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家宝宝的。”

又是乱绵绵一句，每句到底往她心里挠，喻灵禾看他一眼，情绪复杂中绝无嫌弃。

喻灵禾这次对这两个字尽量没表态，她双手把猫抱起，递给肖宜胥。

眼尾瞥到他放在枕头旁的ipad，说：“ipad可以借我玩玩一下吗。”

肖宜胥目不转睛看着她，闻言只是噙着笑说：“——好。”

喻灵禾有点恼，这哥什么感知能力，这不就普普通通一句话吗，拖拖拉拉的，服了，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要用他的东西自己就得客气点。

肖宜胥过去拿来给她，没密码，主打一个方便。

喻灵禾想看《舌尖上的中国》 手滑动屏幕刚想点软件，想起什么抬头问：“平板里没yellew片吧？”

“你要看？！”肖宜胥犹豫两秒，挑眉惊讶看她。

我看你个头啊。

喻灵禾这下是真的无语了，话到嘴边又变了变：“什么东西，我就是随口问问。”

肖宜胥不想拿这种话题逗她，即使两个人相处得已经很久了，他也觉得有些话题还是不说的好。

“你看《舌尖上的中国》。”肖宜胥问。

问完女生“咦”一声，然后振振有词的回答：“那不然呢，我看片啊。”

喻灵禾也是属于会口嗨的那种，有些话跟熟人也是张嘴就来，口无遮拦，不过这也是关系好的表现，“太恶心了，滚远点。”

不是说肖宜胥，而是说他看的东西。

“我可以坐吗？”不等肖宜胥回答，喻灵禾又说，她腿站得有点酸。

肖宜胥觉得她古怪得可爱，点头：“坐呗。”

“你们男生怎么都爱看那种东西啊，不觉得恶心吗？”不是试探，喻灵禾是真的有点好奇。

“就几次。”

肖宜胥读不懂女生的意思，不过十有八九，在她心中，自己估计也是烂人一个，没什么比别的男生好的，他咽了咽口水，无比后悔那几次的行为。

“哦好吧。”喻灵禾不是特别感兴趣，听他交代完，她这才抱着平板专心心看纪录片。

“你生气了吗？”看着女生平静表情肖宜胥心一紧，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这点不至于。”喻灵禾又看他，喃喃细语道，“原来你们男生都会看那个呀，长的好看的，长得不好看的都会看。”

一股无名的情绪在肖宜胥心头蔓延，形象不好了，那喻灵禾不会就不会喜欢他了。

强烈的危机意识开始散布全身。

“宝宝……”他试图挽留一下 。

“你要不要看《舌尖上的中国》？要的话我俩一起。”喻灵禾还没反应过来问他 ，一转头就看到了他脸上类似于懊恼和沮丧的神情怀里的猫抬着个脑袋看他。

“不是你干嘛。”喻灵禾对此有点哭笑不得，“我真没气啊 不至于不至于。”

安慰人的话她不太会，她抱着平板起来再次走到床边坐下 ，喻灵禾主动往他那边凑。

“真没有？”一股清香侵袭肖宜胥的整个嗅觉。

“真没有——你好幼稚啊。”喻灵禾闹到都快挨到他肩膀了。

“怎么那么喜欢美食纪录片。”

“色香味俱全，好吃啊。”

“你们晚上再走，我会做饭。”

“真的 ？”

“嗯。”

“好！”

看到一半的时候，肖宜胥想起了别的事，问她:“你想考哪所大学呀？”

“我想考东北的。 ”喻灵禾眼神从屏幕上移开，看他说。

这么远，肖宜胥心黯然失色，那不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你呢。”回答完，喻灵禾反问他。

“南方地区的 。”

南方地区这范围太广了，就连最北的南方地区，也跟东北隔了好远。

“哦这样啊。”喻灵禾点点头，想起了各种异地恋的艰难暗恋。

我们会长久吗，她想，或许不会，因为生活里很少有人能跟自己初恋结婚。

可这样谈恋爱还有意义吗？

好远的距离，心里难过 ，可脑中想法又不允许她因为一段飘渺的关系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高考完我也报北方学校。”空气沉默几秒后，肖宜胥说 。

“不要。”喻灵禾咧嘴笑了，心情没那么沉重了，“不行，这样子我会愧疚的，前途是你自己的。”

他们都有自己的前途，喻灵禾很喜欢肖宜胥，可她并不想把所有都献在里面。

她希望肖宜胥也不要这样，感情可能会变，可学校这些在人生经历里不会。

“那我们会不会分开？”

“不会。只要心里有彼此。”

话题止，喻灵禾困了。

一手拿着平板，一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精神涣散，眼神一会儿眯一会儿睁。

“困吗？”肖宜胥问，女生靠着他，就跟团棉花一样，轻飘飘的，不是有一百零五斤吗。

喻灵禾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靠在他肩膀上了，含糊点点头。

“我去收拾一下，你去床上睡。”

肖宜胥家里还有一间空着的房间，做卫生的时候一家人都会去弄一下那间屋子。

意识迷糊，喻灵禾没觉得这有多不妥，又点头，视野迷糊中肖宜胥起身，喻灵禾也跟着站起来。

人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可以倒头就睡的，站着没坐着舒服，她的感想是。

空房间在肖宜胥房间对面他看女生眼神半眯，怕她一跤摔在地上，就问：“我扶你。”

“不用不用。”喻灵禾摆手，“我自己可以。”

“好啊。”于是肖宜胥看她半眯着眼睛跟自己走。

两人刚出门就被孔兮蔚程浔没看见，见此场景，她们原本看鬼片害怕的表情在这时顿时变为震惊。

“卧槽干嘛？”

对上数双懵逼的眼睛，肖宜胥有点无奈解释：“她困，有空屋子。”

怕他们误会还特地强调了是空房间。

“哦好吧。”听他解释完，几人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不管什么季节，喻灵禾午觉都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两点的时候，自然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脑子卡顿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肖宜胥他家。

接着她想到自己是没洗脚就上了人家的床。

……

我去，服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缓了两秒下床把被子弄好。

到客厅的时候，孔兮蔚他们鬼片看完了，现在在看《熊出没》，再向前几步仔细一看，个个脸上一副痴样，看得津津有味的。

肖宜胥也在人群中。

喻灵禾暂时忘记刚才的事情，向他要了支漱口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

五点的时候，天色暗下，肖宜胥看了眼时间，对看电视的几人说：“你们吃什么？”

先看喻书涵一眼才看的另外几个人。

徐灿阳他们注意力全在《熊出没》上 闻言只是嗯嗯点头说都行。

说完刚好一集完，孔兮蔚问：“你要下楼买菜吗，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菜是真的要买，不过这种事人多意思不大，加上他们看得投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你们看吧，我去就可以了”

“我跟一起吧。”喻灵禾转头看他。

“ 咦——。小情侣真是夫妻一心啧啧啧。”

“你们两个去吧，过你两的二人世界。”

这两句话说得喻灵禾和肖宜胥无可辩驳，想反驳可又找不到讲的。

最终还是他们两个一起出去,小区一楼全被打通成各种商铺，肖宜胥家楼下就有一个超市。

西河冬天一到傍晚就容易下淅淅沥沥的冬雨，地面湿答答的。

“你还会做饭？”喻灵禾手放兜里，说话时哈出一团白气，“之前还没听你说过。”

“ 怎么就不会了，我可是大厨。”肖宜胥放慢步伐等她，“ 我还会做各种家务哦。”

“少吹牛。”喻灵禾一时没想到这话有别的意思 回了这么一句。

“没吹牛——所以看我这么能干的份上以后结婚能不能考虑我。”

“啊？”

这是两人在一起她第一次听到“结婚”这个词。

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她对爱情的态度不是特别乐观。

“ 没人会爱你一辈子”是她常听的话，各种现实告诉她好像也是这样的。

喻灵禾喜欢肖宜胥，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但跟未来相比，她更享受当下，谁能知道未来会不会变心会不会腻。

可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来，隐隐觉得他想的好像比自己要多，起码，肖宜胥有把自己规划未来里，是有想到她的。

空气湿冷，男生的面容在这昏天黑地里格格不入，肖宜胥看着她，两人眼神对视，男生有些凌厉的眼眸里是三千潭水般深沉的温和，料峭寒冬，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另一个世界，晴空万里，百花齐放。

“好啊。”喻灵禾灿烂对他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不过你得好好表现。”

“今晚就好好表现，提前请他们吃个我们的订婚宴。”

“你说话怎么这么土，跟——”喻灵禾又想到了那句“是狗，我也是你的狗”的话，她闭嘴，眼睛俏皮看肖宜胥一眼，抿唇不再说话。

肖宜胥也猜到了，他想捏她的脸，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肖宜胥伸出右手。

喻灵禾不明所以：“干嘛？”

“牵手啊。”

“哦。”喻书涵伸出一只手放他掌心，肖宜胥个子比他高，手也比她大。

喻书涵被她握住的那只手被他握着，暖烘烘的。

一冰一热，好像很多男生到冬天都会“ 发热”，就跟暖宝宝一样。

想着，喻灵禾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肖宜胥手背上：“冰不。”

“嗯。”

又是一只手覆盖在她后面伸出来的那只手上。

到超市，那股寒气终于淡了许多，喻灵禾想到了自己之前刷过的一个视频，转头就对肖宜胥说：“你有没有刷到过这样的视频，大意是手脚冰凉的人缺爱。”

超市人很多，大家不紧不慢挑选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肖宜胥：“刷到过，这说法就离谱 ，手脚冰凉，不是跟体质有关吗。”

两人有喋喋不休讲着，买好要用食材的时候刚好五点半。

牛肉，羊肉，胡箩卜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