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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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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宫正殿。

仪妃半倚在美人榻上,纤指漫不经心地抚着新染的蔻丹,眼睑微垂,似是对崔嬷嬷带来的消息兴致寥寥。

栖梧站在一侧,小心翼翼地为她打着扇。

殿内熏香缭绕,轻纱曼舞,衬得她的姿态慵懒而贵气。

听得崔嬷嬷一声感慨:“好容易景家出了事儿,竟叫那老狐狸躲了过去。”

仪妃掀了掀眼皮,瞥了崔嬷嬷面上的遗憾,勾了勾唇角道:“这有什么可惜的?难不成,嬷嬷以为圣上会砍了景都郁的脑袋不成?”

她一手摩挲着指甲上的蔻丹,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暗色。

崔嬷嬷愣了愣,旋即会意,悄然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娘娘是说,这其中缘由,圣上心知肚明?”

仪妃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嬷嬷不觉得奇怪吗?平西将军、江南巡抚、户部尚书……这些平日里装聋作哑的老狐狸,竟异口同声地上了折子,矛头还都指向炙手可热的镇国大将军?”

崔嬷嬷蓦然一惊,脑海中回顾这些日子圣上在宫中的动向,骤然瞪大双眼。

却见仪妃淡淡扯了扯唇角,一手轻轻端起桌案上的茶盏送至唇边。

与此同时,乾盛殿中。

江尘躬身立于一侧,小心伺候着窗柩旁正在对弈的二人。

凭几旁,青铜螭龙香炉缓缓吐出沉水香气,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交错纵横,杀机暗藏。

裴玄祁执起一枚黑玉棋子,在檀木棋盘上轻叩几下,玄色龙纹广袖随意垂落,衬得指节修长。

对面,一个眉眼间同他有四五分相似的蓝衣男子手中摩挲着枚白玉棋子。

对面的蓝衣男子捻着白玉棋子,眸中含笑,语气带着几分探究:“皇兄既然看破景都郁的算计,为何不直接革职查办?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裴玄祁执棋的手悬在半空,垂眸时,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恰巧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他抬眸瞥见端王面上的不解,忽而轻笑出声:“治国如弈棋,若是一子吃尽...“,修长如玉的手指拈着黑子落下:“岂非失了许多趣味?“

端王裴玄与望着棋盘上渐成困龙之势的白子,捻起枚黑玉棋把玩:“皇兄这般行径,倒是放得下身段。“

这话若旁人说了,怕是要掉脑袋,可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他却说得理所当然。

裴玄祁自然明白他暗指的是什么。郑良人、梅妃、盈婕妤……后宫的宠爱,他似乎全然依着前朝的算计来,倒似召寝是一桩任务。

思及此,裴玄祁俊美的脸上露出些冷然与无情:“阿与可知为何朕独爱黑玉?”

他缓缓拈起一枚黑玉棋子,指尖微顿,忽然掷回棋盘,起身走至窗前,目光落在盛开的百花上。

端王挑眉:“愿闻其详。”

裴玄祁眸色微冷,缓缓吐出四字:“墨色藏锋。”

“前朝是墨,后宫便是这百花。“他微微勾唇,语调不疾不徐:“墨色太沉,总要添些艳色,才算鲜活。”

江山于他也是这般,单论政事未免有些乏味,须得换些玩法才叫人提得起兴趣。

无论是郑良人,还是梅妃、盈婕妤,这后宫诸妃,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头等美人。

而他,只需在享用美人时给予她们一些不一样的反馈,就能叫她们的父兄为自己冲锋陷阵,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

端王眯起眼,蓦然一笑:“臣弟瞧着,皇兄似乎乐在其中?”

裴玄祁轻嗤,语气漫不经心:“不过是稍稍给她们一些机会,便能叫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让前朝那帮老狐狸拼得你死我活,阿与不觉得有趣吗?”

端王失笑般摇摇头,对此敬谢不敏:“最难消受美人恩,臣弟可是要为了我家阿栀守身如玉的,这样的乐趣,还是皇兄一人独享好了。”

裴玄祁瞥见他腰间垂着的鸳鸯香囊,忽而轻笑:“阿与这般守着一株栀子花,不怕错过满园春色?”

端王妃盛栀,同端王恩爱非凡,结缡十余载,府中从未有过第三人。

“皇兄说笑了。“端王神色未变,一手轻抚香囊,眸中漾起暖意,“于臣弟而言,这世间,真心最难得。“

“真心?”裴玄祁不屑一笑:“父皇在世时,总说你心性单纯,不通帝王权术,果然不错。”

端王并不恼,反倒饶有兴味地勾唇:“总归臣弟此生,只愿与阿栀白头到老。至于这游戏花丛的趣味,还是留给皇兄吧。”

他顿了顿,忽然笑得意味深长:“说不得,哪日皇兄马失前蹄,拜倒在某位娇人的石榴裙下,也未可知。”

裴玄祁笑而不语,目光却微微露出几丝玩味。

世间女子,如何能与他并肩?

美人于他,不过是这场帝王游戏中解闷的玩意儿罢了。

正如裴玄祁所言,此刻的锦华宫内,正有人不断揣测着帝王心思。

梅妃端坐主位之上,眸光在下位的郑良人身上巡视半晌,终是想不明白圣上到底喜欢她哪里。

是身段?是容貌,还是能歌善舞的本事?

郑良人被梅妃瞧得汗毛立起,连忙瞅准机会奉承道:“还未恭喜娘娘,景将军如今安然无恙,真乃天大的喜事。”

她本是想拍梅妃的马屁,却不料这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喜事?”梅妃冷冷垂下眼,唇边勾出抹似笑非笑:“本宫的兄长,从镇国大将军降为征远将军,你说这是一桩喜事?”

她慢悠悠的声音落入郑良人耳中,直叫她打了个寒颤,连忙站起身跪倒在地,颤声道:“妾言行无状,还请娘娘恕罪。”

“妾不过是想恭喜娘娘,大将军安然无恙,半点...半点没有...”

郑良人脑中飞快想着,到底用什么词才恰当,可越着急就越想不出来。

好在梅妃并未同她计较,只淡淡摆了摆手,沉声道:“行了,下去吧。”

说罢,梅妃淡淡瞧了红翡一眼,红翡会意,立即捧了一只檀木匣子奉至郑良人面前。

郑良人眼前一亮,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许喜意:“娘娘...这怎么...”

“不必多话。”梅妃不耐地截断话头,随意扫了眼郑良人,眉眼间带着极明显的蔑视:“往后该如何做,你心里得有个章程才是。“

郑良人忙不迭应了声,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得了梅妃的话,郑良人在争宠这事儿上就做的格外卖力,便是那桃花舞,就在御花园一日不停地练。

郑良人日日练舞的消息传至昭月宫时,蕴玉正倚在窗边绣花,闻言微微勾起唇角,冲藏珠道:“走吧,随我出去走走。”

藏珠一怔,一颗心瞬间提至了嗓子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收拾一番,才随蕴玉出了昭月宫。

御花园,醉霞亭。

最为显眼之处,郑良人一身桃色舞衣,在花瓣飘落间翩然起舞。

不远处,纪淑媛一手牵着昭宁公主,身后跟了一队伺候的宫人。

行至醉霞亭时,郑良人正将水袖抛于半空,无数鲜嫩的桃花花瓣纷至落下。

“母妃!”昭宁公主抓着纪淑媛的小手一松,小跑着上前指了郑良人的方向,懦声道:“快看,是花花!”

她踮了脚伸手去接空中落下的花瓣,整个人格外兴奋。

纪纪淑媛却陡然皱眉。

下一瞬,她脸色一变,急声唤道:“蓁蓁,快回来——”

然而,昭宁公主已将花瓣凑至鼻尖。

她娇小的身躯忽然僵住,白皙的面庞迅速涨成绀紫,揪紧胸前衣襟,嘴唇张合,喉中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昭宁!”纪淑媛心头剧震,猛然将她抱在怀里,怒喝:“快传太医!”

说完,她忽然抬起通红的双眼,瞧了眼醉霞亭尚在呆愣的郑良人,长袖一挥便道:“给本宫锁了这贱人!”

纪淑媛攥紧女儿衣襟的手微微发抖,面上清泪一串接一串滑落眼眶。

郑良人被纪淑媛带来的宫人狠狠押在地上,面上试图反抗:“臣妾不知公主...“

一片混乱中,有温润的女声清晰传来:“藏珠,取白鲜皮粉来。”

月色身影匆匆而至,蕴玉蹙眉道:“娘娘,可有人带了槐花蜜?”

清禾连忙递上茶盏,蕴玉迅速兑入白鲜皮粉,递给纪淑媛:“娘娘,这土方子可缓解症状,快给公主喂下!”

纪淑媛有些犹疑地瞧了茶盏一眼,随即怀中传来昭宁公主极轻微的嘤咛声。

低眸瞧了眼昭宁难看的面色,纪淑媛心下一横,当即便伸手捏住昭宁公主的双腮,硬生生将兑好的水灌了进去。

“母妃...”昭宁涣散的瞳孔映出纪淑媛鬓边轻颤的珍珠流苏,沾着药汁的小手无意识攥紧那缕垂落的青丝,“苦...“

“昭宁乖,昭宁喝了药就不难受了。”纪淑媛一边收紧抱着昭宁的手臂,一边扭头怒喝:“太医呢!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

纪淑媛将昭宁死死搂在怀中,扭头恶狠狠瞪着郑良人道:“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要你陪葬!”

话音未落,便见太医提着药箱踉跄奔来。

见状,众人皆小心留出一条道,好叫太医进来。

待太医细细查看了一番昭宁的情况,忽而面色一松,冲纪淑媛道:“回娘娘,昭宁公主正是花粉过敏之状,据臣所见,方才应是给公主喂过槐花蜜兑白藓皮粉,眼下公主算是脱离危险。”

听闻昭宁已是脱离危险,纪淑媛心口的气微微一动,随即抱着昭宁站起身,冷眸落在郑良人身上,眯了眯眸子,声音森寒:“来人,给本宫将这贱人押回钟粹宫!”

“清梦,去乾盛殿请圣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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