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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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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四十九日一到,永熙帝被人从石洞中抬回寝宫,刚回到寝宫,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喧哗。

永熙帝把人叫进来问是怎么回事。

亓官渊走进殿内道:“皇上,天上出现一朵七彩祥云,那祥云变化成了老者的模样,似在天上等候着。”

永熙帝大喜,“那是天上的神仙来接引朕了,快扶朕出去拜见。”

永熙帝被扶到外头,却没有看到祥云,怒道:“接应朕的神仙为何不在?国师,这是怎么回事?”

国师走上前说:“皇上,那祥云朝东宫飘去了。”

永熙帝一听,提着衣摆就朝东宫跑去,果真看到了祥云,如亓官渊所言,那祥云神似一位拿着手杖的老者,他激动不已,可也有些困惑:“国师,祥云为何会飘来东宫?”

国师掐指一算,“今日本该是皇上您得道的日子,但因父子失和,功德还未圆满,错过了得道的机会。”

国师话音刚落,那祥云便随风消散了。

永熙帝因错过了得道的机会,之后几日都茶饭不思,就喝点国师求来的仙露,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亓官渊将装仙露用的白玉瓶丢进茅坑中,再叫人捡起来洗净,从莲花池里舀些水给皇帝送去,为了不被察觉到异样,会往水里加些蜜糖,这就是皇帝喝了多日的仙露,至于仙丹只是一些污垢,外边裹着药粉罢了。

国师也不是真的道士,而是一个和尚,法号玄觉,他曾是定远侯府中的门客,定远侯被抄斩后,他便跑到寺庙中藏了起来,之后一直带发修行,直到亓官渊找到他。

“公子,等助太子殿下重回东宫之后,我们便逃吧,天下那么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永熙帝生性多疑,若不是玄觉真有本事在身,懂得一些蛊惑人的法术,恐怕早就被识破了,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永熙帝总有一日会察觉到端倪的,到时他们都别想活。

亓官渊望着莲花池中的残荷,问:“皇帝还能活多久?”

玄觉道:“最多也就三年了。”

永熙帝是个长命的相,但耐不住他沉迷修炼,把丹药当饭吃,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身子也遭不住这样折腾。

亓官渊脸色阴冷道:“三年太久了,一年之内要他命,我想亲眼看着太子殿下登基。”

“公子,此事急不得,皇上身体若是急转直下,你我的阴谋必然会被识破,那时反倒会牵连太子。”

“哼,若是识破,便直接灭口,我本是贱命一条,与皇帝一命换一命,值得。”

亓官渊已不再是一头戴着镣铐的猛兽,而是一头没有束缚的凶兽,他随时都可以咬死任何人,他甚至可以直接提着剑走进皇帝寝宫将其斩首,然后逃出宫去,换个身份逍遥人间,可他舍不得太子殿下。

他若是走了,殿下孤立无援,定会再次被奸人陷害,所以他不能走,他要帮殿下铲平一切。

夜里,亓官渊再次来到荒宅内,正巧与杨元亨撞见了。

杨元亨行完礼退到一边,在暗中打量着亓官渊。

亓官渊只要一见到太子,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因此并未察觉到杨元亨在观察他,他的目光全落在太子一人身上,原本紧绷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亓官渊那直勾勾的眼神,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需要去猜测,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太子殿下这么久了居然毫无察觉,只能说是当局者迷。

杨元亨悄然退下,不再打扰。

亓官渊走到榻边坐下说:“殿下,皇上已经听信了国师的话,眼下只需顺水推舟,事情便可成了。”

温怀宁拿出几份奏折摆在亓官渊面前:“这几份奏章,劳烦你呈给父王。”

因为朝堂里全是沈党的人,不会有人出头帮太子说话,就算有想帮太子说话的人,也不敢贸然出头,所以这几份奏章都是各省地方官写的,这些人曾经都是贺太傅的门徒,在太傅下狱时,他们也曾谏言过,但他们的奏章都呈不到皇帝面前,直接就被沈党拿去垫桌角了。

亓官渊打开奏章看了眼,大臣们写奏章时,总习惯先拍马屁,把皇帝比作尧舜,天花乱坠地吹一通,把皇帝哄高兴了,接着再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几篇奏章也不例外,先拍马屁,再引经据典,列出几个父子情深的典故,比如前朝有一位皇帝身上生疮,太子亲自帮皇帝将脓水给吸出来………

亓官渊看完这份奏章,眉间皱成川字,把奏折用力合上,满脸嫌恶道:“殿下,其他几份奏折都没有问题,就这份奏折不妥……再重拟一份吧。”

那几份奏折温怀宁都看过了,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有何不可吗?”

“就是不妥。”亓官渊在太子面前难得强硬一次。

温怀宁只好把杨元亨叫进来,商量一下。

杨元亨摇头说:“重拟一份还得回去取印章,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奏章上都有专属印章,不是随便就能改的。

亓官渊非常固执,“那把这份奏章退回去吧。”

杨元亨劝道:“督公,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儿戏。”

亓官渊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太子殿下那两片粉润的唇瓣,“殿下可千万不会学前朝那位太子,表孝心的方式有很多,不是只有这一种……”

温怀宁被他给逗乐了,轻声笑道:“这故事多半是捏造的,史官都爱夸大其词,不可信呐。”

亓官渊又盯着温怀宁的唇瓣看了几眼,悄悄咽了咽口水,他并不觉得这则故事被夸大了,因为那种事情他就做得出,殿下身上若是生了疮,他也可以用嘴吸出来,就怕他想吸,殿下还不让他吸………

亓官渊把那几份奏章收好,温怀宁开口问他:“喜乐在煮粥,你要不要留下喝一碗。”

“好。”亓官渊巴不得多待一会。

旁边的杨元亨替殿下捏一把汗,心道殿下也太迟钝了些,那亓官渊就是一头发/情的公狗,可殿下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还把人留下用膳。

杨元亨在考虑,要不要把殿下给点醒。

想了想,还是作罢了,殿下不知道也好,若是知道了反而闹心。

亓官渊喝完粥也不打算走,坐在那等殿下教他写字。

杨元亨实在呆不住了,起身告退,“殿下,督公,时候不早了,草民先行告退。”

温怀宁点头道:“杨先生路上小心。”

“让锦衣卫护送你回去吧。”亓官渊刚下令,便有几个锦衣卫从屋檐上跳下来,出现在杨元亨左右。

杨元亨走后,亓官渊思虑着问:“殿下觉着这位杨先生与孟冠清相比,谁更胜一筹?”

“杨先生博学,善谋断,精通阴阳数术,能未卜先知,常年待在淮南,却对楚京城内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我觉得杨先生比孟冠清更胜一筹,但杨先生没有孟冠清那么狠的心。”

一提起孟冠清,温怀宁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但眼中除了恨意之外,还有其他复杂的感情在。

太傅死了,与温怀宁最亲密的人,便只剩下孟冠清了。

三年前,孟冠清是否真的出卖他和太傅投靠沈党,这一点还存疑,毕竟孟冠清辞官回乡后,并未回到南昌府,而是在回南昌府的路上失踪了。

温怀宁多希望孟冠清并没有出卖他们,而是被奸人所蒙骗,因为他不想再失去至亲了,孟冠清陪伴了他多年,教他圣人之言治国之道,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并不比太傅来的少,所以对他来说,孟冠清算是半个至亲。

见殿下有些伤感,亓官渊眼神一狠,说:“殿下,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去杀了孟冠清。”

温怀宁摇头:“我等他亲自来解释,说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亓官渊把剑往地上一杵:“我明日就把他拎过来。”

温怀宁无奈一笑,正要开口,这时屋檐上响起瓦片被踩碎的声响。

亓官渊当即站起身护在温怀宁面前,“何人,出来!”

一个刺客踩碎瓦片,从屋顶跳下来。

这屋子本就年久失修,屋顶破了个洞后,紧接着房梁就断裂了,在房子倒下之前,亓官渊二话没说单手抱起温怀宁跳窗逃了出去。

刺客紧随其后,每一招都是冲着太子去的。

亓官渊一手搂着太子的腰,另一只手拿着剑与刺客过招。

刺客手里的剑好几次都从温怀宁的脸边擦过,最后都被亓官渊给挡下了。

“殿下,抱紧我。”

温怀宁抬手圈住亓官渊的脖子。

也不知是他太重了,还是刺客出手太重,亓官渊过了几招后,明显呼吸加重,似有些抵挡不住的样子。

温怀宁趴在亓官渊的肩头,情急中说:“打不过便逃吧,别再与他纠缠了。”

亓官渊哂笑一声,怎会打不过,他甚至连一半的功力都没使出来。

那刺客还以为亓官渊真就只有那点能耐,便一直纠缠,持续出招。

亓官渊趁乱勒紧手臂,把太子柔韧的腰狠狠揉进自己怀里。

温怀宁只觉得亓官渊的呼气声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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