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会谈恋爱。”牧洛望向乌压压的人群，语气坚定，“我是歌手，不是爱豆，我希望大家更关注我的作品。”

直到公演结束，大家都没从冲击中缓过来，李导摸着头顶，看来今天节目又要上热搜了，都不用出现买营销了。

牧洛下台后，见秦暃在等他，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垂眸看他，压抑住心中情绪，温柔道：“今晚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地方。”

牧洛心微动，似有所感。

“我向导演请假，换个衣服就跟你走。”

他把演出服换下，找了一圈发现最有型的是秦暃送他的那套，短袖加半袖衬衫外套，配上米色休闲直筒裤。

秦暃心中紧张，一路上不断地设想各种情形，牧洛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心跳加速。

【是要表白吗？好紧张】

大约半个小时，车终于停下，牧洛看向周围，大片的草地，白墙围成一个巨大方形，遮住了中心的东西。

周围没有其它人，秦暃摘下两人的伪装，将他领到白色大门前，温柔诱哄道：“来。”

牧洛望着他，眼中忐忑，手指蜷缩，覆上大门，轻轻推开。

灯光瞬间亮起，黑金色作为背景，白金色的灯光和装饰。

正前方是一个圆形舞台，灯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到那里，舞台上方，有几圈从小到大的巨大光环，背后与上空布置了烟花和星星，在夜空中显得梦幻而神秘。

从舞台延伸出一条白金色的蜿蜒路径，连接到牧洛脚下。

他呼吸停住，内心被强烈的震撼所占据，整个场景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胸膛咚咚作响，任由秦暃牵着他的手走过蜿蜒长路，来到舞台中央。

他的思绪停住，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握住他的那只手在出汗。

【秦哥在紧张吗？】

秦暃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将掌心放在自己胸口。

温热透过男人的黑色衬衫传递出来，那里有颗心在跳动不已，牧洛指尖颤动，目光直直地盯着男人。

“牧洛，”秦暃开口，声音低磁，“喜欢你，我喜欢你。”

握住牧洛的那只手在颤动，他似乎听到了秦暃的心跳，鼓动如雷。

“喜欢听你唱歌，喜欢看你写歌，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你一起玩，喜欢你注视着我的样子，喜欢你在我面前撒娇、信任我、依赖我的模样，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和你在一起的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开心。”

他执起牧洛的手，虔诚地吻上：“我很感谢节目组，感谢来到这里的你，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他眸色紧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他忐忑地把自己的真心奉上，即使心中知道少年也喜欢自己，也忍不住紧张，他看见少年清亮的双眼。

“我也喜欢你！”牧洛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开心地道，“我们在一起吧，男朋友！”他凑上去亲吻秦暃。

秦暃心下大定，低头吻住他，温柔缱绻，温热的掌心扶在后脑，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吻。

良久后分开，牧洛嘴唇微红，在灯光下显得红润有光泽，他小口地喘气。

秦暃亲亲他：“要换气。”说完又吻上去。

牧洛被亲得后仰，下意识地张开嘴，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温柔地亲吻变成舌间的交缠。

“唔…”牧洛脑袋空白，本能地闭上眼，忘记了思考，尝试着回应男人。

【秦哥好会，真的没谈过恋爱？】

秦暃：……

两人相互靠着坐在长椅上，牧洛眼神中带着欢喜，和秦暃十指相扣，软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啊？怎么也不告诉我？”

“差不多一周前，”秦暃想了想，“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会在公演上表白。”

他亲亲两人交握的手，“我很开心。”

牧洛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也很开心。”

秦暃摸摸他的头，“困了吗？”

“有点。”牧洛点头，今天忙了一天。

“那我们回去吧。”秦暃拉着他，“这里我让人保留下来了，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来看。”

牧洛靠在他的肩上，“再待一会儿。”

“嗯。”秦暃扶着他，眼里泛起暖意。

连着好几天，牧洛走路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恨不得时刻和秦暃黏在一起。

秦暃也是第一次谈，热恋中的情侣，对视一眼便情意绵绵。

李导看得酸溜酸溜地，觉得节目像是办成了恋爱综艺。

第三次公演后是30进24的淘汰阶段，邓祺越止步于25名，含泪和牧洛告别，约定等节目结束一起吃饭。

走前悄咪咪地打听，“牧哥，你和你的摄影师真的在一起了？”

牧洛微笑着点头。

邓祺越拱手恭喜，和众人告别离开。

接下来是仍然是小组赛，也是整个比赛的半决赛，公演后将决出总排名前18的选手参加总决赛，最后在总决赛决出前12出道。

牧洛能感觉到秦暃这几天黏他黏得越来越紧，他玩弄着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笑意满满，“怎么这么黏人啊？”

“我过两天就要进组拍戏了。”男人情绪低沉着，委委屈屈地。

【什么？】

牧洛错愕，轻咬下嘴唇，“怎么这么快？”

“刚谈上没几天，男朋友要就跑了。”他佯怒道。

秦暃包裹住他的手，哄道：“没有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他眼神里满是不舍，牧洛不由自主地想要亲他，顾虑节目组的摄像头，只能按下心中意动。

可怜巴巴地问，“要拍多久啊？”

“一两个月。”秦暃捏捏他的脸。

【那节目里再也见不到了】

秦暃揽着他，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安抚道：“我会想你的。”

“等节目结束我可以去探班吗？”牧洛期待地看着他，他还没见过剧组是什么样的。

“当然。”

两天后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回见，男朋友。”牧洛亲亲他。

“等你来找我。”秦暃笑道。

没了男朋友，牧洛感觉身边都变得清清冷冷的，练习室外、走廊上、身后都看不见秦暃的身影。

他第一次认真注意整个选秀基地，原来走廊并不宽敞，两三个人一起走就能堵住，到处布满摄像头，在某一瞬间你能和红光对视。

走廊、练习室的喇叭偶尔会响起导演或者老师们的声音，练习室隔音不好，不同练习室的杂音混在一起。

凌晨三四点也仍然有音乐声、脚踏声、人声。在这样的环境下，牧洛有了新歌的灵感，关于追梦和奋斗的一首歌。

“牧哥。”于万舜丢来一瓶水，牧洛接住。

“谢谢。”

见他面色纠结，问，“有事？”

于万舜把外套铺在地上坐下，犹豫地道：“你说做偶像/爱豆还有出路吗？”

牧洛没说话。

他继续道，“我的人气处于三四名，粉丝不算很多，大部分还是原有的，唱歌跳舞不是拔尖的，就算能在节目里出道，在圈里估计也接不到好的通告。”

他喝了口水，自嘲道：“我家里人希望我找个本分的工作，走这条路没有出头之日，也走不长，劝我早点放弃。其实我知道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不太甘心，就想试试。”

“我很羡慕牧哥你，有自己的目标，实力强，加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最好的歌手。”

于万舜的声音与一名清脆的男声重合，前世也有同样的人向他说过类似的话，最后那个男生站在公司门前，红着眼睛和他告别。

“我要放弃了牧哥，这条路太难了。”他笑得很难看，“很抱歉，在你陷入舆论危机的时候也没能帮上忙，我走了，牧哥再见。”

彼时，牧洛只觉得物是人非，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那段时间，没人比他更难，他的黑热搜漫天飞，前队友不断地踩着他上桌，在各种采访中不间断地阴阳他，公司雪藏不给他接任何通告，举步维艰。他的好友都劝他试着转幕后。

但他没有放弃，一有灵感就记录下来，写了一首又一首，只待真相大白，再度唱自己的歌。

他看着于万舜眼中的挣扎，轻声道，“你还年轻，这几年在你几十年的人生中不算什么。”

如果对方是秦暃，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对方，别人的意见都不算数，你想怎么做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秦暃是他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发表自己的想法，并支持对方的决定。而于万舜只是萍水相逢的行人，过了这个阶段，两人或许再也见不到，没必要为他承担什么。

于万舜似乎从中听到了婉拒交流的讯息，升起一抹苦笑，直白地问道：“如果是秦暃，牧哥也会这么回答吗？”

牧洛先是一讶，没想到他认出了秦暃，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人家粉秦哥粉很久了，他眨眨眼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于万舜不知道牧洛把他当成了秦暃的粉丝，好奇道：“你喜欢他什么？”秦暃淡漠慢热，闷葫芦一个，小时候他都不爱翻他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