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不过是一呼一吸之前,她看见一只手臂攀上另一只胳臂,一次猛烈的拉扯过后,那道只有背影的人被绿光狠狠击中了,可惯性使然,他即刻同对面的西里斯调换了位置——
眨眼间,那道背影不见了,只有高高飘起的帷幔忽又坠下,如鬼影般继续颤抖地摇曳着……
贝拉特克里斯不知道掉进帷幔里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该死的人还没有死——又一道毫无人性的攻击从她的杖尖甩向了那个本该死去的人——而承受这道攻击的人,此刻却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瞪直着一双痴痴的眼睛,跌靠在地上,和已死的人一样毫无反应。
“西里斯!振作一点!”
卢平的声音和他本人一起落在了西里斯的前面,勉强破开了直冲而来的强劲咒语,下一击不等他喘上一口完整的气,以更加狠厉的劲头朝着他的脑袋/射/来。
就在这时,周遭乱哄哄的打斗声突然消失了,连带着乌烟瘴气的喧嚷声也一齐停滞下来,空气在一瞬间全部凝固在一起,一道闪电般的红光,比现身的白须老人还要快上一步,疾驰着砸向了贝拉特克里斯的位置。
圆顶之下,不知是哪一个食死徒用绝望又沙哑的嗓音哀叫了一声:“邓布利多来了!”
这一声犹如惊鸟之弓,霎时之间,无数道黑影一哄即散,低声咒骂着飞快地往门外逃去——然而,凤凰社的成员们也不是干站着坐失良机的笨蛋,食死徒们前脚刚迈出出逃的第一步,猫捉老鼠的戏码到此刻正式地角色对换了。
就在贝拉特克里斯不服输地又朝着邓布利多丢下一道恶劣的阿瓦达索命咒以后,也迅速化作一道虚影,从半空中横冲直撞地要冲出门去——此时此刻,留在地面上的只剩下五个人了——其中唯一一个没有幻影移形逃走的食死徒,就是特拉弗斯。
古尔芒无比僵硬地转动了一下好似生锈了一般的脑袋,因为场上除了西里斯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这个唯一的例外——
等到古尔芒的视线随着众人转移过去时,她瞳孔中倒影着的那个人,她已经认不出来了……
那个人是谁?
那张因极度的恐惧而面目狰狞,一阵阵不受控的痛苦痉挛进而扭曲了他的五官——那人揸开手掌,把五根指头狠狠戳进他那脏兮兮的金发里。他那双瞪到凸起的眼睛里还遗留着惊恐不定的神色——直到里面完全被刻骨的仇恨所取代的那一刻——
他猛地抬起魔杖,一边脚步狂乱地朝前奔跑着,一边冲着他眼里的仇人,举止疯狂地甩出夺命的死咒——
“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害人虫!他为你抗下了多少事——你一直盼着布莱克家毁灭,你一直盼着他死!你没本事抵抗,你就只知道躲,只知道逃跑!你这个懦夫!你害死了他!你害了他一次不够,又杀了他第二次!啊——西里斯.布莱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去死!你去死!”
这时候,邓布利多已经闪身落在了西里斯的身边,他并不吃力地接连挡下一道道越发狠厉的索命魔咒——只是,不知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西里斯临近崩溃的神经……
他突然直起身子,活像诈尸的鬼。他把撑在地上的手向前一抻,发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呜咽般的咆哮——“你这个满嘴胡话的食死徒!昏昏倒地!”
特拉弗斯被击中的时候,嘴里还喊着一句未念完的阿瓦达索命咒,在他重重倒下的那一刻,施咒的西里斯发出了两声冷酷又凄惨的狂笑——西里斯提着魔杖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随即化作一道虚影,电光火石般朝着黑门的方向飞奔过去……
没人拦他,不一会儿,他就冲出了大门。
“不好!他要报仇!”
卢平慌张地开了口,邓布利多却比他落下的话音还快一秒先行离去,而跟在邓布利多之后的是哈利追随而去的一道残影……
……
这一切都太离奇……太诡异……发生得太快了……
古尔芒只觉得灵魂深处有一些残碎的东西被彻底摧垮了,让她再也无法强撑颜面,用平日里的那双眼睛去审度现状了……
她魂不附体地被卢平送回到了霍格沃兹,直到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温暖苦甜的气息,她那流浪在死亡之间的一魂一魄才摇晃不定地回到了身体里。
“啊……西弗勒斯……雷古勒斯.布莱克……死了……”
她嘴唇打颤地说着话时,西弗勒斯的魔杖还在上下扫动着检查她的身体。
“咎由自取。”西弗勒斯面色阴沉地说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要去蹚这趟浑水?”
“你不在办公室里……”
古尔芒目光浑浊地望着西弗勒斯的眼睛。
“我一直在办公室里!波特擅自要去闯祸,你有过来找过我吗!”
古尔芒浑身一哆嗦,目光也清明了一分。
“怎么会这样……雷古勒斯说你——”
毫无征兆地,三声敲门声即刻打断了古尔芒后面要说的话。
卢平的声音在门外面响了起来。
“西弗勒斯,古尔芒……邓布利多让你们都去校长办公室。”
“我知道了。”
西弗勒斯高声答了一句,目光不离古尔芒。
“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你现在好好想想怎么和邓布利多交代前因后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