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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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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道时天色渐晚,夕阳已经落山,天边只剩一线余晖,也很快隐没。

打开青心寮食堂的大门,我和渡边前辈垂手在门边站了会儿,在熟悉的氛围里缓了口舟车劳顿的疲惫。

食堂里监督正在给一军成员开下场比赛的作战会议,他们结束今天的二轮赛后就接到了渡边前辈打过去通知比赛结果的电话,到现在也没有散去,等着看录下的视频。

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会议很快结束,剩下想要细细研究录像带的一部份人没走。渡边前辈打了声招呼,连口水都没喝,马不停蹄地去到监督室准备作汇报。

“哟!辛苦了。”

刚在凳子上放下挎包,造成我今天一整天的疲劳经历的某人却安然坐在位置上,一脸无辜地装乖巧。

我没好气地掠过他,走到厨房里接水喝。

“阿熏,欢迎回来。”

春市温柔地跟我招手,趴在台子上看我喝水。

“晚饭吃了吗?”他见我喝得急,歪着头问:“没吃的话我们给你们留了,就是时间太长已经冷掉了,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吧。”

说着,他就要越过流理台走进来,我忙伸手制止他。

“不用了,我们回来的路上吃过了。”虽然是车站便利店的饭团。

“是吗。”他停下脚步,坐回原来的位置,笑着告诉我:“冰箱里有OB会送过来的蜜瓜,我们都吃过了,还有半个是留给你和阿边前辈的。”

“是吗,好耶!”听到有水果吃,我眼睛一亮,立马去开了冰箱。

对半切开的半个青绿蜜瓜,截面覆着透明的保鲜膜,在冰箱暖黄灯光下显出诱人的色泽。

跑了一天,饭是吃不下了,冰冰凉凉的水果还是我的好伙伴。

心情很好地抿着嘴,我双手捧起那半个瓜,用背顶上冰箱门,到灶台边拿了水果刀打开水龙头冲洗一下,哼着歌开始切瓜。

切好的部份放在手边预备的白瓷盘上,我看春市盯着看,以为他也馋瓜,就拿竹签扎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来!”

趁他愣神张着嘴的功夫,我迅速把那块瓜塞了进去,看他下意识嚼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他咽下口里那点,耳根有些泛红。“我只是在看你高兴的样子,阿熏很喜欢水果呢。”

“嗯,比起甜点我更喜欢水果本身的甜味。”叉一块送进嘴里,清甜多汁,我陶醉地捧着脸颊。

“什么?!你真的这么跟阿边说了吗?”前园的大嗓门一下子从食堂大厅那边传来,我跟春市纷纷受到吸引,朝那边张望。

看清大厅里的阵势,我闭上眼,烦恼地扶了扶太阳穴。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自曝的行为啊,那个笨蛋前辈。’

对自己的不恰当行为全盘托出的御幸前辈受到了正选——主要是前园的声讨。被一众彪形大汉围在当中的御幸一也一脸倔强,坐姿潇洒,坚定宣称自己的做法没有问题。

“怎么突然…没问题吧?”因为在这边跟我交谈,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春市担忧地看着那边。

我一脸淡定,开始处理切剩下的瓜皮。

“不用管,都是御幸前辈自找的。”

无情地漠视了那边的情况,把渡边前辈那份包好放回冰箱,我端着自己的那份,找了个远离纷争的安静座位,坐下开始享用。

一盘瓜磨磨蹭蹭吃完,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其余部员们都陆续回宿舍后,才端着盘子拿到水池里洗干净,放回橱柜里。

孤零零坐在灯光底下的御幸一也维持着刚才被声讨时的坐姿,一条手臂放在桌面,目光盯着自己半握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怎么,你也要来教训我吗?”

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小委屈。

我没理会他的问话,训斥的话语刚才队员们已经说得够多了,我想问的是…

“在御幸前辈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啊?”

“从这几个月的相处看下来,我在前辈眼里是属于为了理想能够付出一切,做出决定后可以坚定不移的那类人吗?”

“你、你为什么…”

“前辈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来青道做交换生,而不是直接入学吗。”

“……”少年的喉结颤动一下,目光定定看向我。

“好,前辈不知道。那我今天重新跟你做一下自我介绍。”我直起靠在椅背上的腰,端正地坐着,咬字清晰,像是参与一场入职面试。

“我,岛田熏,今年十五岁,宫城的乡下长大。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离开过长辈的庇护,也不曾自己单独做决断。我既不聪慧,也不勇敢,无法保证能够对做出的选择负责,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满犹豫。即使我现在坐在这个地方,也时时刻刻在怀疑自己来到青道的决定是否正确。”

“我的父亲原本给了我两个选择。是乖乖在宫城读完高中,按部就班工作,还是来东京学习,搏一个好前程。”

“只可惜,我没能遗传到父母的优点,是个胆小且优柔寡断的孩子。说是想要上京来学习,可我又不希望高中还没毕业就彻底从家中独立,我始终渴望一个退路,所以那两个选择我一个都没选,而是模棱两可地以一个交流生的方式入学。”

“这样的话,如果我发现自己最终不适合这份工作,还能够回到宫城的奶奶身边去,还能回到我的退路里。”

剖析自己的疼痛彻骨,可我却从那痛楚中咂摸出一丝快感。

交握着放在桌面的指尖发冷,止不住地颤抖,实际上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阿熏。”

发颤的双手被一只掌心覆着厚茧的温热大手牵住。我闭了下眼睛,终于能喘上气。

“面对这样的我,前辈也会说出跟奉劝渡边前辈一样的话吗?”拧了拧眉头,我不想此刻在这个人面前落下泪。

没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可是,平凡的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如果御幸前辈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那怎么想都可以。但正因为你是队长,那就要正视一个事实——能够心无旁骛专注于一项事物的人在这世上才是凤毛麟角。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毫无保留、没有犹豫地追逐梦想。有迟疑、会后悔,这才是多数人正常的反应。”

“御幸前辈确实很厉害,可一支球队不可能由二十个‘御幸一也’来组成,即使是再不适合的人,也拥有参与的权利。而队长要做的,就是带领着这些队员,鼓励并且引导他们,而不是在他们还没有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之前就直接劝他放手。”

“前辈,不要跑得太快了,也偶尔回头看看我们吧。”

我注视着他,最后的话,近乎恳切。

……

翌日,巴士停靠在球场门口,春乃核对发现扩音筒少了一箱,我想起临走前有一箱被一名部员搬到了后排,跟春乃说了一声便上车去找。

扩音筒的箱子不沉,只是抱着箱子视野受阻,我看不清下车的台阶,掂了下箱子,步伐有些犹豫。

手里的重量突然一轻,箱子移开后渡边前辈的脸露了出来。

“怎么也不找个人帮着抬,看不清路多危险。”

他站在车门前,接过我手中的箱子。

“谢谢前辈。”我扶着把手跳下车,朝他笑笑。

选手入场口和观众席入口设置在不同地点,巴士停的地方接近选手入口,今天的先发部队已经整合完毕正准备进场。

昨天晚上的不欢而散似乎延续到了今天,队伍的氛围有些压抑。

我用余光看了几眼,回过头跟走在身边的渡边前辈对上视线,从彼此那毫无意外的眼神里,我们得知了双方对昨晚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坐在观众席,手上跟随现场指挥机械地敲击声筒,我轻声对着一旁的渡边前辈说:“昨天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呢……”

他侧头过来,听清我的话后,放下了贴在嘴边的扩声筒。

“为什么这么说?”

场上降谷的投球被对方轰出,计分牌上顿时拉开三分差距,对面看台上一片欢呼。

“不管怎么样,正值赛期,选手之间出现矛盾,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对球队的队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扰乱他的状态,明明我是清楚这一点的……”

“要是今天御幸前辈纠结于昨天那些话,会不会影响、”

“不会的!”斩钉截铁的话语截断我的忧虑,渡边前辈冷静地看着我。

“御幸不是会把私底下的矛盾带到球场上的球员,我们要相信他的实力。”

…我可以这样想吗?这不会成为我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开脱的借口吗?

隔着遥远的距离,我甚至看不清球场上球员的表情。

无法逃离的焦虑感密密麻麻啃噬着身体,我在人群中徘徊的视线一凝,聚焦到一个身影,

捕手的护具,是御幸前辈。

隔着护网,他抬起一只手,对这边摆了个道歉的手势。

“……真是个厉害的人。”渡边前辈笑了。他含着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青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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