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量子隧穿
眼看着针剂到了苏柳手里,一旁的血族公爵嘴角一抽。
针剂在苏柳白嫩娇小的手心翻飞,黄澄澄的液体与此前苏柳缴获的那一剂似乎从颜色和气味上分析,并无不同。
苏柳朝撒迪男爵和李安微微一笑,一副“放心,一定将这个针剂一滴不剩地都推进去”。
救命!两个待宰的羔羊瞪着一双死也不服的眼,双腿在地上使劲扑腾。
“他们的表情好像不够惊恐,演技比玫瑰迷宫里的那些人可差远了,”苏柳可惜地说,“就没有更痛苦的死法吗?”
“能够对血族起效的,目前只有这个,”研究员Beta无语极了,也不知这两个高阶血族是怎么跟这个Omega说的,让对方居然觉得血族举办“桃夭之约”是在演情景剧。
苏柳露出一个“好没用,都过去这么多年你们这些研究员究竟在干什么”的无知表情,狠狠拉了波仇恨。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亲自送这两个血族上路。”
“被我这种高阶血族的未婚妻亲手了结,”苏柳做作地说,“你们一定感到很荣幸。”
很可惜,房间内的几人/血族,都并未再多说什么,令他想要借题发挥,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个药剂有相应的解毒剂吗?”苏柳将针剂对准撒迪男爵的颈动脉,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这个?”研究员Beta愣了愣,条件反射地说,“暂时没有。”
苏柳抬眼看向研究员,那双充分展示Omega柔美的眼睛如秋水一般,“这样啊?那血族不慎接触此物岂不是很惨?”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得到什么,总要做出牺牲。”血族公爵像个仆人似的站在离苏柳最远,也是最靠近门的角落,大义凛然地说。
苏柳眨了眨眼,随即在撒迪男爵和李安都没反应过来的几秒钟内,飞快将针剂推进两血族血管。
变故也在这时发生。
苏柳站立的地板瞬间塌陷将苏柳吞了进去,连就站在他身旁的漆风泠都来不及抓住他。
房间完全上锁。
并像魔方一样翻转。
此时的漆风泠被转移到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狭窄房间,他的眼暮沉沉的,孤身站着。
“可算抓到他了,”血族公爵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还赠送个血族亲王,真是笔不错的买卖。啧啧,放出2号气体,让始祖血族尝尝我们的新玩意。”
说着,他哼唱着歌,接过旁边研究员递过来的冷敷袋,按住发疼的脸颊,“这个血族O可真是个小辣椒。”
他虽嘴上抱怨,嘴角却愉悦地弯起。
他早就猜到血族O不会对他施展精神控制,毕竟若是他被精神控制,根本无法通过地下宫殿暗门的动态验证。
因此,假装被蛊惑,令血族O自投罗网,比强取豪夺,可有趣得多。
“给那两个废物注射解毒剂,”作为组织的三把手,血族公爵优先级很高。
研究员领命下去。
是的,研究员之前说了谎。
但这并不是有意行骗,组织给每个重要成员都洗了脑,涉及一些机密,成员就会下意识地给出错误答案。
能在血族统治下像条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它多少有些压箱底的资本。
血族公爵推开另一道暗门,顺着跟之前纹理有细微差距的阶梯往下走。
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据点。
血族公爵来到一扇房门前,他礼貌地轻叩门扉。
“进,”一个冷静到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博士,”血族公爵很恭敬,面前是个身形瘦弱的人类Omega,是组织前不久从反抗军联盟挖过来的科研人员,据说祖上从前是戴凝王后的宫廷医师。
“他怎么还醒着,”血族公爵微笑着看向被铐上手镣束缚在笼子里的苏柳,此刻的他才是赢家,他向苏柳这个阶下囚透露出几丝得意。
但苏柳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并未理会他。
血族公爵也不甚在意,一个血族O怎么够分?
更好的办法肯定是利用这个血族O制造出更多血族O才更有价值,他才不会像前任国王那样,被王后迷得找不到北。
虽说目前已知血族Omega与血族Alpha结合,只生出两个纯血血族Alpha,但如果增加血族O的受孕几率,是否能自然生出血族O,这尚未可知。
除此之外,尽快破解血族O的基因隐秘,将人类O改造成血族O,才是重中之重。
血族公爵这样想着,从身到心地感到愉悦。
“你还是太过于年轻,”血族公爵走向苏柳,爹味十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一个二代血族,并成功用他的血清继承他的爵位。”
“原来您并不是天生的血族啊,”苏柳闻言说道,语气满含鄙视,“真可怜,小偷先生。”
似乎身为人类时就没有哪个Omega敢这么跟他说话,血族公爵那被苏柳打了一巴掌的脸又幻疼起来,他牙关咬紧又飞快松开,松开又飞快咬紧,最后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嘴硬的小家伙。”
“真恶心,你这个老不死的离我远点。”苏柳语出惊人。
似乎初见时那温柔文静的一面都是假象,毒舌腹黑才是苏柳的本性。
“我才两千多岁,”继撒迪男爵破防后,血族公爵也破了防,“你刚才还跟旁边那个三千多岁的血族亲亲我我,现在居然嫌弃我老?”
血族公爵越想越不平衡。
他也想被血族Omega那样撒娇,虽说在旁观者看来有些腻歪,但完全不妨碍当局者迷。
“将牢笼打开,”血族公爵摘下项链,松开衬衫最上面几颗纽扣,“我现在,就要办他!”
一旁的Omega博士一脸不赞成,“主人还未过来,这……不合规矩。”
“出去,”血族公爵厉声下令,似乎下定决心。
博士沉下脸解开牢笼锁扣,再要说些什么,被边上察觉不妙的研究员助理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笼内,笼外,两个血族。
血族公爵舔舔嘴唇,缓缓逼近,“怕了吧?如果你向我求饶,我会考虑对你温柔一点。”
“小偷先生,您这个样子真像个下贱的老色鬼,”苏柳笑了起来,他的笑总是很文静,此刻却带着丝狡黠,“好恶心。”
这显然进一步激怒血族公爵,他快步上前,伸手掐住苏柳的下颌,将他微垂着头的脸托举起来,那因气愤而用力的手指,将苏柳巴掌大的脸掐出红痕。
血族公爵俯身张开嘴,他尖利的兽牙对准苏柳后颈的腺体。
正当他就要咬破苏柳的腺体时,苏柳却消失了。血族公爵似乎看到苏柳消失前,那微垂的眼眸缓缓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嘲笑。
——血族O总是有些古怪。
这是很久以前,一些老牌血族贵族留下的告诫。
千万不可单独与血族O呆在密闭空间。
不然,一定会连死都找不到原因。
血族公爵立刻远离牢笼,可这已经晚了,牢笼的门已经被什么看不见的人锁上。
苏柳的身形在不远处的操纵台前站定,这时才显现出来,“小偷先生,现在该换我对您说教。”
一分钟前。
【系统:检测到巨大危机,尝试为你解锁“潜能”。】
【解锁成功】
【正在更新人物界面】
【更新完毕】
【领地:星火之城】
【城主:苏柳】
【代理人:戴凝】
【人才储备:1/∞】
【基建设施:1/7】
【声望:0】
【天赋技能:灾厄启示Lv1】【可升级,条件未知】
【潜能:量子隧穿(只要您愿意,您可随心所欲地将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系统OS:伟大的城主大人~您已熟练掌握该技能呢~】
【血统:血族Omega(成长型)】
血族公爵破口大骂,“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血族Omega,你……你1234……”
“公爵大人真是善变,”苏柳打断对方不堪入耳的辱骂,露出招牌笑容,“我之前只不过想要参观这里,可从未答应留宿,但大人这样待客,我也只好跟您玩点真东西。”
“……你想干什么?”血族公爵又惊又怒,深怕苏柳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当然是将你们一网打尽啊,”苏柳挑了挑眉,“我可不习惯吃亏。”
他居然还真敢说,血族公爵被苏柳的惊世言论骇得一拳打在牢笼上,可这专门为血族设计的笼子毫发无损,这时苏柳那美丽的脸蛋在血族公爵眼里,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他瞪着一双血红的兽瞳,“就凭你?”
“诚如您担忧的那样,我只是个柔弱的Omega,”苏柳淡淡笑着,“所以,我将为你们精心设计一个有趣的结局,您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怎么样?”
这个时候,血族公爵已经无法回答。
他的双眼已变得呆滞,舌头从嘴角露出,像一条听话的狗。
“这个房间居然没有应急预案,”苏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他像这里的主人,闲庭信步地打开门踏出房间,在他身后,是流着口水的血族公爵。
——精神控制施展得过猛,力道没控制好。
苏柳原本想要尝试将自己伪装成公爵,将公爵伪装成他,但这个实验显然并未成功。
看来潜能也存在限制。
走廊很安静,四周的房间间或有几个人走动。
一切看上去,那么正常。
苏柳绕着弯逛了一圈,这个地方应该是新造的实验基地,像是刚引进什么新人才。
新人才?
苏柳轻轻一笑。
看来不是敌人。
那么,他可以更大胆一点。
苏柳指挥血族公爵从仓库提了一小箱针剂,接着前后打晕两个研究员,在人类和血族身上分别试验颜色不同的针剂。
黄管,研究方向:从血族逆转回人类,目前为半成品,只对四代之后血族有效,对人类无效。
蓝管,研究方向:将人类变成红眼怪物,对光、声敏感,可引发癫痫,严重可直接致死,黄管为其解毒剂。注意:若不慎吸入,请在2小时内使用。
绿管:黄管解毒剂,单独使用24小时可排出体外,对人/血族均无害。
在经历惨无人道的实验后,两个研究员嘴上说着什么都不知道,身体却不约而同地将苏柳领到说明书前,似乎生怕苏柳搞不懂再胡乱给他们注射。
“感谢你们无私的支持,”说着,苏柳朝血族公爵使了个眼色。
那条听话的狗几秒钟便撕碎血族研究员,并掐死人类助理。
让这两个死的那么轻松,是一种仁慈。
苏柳踢踢血族公爵的小腿,示意他将两具尸体扔远点。
血族公爵吐着舌头,一手拎起一具,像解开牵引绳的狗,欢快地跑开。
苏柳扶额,有点恶心。
他居然开始怀念血族公爵桀骜不驯的样子。
之后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这里的研究员都是些低阶血族或非战斗型人类。
在苏柳将针剂推入最后一个研究员的血管中时,正好与打开通道想要进来的人类Beta打了个照面。
老熟人。
是之前挨过巴掌的那位。
这人一见苏柳就躲,但苏柳身后的血族公爵身形一动,转瞬间便将那名研究员掐住脖子拎在手里。
时机刚刚好。
到了该算账的时候。
身后不远处,还留存些许意识的研究员纷纷跌跌撞撞地跑进通道,他们需要解毒剂。
“上面的解毒剂应该不多吧,”苏柳如同优雅淡漠的死神,微笑着补充道,“可要跑快点。”
随即,奔跑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上层的据点没过一会,也乱了。
苏柳步伐平稳,心底却莫名有些焦急。
他与漆风泠分开超过半小时,但他上下两层都找了遍,至今未有漆风泠的身影。
他们究竟将他关在哪里?
这时,一个不堪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