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进去,开始反唇回应。
只不过亦涵是带着怒怜的真咬,他却是妥协后的轻咬,俩人的呼吸渐渐乱作一团。
后来,他把咬变作了吻,细细密密,十指按在她的脸下小力摩挲,温柔里夹杂着不容退缩的霸道。
她渐渐招架不住,捧他脸的手转为锤打他胸口。
“你…停下来…!”
下一秒却被他单手握住,大掌包裹住小手,他呼吸抵着她唇瓣,目光幽幽,“明明是你自己主动开始的,凭什么你说停,我就得停?”
亦涵气息不稳,却依然狡辩:“我咬你,是为了警告你别说了,不是让你跟我…亲来亲去的。”
“哦,”他不错眼地凝视她,“还以为,这是你表达爱的方式。”
这下她不说话了,脸有些烧。
羞愤的小表情正好坐实了他的陈述。
见此,他唇角勾起,抬手刮她鼻梁,语气总算带上笑。
“口是心非。”
……
亦涵扬起脖颈,破罐子破摔,“是啊,我就是口是心非!你明明知道,却还各种找我茬,有意思吗?”
此时的他像只被打理好毛发的大狗,脸贴在她颈侧,模样乖巧又服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亦涵只觉得,这人变脸速度真快。
不就跟他亲了一小会儿,他就立刻将怨气抛之脑后了。
要早知道事情这么好解决,她一开始就该用这个方法让他闭嘴。
俩人在车内温存了好一会儿,最后是陈懿打开车门,含笑着眉眼将她送到单元楼门口的。
亦涵捂住脸赶紧按下楼层键,等电梯门关上,才敢将手放下来。
亦如她所总结的,她和陈懿啊,前一秒还在甜甜蜜蜜,下一秒就能唇枪舌战,而唇枪舌战过后没多久,又能快速和好,继续你侬我侬。
电梯梯厢往上升,她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刚刚在车内的场景——
本来他们俩人一个坐驾驶位,一个坐副驾驶,各自安好,陈懿却突然提醒她:“你是不是忘记昨晚答应我什么事了?”
她瞬间想到什么,却不接茬:“我答应你什么了?”
陈懿的嘴角立刻撇下来,目光再次变得幽怨:“骗子。”
亦涵眼波狡黠:“我骗你什么了?没记错的话,我当时说的是‘下次再说’,怎么在你这里就成答应了?”
“……”
陈懿神情微滞,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他盯着她,轻轻点头,“好,很好。”
他解开锁。
“是我听错了,是我玩不过你,你走吧,不用管我。”
……
“好,那我真走啦?”亦涵拉开车门,将半个身子都放了出去。
陈懿便故意别过脸,不看她。车库惨白的顶灯投下来,盖在他耸拉的眉眼上,连光都变得委屈。
车门最终被关上,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哒哒”声渐行渐远。
亦涵走到单元楼门口,并未按开电梯。
她站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于是探出头看过去,黑色越野车果然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模糊的身影坐在驾驶位上,透露出淡淡的孤独。
她的心,因此乱了。
高跟鞋从脚上脱下来,被她拎在手里,然后打开微信对话框,给他发消息。
亦涵:走了吗?
亦涵:到家后说一声
寂静的车库里顿时响起几声突兀的提示音,她看到陈懿按开手机,抿着唇敲字。
陈懿:走了
陈懿:明天开始,继续来接你下班
她将手机设为了静音,收到消息不会听到声音。
但那辆黑车依然停在原地,没有被启动。
她觉得奇怪。
亦涵:你真走了?
陈懿:嗯,已经出车库了。
陈懿:怎么,反悔了,要我回来?
这人才是骗子。
她一边走一边回:没,我已经到家了。
陈懿:…
陈懿: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他十指捏紧方向盘,眉头紧锁,呼吸微促。
这一晚上,心情跌宕起伏,受到的刺激一会儿一个极端,他差点又没控制好自己。
那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是认真的。
明明知道不该逼她太紧,不该对她和前任的事指手画脚,不该对她这么强势,可是情绪一上头,他就忍不住开始发疯。
他抵住额角,缓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心中甚至有些庆幸,她没有答应他。
他其实有点不敢想,如果真的和她进入到那一步,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
面对她的时候,他常常会丧失理智,疯狂地表露爱意,又疯狂地散播猜疑和妒意。
以他现在难控的情况,或许确实不适合做她的丈夫,她不答应他的求婚,不答应和他进入下一步,也算是好事。
正这样恍惚想着,手机却再次震响两声,将他从自责的梦魇中惊醒。
他点开屏幕。
亦涵:你在想什么?
不远不近的距离里,有香甜的风袭来,他若有所感抬头。
亦涵双手趴在他身侧的窗沿上,纤长的脖颈和雪白的胸脯俯贴下来,她睁着那双清纯的眼眸瞧他,轻声说——
“我反悔了。”
……
仅此一声,陈懿脑子里的那片自责的弦,全断了。
神经里只余下七零八落的回音,此起彼伏地响彻中枢:我要继续发疯!
四下或许是没人的,亦涵也没去注意。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陈懿的腿上,后背被他抵在方向盘上,有些凉。
他的手便代替冰冷的死物贴上来,滚烫如焰火。
车窗玻璃全部被升上来,将车内与外完全隔绝,他们发出小的声音,外面无法探听。
但车身轻微的晃动,却无法瞒人。
亦涵这次折返,本来是想让陈懿开车带她找个干净的地方,她根本没想过要在车里……
可还没等她张嘴,声音就被淹没在了灼热的亲吻中,论她怎么眼泪汪汪地挣扎,也得不到解救。
空气,或是身心,反而越挣越湿。
……
幸好,他还存有一丝理智,在车里,他们没有做到最后。
亦涵再次捂住脸,走出电梯的她,火速奔回家,跑上楼,最后把自己摔进床铺里。
没一会儿又爬起来,走进厕所,红着脸脱衣清洗自己。
果然是敏感性皮肤,镜子里她后腰、胸-乳、颈侧,都留下了触目的红痕。明明……他也没有多用力。
还有地方被磨红了,她没好意思看,只觉得有些细微的酸疼。
终于洗漱完,她回到床上,将脸深埋进去,让心跳渐渐平息。
手指摸索到床边充电的手机,她点开屏幕,竟发现和某人的微信对话框里,多出两条消息。
上上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她问的:你在想什么?
本是为了悄无声息走到他车前,随意找的话题。
十分钟前,他却给出了回复。
陈懿:想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五分钟前,他又发出一条消息。
陈懿: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有受伤吗?
亦涵:“……”
他们又没做到那一步,怎么可能受伤……
她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好烫。
尴尬到不想回他。
于是她转移视线,继续去翻自己官宣动态下的评论。
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佰鸹,这个在朋友圈里眼观四路的积极分子,居然没有给她点赞,也没有评论她,更没有私聊她。
这人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