退,怀中装满草药的竹筛倾倒,鼠尾草与紫苏叶纷纷扬扬落在觅佳肩头。
“当心!”李屹川长臂一伸,稳稳接住下坠的竹筛,古铜色的手臂擦过醉梦兰泛红的脸颊。觅佳盯著他垂落的绛红丝绦,突然觉得喉头发酸,脚尖无意识地碾著地上的石子。醉梦兰慌乱道谢时,发间蓝宝石步摇晃得厉害,“南、南宫公子说这些草药要配葡萄藤...”
“我帮你送回书房。”李屹川话音未落,觅佳已抢先抓过竹筛,鹅黄衣袖扬起带起一阵风:“我顺路,你去帮二姐生火。”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李屹川的手背,凉意却抵不过心口翻涌的酸涩。
穿过回廊时,穿金色纱裙的觅媛摇著绘有金猴的团扇拦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