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这样吗?”李时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把那些黑皮筋套个外壳……”
李时清把从南方带过来的发饰分了一半给李时莹,不过那上面即使是黑皮筋也有碎钻珠子什么的。李时莹觉得很好看,但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做。
李时清颔首,“小莹你要是想赚钱,这个来钱快。黑皮筋便宜,我们可以去工厂批发,回来装饰一下倒手就能多赚几分钱。”
李时莹激动的脸颊泛起红晕,笑着说道:“我想!哥你太棒了,谢谢你们。黑皮筋我就自己去找吧,你们伤还没好呢,就别操心了。”
李时清不放心,但李时莹已经决定好了,“我跟我妈逛过好多次集市,买东西早就轻车熟路了,哥你别担心,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李时莹就进去拿自己存的零花钱,看样子是准备现在就出发。
李时清赶忙摸了摸裤兜,发现没钱,又摸了摸吴正气的,边摸边问,“你有钱没?给我借点,我妹妹可能没啥钱,我得给她一点启动资金。”
吴正气猝不及防被摸,感觉他的指尖划过,瞬间一阵酥麻。像是弹簧一下蹦了出去,脸变得通红,哆嗦着手道:“你别摸我,我给你。”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李时清悬空着手,完全不解。之前又不是没摸过,现在突然就奇奇怪怪的。
吴正气用指尖夹着钱,递给李时清,“我也不想,但我生病了!不喜欢这样!”
吴正气越说越理直气壮。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李时清接过钱,狐疑道:“生病?你不是就腹部受伤了么?难道发烧了?”
说着,李时清双手捧住了吴正气的脸,额头贴额头检测了一下,“是有些烫,不会是感染了吧?”
走之前,医生就再三嘱咐了,感染的话一定要去医院。
吴正气愣住了,只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停留了一瞬又离开,短暂的让人心悸。反应过来后,吴正气感觉自己脑袋都在冒烟了,心里的鹿撞得胸口泛疼。
“小莹,哥这里还有一些钱,你先借着用吧。你吴哥好像伤口感染了,我带他去医院看看。”李时清朝屋里喊了一声,就准备拉着吴正气离开。
“不是,我是发病了!!”吴正气赶忙扯住李时清,狗狗眼里蕴着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我都习惯了,没别的影响,伤口没事。”
吴正气觉得自己还能治,不需要废那个钱去医院。
李时清却更觉得有问题了,匆匆告别了李时莹,拉着吴正气回家里。
吴正气来到村里,住的是李时清的房间。回到家,两人在贴着报纸的房间里,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李时清站着双手叉腰,“说吧,什么病瞒了我这么久?等等,不会是绝症吧?”
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吴正气最近时不时就偷看自己,被他说了还不承认,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李时清惊恐脸。
吴正气觉得有点好笑,逐渐放松下来,“怎么可能,我就偶尔这样,又不疼又不吐血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吴正气不笑了,看着李时清关心的眼眸,他感到难以启齿。但在李时清的不断逼问下,他不得不把症状给说出来。
得知只对自己这样,李时清感到了古怪,开玩笑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男人哪有香香软软的妹子好。”
话音未落,吴正气瞳孔地震,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男人还能喜欢男人吗?
“哈哈,我就知道是假的。可能是你对我过敏了吧,就像我妈对花生过敏,吃一个胳膊上就会起红点一样。话说人能对人过敏吗?”李时清把吴正气的愣神当作了否定,摸着下巴自顾自地推理着。
吴正气深吸一口气,制止了李时清天马行空的猜想,“应该不会。这事我自己解决吧,你别担心。”
“真不用我帮忙?脱敏治疗是可行的。”
“不用。”
李时清摆摆手,出去晒太阳看小说了。吴正气又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准备出去买点资料研究研究。
他又不是傻子,之前不知道男的可以和男的谈,但现在扭头一想,这症状完全对得上啊。
他好像喜欢上了李时清。那李时清对他呢?
这念头一出来,虽然还没琢磨清自己的想法,但吴正气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他以后该怎么办呢?
*
李时莹买皮筋很顺利。黑皮筋最容易做,颜色又不洋气,经常供过于求,厂员倒卖都卖不完。
听说李时莹要买,接话的工人直接搭配着装饰品卖了她一袋。而且看她年纪轻轻的,还想加点价,结果李时莹砍价砍的厉害,直接踩着人的售卖底线,把皮筋给买了。
看着一袋子鼓鼓囊囊的全是黑色皮筋和碎钻珠子,李时莹从砍价成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心里不免忐忑。虽然还剩了钱,但是不是买的有些多了,这些她用三年都用不完。
李时莹拿着皮筋回到家,把皮筋一放,她就跑出去叫堂哥了。
“哥,这是剩下的钱,给你。我买了好多,卖不完亏本了咋办?”李时莹低头抠着手,根本不敢看堂哥的脸色。
李时清的脸色也不好,但不是对李时莹,而是对之前的谈话。他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尴尬死了,以后怎么跟吴正气说话啊啊啊啊!
搞的小说也看不下去,李时清把书放回去,道:“没事,反正也不贵,卖不出去你自己留着用。走吧,刚好我现在没事,能给你帮帮忙。”
李时清决定不想了,死到临头再说。
李时莹喜不胜喜,跑的比豆豆还欢快,还像小孩子一样跟小狗赛跑。李时清看着,也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李时莹练刺绣费布费线,家里碎布有很多,都舍不得扔,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哥,你觉得我们做哪种比较好?”李时莹正襟危坐,请教堂哥。
李时清看着地上一堆皮筋,感觉头皮发麻,“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我挑的都是颜色鲜艳,装饰多的,并不清楚你们女孩子的审美。”
李时莹托腮,蓬松的麻花辫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晃到胸前。她固定住麻花辫,一口气挑了好几个出来,“那我们就先模仿这几个吧,我都挺喜欢的。”
李时清垂眸一看,有点心碎,都不是他看中的。幸好没自取其辱。但皮筋亮晶晶的不好看吗?装饰的珠子那么多,难道不好看吗?!
李时莹不知,不然她就要抽嘴角了。
这是什么审美啊?那珠子碎钻多的都看不清皮筋了,难看不说,绑起来还难受,真是谁买谁受罪,反正李时莹是不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