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镇目前的季节并不适合室外墙体绘画,零下的温度让手一会儿就会僵硬。
lunar仿佛没有知觉般,已经在室外坐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因为寒冷而画错一笔。
她的助理实在是受不了外面的天气,好说歹说才让艺术家停笔,进屋休息。
一进教学楼,自然引起学生的注意。
“老师,外面好热闹。”袁新强从书中抬起脑瓜,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抻着脖子往外看。
陆知鱼正在写板书,闻言也没有停笔,让他坐好别乱动。
“现在是上课时间,热闹是因为在上体育课。”
安抚好学生们焦躁的心,陆知鱼拿起书,开始布置背诵任务。
没有什么能比限时背诵更吸引注意力的方法了。
学生们哀嚎几声,迫于陆知鱼眼神威压认命把视线放在书本,心里默默期盼时间倍速流逝。
好不容易下课铃响起,陆知鱼还没有留今天的作业,三个学生一溜烟跑出去,直奔楼下。
无奈摇头,抱起书走出教室门,遇到了同样下课的秦愿。
“今天节目组来学校给lunar录节目了。”
她解释了楼下热闹的原因。
“听说lunar家里不一般,没有几个亿也得有小千万,她昨晚却住在同福旅店里。”
同福旅店,是节目组租住的宿舍。
“这有什么,说明人接地气。”陆知鱼不在意回复,和她并排往下走。
今天是周五,学生下午放假,陆知鱼有了空闲时间,想掏出手机约裴林之去江市玩。
刚解锁,余光瞥见熟悉身影。
陆知鱼放下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绘制墙画需要用到的颜料和工具都摆在仓库,lunar一个人拿不动,搬来许多救兵,其中就有裴林之的身影。
他正和lunar有说有笑走在最前方,后面是一群半人高的小朋友,摇摇晃晃提着短腿。
冥冥之中他察觉到陆知鱼的视线,精准锁定做了个口型:
等我。
敛下眼神,陆知鱼转身上了楼。
“你不是没课了吗?”秦愿在楼下喊她,声音不大,正好让走到这边的lunar和裴林之听见。
上楼的脚步一顿,陆知鱼抿抿唇,不自在地撒谎:“想起来有个老师和我串了一节。”
怕谎言被拆穿,她一步两个台阶,飞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秦愿回头,对上裴林之停留在楼梯的视线。
“lunar,裴林之。”她挨个打招呼,从一个学生手中抱起摇摇欲坠的画笔筒,和他们一起往外走。
“lunar,你不冷吗?现在可是零下四度。”
她站在走廊里都觉得冷的不行。
lunar眨眨眼,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大方一笑,因为长期在国外的原因,口音不太纯正。
“还可以,我喜欢挑战。”
与精致的外表不同,lunar不仅是话痨还是一个“糙女孩”,昂贵的大衣沾上五颜六色的颜料也不甚在意。
秦愿喜欢交朋友,一来二去与lunar熟稔起来,也不准备离开学校了,要帮她绘制墙画。
“裴林之。”在大家把东西搬到指定地点后,lunar叫住略显焦急的男人,走到面前,红唇微扬,眼神魅惑,两指夹着一张卡,塞进他的大衣口袋。
“今晚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充满暗示的话语,是国外常用的方式。
房卡掉进口袋里的那一刻衣服轻轻坠了下,回想起刚刚陆知鱼的表现,裴林之笑了出来。
被气笑的。
说了多少次有事别挂脸,怎么就记不住呢。
掏出那张卡,把孩子们挡在身后,裴林之当着秦愿和其他工作人员的面塞了回去。
lunar没接,明显变冷的蓝色瞳孔足以证明她的错愕。
“My girlfriend is waiting for me.”
说完,收起笑容,大步往楼上走去。
陆知鱼就是欠收拾。
教室内,陆知鱼把三个学生按在课桌,留取周末作业。
声音淡然,情绪放松,殊不知危险正悄然来临。
“一至三单元单词,二英一汉。”
“新学的三篇古诗一个两遍,汉字造词抄五遍。”
“数学练习册写期中试卷一和二。”
三名学生低头在纸上记下作业,不明白下课时还笑着的老师现在为何变了副样子。
留完作业,陆知鱼又嘱咐了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想到刚才给她们留的过量作业,胸口莫名堵着的气更满几分。
“算了。”自己的情绪不能带到工作中:“古诗默写一遍,汉字写两个吧。”
听出陆知鱼的语气软化,何童高兴的拍拍手,露出了微笑。
推开教室门,很长的一条人正低着头倚在窗前,额间碎发盖住他的双眸,看不清神色。
“完事了?”裴林之抬眸,唇线扳直地问。
注意到他情绪的不对劲,陆知鱼迟疑片刻,点了头。
下一瞬,手被牵起,五指嵌进缝隙,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走的很快,陆知鱼几乎要小跑。
走出大门时碰到搬东西的小李,看他们火急火燎地往外走还问了句去哪里。
“江市。”裴林之说完,把她塞进门口停着的黑车里。”
车内是熟悉的柑橘香,陆知鱼没忍住多吸了两口,见裴林之从那一边上来,问出口:
“为什么去江市?”
虽然她也很想去。
启动车子,空调开始源源不断往外吹风,陆知鱼今天穿的有些厚,想着与其一会儿热了再脱不如现在行动,衣服褪去一半,对上裴林之晦暗不明的眼神。
裴林之盯了她一会儿,猛然凑近,二人鼻尖相擦,呼吸交织在一起。
陆知鱼屏住呼吸,清明的双眼上下眨巴着,没有动作。
“安全带。”他说,伸手拉过安全带插入锁扣。
心被他搞得上蹿下跳陆知鱼褪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针织长裙,哦了声。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陆知鱼玩够了手机,也不算太困,风景也是一望无垠的枯黄了无生趣,开始从后视镜偷偷打量认真开车的男人。
高耸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流畅的下颌线条和……嶙峋喉结。
小臂露出半截,肌肉线条明显,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上面的青筋微凸,增添几分韫色。
刚刚看他和lunar站在一起,觉得郎才女貌,一瞬间自卑心爆发,逃兵一样上了楼。
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还是太幼稚,对裴林之不信任,这是不对的行为。
她已经把自己调理好了。
不过……她好像伤了裴林之的心。
“隔板里面有糖,自己吃。”
实在受不了她水灵灵的眼神,裴林之强迫自己不转头。
副驾驶响起窸窸窣窣的包装袋声,不一会儿唇边多了颗糖果。
“啊。”陆知鱼凑过半边身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确认前方路况安全,裴林之瞥了她一眼,微微张嘴,在舌尖即将卷走的下一秒糖果被塞进陆知鱼的嘴里。
小计谋得逞的陆知鱼在座椅笑成一团,眼角几乎沁出了泪。
看他吃瘪就这么好笑?
笑吧。
裴林之盯着前面路况,舌尖抵上下颚。
一会儿有她哭的。
开车比坐火车去江市快了不止一星半点,两个小时后,陆知鱼被扔在了酒店大床上。
眼角噙泪,天花板上的吊灯化身多个影子,摇摇晃晃看不真切。
“裴林之……”一开口,哭腔出来。
明明十分钟前还一切正常,自从刷卡进门后,她就被抱在玄关柜,又扔上床。
裴林之从她颈窝抬起,眼眸里晦暗不明,早没了理智可言。
俯下身,再一次封住她的唇,汲取里面还未散尽的糖果香。
手不安分在腰间往下探。
“不行……”陆知鱼推开他,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轻微摇头:
“没有那个……”
“嗯。”裴林之的声音哑的吓人。
他把人拽起来,让陆知鱼跨坐在上,一只手放在腰间,确保安全。
“说说。”空闲的那只手擦过陆知鱼脖颈处的红痕,像凶手回到现场欣赏杰作。
“你生气的原因。”
陆知鱼被抱起来,是主导的位置,俯视地看他,被亲的发懵的脑袋还没转过弯:
“什么?”
她什么时候生气了?
“在学校,我帮lunar搬东西的时候。”他仰头,拂去黏在额角的碎发,露出少女素雅小脸,认真解释。
“我说没说过有事直说,不许挂脸。”
搜索了下记忆,陆知鱼乖乖点头,问怎么了?
“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当时有点自卑心爆发,就没出息的跑了。”
她回想起来,伸手发誓:“以后绝对不跑了,真的,我都调理好了。”
“不过……”陆知鱼疑惑,捏住他的脸相互挤压:“你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感受到脸像个面团一样被捏来捏去,裴林之搂紧她的腰,闷闷:“嗯。”
“为什么你会因为我生气不表现出来而生气?”陆知鱼又提问,她不太理解怎么有人会在意这一点。
一般大家不都会希望另一半脾气好一点吗?
“不想委屈你呗,还能是为什么。”
话说开,裴林之也没理由再对她板着脸,噙着笑,把她往怀里捞,对着白嫩脖颈,再次啃了下去。
二人身体变化明显,尤其是裴林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陆知鱼猛然想起来约定,推着他起来:
“我们在谈柏拉图的。”
亲半天了才想起来。
“嗯。”心痒得很,一瞬后裴林之再次贴上,大手宛如灵活的蛇钻了进去,所到之处酥痒难耐。
落地窗映出床上人影,一会儿分开一会儿交叠,在最后关头,陆知鱼挡住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行。
“又不只有这一个办法。”裴林之额角汗涔涔的,嘴上也挂着晶莹液体,他牵住柔软小手,往下面探。
触及到灼热,陆知鱼指尖瑟缩,被强制拽回。
蛊惑的男声附在耳边,比聊斋里的狐狸精还诱人:
“作为你昨晚偷亲的惩罚,帮帮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