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街道办给刘栖发了一则通知。
若不是这则通知,刘栖恍惚的以为一周前遇见江朔是一场梦。
她静静盯着几处关键字,开发商,L7集团,副总方怀。
她认识方怀,高中时和林喻一起的那个女孩。
看着她的眼神只有可怜和同情。
方怀是林喻在宿元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融进他们的圈子,还有了极高的成就。
到头来开始回报宿元,开发商业中心,促进宿元经济发展,这是好事。
刘栖抱紧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补偿她的钱很多,多到足够生活一辈子,可她生活了两年的家没了。
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好难。
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好难。
刘栖打开手机,犹豫不决拨号,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第一次完整地输入,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清楚,拨出去后麻烦会接踵而至,以前经历的一切可能会重演。
为了保住书店,这是老太太的愿望,她别无选择。
刘栖咽了咽口水,心里克制不住的紧张。
手一颤,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刘栖呼吸变轻,对方静静等她开口。
刘栖张口,声音却有些哽咽,“我想好了。”
男人轻笑,嗓音低沉磁性,轻而缓地说,“欢迎回家。”
她低头垂泪,这人总是轻易洞察人心。
“我来接你好不好?”他似乎清楚刘栖所有的心理活动,语气连带哄的意味。
刘栖吸了吸鼻,带着浓浓的哭腔拒绝:“不要,我自己去找你。”
她用力扣着木桌,木屑撒落在她脚边。
默默的生气,生窝囊气。
江朔轻敲桌子,语气势在必得,“今晚,我在家等你。”
刘栖应了声,挂掉电话片刻便收到地址,她先打开购票软件,飞机五个小时到京都。
到目的地刚好是晚上。
她定完票,立刻着手行李,带的东西不多,两套衣服,充电器充电宝,现金。
背上背包,她拿了几本书留了字条,先去了学校门卫处。
交代完保安,她打车去了机场。
下午,三点零五分飞机准时起飞。
落地时间晚上七点半,她没有告诉江朔到达时间,刘栖掏出手机输入打车地点,看见价格懵了一瞬,一千?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要一千?
京都吃钱这样吃的?
她咬咬牙点了下有司机接单后,便立即打电话给司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您好,我想问一下这路好像不是特别远,但是为什么价格要这么贵?”
对方是个热情的大哥,声音洪亮,他回答刘栖:“您的目的地要另外收费,栖园是私人住所,外人进去不仅要收门卫费,到了门口还得要您和保安说一声儿。”
刘栖目光灼灼盯着目的地的名字,像是被烫了下蓦然移开视线,“噢......好的谢谢。”
上车后,她将车牌号发给江朔:我到了正打车过去,司机说大门会有门卫拦着,你提前说一下。
江朔:没人拦,直接开进来。
刘栖坐直身子,朝前和司机说道:“大哥,等会儿直接开进去就行。”
大哥笑了笑,“行。”
“唉,妹子,住那地儿还要您亲自打车啊?没个司机接送?”
刘栖抿唇扯了扯嘴角,“换个......出行方式挺好的。”
大哥在后视镜看了眼她,“别怪哥多嘴,听说栖园住着大人物,也结婚好多年了吧,这名字还是根据他太太起的。”
他半开玩笑继续说:“妹子不会是那位的太太吧?不过瞧着也不太像,他可是把他太太保护的滴水不漏,怎么着是个贵太太的样儿。”
见刘栖不说话,生怕给人得罪,“哥没坏心眼儿,直来直往惯说话不好听,妹子别生气。”
刘栖回神摇头,疑惑问他:“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奇怪,大哥怎么知道栖园住着什么人?”
私人住宅却人人皆知?
大哥叹口气,“哎,哥当年也是能接触这些权贵,凡事做生意的谁不想高攀,只是我公司经营不善破产了,这不留了辆宝马接单吗。”
她了然颔首,“大哥有这毅力,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大哥只是笑笑,“那我就借妹子吉言了。”
彼时车停到门口,司机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建筑,有中式古典也有欧式华丽。
两者结合,真是开了眼。
“妹子,托您福这家底是我最富有的时候也是接触不到的。”
刘栖垂下眼眸苦笑,“多谢大哥,路上辛苦了。”
管家这时走出来,是一个中年健朗的伯伯,笑眯眯说:“欢迎太太回家。”
又转头朝大哥说,“多谢先生送我们太太回来。”身后有两人端着箱子,管家让人打开,是金灿灿的金元宝,“这是我们先生准备的谢礼,还请先生收下。”
刘栖和大哥同时看呆,这可是黄金......
黄金!
大哥眼里泛光,“妹子!你可真是个金疙瘩!谢谢您,谢谢您......”
刘栖看着管家,他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太太,先生等您很久了。”
她突然有点想和大哥瓜分那些黄金。
走进亮堂堂的建筑,紧张地捏紧背包带,往后看了一眼管家,他催促着让她上楼。
二楼一片漆黑,她缓缓走上,从光明踏入黑暗,单薄的身影渐渐被吞噬。
地方很大,她朝着一个方向继续前行,就像有什么指引她。
刘栖站定在一个朱红木门口,精美的锁扣设计让整个都凸显神秘和典雅。
门上的雕花,看出主人家一定是花了心思设计。
只是她没有细看,如果仔细研究,一定能瞧出图案皆由六七两个数字组成。
刘栖推开门,抬眸便看见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单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终于舍得进来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刘栖感到不自在,她想挪到没有光的地方。
“我......我住哪?”刘栖问。
她攥紧背包带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有点语无伦次。
江朔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当然是和我一起住,栖栖想去哪里住?”
“厕所吧。”她呢喃细语。
江朔闷笑了一声,“哪里?”
刘栖眨巴眼,“我,我说我想去上厕所。”
他起身走近,一片阴影笼罩住她,刘栖忍不住后退,江朔没给她机会,牵住她的手往右边走。
刘栖趁机小心翼翼打量所在的房间,真是宽敞到令人瞠目结舌。
一间房间比她的屋子上下楼加起来还大。
刘栖偷偷仰头看着他的后脑勺,应该是刚洗完头,头发很顺滑。
身上穿深灰的居家服,很普通的穿着,怎么刚才压迫感那么强烈。
再往上看对上他的眼眸,刘栖像受惊的兔子,即刻闪躲但来不及了。
江朔揽着她的腰,大手从肩甲抚摸到盈盈一握的细腰,偷偷丈量一番,太瘦了。
“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给你看。”说完亲了亲她的脸颊,还没如何刘栖的脸就已经泛红。
刘栖躲进了卫生间,她捂着脸,本来脸皮就薄,没人和她那么亲近过,摸一摸亲一亲她的脸便红的像猴屁股。
她拍了拍脸,暗自唾弃,真没出息,刘栖!
刘栖!你要挺住,这人最擅长蛊惑人心,可不能再沦陷了!
门被敲响,门外站着的男人提醒道,“还没准备好?”
刘栖打开门,呆愣愣地走到他面前,江朔重新牵上她的手,看她从下车就没放下的书包,扯了扯她的背带“这包……粘背上了?”
刘栖挣开他的手,脱下书包问他,“放哪?”
直愣的可爱,江朔没忍住放声笑倒在她肩上。
“怎么这么呆呢,宝宝。”他捧起一侧脸低头亲了上去。
从亲啄到吮吸,再到不可抑制深吻,刘栖不知道怎么就发展到失控的地步,直至无法呼吸,她发出求救的声音,拉住禁锢她脑袋的手。
两人分开,刘栖倒入他怀里深埋在他颈窝喘息,倏然被他托着臀部抱起,空出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又开始接吻。
这人怎么亲都亲不够,被他放倒在床上还是亲,他只亲嘴,舌头嘴唇被他含了个遍。
又吸又吮,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的手像装了雷达,自动探测到她最敏感的位置,渐渐他不满足于亲嘴,逐渐往下到一片柔软的地方,刘栖猛然惊醒。
“不行,等下……”
江朔亲了亲,支起身子问她,“怎么了?”
刘栖心跳极快,呼吸很重,她捧着他的脸,心虚解释道:“我……我没洗澡。”
“没关系。”俯身又想继续,刘栖连忙捧起他的脑袋,“不行!我……嫌脏。”
江朔握住她的手亲了亲,“不脏,没事儿。”
刘栖不从,闹着要洗澡,江朔别无他法,抱起她往浴室方向走。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晚就要了她半条命。
第二日,刘栖醒来已是饥肠辘辘。
她被抱着动弹不得,自己的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刘栖有些懊恼,她是怎么和他上了床的。
她动了动,微微抬头咬了咬他的下巴,“江朔,我饿了。”
刘栖除了咬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把他叫醒。
江朔嗯了一声,先醒过来的是小江朔,两人丝寸不挂,自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
刘栖又被亲迷糊了,她丝毫不意外。
这个男人需求量大,刘栖偷偷踹了他好几脚,当然在别的方面也故意夹了几下,只是被修理的更惨,事后她装不懂,让男人无可奈何。
一个小时后,刘栖洗完澡被抱回床上,这酸软的滋味,只能让她躺着。
男人帮她穿好衣服,让她半靠在床头,不一会儿有人送餐到房间来。
他没给她动手的机会,将汤饭吹凉了送到她嘴边。
刘栖突然有种宫里娘娘受了宠,被伺候的感觉。
待她吃得差不多,摇头拒绝投喂,江朔转手自己吃了起来。
吃完饭,江朔问她,“栖栖想先检查腿还是耳朵?”
对于耳朵,刘栖没胆子正视这件事,更不想回想起来。
她回答:“都不想。”
无论是腿还是耳朵,她都不能在他的帮助下康复。
江朔耐心问:“为什么不想呢,是不是害怕?”
刘栖摇头不语,他和她在一起本就不是你情我愿,在有什么牵扯以后要怎么还清。
一间书店的情已经要还很久了。
江朔抱她坐在腿上开始给她做思想工作,连哄带劝仍未撬动刘栖的心。
“那我们先检查腿好不好,不愿意的话......”
刘栖抬眸,目光倔强地望向他,“你又要拿书店威胁我吗?”
江朔瞬间心软,把未说完地补充完整,“不愿意的话,我就把你抱过去。”
他还是要强迫她的,这件事情江朔根本不可能顺着她的意思。
他知道她左耳是怎么聋的,所以他想给足时间让她想清楚,但腿他肯定不会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