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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伊甸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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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梦-最光阴篇

【犀角香】

这房间他再熟悉不过,闭着眼都能找到她藏东西的地方。

亲手摘抄的经书和话本杂谈整整齐齐码在八宝书架上;

贵妃榻里摆着一对她闲来无事做的鲤鱼抱枕;

镜台的镜子依然光可鉴人,钗环簪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临窗小书桌上有一只琉璃花瓶,插着一支清雅悠然的昙花。

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处处都是她的痕迹,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

最光阴拢紧披肩,将桌案上那只狻猊香炉点燃,坐在她最喜欢的摇椅里,合上了双眼。

袅袅的白烟比此前更浓更雾,也更呛人,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只是静静躺着,让摇椅咿呀咿呀的微微晃动,好像这样就能让摇椅变成摇橹船,载着他划破阴阳分界的迷雾,去往彼岸见到她。

人说犀角香有返魂之效,燃之有异香,沾衣带,能通鬼神。

那为何他燃遍天下犀角,也见不到他想见的那位小神仙。

难道她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吗?这世上根本没有廉庄,也没有月澈吗?

那这片宅子又是从何而来?

他恍惚到快要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兰台梦】

他又梦到当年她双眼失明那段时日了...

为了能让他修炼出完整的日晷冠冕,她吃了很多苦,险些让那双本就脆弱的眼睛全盲,她却笑着说没关系...

但那双清澈纯净的双眼是因他而变得晦暗无光…

见她时不时会磕碰到自己,他们把家具都用布条包了起来,小蜜桃充当导盲犬,防止她接触到任何可能会伤害她的危险。

“你们这样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总比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疼的吱哇乱叫要强。”

“我哪里吱哇乱叫了!最光阴你不要污蔑我!”

娇俏的呵斥声犹在耳边…

可梦醒之时,周遭却寂静的可怕,仿佛世界失去了所有声音,他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快要听不到了。

阿澈...你那个时候...其实很害怕吧...

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强装镇定。

【高山月】

最光阴握紧日晷光杖,站在时间树下凝视着这座万古不变的城池。

明明他什么都得到了,为什么还会有这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它如暗潮般升起,将他困在汹涌的漩涡中无法逃离,更无法呼吸,几欲溺毙。

“你又难受了。”绮罗生坐在他身边,陪他一同仰望这轮远山明月。

心病无药可医,唯有看到月亮时,那股悲不自胜的感情与疼痛才能得到些许缓解。

“绮罗生,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胸口下的双心跳动依然稳健而有力,但绮罗生总能感到它们在对着月亮哀鸣。他伸出手,想要抚摸皓月的轮廓。可哪怕探的再远,掌中依然空空如也,一片虚无。

明月依旧,人世却骤然清冷。

再无温暖。

【两仪生】

丹阳传来讯息说终于在鲤岛找到了那株阴阳双花。

本以为干涸枯竭的灵魂,突然燃起名为希望的熊熊大火,甘愿让人忍受灼烧之痛,只为确认转机是否真的出现。

万物生于阴阳,又将复归阴阳。

世有奇异月相,名为双鱼戏珠。珠玉乃世间明月,双鱼为阴阳二气,当所衔珠玉出现满月,即月神临世之兆。

当年月舒就是如此降生于海上鲤岛。

鲤岛因形似鲤鱼而得名,有阴阳双岛之分。海上灵境为阳,水下洞天称阴。阴域之内万物颠倒,与阳域截然不同。月神身为至阴之神,本应在阴域中蕴魂铸体,待双鱼戏珠天象时降临世间。但当年太极天机镜预见月澈之死,将幻象碎片投入了月舒梦境之中,引发诸多变故,终使得月澈诞生于阳域,也保住了性命。

若月神能重归世间,鲤岛是最有可能的降生地。只可惜等待了千万年也不曾得到任何消息,神域众神更是对他们严防死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鲤岛,直至今日。

【岁遗花】

天扇子得知他们欲上鲤岛,特地前来时间城送上一物。他们这才知道当年月澈化作小猫时曾与他有一饭之谊,知晓他喜爱水产,便将鲤岛的令牌赠与天扇子作为友谊的见证。而扇贝此时带来的这枚昙花玉令无异于雪中送炭,解了当下困境。

看着钻出冰层的花苗,好似无尽的等待终见曙光。

这光灼热到刺眼,让最光阴险些以为自己喜极而泣。

见他嘴硬,绮罗生并没有戳穿他。

“冰层上的花是阿娘,月姨在冰层之下。”已经长成少女模样的丹阳指着厚厚的冰层继续说道,“可惜我们无法进入阴域,否则就能知道月姨如今恢复的情况。”

丹阳小时候和怀羲极像,如今长大了,倒越来越有意琦行的影子。

连性格也越来越像意琦行。

阿澈...你看到了吗?

丹阳已经长大,你要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呢?

他们真的...好想她。

【芥子弥】

鲤岛的生活简单而平静,此地天清地灵,及其适合修身养性。

阴域之内,海为乾,云为坤,她徜徉在云水交接之处,汲取着万物自然精华生长。

那个声音又来了...

她好奇的靠近海顶冰层,想要听的更真切一些。

“月姨...阿娘已经出现苏醒的征兆,为何你还是没有动静呢?”

姨?她有这么老吗?

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小脸蛋,奈何她现在只是一个光灵,哪来的四肢...只好就此作罢。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可是...”

冰层上的丹阳本该高兴,因为赤金花苞终于有了开花的迹象。可当她看到冰层下那株模糊不清的昙花时,心中越发悲戚。自己的降生吞噬了母亲与月姨的神之命格,可她们明明知晓此事,却还是选择生下她并一直保护她。甚至为了能留给她一个永久的太平盛世,二人不惜选择牺牲自己...

啊!不要哭啊...

这小姑娘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赶紧出现在她面前哄哄她。

光灵想要穿越冰层,但哪怕她再努力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力量耗尽后陷入了沉睡。

【寻常歌】

冰层上断断续续传来说话的动静,吵得光灵睡不好觉。

“你说你这一生是为还债而来...那欠我的情债,你还未还完,怎么忍心丢下我....”

最光阴和绮罗生本想通过时间天峭探究一些往事,却意外发现当年她精神崩溃的缘由。

诸多因果业报,竟是她亲手种下。

他们无力改变她的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大雨中独自发泄自己的绝望。

神之哀鸣,天地同悲。

她想求个答案却求而不得,宁可就此消弭也不想苟活。

从始至终,她所求不过寻常,可命运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她在为自己立坟时就已决意放下这份天命,结束这一切吗?

【千秋落】

天地虽许月神一诺,却也因此影响了宇宙大运,导致三千世界间许多本该闭合的通道无法关闭,万灵命运与世界气运皆因变而变。天下业报加诸一身,月神终难逃一死。故而她决意封印自身,闭合万界通道,换天下长安。

时间城主早就清楚她的意图,当年出手遏制丹阳生长也是为此事争取更多时间,不过他隐约觉得此事不会这么轻易如她们所愿。于是设计取走月澈一根肋骨藏于廉庄墓中,埋下她日后的转生之机。

“你说你多可恶。把我和绮罗生骗回时间城,自己去拯救世界...你说过,你绝对不会丢下我们的,为什么要食言...”

光灵越听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能感应到他的悲伤。

“不过也不对,是那群人欺负你在先...你放心,当年那些侥幸苟活的鼠辈已经都被我和绮罗生解决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怀羲意识回归后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月澈虽然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但依照二人计划,她本可以不用牺牲至此,是因有人作乱,她逼不得已才催动十二皇天封神印与他们同归于尽。

【封神印】

月澈一直在暗中借世界树之力逐一封闭万界通道,却不想一些不轨之徒欲趁她双眼失明,力量虚弱之际加害于她,进而重创世界树,打开各界通道,入侵其他世界。

见此情形,月澈与怀羲不得不提前计划,兵行险着。她以自身为镜,在每个世界折射出她们的影子分身与之抗衡。待逼出所有潜藏暗处的敌人后,见他们要合力围攻,月澈不顾自身伤势,启动了毁天灭地的十二皇天封神印,并打算强行闭合万界通道。

她只能选择玉石俱焚。

封神印开启后,月澈本想通过尚未闭合的世界通道送走怀羲,谁知怀羲说什么都不肯走。

只此一念,天摇地动,山海嘶啸,琉璃昙花瞬间崩塌。

二人一同化作点点光晕,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珠玉碎】

当他们得知这一消息,起先是难以置信,随后见手腕红线变成若有似无的一道虚影,不觉五内俱崩,天雷击顶,眼前天旋地转,耳边静默一片,唯有自己的粗喘声在胸腔内不断冲撞。待回过神来,喉间血腥之气久久不退,入目猩红一片,就是不愿相信她们已死。

若非花月神发觉红线残影犹在,恐怕他们还不知道会在失控状态下做出何种极端行为。

月不落当年曾追查神骨下落,想用至阴之物与最光阴的日晷冠冕相抗衡。没想到东西还未寻到,一切皆尘埃落定,寻找神骨也就失去了意义。

旧日恩怨随着时光离去而被带走,他现在反倒能和最光阴他们心平气和的坐下喝杯茶。知晓月神出事,月不落念及往日情分,将自己探得的消息尽数告知,由此推测出那截神骨被藏于她的坟墓中。

【云间月】

可纵然得到神骨,如何使她们转生才是真正的难题。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君沧澜风尘仆仆赶来,揭开了月神身世之谜。

鲤岛之内错综复杂,密布奇门遁甲与八卦奇阵,一步一世界,极易让人迷失。

幸好还有丹阳。

当年怀羲分娩时,虽有时间秘法保护丹阳平安降世,母女二人还是因天罚变得虚弱不堪。由于丹阳是“作弊”得来的孩子,不能轻易离开封存之境以防惊动天道察觉真相,故而只能将她养在古神身边。但封存之境内灵气稀薄,丹阳无法汲取力量供己成长,渐渐出现了夭折之兆,月澈便咬牙将她偷偷带至鲤岛吸取天气精气,这才让丹阳平安渡过一劫。

如今凭借着丹阳对鲤岛的了解,她将神骨留在岛心深谷的阴阳分界之地,静待转机出现。

【雪中春】

今年的初雪来的格外晚,也格外盛大。最光阴踩在厚厚的雪上,听着如碎玉一般的声响,走到了双生花旁。

“又到你的生辰了。”他将一叠糕点放在盛开的花苗身边,静静凝视冰层下模糊的另一株花苗,“你总说生辰要吃糕,才会一年比一年好,可你每年都不吃...”

那株剔透的琉璃昙花好像永远不会长大,他觉得自己每次前来,它都保持着同一幅姿态。

不长大,不开花,连角度都不曾变过。

若不是怀羲能感应到她的气息,他甚至会再度绝望。

光灵闻到香甜的气息,从长眠中苏醒,下意识朝着冰层靠近。

又是这个穿着黑格子衫的人呐...

可是这次怎么好像还少了一个人?

虽然不时有形形色色的人来瞧她,但这两个人和她的小宝贝来的最勤快。

正在光灵疑惑之际,一个白色身影正提酒而来。

他们分坐在阴阳双花两侧,对着她这株花絮絮叨叨个没完。不过她也不嫌烦,就着糕点香气和酒香气闻了个微醺,在冰层下的水云天海中如一尾愉悦的小鱼般穿梭着。

清酒并不醉人,但人沉浸在想象中一心只想醉生梦死时,哪怕喝水也会醉眼朦胧。

“花开了...”

眼前好像出现了期盼已久的景象,面色酡红的最光阴忍不住靠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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