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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阿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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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王冠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它的象征体已经分崩离析,但殉道者的话语让它以另一种形式永恒不灭。

总有那么一天,黑夜无法迎来黎明的晨晓,战争的尘埃遮蔽天日,让夜晚变得漫长而恐怖,在绝望当中无数的祈祷会如夜幕不灭的星火。

分散的个体因相同的愿望而汇聚成燃烧的火炬,承万众为大愿,信仰的剑锋所向披靡,让神明承认,让苍穹破晓,新光照亮每一寸荣耀的土地。

祝愿后世诞生的英雄,无冕之王,或者、革命家们。

浩大而血腥的人神战争锚点了荆棘王冠的高度,既有殉道者的无畏精神,也有那千千万万奔赴的信徒,精灵王以爱的[祝福],将这段人类的历史镀成空前绝后的辉煌,过于完美耀眼。

以至于后来很多的皇帝上位,都喜欢以殉道者为蓝本,写一段属于自己的大愿。

塞壬也见过不少用殉道者的思想洗脑民众的行为,那原本圣洁的信仰,在历经两万多年的时间后演变出了无数个版本。

但它确实很了不起,总能让人在山河破灭的时候,心存希望。

莫芙·达利的王血是她命运悲剧的开端,倘若她未曾降生,或许大公夫妇就不会被皇帝算计到丢了生命,可那些都是谬论。

有罪的是皇帝,就如同莫芙所说的那般,这个帝国已经无药可救。

为了自保,那些贵族名流的造反是迟早问题,他所能做的,依旧只有那套可笑的造神计划。

“虽然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要是那家伙……能一直保持那种状态,也挺好的。”

“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真的很不想被朋友看见我最后的结局啊。”

眼泪簌簌地掉落,那张白净可爱的小脸上红彤彤的,她没有大喊大叫到处乱跑,而是在她的小房间里害怕到颤抖哭泣。

塞壬面前的幕布突然消失了,她看着面前双肩彻颤动的女孩,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黑暗里除了哭声,还有塞壬怀里那本圣经惊人的高温,它似乎,马上就要被烈火烧成灰烬,即便灌入再多的圣力也被那灼热抗拒在外。

娜罗变得更敏感了,从那一晚开始,她便一直能听见他人的心声,恶劣低质的愿望,衡量她时,不加掩饰的蛇蝎眼神,无一不是摧残她年幼心灵的利剑。

她才九岁,当然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世界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像是从莫芙疏离她的一天开始,娜罗的命运进入了至暗。

无法迎来希望的,沉长黑夜。

没有星眼也能猜到娜罗身上的变化,是那该死的[故事编篡]在她体内苏醒的结果,此时此刻的娜罗,简直就是保护着恶魔成长的蛋壳。

她承受痛苦,却无力抵抗,在噪音的干扰中哭泣了一百个日夜。

那天是和平时一样,普通的太阳和蓝天,娜罗拿着扫把走向自己负责的区域。

前面推来了一张病床,随行的两名医护穿的严严实实,一寸肌肤都没有暴露在外。

娜罗下意识地靠边站着,将过道让给他们,自己则低着头躲避他们审视的视线。

那张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白布,从那凸起的弧度来判断,应该是也是个小孩。一条苍白细长的手臂掉出了白布外,粗糙的缝合线甚至蔓延到了她每一根手指。

娜罗垂着头刚好那样的视角,看见了那条手臂的内腕处清洗的黑色数字0,她呼吸凝滞,视线跟着那条手臂转动,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将她推走。

与莫芙的一切相遇翻涌而上,那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头晕目眩她不知从何处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支配着她颤抖的身体跑向那张床。

在他们大声咒骂与惊呼声中扯下了那张白布,映入眼帘的画面是她后面无论经历多少年,多少痛苦都无法被掩盖的凄惨。

连塞壬都忍不住转过视线,不忍地闭上眼睛。连她都这般反应,何况那个心智还未成熟,阅历尚浅的娜罗,她的哭声让人无法忍受这个地狱。

莫芙的声音从一天起就消失了,她的惨状是娜罗夜晚时的噩梦,一连好几天她都抗拒走出那个门口。

强烈的情绪波动,促使力量的进一步苏醒,塞壬并不能肯定这是因为娜罗看见了莫芙的死才会演变成这样。

她突然的性情大变,让很多护工都无法理解,无法避免地采取了粗暴的手段让娜罗接受治疗。

“正好,有个孩子需要肾源。”

院长在听完护工的说辞后并没有直接回答该怎么给娜罗治疗,而是眼神失望地瞄了眼还在发抖的孩子。

随即冷冰冰地提到了另一个病情严重的孩子,“心理疾病再怎么治疗都没有用,相对的,身体上的痛苦怎样都能治,给另一个孩子安排手术吧。”

“所以说啊,为什么好端端的你要去扯那条白布?染上了这种病就没有哪个贵族要你,这下你的人生完蛋了啊。”

娜罗并没有回应,她看着面前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他的嘴巴张张合合 ,画面十分恐怖给人的冲击并不亚于莫芙的死状。

甚至牵着她手的护工,胸口上被开了一个大洞,腐烂的脸部没有眼珠子,虽然闻不到那浓烈腥味,但这些画面给一个九岁孩子的冲击实在太大。

所以她当着院长的面呕吐了出来,这让极其洁癖的院长当场大怒,吼着让护工马上拉她去摘器官。

她再也看不见晴空万里,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累了就到树荫下偷懒乘凉,因为太呆而被孤立,可是莫芙很聪明她总能解决自己遇到的所有困难。

血红色的天空和黑色的大日成为了她的眼中的画面,行走在院落的,是一具具腐败行尸。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想到了莫芙,所以她在失去意识前问了那个医生一个问题。

“你认识莫芙吗?”

她被困在一个醒不来的梦里,能清晰感觉得到肌肤被刀尖划开,血肉被粗鲁的拉向两旁。半睡半醒中,娜罗感受着全过程。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肚子上已经留了一条长长的缝合线,就像莫芙尸体上的那种一样。

孤儿院的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文件袋,院长清楚地掌握着每个孩子的情况,他毫不迟疑的将娜罗的名字拿出来,放进了最低等的分类里。

患上严重的封闭症,缺失了部分身体器官的孩子再怎么样都不会入那些上流人士的眼了。

护工在旁边感慨,说上次看见娜罗时还觉得她十分单纯可爱,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变得这么阴沉渗人。

院长只是冷冷嗤笑:“无父无母的孩子哪有天真的本钱?她现在的样子,才是一个孤儿该有的样子!”

[故事编篡]是时间系的特性,它的复苏让娜罗眼中世界产生剧变,花会凋零人会死,世界,也能被毁灭。

她在恶魔之力的影响下,看见了这颠倒的世界,一切的终末之刻。

塞壬一直缄默不语,凝望那小小的背影独自在地狱里挣扎,她无法改变她的经历,即便在梦中,也难以伸出援手。

想起温莉德拉与恶魔的交谈。

她是如此残忍却又无可奈何,没有母亲会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深渊,塞壬相信温莉是真心祝愿娜罗的成长康健,可她也是切实地走出了注定无法善终的一步。

这世间的对错本就复杂,错误的背后交织着无数悲剧,温莉从始至终,都是极端残忍的叛逆。

塞壬并不想用简单的对错去判断任何一个人,是非功过在于心,以前这也是她过于感性的缺点,被大主教责怪过了许多次。

调伏法的圣钉蔓延在娜罗的记忆深处,像一张巨大的金色蛛网,笼罩在这片噩梦的上空。

破碎,且伤痕累累的世界。

来到更小的孤儿院后,娜罗的伙食和起居肉眼可见的降低了十来个档次,午饭是快要变质的廉价面包,晚上十几个孩子挤在同一个屋子睡觉。

这就是那个院长对“堕落”的小孩予以的惩罚,真是恶劣至极的品性。

她的性格变得阴郁寡言,黑黝黝的眸子时常出神的凝望角落位置,仿佛那里存在一个看不见的人。

那件洁白干净的白色衣服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破旧的衣服,在这里很多孩子都或多或少的残缺点什么,整体的氛围都非常压抑。

言语和肢体暴力新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娜罗的不反抗只会加剧暴力,原本养得白白净净的孩子,眨眼之间就变得瘦巴了。

随着她年纪增长,身体也高了一些。给她洗脸的护工正准备往伤口上擦药,却生生停了动作,仔细端详起这孩子的五官。

随即一脸兴奋的叫来这里的院长,指着娜罗高兴的交流着话,明显那个院长也被说动了,她跟着护工一起过来看娜罗。

“子爵夫妻不是说要领养一个漂亮的孩子吗?您看这个孩子,难道不觉得她以后会是个了不得的大美人吗?”

“33号,是那个有封闭症的孩子啊……”

“封闭症不都是环境导致的吗?让子爵夫妇带回去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两个人一言一语的交谈,当即一拍即合,由院长去喊来子爵夫妇。护工则是留在房间里继续给娜罗擦药,拿出了最贵的贴布贴在她的伤口上。

“你叫娜罗?很好听的名字呀,娜罗小朋友,可以请你跟姐姐聊聊天吗?”

“……不愿意吗?嗯,那或者我问你话,你点点头,摇摇头?”

“德利子爵是贵族,如果被他看上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有钱人家过好日子,这可是你唯一能逃脱地狱的机会啊。”

娜罗安静坐在椅子上,过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护工拿出工具为她精心打理了一下前额的刘海。随后又找出干净整洁的衣服,带娜罗去洗了个澡,在其他孩子羡慕,怨毒的目光中娜罗胸口前打了一个极其漂亮完美的蝴蝶结。

好闻的香水成为她的陪衬,护工打量她,越发的满意并自信。

唯一不足之处,只有那张阴郁低沉的脸,如果能开朗一点的话会更完美。

她像一件商品,被包装着推出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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