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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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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白爵士才重新感受到冷。

在花园里奔逃许久,又绷紧神经想方设法地谋求出路,早分不清出的究竟是热汗还是冷水。

如今定下来被风这么一吹,直吹得他浑身颤抖,忍不住打摆子。

然而看不分明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声惨叫。

伴随乒铃乓啷的金属碰响,间或夹杂肉/体被戳中的“噗嗤”声,凡此种种,听得人心惊肉跳。

他按捺惊慌努力辨别,5个对墨侍卫1个,尽管对方是狮柏的贴身护卫,其压力算不得小。

很快,随着斜前方的树影不断摇曳,猝不及防间竟是钻出个黑影子来。

影子刚发现白爵士,便嚎叫着扑过来。

该死,是那个粗旷声!

避无可避,白爵士立时就要逃,可余光之中,他忽然发现高高的树影上再次闪出两点精光。

眨眼的功夫,那精光悄无声息地一跃而下,在粗旷声即将得手的刹那,将之撞翻在地。

粗旷声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顿觉手上一凉,接着,巨大的痛楚由被切断的手腕飞速攀至大脑,惨叫的同时,他瞥见一旁的断手仍握着刀怪异扭曲。

这下好了,不只手指没了,连手也没了。

眼看墨侍卫拎剑冲粗旷声的心脏戳去,白爵士赶忙阻止:“等等,别!”

此刻花园四处再没动静,按照墨侍卫手起刀落的狠劲,那4个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只见剑尖堪堪戳破衣裳,再用点力便要成功没入皮肉,而那粗旷声被吓得几乎当场尿出来,在感受到踩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挪开后,他感激地看了眼白爵士,继而再不敢乱动分毫,只抱着断腕惊惧哆嗦。

“回去告诉芬大人,我无意冒犯,一切只是形势所逼,如果他执意不肯,”白爵士故意抬头将粗旷声的目光引向墨侍卫,“那我们可以奉陪,如果他愿意和解,将来我定还他这个人情。”

听到自己能走,粗旷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墨侍卫看。

一边心有余悸地在心里暗骂芬蓝银。

芬老二叫他们兄弟来绑人,可没说对方身边跟了只这么厉害的黑猫,妈的,他得回去狠宰一通才行!

想到这里他缓缓爬起,还不忘拣回被斩断的手,继而一瘸一拐地溜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墨侍卫第二次救下白爵士,然而为了摆脱芬蓝银的滋扰,白爵士方才不厚道地将他拉下水。

不免觉得有些心虚。

“多谢!”

墨侍卫淡定收剑入鞘,略微点了个头。

随后径自步入花园幽深处,不一会,竟是将那件染血的披风捡了过来,重新递给白爵士:“冷,殿下在等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在前方带路。

这只黑猫着实奇怪,似乎一本正经得过了头,完全不像其他猫那样情绪波动巨大。

不过想想狮柏的淡定性子,倒也能理解。

果然,池水边的狮柏对突如其来的绑架没怎么多问,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白爵士是否有伤,那些猫会不会再来。

不问也罢,说到底这事因狮杨而起,说了反而尴尬。

“殿下不必担心,有墨侍卫在,想必那些猫不敢再来。”

事发突然,今晚的赏花被迫暂时搁置。

出得花园,狮柏的车已停在花园尽头。

这里灯光明亮,白爵士忽然发觉墨侍卫胸前添了道划痕,黑猫皮肤黑,穿的也是一身黑,因此在昏暗环境下没能留意到。

那道划痕位于胸腔中央,应该是被利器由下自上地划破,因为越靠近下面伤口越深。

于是白爵士马上联想到自己不管不顾的推捅。

匕首正是被墨侍卫举剑扫开的,原来那时确实刺到了。

他立刻提议道:“墨侍卫受伤了,要不,先去我那儿上点药?”

到底救了他两回,出于礼节他不好当作没看见。

狮柏已经坐入车内,闻言,他把头伸出来望着替他开门的墨遮云,待看清后,也说:“嗯,去吧,本王先回……”

“殿下!我没关系!”想不到墨遮云竟是立时拒绝,再没了之前的沉稳,“我护送您回去。”

顿了顿,狮柏仍旧坚持:“有司机在不打紧,正好你去找下施老板,把今晚的事说了,叫他们多注意注意。”

说完,自是拉上车门,闭目后仰躺休息。

狮柏不轻易流露情绪,但他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不想再说下去。

连白爵士都看出来了,墨侍卫不可能看不出来。

因此只得由着车子越驶越远。

已是深夜,馆子里的客人散得稀稀拉拉,一人一猫沉默着穿过舞厅,再进入小楼。

小茶已经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睡熟,白爵士解下披肩,叠好藏在窗帘后头,打算明天偷偷洗了不让小茶看见。

然后他把小茶抱进房间,这才拎着药箱走出来。

期间,墨侍卫始终背手站立,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请把衣服脱掉,我好给你上药。”白爵士礼貌开口,自顾自在药箱里挑挑拣拣。

等了许久,那边才有所动作,坐在沙发角落慢吞吞地解衣裳。

脱掉外套,中间裹了件皮革马甲,马甲厚实修身,然而早被鲜血浸透,因此解绑绳的时候免不了碰到伤口又带出鲜血。

“我来吧。”不知怎的,绑绳系的活结被绕成了死结,墨侍卫忙乎半天也没能解开,白爵士怕他碰到伤口,只好主动接过来。

接着白爵士把脑袋凑得很近,他小心找寻绳端,又沿着绳头轻轻用指甲抠,疼是不疼了,倒弄得墨遮云胸前发痒。

一痒就想挠,然而垂头望过去,墨遮云盯着身前纤长的睫毛,好像那两排睫毛直接扇在了胸口的刀疤上。

浑身四处都很痒。

墨遮云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他将手按在剑把上使劲儿攥,但是仍旧没什么用,于是只好转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往那两排睫毛上看,是以发现藏在金发当中的项圈。

今天没用丝巾遮,黑色的乌彩石以及盖住后脖颈的铁片金发根本遮不住。

正要伸手去摸,白爵士终于解开绑绳抬头擦过他俯下的嘴唇。

顷刻间,墨遮云吃得满口香,他不自觉偏过脸,跟着把嘴唇上的香偷偷舔进嘴里,咽入腹中。

说不上来的滋味。

幸好他生得黑,否则该被看出端倪。

两秒钟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白爵士已经开始解他贴身的衬衫纽扣。

“项圈……”冷不防,他开口打破僵局,“可以帮你摘下来。”

闻言,白爵士停止动作,并下意识抬手抚摸项圈。

这东西是狮青给他戴的,别说,戴久了还真不容易留意到。

“心领了,”来回摸了两遍,白爵士随口道,“不过这项圈没钥匙打不开。”

“可以,”说着墨遮云用拇指顶开一小截剑身,“我的剑可以!”

一看便知这把剑同样是由乌彩石打造而成,是墨遮云的家传宝,质地在乌彩石中属坚硬,几乎没什么切不开的东西。

然而刚亲耳听过这把剑戳中皮肉的声音,白爵士此刻充满抗拒。

要他梗着脖子挨这把剑砍,那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

谁知道一剑砍下去,会不会连带将他的脖子切碎,倒不如踏踏实实找个机会套路狮青,那样至少不会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于是他再度拒绝,神情不自然地重新去解扣子。

好在墨侍卫没再坚持,拇指一丢,那剑也便“啪嗒”落回鞘里。

有了方才的对话,尴尬的气氛顿时缓解不少。

然而当墨遮云最后一层衣服被剥开时,白爵士竟是愣住了。

只见黝黑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布满伤痕,仿佛一条条丑陋的蜈蚣,加上今日添的新伤,血被衬衫浸得满胸口都是,令这结实的胸膛变得可怖异常。

天啊!这到底是受了什么折磨?

又是受了谁的折磨?

难不成,是狮柏?

被盯得不自然,墨遮云垂下眼睫拢了拢衬衫,然而白爵士不放过他,起身将他身后的衣服撩开。

同样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别说是猫,白爵士就没见过如此严重的伤痕,这些伤看着年久,也不知道墨遮云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是殿下……”

“不,不是殿下!”墨遮云连忙否认,“是我犯了错,不是殿下罚我。”

白爵士看出他不想谈论这件事,于是坐回去继续料理伤口。

先用棉签把糊出来的血迹擦拭干净,又沾了酒精小心翼翼地替伤口消毒。

旧伤实在不容忽视,是以新伤虽浅,白爵士仍觉得胸口发堵,好像自己那一刀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失误。

他擦得仔细擦得小心,边还要用嘴沿着轻轻吹气,生怕对方感觉到痛。

不一会,他发觉墨遮云的胸口不断起伏,同时鼻腔里的喷气也逐渐加重,将他头顶的发丝高高撩起。

“疼吗?”他停下动作担忧地问,假如对方说疼,那他今晚的愧疚将会更添几分。

然而墨遮云只是匆忙别过脸,再不置可否地轻轻摇头。

白爵士便放下心来,继续动作,边弄边随口道:“回去之后不要碰水,伤口浅,碰了水肯定发炎,留疤就不好了……”

随后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胸口再留道疤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说着说着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直到绑好了纱布,将衬衣和马甲重新穿好。

白爵士仍过意不去,他收好药箱,两只手朝膝盖一拍,认真道:“你救了我两回,要是下次再受伤,大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处理好。”

“不必挂怀,我只是听了殿下的命令。”墨遮云淡淡回应,边把外套扣上。

但其实他心内动容,不敢抬头示人。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赎罪,没道理落得这般优待。

“殿下那儿我自然要谢,”白爵士笑道,“可也不能丢了墨侍卫,今天要不是你,我早被他们绑了带走,哦,你等着……”

说着,他跑进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块勋章。

正是当初女王赐给他的猫咪勋章:“这个送你,很珍贵买也买不到的。”

墨遮云先是握紧了,接着展开细看,只见这东西做工精良,果然市面上买不到。

他为“很珍贵”三个字而感到心猿意马,于是犹豫的手终于收回来,又将勋章攥紧,感受钻石边角磨割手掌的真实感,并沉吟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

馆子里的乱才控制住,外头发生的绑架案叫施恩伤透脑筋。

况且提醒他的,还是大殿下身边的近卫。

也就是说,绑架案发生的时候,大殿下也在现场,搞不好,殿下也被牵累着受了伤,那他这里就别再想能安稳经营下去。

一切都因为白爵士,自这无尾兽来后,没有一日安宁。

然而着急也只能干着急,可以说,现在白爵士身后站着三位殿下,甚至还有大老板,施恩谁也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能怎么办?

只能严查内部人员,不然绑架者怎知那个时候白爵士会独自去往花园赴约。

这一查,果然查出两个内鬼。

是负责看场子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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