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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别扭,又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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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腕一翻,刀锋划破韩涣的咽喉。血线乍现,韩涣的眼神陡然凝固,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身体缓缓倒地,溅起一片尘埃。

赵煜晨冷冷看着这一幕,眼底没有半分怜悯。他收剑入鞘,目光扫过周围,还残存着几个零星挣扎的蛊师与死士,但在军队与暗卫的围剿下,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沈瑾瑜收回目光,吩咐道:“封锁黑骨岭,彻底搜查,任何可疑之物皆不得遗漏。”

“是!”众人齐声应命,迅速散开行动。

半个时辰后,黎川带着几名暗卫回来,手里捧着一只青铜盒,神色凝重。

“太子殿下,找到了。”

沈瑾瑜抬眼,接过盒子,揭开盖子,一股异香扑鼻而来。盒中是一枚深紫色的玉石,上面雕刻着诡异的符文,隐隐泛着微光。

“这是伏生曾用来培育蛊毒的核心之一,玉石之中藏有巫蛊之气,若让巫师以血激发,便能催化蛊毒扩散。”黎川低声道,“但如今有你这位解毒之人,也可用同样方法制出解药。”

“所以,这才是蛊毒难以根除的关键?”沈瑾瑜若有所思。

“不错。”黎川神色肃穆,“若我们能研究其原理,或许可以彻底瓦解银鳞蛊毒。”

沈瑾瑜思索片刻,将盒子重新合上:“此物暂且封存,带回京城。”

“此物如此危险,我们该不该直接毁掉?”赵煜晨皱眉道。

“不能毁。”黎川摇头,“它不仅能催化蛊毒,也能成为研究解毒的关键。贸然摧毁,反而断了所有可能。”

沈瑾瑜点头,“那便暂且封存,回京后交由太医院与你共同研究。”

赵煜晨闻言,也不再多言,但神色却越发沉郁。他的目光落在沈瑾瑜身上,眼底隐隐透着担忧。

“沈瑾瑜。”他忽然开口,语气不善,“你身体才刚好几天,现在就要研究解药?蛊毒本就阴邪,你上次中毒昏迷数日,若是再折腾一回……”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沈瑾瑜淡淡道。

赵煜晨冷笑一声,显然不信。

沈瑾瑜见状,叹了口气,语气放缓:“此事不做不行。恐怕京中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在如此强劲的蛊毒中活下来。若必须以血引蛊,太医院里无人合适。”她顿了顿,轻声笑道,“就算需要我在床上修养十天半个月,这个解药也得有人来啊。”

赵煜晨的脸色瞬间冷下来,薄唇紧抿,半晌不语。

黎川见状,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低笑:“赵将军不必如此,沈太子可是九条命的人,哪那么容易出事。”

赵煜晨没理会他,盯着沈瑾瑜,神色别扭。

半晌,他才别开眼,语气不耐:“你随便。”

说完,他转身就走,仿佛不想再听到什么荒唐的决定。

沈瑾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家伙,真别扭啊。

几日后。

沈瑾瑜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夜色沉沉的南疆古镇,远处的灯火零星点缀,比京城的夜晚更加安静。她手中把玩着那枚苗银耳饰,指尖微微用力,冰冷的银饰轻轻旋转,映出模糊的烛光。

她已经隐隐猜到黎川三年前的叛离或许与蛊谷内部的纷争有关,但仍需一番试探,确认其中深意。

黎川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盏,茶水微凉,他却并未动上一口。他已经察觉到沈瑾瑜的目光,也明白他必然会问自己三年前的往事。只是,这个秘密埋藏了三年,一旦揭开,便再无回头之路。

“你叛出蛊谷,究竟是为了什么?”沈瑾瑜终究还是开口,语气平静,眼神却直指黎川心底的秘密。

黎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端起茶盏,似乎在借助茶水的清苦掩饰自己心中的沉郁。他的指腹轻抚盏沿,许久后才低声道:

“你既然查到了三年前的银鳞蛊人,恐怕也已经猜到一些事情。”

沈瑾瑜微微眯眼,目光紧锁着黎川,不肯错过他眼中的一丝情绪波动。

“蛊谷历代都有自己的规则,‘不外传、不背叛、不违令’。但三年前,有人违了这三条戒律,结果被蛊王施以极刑。那个‘银鳞蛊人’,便是那时最惨烈的实验之一。”黎川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什么不该被提起的鬼魂。

“你说‘有人违了三条戒律’,指的是你?”沈瑾瑜眼中浮起冷色,隐隐透出一丝杀机。

黎川摇了摇头,低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苦涩:“是我……但也不是我。”他垂眸,像是沉浸在旧日回忆中,片刻后缓缓道。

“三年前,蛊王为了炼制‘银鳞蛊’,以活人为蛊奴,逼迫蛊师们参与试验。可有一个人,私自泄露了炼制蛊人的秘密,想带着族人逃离蛊谷。被发现后,那人被施以蛊毒折磨,最终成为第一个‘银鳞蛊人’。”

沈瑾瑜默然,脑海中浮现出那具尸体胸口盛开的九瓣曼陀罗,以及银鳞蔓延全身的恐怖景象。

“那个人是谁?”沈瑾瑜问。

黎川沉默了一瞬,缓缓道:“是我的师父。”

沈瑾瑜微微一震。黎川的师父,那个教他蛊术、养育他长大的长者,竟然就是蛊王的‘祭品’?

黎川自嘲般笑了一下,继续道:“他曾是蛊王最信任的人,教会我蛊术,也教会我蛊谷以外的世界。他说南疆的月色很美,说苗寨的姑娘会在水灯节上许愿,说外面的世界有千百种不同的活法……可最后,他只是想保护蛊谷里一个孩子,就被蛊王亲手献祭。”

沈瑾瑜心中微微一震:“那个孩子,是不是你?”

黎川顿了顿,摇头。

“不是。是一个无辜的童子,六岁,被选中成为‘银鳞蛊’的活祭。师父救不了自己,但求我带走那个孩子。”他低头,似乎在掩饰什么,“于是,我叛出了蛊谷。”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唯有风穿过窗棂,轻拂烛火,摇曳不定。

沈瑾瑜看着黎川,心中思绪翻涌。三年前的银鳞蛊人、蛊王的试验、叛逃的师徒、那个被保护的孩子……这一切都指向了蛊谷的秘密,而黎川,是唯一的活证人。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沈瑾瑜问。

黎川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似乎在犹豫,但最终还是低声道:“我想保护他。”

沈瑾瑜盯着他,眼中藏着深思。黎川明显还隐瞒了一些东西,但至少,她已经窥见了蛊谷的黑暗一角。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古镇的灯火如梦似幻,风吹起竹帘的一角,带来南□□有的潮湿气息。

天色微亮,大军收整,准备返回京城。

沈瑾瑜立于营帐之外,看着远方苍茫群山,心中并未因任务完成而轻松,反而生出更深的疑虑。

幕后之人死了,巫蛊之祸却未必就此终结。

“回京之后黎川和太医院研制出来解药,此事就告一段落了。”赵煜晨从一旁走来,沉声道,“可我总觉得,此事未必就这样结束。”

沈瑾瑜回头,目光沉静:“是啊,真正的幕后之人,恐怕仍未浮出水面。”

赵煜晨眉头紧锁:“你是指……”

“伏生已死,韩涣接手,但这背后必然还有人。”沈瑾瑜缓缓道,“否则,南疆的蛊师为何会如此听命于他们?”

赵煜晨心头一凛,目光深沉。

“所以,我们的任务,还远未结束。”沈瑾瑜轻叹一声,转身走向营帐,“走吧,回京。”

赵煜晨望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忽然道:“我不走。”

沈瑾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赵煜晨的神色少见的严肃:“太傅当初唤我来帮忙时,便已考虑到南疆以后的局势。现在巫蛊之祸虽解,但南疆局势未稳,皇帝陛下也给我这个千夫长升了一级的官,让我留在此地,与当地官员共同维护后方安定。”

沈瑾瑜听完,未立刻回应。

风从群山之间吹来,带着清晨的微凉,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这么快……就要分别了?”

赵煜晨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微微一笑:“也罢,朝堂纷争复杂,南疆局势难测,你留在此地,或许比随我回京更有价值。”

赵煜晨睨了她一眼,神情似有些不自然,目光别开,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犹豫。

沈瑾瑜见状,眉峰微挑:“还有事?”

赵煜晨攥了攥拳,终于还是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袖子。

只一下。

下一瞬间,他像被烫到一般,立刻松了手。

沈瑾瑜低头看了看被他拽过的袖角,挑眉:“怎么?”

赵煜晨咳了一声,目光飘忽地看向别处,语气故作随意:“……军帐里有家室的老兵偶尔会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嗯?”

“他们说,女子十三四岁便会来葵水。”赵煜晨的声音微不可闻,但还是继续道,“你……你眼下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是女孩的身份又不能被旁人知晓,回去之后要好好修养,格外小心。若是来了癸水,更得注意不要着凉、吃辣、剧烈运动……”

沈瑾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所以之前黎川说那玉石之事时你扭扭捏捏的,就是想个提醒我这个?”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半晌才挤出一个字:“……嗯。”

那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人听见,唯有耳根悄然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沈瑾瑜看着他,眼底浮现几分难得的温色。片刻后,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赵煜晨一拳,力道不重,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行啊,赵千夫长,你倒是比我还懂。”

赵煜晨被她这一拳打得微微晃了一下,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但终究没发作。

“我打小没有母亲,老车爹爹是个糙汉,也不太懂女子之事。”沈瑾瑜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所以从前,从未有人跟我说过这些。”

那声音极低,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喃喃自语。

她顿了顿,轻轻一笑:“谢了。”

赵煜晨怔住,耳根更红了些,嘴角却微微扬起,像是松了口气。

山风再次吹过,卷起两人衣袂。

沈瑾瑜看了一眼远方的军队,微微颔首:“好好照顾自己。”

赵煜晨点头:“你也是。”

她转身,朝着即将启程的大军走去,未曾回头。

赵煜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融入晨曦之中,指尖微蜷,像是想再伸手拉住什么,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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