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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水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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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庄欣冉顺嘴和宋抒意提了一下这件事。

“这个聚会你家里人答应了?那你周六晚上住哪里?”宋抒意问。

“我妈虽然有点犹豫,但是她说只要注意安全就行。茉莉说晚上可以住她家里。”

“听说好像还邀请了其他班的好多人,你都不认识,你确定要去吗?”宋抒意放下了筷子。

“人多才好玩嘛!你…不想让我去吗?”庄欣冉听他的口气。

“我是怕别人你都不认识去了会不自在,而且林茉莉也比较爱玩,晚上人多她不一定会顾及到你,晚上还在外面过夜……”宋抒意解释。

“可是…茉莉让我放心,我还是比较相信她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聚会,挺想去看看的。”

“你会喝酒吗?酒量怎么样?”宋抒意突然问。

庄欣冉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一瓶?还是一打?”

“一口。”

“那你还是不要去了。”宋抒意口气有些生硬。

“为什么?”

“他们到时候肯定要喝酒的。就你这一口,三秒都撑不到,别人想扶你都来不及。”

“可是……”庄欣冉还想再争取一下。

“别可是了…不行就是不行。”宋抒意起身,准备去放餐具。

“要不你陪我一起?这样你总放心了吧!”庄欣冉提议。

“我妈……我晚上必须得回家。”宋抒意有点犹豫,“所以我建议你不去,也不要在外面过夜!”

“不!我不要!”庄欣冉的眼神很是哀怨。

“不要也得要!”宋抒意又折返回来,再次重申。

周六下午放学,庄欣冉妥协了:不去可以,但是要先跟喜儿打个招呼,她同意了才行。

宋抒意盯着她和林茉莉说了会儿话,又诚恳的给她鞠了两个躬,林茉莉摆手,还顺带瞪了他一眼。

看样子应该是答应了。

和林茉莉分开后,经过他旁边,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略过去了。

宋抒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生气了?”

庄欣冉脸扭到另一边,“没有!”

“还说没有,你眼神里的不满隔三米远都看的见啊!”宋抒意故意说的很夸张。

“哼!有这么明显嘛?”庄欣冉回嘴。

“有啊!非常有!”宋抒意又凑过来。

“你别生气了,我请你去消费!”

“谁要你请啊!我自己没钱吗?”庄欣冉一个白眼飘过去。

“好好好,那您请!只要您能开心,我今天专程为您服务!”宋抒意有点谄媚。

“你不对劲!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怎么不对劲了?您都生气了,我还不小心做人那也太没眼色了吧!”

宋抒意今天跟个狗腿一样。

不过,感觉还不错。

庄欣冉没有去林茉莉的生日会,但是宋郁唯去了。

他们最近在游戏里相处的不错。

游戏攻略还是有些作用的,但是最近刚在网上学了一招,得晾晾他。

吃饭的时候,宋郁唯看她,假装没看见。

敬酒的时候,宋郁唯过来,假装没看见。

唱歌的时候,宋郁唯看她,还是假装没看见。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宋郁唯的身影……

糟了,不会玩脱了吧?

林茉莉在整个KTV四处寻找

“有没有看见宋郁唯?”

“看见宋郁唯了吗?”

“他去哪儿了?”

“他好像出去了,没多久…”

房间里没有,厕所里没有,大厅呢?不会已经走了吧?

林茉莉慌忙追出去,说不定还没走远……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瞬间鸣笛声,风声,大喇叭广告声一起涌入耳朵。

林茉莉被寒风吹的一抖擞…

外面就是廊桥,他要下了楼梯不可能看不见,他今天穿的黑色的外套,卡其的裤子…

林茉莉站在廊桥上,眼睛在下面的人群中快速搜索……

真的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他觉得被冷落了?

林茉莉沮丧的转过身,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冻的快不行了,自己只穿了一件短款格子小套装,两条大腿已经被风吹的没感觉了。

旁边的行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瞅自己,心里肯定在想,这么冷的天还有人为了好看穿个裙子就出来溜达了!

好冷,林茉莉快步往回走……

不经意间抬头,宋郁唯又再次出现了!

他站在KTV的二层小阳台上,整个人被包裹在已经生锈的铁栏杆里。透过栏杆可以看见他手指里夹着还没抽完的烟,嘴里有那么一缕若有若无的白烟被呼出来,眼神有些迷离,向下垂眸……

两个人就这样一高一低的对视良久。

林茉莉意识回归,快步往回走。

他每次都用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闯进自己的视线。

KTV里暖气十足,林茉莉稍微缓过来了点,可阳台上那么冷,有点想去拿件外套,又怕宋郁唯又消失了。

三秒纠结后,林茉莉上了二楼。

“嘎吱!”阳台的门都不知道多久没开了,死重。

林茉莉上了阳台,宋郁唯还靠在栏杆边抽烟,没有回头。

外面也没人打扫,发黄的瓷砖已经有些破碎了,地面上还有一点点积水,有点年久失修的感觉……

宋郁唯就在她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姿距离自己一米左右,背影有些孤单。

林茉莉向前走了一小步:“怎么不进去啊?”

宋郁唯:“出来抽根烟。”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林茉莉不停的抠着手指。

“没有。你是寿星,你开心就好。”

“你今天能来我挺高兴的…”林茉莉向前走了几步和他一起站在了栏杆边上。

宋郁唯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你看这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他们都要去哪儿啊?”

林茉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回家吧!可能。”

“回家?是该回家了……”宋郁唯嘴里重复着着两个字。

林茉莉注意到他手里的烟已经快燃尽了,灰色的烟灰摇摇欲坠……

宋郁唯回过头,看着林茉莉:“今天谢谢你请我来,我该回去了。”

林茉莉一听他要走,拉着他的手臂:“这就要走吗?再待一会儿吧,里面还有很多人,挺好玩的。”

宋郁唯看着她拉着自己的胳膊,顺势看见她的腿已经是红彤彤一片了。

弹了一把烟灰,把烟叼在嘴里,拉开她的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外套很大,长度已经快到林茉莉的大腿根儿了,衣服上还带着他的温度,特别暖和,被温暖包裹的那一刻,林茉莉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该进去了,走吧。”宋郁唯给她拉了拉衣服。

“别走,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保持距离?”林茉莉带着哭腔问。

宋郁唯收回手,“总是要分开的。就像下面来往的人们一样,短暂的交集一下,再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说着看了眼远处的灯火辉煌。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咱们以后不用一起玩游戏,在学校也不用刻意靠近,当普通同学就行。”他的语气冷下来,说话也直接了很多。

说完,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直接用手指把火星给捻灭了。

林茉莉吓的直接掰开他的手查看:“你没事吧?”

宋郁唯甩开她的手,“跟你没关系。”

林茉莉眼泪掉了下来,“不是的,有关系!你陪我通宵,我们一起打怪,升级。一起出去玩,我们一起相处那么久,我不相信你轻易的几句话就可以抹掉!”

“游戏是你出钱了我才陪你玩的,冰淇淋是买两份套餐能打折,还有那些其他的事情都是同学之间正常的交往。难道只要多接触一点就一定要产生些关系吗?”

林茉莉擦了一把眼泪:“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今天没有理你是吧?我今天…我今天只是想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另一面…”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你看我的生活多姿多彩,我也是光芒四射的……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宋郁唯看着她的慌乱,她的语无伦次,眼神有些复杂,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我看到了……我见到了你闪闪发光的样子……所以你才应该回到你的生活。”

这是林茉莉和他距离最近的一次。

“外套你扔了吧。”说完宋郁唯转身走了。

林茉莉站在原地,无力的蹲了下来,眼泪一滴滴砸进了地面黑色的污水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站在了你的身边……”

自从生日会之后,林茉莉再没提过宋郁唯一次。还是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但是庄欣冉偶尔还是能看见她眼里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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