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煦阳岭疑云

16、They Came to Baghdad 他们来到巴格达

“这个陀螺是我妈妈给我的，它代表，两种不同的推理。”

连知雨说：“推理需要一闪而过的灵感，但绝对不能形成执念。一旦形成执念，就会陷入证明陷阱，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证明它而为，就像这个陀螺。”

她将陀螺夹在两手掌心之间，一手往前一手往后用力一旋：“这样的推论在某一段时间内可以成立，就像它现在可以不依靠别的力量自己旋转。但它不是真相，它会停下来、会倒。”

果然，木质陀螺的转速放缓，逐渐开始摇晃，在某一转之后一歪，倒在桌上，缓缓滚动一段，停住了。

“挖掘真相，需要一点点构建，证据的一层层堆积，逻辑链一环环相扣，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就像这样，”她将陀螺倒立过来，平滑表面与桌面贴合，稳稳地立住了。

“然后，”连知雨的指尖点在陀螺的尖端上：“得出唯一的、正确的答案。”

她抬眼看秦觉夏的反应，却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目光紧锁在陀螺上，又似乎是悬空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秦觉夏喃喃道，“你妈妈说得很对，太对了。不要基于一个点去构建你的推理。连知雨，强调的重点有了偏差，目标就不可能达到！”

他在说最后一句时很认真地看着连知雨，看得脑中一片空白的连知雨几乎有些心虚：“怎么了？”

“《X的悲剧》！哲瑞雷恩对警察说的，说他们就像请非常有名的现代演员来演哈姆雷特，结果为了那个现代演员的个人特色把哈姆雷特一通乱改的糊涂导演，为了迁就某个人是凶手的结论，不惜重新塑造罪案的真正内容。”

连知雨心情很复杂。

恭喜她妈妈，在某种程度上和哲瑞雷恩也是共脑了，还是说这也是一条推理界真理。恭喜秦觉夏，进步神速，已经开始演她的戏份。

而她，她之所以还能想这么多，就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头绪，像看着侦探豁然开朗干瞪眼的配角。

秦觉夏又开口了：“连知雨，我外婆的遗言，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