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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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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业朝趴在船边干呕的亓官渊看了眼,心想这家伙到底只有多猛,才会让圣上怕他。

亓官渊察觉到陆成业审视的目光,回头看去,用手背随意拭了下嘴,问:“刚才说到哪了?”

陆成业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渣说:“我还以为圣上是相信你的能力,才把你调来跟我一起抗倭,原来是怕你太闲了,才把你调来的。”

亓官渊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屈起一条腿,把手臂搭在上面,头往后仰,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懂什么。”

陆成业也一屁股坐下,取下腰上的酒袋,抿了一小口,咂咂嘴说:“我确实不懂儿女情长,但我觉得亓官兄你更像是圣上手中的武器,需要打仗时,你是一把能所向披靡的剑,需要发泄时,你是一根大小合适的玉/势。”

陆成业的话像是一根细细的刺,扎进了亓官渊的心里,不去细想就不会疼,细想的话就疼得要命。

亓官渊本就没什么安全感,圣上对他来说就是一尊可以触碰的神像,看得见也摸得着,但并不属于他,哪怕他一遍遍地占有圣上的身体,也还是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之所以会有这种不安的情绪,其根本原因在于他没办法完全掌控,圣上心机深沉,城府远远在他之上,他猜不透圣上心里想什么,总觉得自己只是圣上手中的棋子,时刻都有一种被利用、被玩弄在股掌间的感觉。

亓官渊的眼神愈发幽暗,他攥紧拳头问:“你觉得圣上是在利用我吗?”

“圣上手段了得,你就算被利用了,估计也察觉不到。”陆成业并不是有意在挑拨离间,只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亓官渊沉默不语,脑海里的记忆回溯到圣上被软禁在破宅里、他时隔三年后再次与圣上重逢的那一幕,当时他听到院子里有瓦罐摔碎的声音,便爬墙进入院中去查看,接着他看见圣上坐在窗边,腿上趴着一只白猫,那一幕真的美极了,他隔着雨幕望过去,被圣上的美貌所震撼到,久久不能回神。

他那时候看得太入迷了,以至于忽略掉了许多细节,圣上当天的唇色比平时略红一些,应该是故意咬红的,还有圣上垂眸抚摸白猫时那温柔的神情,也像是有意装出来的,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圣上重回东宫后就再也没摸过猫,圣上应该是不喜欢猫的。

通过这些小细节,可以确定圣上那日就是在有意勾引他,知道他在站在墙外,便故意打碎瓦罐引他进入院子,接着将唇瓣咬红,再端出美好的姿态………

他看到的每一幕,都是圣上想让他看到的,比如圣上从东宫一路跪在奉天殿,在奉天殿外苦苦哀求先帝的那一幕。

温怀宁心中早就知道先帝是个把权力看得比亲情重的人,在先帝私下传授他制衡之道时,他就看透了先帝,明知道哪怕跪到死,先帝也不会放过太傅,可他还是那么做了,他不是想用皮肉之苦唤醒父爱,而是想用皮肉之苦刺激亓官渊助他复仇。

亓官渊一直都有被利用的错觉,现在通过细节分析来看,那并不是他的错觉,圣上确实一直在利用他,甚至到现在也还在利用他,其中是否有真情在,他实在分辨不出,因为圣上的一言一行都具有迷惑性。

亓官渊想得越深,脸色就越黑,身上的冷气疯狂往外溢出,陆成业拍怕他的肩头,安慰说:“亓官兄,你也别太难过,圣上愿意叫你一声夫君,心里肯定是有你的。”

亓官渊冷静下来,反手捏住陆成业的肩头:“我可不难过,圣上拿我当玉/势,正合我意。”

“哎!别使那么大的手劲。”陆成业感觉肩膀都要被亓官渊给捏碎了。

亓官渊松开手说:“我跟你打个赌。”

陆成业挑眉:“赌什么?”

亓官渊站起身,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说:“赌圣上会不会去北疆找我。”

“期限是多久?”

“三日,我回北疆后,圣上不出三日就会去北疆找我。”

“你这么有把握?”

“你赌不赌?”

“圣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抛下国家大事亲自去北疆找你,就算要去找你,也不可能在三日内就去,亓官兄,我先跟你说好了,你要输了,就老老实实给我二十车粮草,不许赖账。”

“你等着瞧吧。”

·

几日后,他们的舰队离倭寇的老巢越来越近,在快要靠近岛屿时,碰到了倭寇的船队。

陆成业立即命人架起炮台,朝着倭寇的船队开火。

不一会儿,沉静的海平面上火光冲天,火舌带着刺鼻的硝烟味,遽然吞噬掉倭寇的船,船体瞬间破裂开来,在爆炸声中逐渐沉入海里。

许多倭寇在船沉底前跳到海里躲避,等找到机会后,他们抓住船上的绳索,爬到甲板上,偷袭正在驾炮台的陆家军。

好在亓官渊及时发现有倭寇登船,他先命人把船边的绳索全都斩断,防止海里的倭寇爬上来,再然后带着人将登船的倭寇包裹住。

苦战两个时辰后,倭寇的船全都沉入海里,幸存的倭寇漂浮在海上,想逃但逃不掉,只能默默等死,要么被淹死、要么被陆家军打死、要么被鱼吃,总之就是死路一条。

陆成业本打算把那些幸存的倭寇骗到船上来,再一起弄死,但亓官渊劝住了他。

亓官渊沉稳道:“我们登岛后还需要有人来带路,这些幸存下来的倭寇,大多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正好可以利用。”

亓官渊说得非常有道理,陆成业听后醍醐灌顶,“就按亓官兄说的办。”

陆成业派了会倭语的士兵去跟那些幸存者交涉,如亓官渊所言,这些幸存下来的倭寇大多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得知只需要带路就可以活命,一个个都没犹豫,抓住抛下来的绳索爬了上去。

幸存的倭寇登船后,都老老实实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摆出感恩的姿态。

亓官渊问会倭语的士兵:“他们在说什么?”

陆成业抢先回答:“他们说愿意为君效劳。”

“没想到陆兄还会倭语?”

“跟倭寇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多少会一点。”

有了倭寇带路,他们顺利登上岛,经过长达半月的厮杀,倭寇因抵挡不住,最终选择投降。

一个月后,捷报传回楚京,普天同庆。

陆成业回京复命,亓官渊则直接回了北疆。

远在楚京的温怀宁得知亓官渊没有跟陆成业一同回京复命,而是直接回到北疆时,皱了下眉头,反复跟来送信的即安确认:“你家侯爷真的回北疆了?”

“侯爷上岸后就直接回去了,说要去北疆等一人。”

“等谁?”温怀宁的脸色唰一下变得又阴又沉,亓官渊之前恨不得待在楚京一辈子不走,现在却直接回了北疆,还说要回去等人,只怕是已经移情别恋了。

温怀宁当天夜里悄悄离宫,独自骑马前去北疆,他倒要看看亓官渊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三日后,温怀宁风尘仆仆抵达北疆。

三日是从楚京到北疆最短的时间,送军报的流星马,日夜兼程,一刻都不停歇,也得三日之后才能抵达。

温怀宁一共去了两次北疆,这两次都只用了三日。

亓官渊从北疆到楚京,也只需要三日。

他们都是拼命地往前赶,才能在第四日与对方见上面。

三日又三日,千里与君欢。

温怀宁坐在马背上,与在城门外等候多时的亓官渊两两相望。

温怀宁回过味了:“你要等的那人,是我。”

亓官渊含着笑说:“我等的人,永远只有圣上。”

温怀宁还以为亓官渊移情别恋了,甚至把那支梅花簪都给带了过来,准备把梅花簪子亲手交给情敌来着。

亓官渊翻上马背,一手揽着温怀宁的腰,一手拽着缰绳:“圣上,我带你去草原上赏花。”

温怀宁从怀中摸出那支梅花簪,戴在头上,问:“亓官渊,你为何要直接回北疆,是想要试探我?看我会不会主动来找你?”

“我跟陆成业打了个赌,赌你会不会在三日之内来找我。”

“为何是三日?”

“楚京到北疆最短的时间是三日。”

“哦~”

“我从北疆到楚京只需三日,圣上从楚京到北疆也只需三日。”

“嗯哼,所以呢?”

“我赢了,赢了圣上的心,也赢了二十车粮草。”

“真幼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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