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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任何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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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到门边,一丝戾气沿着她的指尖跳到了门把手上。不一会儿,古尔芒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好吧,他用的不是魔咒,是一个笑话道具,用来黏住狐媚子的一种活性胶,他应该是用胶塞满了整个门锁——看来我们还是用切割咒吧……”

……

十月份下旬的天气转变得极快,前两天还是朗朗晴日,到了末尾这几天,狂风裹着雨夹雪突然来袭,给学生们原定下的增加厚衣的计划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日上午,校长办公室。

古尔芒乘着旋转楼梯,从三楼升到了八楼。她的脚步停留在半掩着的栎木大门前,在她伸手握住门上黄铜门环的时候,门内忽然传来了西弗勒斯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

“你太想当然了,既然你的要求如此苛刻,那么抱歉,我想这份工作太重,我干不下去了。”

紧接着,邓布利多强硬的声音随即响起。

“没什么可商量的,西弗勒斯,这件事是你自己同意要做的,不需要我提醒你,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西弗勒斯无力的声音幽幽响起。

“任何事。”

“没错,西弗勒斯,是任何事。”

门内又是一阵沉默,古尔芒适时扣响了黄铜门环,得到了“请进”的回答后,她忧心忡忡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走了进去。

“校长,我为什么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她?”西弗勒斯瞥了一眼古尔芒,面色发青。

“不,你多虑了,西弗勒斯,事情还待定……不过,我确实有一些小问题想要向古尔芒咨询。”邓布利多移开视线,对古尔芒微微一笑,“我想我们的谈话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古尔芒勉强挤出一抹笑,“邓布利多教授,请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肯定没有你懂得多。”

“西弗勒斯,药剂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当然,如果你还需要我。”西弗勒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快要到十一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古尔芒,最近过得怎么样?”

邓布利多露出和蔼的笑容,说话时引回了古尔芒随之溜走的心思。他把双手交叉起来放在了桌面上,可他行动时很不顺畅,古尔芒一下就注意到了他那只看样子像是被烧焦了的右手,而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上则戴着一枚更为显眼的金制大戒指,上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石头。

“马马虎虎。”古尔芒冲着那只黑乎乎的手抬了抬下巴,“教授你呢,看上去不太好。”

“我的右手出了些小意外,”邓布利多不甚在意地瞧了瞧那只焦黑又干枯的手,“但是昨天在霍格莫德村发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一位学生遭受到了黑魔法物品的攻击,重伤——已经送往圣芒戈医院救治了。”

“我听说了,伤患是一个七年级的格兰芬多,凶器是一条蛋白石项链,”古尔芒语调平静地说,“不过我昨天没有去霍格莫德村,海格养在禁林里的那只八眼巨蛛——阿拉戈克得了重病,我昨天一直待在木屋里,海格可以为我作证,只是他哭了一天,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邓布利多蓝眼睛里的温和多于问询,“我听说你最近惹上了些小麻烦,有些担心。现在学校里不太安全,单独行动时更要小心一些。”说罢,他用那只正常的手朝空中一挥,古尔芒的身后立刻滑来了一把高背椅。

“我明白了。”古尔芒应下声,然后挨着椅子的边缘坐了下来,“邓布利多教授刚刚说有问题想要问我,是指什么事情?”

“在此之前,我得先传达一下布莱克教授的意思,当然也包括斯内普教授。两位教授很少能保持一致的建议,他们都认为最好能保留你继续上课的权利,斯内普教授签下了一张长期病假条,如果你想恢复提高班的课程,随时到我这里销假即可。”

古尔芒发了会儿愣,直到邓布利多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签有校长和院长名姓的病假条以后,她才勉强做出了反应。

“既然两位教授……都……如此赏识,”古尔芒强颜欢笑地说,“我最好还是下周就开始跟上课程进度吧,我想继续学习O.W.L.考试中得到优秀的学科提高班,不知道现在还可以申请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需要去找你们学院的院长重新填写一张选课表。”

“好的,我也会对各位教授的留心表达感谢。”古尔芒不痛不痒地说道,“麻烦你了,邓布利多教授。”

“我想另两位教授会对此感谢而感到非常高兴的,”邓布利多笑了笑,目光很快转为肃意,“实际上今天找你来这里,是有些关于魂器的问题想要和你讨论。”

“我以为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克利切已经把和我有关的、关于魂器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

“不,”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那天你离开以后,基于雷古勒斯.布莱克生前的授意,他对你的事情尽量避而不谈。”

古尔芒皱了皱眉,忽而脑海闪过西弗勒斯前天找到西里斯办公室时说的话——邓布利多又让西里斯喊来了克利切,或许正是明白了克利切有所隐瞒。

“那么,到现在为止,你又知道了多少呢?”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能够知道的全部,”邓布利多缓缓说道,“说这话并非是出于冒犯,因为真相永远取决于你想让我知道多少,古尔芒。”

古尔芒的面庞紧绷起来,眼睛里闪动着若有所思的暗光,半响后,她闷闷不乐地说道:“或许那时候我就应该亲口告诉你,不好意思,我习惯于隐藏有关自己的真相。”

她说着,掌心之中燃起了一簇跃动着的黑气,她将手腕向上稍扬,那团黑气像是得到了行动许可的侏儒蒲,轻飘飘地跳出了她的掌心,凑到了邓布利多那只烧焦的手旁边,却只是警惕而不敢逼近,好似把那只黑乎乎的瘢痕视为威胁。

邓布利多看着那团黑气,半月形眼镜后的那双蓝眼睛黯淡又浸润着水汽,似乎他正沉思着某种使他哀伤又暗自抵触的隐痛。

“默然者。”他用沙哑又苍老的声音低语道。

“什么?”

古尔芒不是错过了这个新鲜词的发音,只是她在这个世界待过这么多年了,头一次听说巫师中除了混血、麻瓜种和哑炮以外的其他身份。

“默然者……是一种黑暗魔法力量的宿主,这种力量极不稳定,难以控制……”邓布利多用带着愁绪的语调慢慢说道,“它的移动速度极快,也会脱离宿主然后攻击他人……我们把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叫做‘默默然’。”

古尔芒攒眉思索了一阵,“这样说起来……真的很像寄生在人躯体里的……”她勾了勾手指,桌面上的那团黑气重又跳回到她的掌心里,和皮肤融为了一体。

“我曾见过一位能够很好掌控默默然的年轻巫师,但是很明显,你似乎能做得更好,你与它俨然互为一体。”

“或者你可以换一种想法,是默默然产生了自我意识,它彻底控制了宿主,甚至可以——”

探讨的意味戛然而止,古尔芒及时闭上了嘴,她不愿意牵扯过深,被一个忽然蹦出的新概念套走更多关于她的秘密。

“我很喜欢这种辨证的想法,”邓布利多看出了古尔芒的谨慎和疑虑,他用含笑的慈悦声音开口说道,“魔法体系的不同,必然能碰撞出思想的美妙火花——或许,你会对我手上的这枚戒指更感兴趣,这样也许你会有更多的闲情逸趣,再多为我讲述一下相关的新论。”

正说着,邓布利多取下了他左手上带着的那枚镶嵌黑石的金戒指。

“我右手上的伤因此而来——还记得汤姆.里德尔的全名吗?你应该曾在那本日记里得到过相关的信息。”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没错,这是马沃罗.冈特的戒指,伏地魔当年从他的外祖父手中夺来的战利品。”

“你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魂器?”

古尔芒兴致恹恹的脸上霎时攀上了喜色,下一瞬,她就从椅子上跳到了桌子前,眼含贪色地从邓布利多的手上接过那枚戒指,一丝戾气乘兴钻了进去、又败兴钻了出来。

“没有。”古尔芒有些傻眼,“这不是魂器,里面没有灵魂碎片。”

“它曾经是,”邓布利多露出浅笑,侧身指了指他背后柜架上的一个玻璃匣子,里面安放着一柄厉光闪闪的宝剑,“现在已经被我用格兰芬多的宝剑给毁掉了。”

“浪费!”古尔芒懊恼又惋惜地惊呼了一声,可是目光一触及邓布利多那双满是遐疑的蓝眼睛,她话到嘴边的抱怨也只能吞回肚里。她垂头丧气地重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对于你的默默然——抱歉,我还是习惯用巫师的语言去称呼你,希望这不会使你感到介意。”

古尔芒摇摇脑袋,“虽然我并不觉得两者是同一种东西,但既然来了这里,入乡随俗,请便吧。”

“虽然未曾亲眼得见,但是多一种毁掉魂器的办法,这对我的计划——当然这样说非常自大,请原谅我暂且用这个缩减词去概括许多人共同的努力——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计划当中,而不止于凤凰社。”

“我没忘了雷古勒斯的死,我想我的心里仍有芥蒂,”古尔芒没好气地说,“更何况不论是什么计划,无非是杀掉神秘人,可我不像那群整天嚷嚷着正义的傻子,我绝对站在邪恶的一边,我们目标一致也只是因为黑吃黑的态度,我要为我自己做事。”

“目标一致才是成事的关键,正是因为你决意走上和我们相同的道路,我才更希望你不要单打独斗。”

古尔芒望着邓布利多那双好似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的还是她刚进门时听见的那段对话——“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任何事。”

念及于此,古尔芒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简短地答道:“我不认为一个人就不能成事。”

“我能看出来,古尔芒,你拒绝这份提议的关键不是因为你不相信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邓布利多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你的眼底藏有畏怯,这样类似的眼神,我曾在成名前的伏地魔身上洞悉过,或者换句话说,那些视我为敌的许多人,眼里都会或多或少地潜伏着相似的戒备。”

古尔芒慢慢捏紧了藏在袍袖下的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地暴起。

“随你怎么说,无论是畏怯还是戒备,我不喜欢你,像你这样摆出棋盘、执棋落子的人,天天把公平正义挂在嘴边,描绘出虚假的美好,或威胁或哄骗或利用,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成为让你操纵的棋子。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一枚棋子,他们都是你用以实现计划的工具而已……你们这种人太可怕了,为达目的牺牲任何人、任何东西都在所不惜——要让我替你们这种人卖命,或许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哪一步就已经被你们当成了废棋,又或许在我答应成为棋子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早早地替我规划好了我应该怎么活又应该怎么死。”

邓布利多垂老的面庞上露出苦笑。

“我是否让你想起了什么人,我们并不算了解,你对我的描述或许有失偏颇……说实话,恰恰与之相反,你所说的这些,正因为我无法做到,也成了深深苦恼着我的一件事情。我时常感到自己的关心泛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无路可走,我并不希望那些愿意给予我信任的人失去一切……比如哈利,我总是想躲避告知他真相的时刻、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很多时候,我太关心他,胜过关心我的计划……假如我能做到你口中所说的一切,或许今天我就不会找你坦白心声了。”

古尔芒望着邓布利多坦荡又愁苦的目光,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她有些恍然,自己是否真的将那个害她不浅的玉帝的影子投射在了邓布利多的身上;可是,杯弓蛇影,对这类人下意识地谨慎和戒心,她根本难以拔除。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是一个愿意把身家性命安置在他人计划中的人……我宁愿是我自己选错了路,犯下了错,自己害死了自己,也不愿意因付诸别人的想法而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你把自己和旁人分得太开了,这在理论上可行,但在实际上,你会在潜移默化中踏上别人走上的那条路。”邓布利多看出了古尔芒眼中并不坚定的犹疑,“或许你可以亲自检查一下我的这只右手,不知道以此得出的结论能不能让你感到放心。”

古尔芒咬紧下唇,走上前去,拾起了邓布利多那只被烧焦的、毫无生气的右手,一层戾气随之覆盖而上,片刻后,她似乎弄懂了邓布利多话里的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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