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预估从提出领养到最终拿到领养合同需要二到三周的时间，她和提姆一同物色了一家正常运行的合规福利院，比利和弗雷迪目前就待在那里，现在是第三天。
幸好现在是假期，她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
她找到院长，经过她的诚挚请求，她成功以假期志愿者的身份进到弗西弗福利院。白天她会去福利院帮忙，晚上回酒店。提姆在福利院附近租了一家酒店，她现在就住在那里。
提姆现在正在哥谭，他当初赶过来太匆忙，他需要先回哥谭一趟将手上正在做的一些事情交接给其他人再回来。
今天晚上提姆会回来，明天提姆会处理好假舅舅的证件，将它录入政府系统，后天他们会开始实施那个计划。
风从远方吹来，今天是个晴天，温度和阳光都正好，乔洛琳用树懒般的速度缓慢擦着窗户，在看到从门口走进的人后，乔洛琳的眼睛亮起来。
也许他们不会用到那个计划了！
......
家是什么？家人又是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和比利与弗雷迪解释。每个人的理解或许都会不同，比利与弗雷迪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小孩子是很容易满足的，糖果巧克力冰淇淋、好看的衣服鞋子、高档的玩具……这些都可以俘获一个小孩的心。
在那些需要花钱的零食饮料玩具的东西之外，有一种不需要钱的东西。
有些小孩子是很好哄的，他们只需要一点点的爱就可以了。
只要让他们感觉到温暖就可以了。
孩子们还太小，小小的心房，只需要一根蜡烛就能响亮整个屋子。
它很简单，它不需要花钱，它也最难，付出总是很难，有时候很难判定什么是爱什么是好，这是世界最难的命题。
它不能光靠嘴唇一动，它需要当事人自己去感受。
在某些情况下，家人是可以自己选的，就像她选择了阿弗，她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吃到小甜饼的机会，她不会再放过任何能让她留在庄园的机会。
......
“蝙蝠镖！”
小女孩兴奋地跑到桌子前，激动地望着那枚摆在相框里的蝙蝠镖。很快，她注意到，桌子上的报纸。
“哦——，这是沙赞的报道！”
“你们好，我叫玛丽！”八岁的玛丽大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在那当中有一个显眼的黑洞，玛丽还在换牙期。
“你们也喜欢沙赞吗？”
那是他们来到福利院的第一天，八岁的玛丽带着大大的笑容闯进他们的视线。
玛丽很喜欢沙赞。
弗雷迪和比利与玛丽聊了很久的沙赞。
他们都喜欢沙赞。
在外面走廊拿着扫把的乔洛琳已经将走廊扫了三遍。乔洛琳一看到玛丽到弗雷迪房间就过来装模作样的扫地了，她也喜欢沙赞。
直到玛丽的父母呼唤玛丽，玛丽才意识到自待了太久，恋恋不舍地离开弗雷迪的房间。
很快玛丽又回来了，玛丽带着她的父母走进来，眨巴着明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向父母发出请求。
“我们能带比利和弗雷迪一起回家吗？”
那声音甜得像枫糖浆，谁会拒绝这么可爱的请求。听到这话乔洛琳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到房门口附近，开始来回清洁门口不存在的垃圾。
那对夫妻很爱玛丽，他们询问比利和弗雷迪，是否想和他们回家。
比利和弗雷迪拒绝了。
乔洛琳的心乱起来，忘了要假装扫地，握紧扫把呆站在门口。
那对夫妻没有失落，女士笑眯眯地告诉他们，会给他们时间考虑，他们明天会再来。
听到玛丽高兴地向比利和弗雷迪告别，乔洛琳才回过神，忙往旁边跨了一大步，低着头假装自己刚刚在旁边打扫卫生。
一家三口根本没有注意她。
等他们离开后，乔洛琳将头探进房间，弗雷迪坐在轮椅上，比利站在弗雷迪身边，两人都没有讲话。
氛围有些不对劲。察觉到这点的乔洛琳缩回脑袋，决定留给比利他们一些空间，噔噔噔地跑下楼，从前台的朵拉口中得知，那对夫妻是维克多和罗莎，玛丽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是他们从这里收养的孩子。他们已经收养玛丽一年了。
乔洛琳以想问罗莎的衣服在哪里买的，这个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烂借口，求助朵拉，幸好朵拉不觉得这有什么，乔洛琳得到了罗莎的X账号。
维克多和罗莎和大部分人一样喜欢分享，在收养玛丽后，他们经常在X上晒带玛丽一起出门游玩的照片。
看上去他们很喜欢玛丽。
乔洛琳为一家三口的欢乐合影送上一个赞。
第二天，他们果然来了，玛丽一进大门就跑去弗雷迪的房间。
他们聊了正义联盟聊了那个蝙蝠镖聊了很多很多东西。
最后，罗莎走进房间，玛丽扑到罗莎怀里，罗莎看着比利和弗雷迪，没有讲话，从他们的表情里她已经知道答案，罗莎摸摸玛丽的头，笑着向比利和弗雷迪承诺，明天会再来。
乔洛琳能感觉到罗莎他们是真心想收养比利和弗雷迪，但比利和弗雷迪为什么不同意呢？因为他们之前就定好的那个计划吗？
乔洛琳没有问，只是期待着明天再见到玛丽。
……
风从远方吹来，今天是个晴天，温度和阳光都正好，乔洛琳用树懒般的速度缓慢擦着窗户，在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玛丽三人后，乔洛琳的眼睛亮起来。
也许他们不会用到那个计划了！
……
乔洛琳将手机举到提姆面前，提姆扫了一眼就记住上面的X账号，打开自己带过来的笔记本，指尖飞速敲击着键盘，在乔洛琳紧张的期待中，罗莎和维克多的资料出现在屏幕上。
护士和汽车修理工，正经企业，正经职业，无不良嗜好，清清白白，没有案底。
“你们自己做决定，是被他们收养还是按继续进行之前的计划。”提姆将调查的资料递给比利和弗雷迪。
“你们一定要好好想一想哦！”乔洛琳走出门口，轻轻关上门。
一转身，一袋饼干就闯进乔洛琳的视线，乔洛琳惊喜地接过饼干，捧着它仿佛捧着神圣之物，没有犹豫立即打开。
熟悉的味道，这是阿弗的小甜饼！乔洛琳几乎要融化在这美味之中，提姆的微笑让她也跟着笑起来，乔洛琳觉得自己像一滩彻底放松的史莱姆。
“庄园现在怎么样？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丽娜把达米安变成青蛙人了。”
“这个魔法持续了一天，原本那天晚上轮到达米安和布鲁斯夜巡，但达米安是青蛙状态，布鲁斯只好让他在蝙蝠洞待着。”
“哈哈哈，达米安一定很生气，然后呢？”
“布鲁斯找到斯蒂芬妮来帮达米安替班，斯蒂芬妮在蝙蝠洞笑了达米安半天，迪克知道这件事后特地从布鲁德海文赶过来，因为他陪达米安看过奇幻沼泽，正巧我也看过，我拍了一堆照片，卡珊举着达米安去看他的动物，结果泰瑞把他当成食物，一直想啄他。”
“达米安一定气疯了！”
“没错，解除魔法后达米安做的发一件事就是拿刀去找夏丽娜决斗。”
“但他打不赢丽娜，丽娜会魔法。”对于这点乔洛琳相当确定，提姆点头赞同，接着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说的没错，夏丽娜嘲笑达米安自不量力冲他做鬼脸，在达米安举刀冲过去前，夏丽娜开启传送魔法不见了。我回去时候，杜克告诉我，达米安查到夏丽娜在伦敦，叫上小乔去伦敦找她了。”
“你是怎么遇到比利他们的？”
乔洛琳的回答被开门声打断。
提姆和乔洛琳一同回头，比利高兴地冲他们招手。
关上门后，迎接乔洛琳和提姆的是比利和弗雷迪的异口同声。
“我们决定好了，我们想跟罗莎走。”
提姆露出满意的笑容，像早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
乔洛琳看看比利又看看弗雷迪，发觉两个人都有点紧张。
最终乔洛琳将目光锁定在比利身上。
“你真的想跟他们走吗？”乔洛琳轻声问。
“嗯。”比利用力点点头。
“你真的想跟他们走吗？”乔洛琳走到比利面前，盯着比利，又问了一遍。
正在沟通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提姆和弗雷迪发现不对劲，停下来看向比利和乔洛琳。
乔洛琳单膝跪在比利面前，用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的声音，温柔地注视着比利。
“你真的想跟他们回家吗？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被他们收养吗？”
比利肉眼可见得绷紧了神经，比利向弗雷迪投去求救式的眼神。
“嘿，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弗雷迪接受到信号，为比利解围。
“他不想去。”乔洛琳语气很肯定，仿佛她能听到比利的心声，所以她才如此确信。乔洛琳看着低头不讲话的比利，放慢语速，用比刚刚更柔软的声音，就像在哄五岁小孩一样温柔又充满耐心。
“不要撒谎哦，我能看出来。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也相信我们不是坏人，让我们互相坦白好不好？告诉我好不好，嗯？”
“......”比利没有讲话，快速瞥了一眼弗雷迪又飞速低下头。
房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比利的回答，比利也感受到四周的目光，那些目光让他感到无比煎熬，每一秒都无限漫长。
终于比利无法忍受。
“......我不想去...”
“我不想去，我不想被收养，我已经独自生活了二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不想去！”比利越说越快，焦急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渴望，渴望乔洛琳能理解他。
“我，我不是说罗莎他们是坏人，他们很好，但是...但是我不想被收养！”
“那你为什么要同意！”弗雷迪生气地大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因为你很期待！我不想让你失望！”
意识到自己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比利愣住原地，躲开弗雷迪尖锐的目光，双手攥成拳头。
“对不起…”
“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原因吗？”乔洛琳继续追问。
“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比利羞愧不已，声音逐渐缩小，连带着人也缩成蘑菇。“我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事情了。你们帮我们付了账单，我看到了，它有十几万！你们还要帮我们租房子、请保姆、付学费！太多钱了！”
“和少年正义联盟的战损费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你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提姆表示他不在乎这些钱。
比利摇摇头，扬起头望着乔洛琳。
比利的脸上只有无尽的歉意，乔洛琳被它卷进海洋，几乎要在汹涌澎湃的海浪中溺亡。
“不止是钱的问题。我也是超级英雄，我知道做超级英雄有多忙，提姆哥哥回哥谭处理事情，今天才回来，提姆哥哥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现在却要因为我们耽误那些事。”
“你们不住在这个城市，计划完成你们就要离开这里，你们又答应平时会来看我们，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却要因为我们来回奔波，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比利声音中的局促不安清晰地传到乔洛琳耳朵里，乔洛琳心被交城一团乱麻，觉得它像蚊子一样让人感到烦躁。
乔洛琳不赞同地反驳。
“怎么会是麻烦呢！”
“比利，你记住，你永远不会是麻烦！”乔洛琳握住比利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乔洛琳紧盯着比利的眼睛，严肃得像老师看写错题的学生。
“你们是未成年，我们是成年人，所以帮你们是我们应该做的，就像沙赞会帮老奶奶过马路帮小猫下树帮别人扶起自行车，你会觉得他们是麻烦吗？”
比利欲言又止，最终抿紧嘴唇没有开口，摇了摇头。
得到想要的答案乔洛琳满意地拍拍比利的肩膀。
“所以我们也绝对不会觉得你们是麻烦！这是大人的责任！如果有大人知道你们的情况却什么都不做，那他们一定是最糟糕的大人，如果你以后遇到这种人，你千万不要因为对方觉得自己有问题，不，不是的！是他们太冷血，他们是混蛋，别因为他们影响你。”
“不好意思，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