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记于程在三分钟前，进了自己直播间……

意思是自己完全跑调的歌都被他给听见了，这丢脸丢大发了！

他突然感觉这一生，如履薄冰，“你……什么时候来的？”

景记于程发了弹幕：【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他都听完了！

【景总太贴心了，让程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对不起，但我想笑】

【没什么的老程，咱不就唱歌不好听嘛，但你会叫老公啊，对吧！】

【虾仁猪心】

【既然景总都来了，我们也当你没唱过，那就叫吧】

景记于程：【什么老公？】

【老程跟我们玩福利呢，景总既然你都来了，老程可就不能耍赖咯】

程忧：刚成年就见识到了什么叫社会险恶。

景记于程：【如果程程不愿意的话那就不要勉强】

【景总真的，我哭死，你俩能不能快点结芬！】

【不勉强，你现在直接喊一声景总也听得到，他应该还会答应你】

面对弹幕的煽风点火，程忧最脑子一热，一拍桌子：“打电话！游戏我还是玩得起的。”

语音电话刚打过去，景记于程秒接。

“程程，听得到吗？”

【开免提啊，我要知道景总什么反应】

【平时你俩打电话就这相处模式？】

【电话都打通了你还在等什么】

程忧缓缓开口：“那个……”

“嗯。”

【别那个了，都等着呢！男人就要果断一点】

【lg你说句话呀！】

程忧话都到嗓子眼了，但依然无法出声，无论如何还是叫不出口。

太羞耻了！

刚下定决心吐出一个字的时候，景记于程却突然开口：“那如果说不出口的话就换我来。”

“嗯？”程忧疑惑。

景记于程的嗓音轻缓：“程程，生日快乐，看窗外。”

程忧不知所云，但还是跑到床边拉开了窗帘。

只见远处一刹那间就升起了一阵阵巨大的烟花，绽放、散落在夜空中，接二连三的出现又消逝。

看到窗外的景象，他眸光微动。

【s市郊区那个方向在放烟花？？】

【我去我以为哪家豪门少爷在逗女主欢心呢，原来我真是那个破防的网友啊】

【羡慕你们s市的，能看到现场，我也算半个人在现场了呜呜】

【泪目了，景总真的，我哭死！】

等到烟花完全融化在夜空，程忧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只说得出一句。

“谢谢。”

景记于程温柔依旧：“生日快乐，你的礼物应该马上就到了。”

说完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喵～”

喵？

“你好，同城快送！”

拉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到了一声猫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纸袋里装着一束整体偏灰蓝的玫瑰花，花束旁边竟趴着一只有点小卷毛的白色小奶猫。

看到这副场景的程忧一时间震惊到不知道从哪开始下手，最后才小心翼翼从快递小哥手中抱住了那个纸袋。

【话说到底是什么，怎么还不回来】

【老程开门拿个礼物把人拿丢了？再不出声我要打妖妖灵了哦】

【我以为烟花就是礼物，没想到只是前菜，太幸福了，我慕了】

【到底什么礼物啊，快开摄像头给我们看看】

抱着袋子坐回椅子上的程忧目不转睛地盯着袋子里那只小猫，抬起手戳了戳它的爪子，活、活的，好可爱！

“喵~”

“喜欢吗？”景记于程听到动静后，声音低哑温柔地问。

程忧满心欢喜将猫抱了出来，喜悦在言语中飘荡：“喜欢，很喜欢。”

【你倒是喜欢了，都不给我们看看是啥】

【听到猫叫了，送了只小猫？】

【老程才十八吧，我一百八十岁都收不到这样的生日礼物】

【太感动了，感动的我给了身旁的男朋友一巴掌】

【都说喜欢了，那你说谢谢你lg啊】

直播了没多久，他就下播了，因为现在身边有只心心念念的小猫。

它真的，太可爱啦！

“不播了？”

要不是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程忧差点都忘了还有一个人在跟他打电话，景记于程居然就这么默默打电话陪自己播了半个小时。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嗯，眼睛有点累。”就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依然揉着那毛茸茸的小家伙。

“电脑屏幕调亮点，灯打开，用眼不会那么累。”景记于程低笑着，“塞凯性格比较温顺，我觉得挺适合你，袋子里有送的猫狼和猫砂，用完记得给它买，它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好。”

景记于程继续说：“还有那束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一个男孩子送花。”

程忧稍稍惊讶，但没表现出来，从容地问道：“那……女孩子呢？”

“也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的语气平缓而又温柔，就像羽毛拂过心间，让人心痒痒的。

他的嘴角不自觉荡起了弧度：“那就喜欢。”

景记于程的声线突然变得委屈，他嘟囔着：“不是第一个就不喜欢了吗？”

等了三秒的时间，程忧才淡淡开口：“也喜欢。”

“我也喜欢。”景记于程笑道，最后补充了一个字，“你。”

程忧听后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砰砰直跳的那颗心。

咚咚，咚咚……

“累了就早点休息，小猫也要休息哦。”

景记于程的声音很快又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

他好似不需要什么回应，他只要能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好。”

“那晚安，程程。”

“晚安。”

刚准备去洗澡，语音通话的铃声再次响起。

程忧以为他还有什么事，看也没看就倒回来拿起手机接了起来：“还有什么事吗？”

“哇，这是跟谁说话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忧完全愣住了。

不对，这声音虽然有点像，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这才看到了备注：季景澄。

草！

季景澄莫名笑出了声：“刚跟谁聊天呢，现在有空吧？”

“没空。”

季景澄反问：“到我就没空了？”

“……”

“下个楼总不花你太多时间吧，我在你楼下。”

“没时间。”

“那我上去敲门了？”

“……”

程忧跑到窗子旁看了看下面，疯了，这人真的在楼下，都快凌晨了还跑来……

他赶到楼下看着在下面吹风的人，微微皱眉，季景澄只单穿了一件长袖卫衣和深色阔腿牛仔裤，他穿两件一出来都还觉得小冷，这傻子真不觉得冷吗？

他忍不住问：“你站这多久了？”

季景澄微微张嘴：“有半个小时吧。”

听到这个回答，程忧一副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的无奈表情：“那你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季景澄解释：“打啊，打什么都忙线。”

程忧：“那至少……你发个消息啊。”

这站下面跟傻子似的吹冷风，这要是吹感冒了应该算他的责任吧。

季景澄倒显得委屈：“我怕扫你的兴。”

程忧：“……你来有什么事吗？”

季景澄这才将手里的黑色纸袋递到程忧面前。

程忧疑惑：“什么？”

季景澄轻言浅笑道：“生日快乐。”

站在他对面的程忧愣了愣：“你为什么会知道？”

“先把礼物收下。”

程忧顺着他的意收下了礼物，他才扬唇一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不过好在我没错过。”

程忧：“……”

他想把季景澄的礼物给塞回去，却被人躲开。

“收下的礼物可没有还回来一说，你我好歹都见过这么多次还睡过同一张床，生日收个礼物不过分吧？”

程忧睨了他一眼：“请你分清楚是非，那是迫不得已。”

“你就说见没见，睡没睡？”季景澄说着还打开了手机相册，翻出了当时拍的视频。

程忧没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迎合道：“……见了，睡了，满意了？”

季景澄一勾唇：“马马虎虎吧。”

程忧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把视频给我删了。”

“不删，我可得留着以后好找你。”

“要点脸。”

又一阵风吹过，程忧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再看看面前穿着单薄的人……

程忧对他道：“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季景澄一挑眉，语气很欠道：“你在关心我？”

程忧：“……”请允许我收回刚才那一句话。

季景澄看了眼手机，“不急，这不还有几分钟嘛！”

程忧疑惑：“你想做什么？”

“可以抱一下吗？”季景澄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久久注视着程忧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嘴角噙着一抹看不明白的笑容。

这让看得入迷的程忧破天荒地点了个头。

见人答应了，季景澄将人一把揽入了怀里。

霎时间，那种熟悉的薄荷味窜入鼻腔，心跳却在这时不争气地变得急促起来，这样宁静的夜晚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果被对方发现了肯定又会被调侃两句，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是乱的。

“知道普鲁斯特效应吗？”

程忧一时间晃了神，这几个字眼有点记忆，但又忘了是讲什么的了。

他沉默不语。

“等你回去就知道了。”季景澄轻笑着，又道，“你心跳得好快。”

听到这句话的程忧呼吸差点没稳住，他想松开对方，却被抱的更紧了。

“我的也是。”只听季景澄继续温声说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是什么反应？”

程忧的心跳直接漏掉了两拍。

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温不热道：“我会一巴掌扇醒你。”

季景澄松开了对方，勾了勾唇，语气听起来不太正经：“哈哈，开个玩笑，时间也不早了，你上去吧。”

“那你……？”

季景澄仰了仰头示意：“我看着你上楼了我就回去。”

“嗯。”程忧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进去。

程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面对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都能心跳加快？是因为太久没谈过恋爱吗？那先给你告白的不是景总吗！

他的脑内一片空白，回到家拆开礼物才发现是一瓶香水和一只黑色的小破龙挂件，和当时在c市见到的一模一样，他居然真的给买来了。

还有香水的味道，也是淡淡的薄荷味，就像是……季景澄身上的味道。

普鲁斯特效应（Proustian Effect）：是指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记忆。

疯了……肯定是疯了才会在意这些。

程忧关掉了搜索页面，往椅背上一靠，直到听到喵的一声才想起家里还有一只小卷毛。

他记得季景澄……

-程成乘橙承：你是不是家里有养猫？

-景：是啊，怎么了？

他居然秒回。

-程成乘橙承：你明天有空吗？

-景：你这是在主动约我？

-程成乘橙承：没空算了。

-景：当然有，忧忧约我怎么可能会没空呢。

-程成乘橙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