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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惊现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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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书无语地看着地上的橘子皮,还在考虑要不要将手上的吃食放进屋内,然后再上去逮住宋怀夕,好好收拾她。

等叶庭书抬头时,就看见宋怀夕蹲在离地面最近的一根树枝上,托着下巴,对着她笑。

二人四目对视,相顾无言。

叶庭书盯着她,半晌后叹气,心中闪过一个的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悄悄掐灭于心底。

“快下来了吧——祖宗。”

宋怀夕轻轻跳落在地,衣袍飞动,袖口随风摆动,随即布料的重量很快就将其恢复原样。旁人见了就是一副神仙下凡的模样,仙气飘飘,使人心生敬佩。可叶庭书见了,只觉得这人童心未泯。谁能想到,外人眼里的儒雅君子,会私下爬树撒泼?

宋怀夕神色轻松,眼中带着狡猾笑意,仿佛刚刚无事发生般。她淡定自如地走到叶庭书的面前,说道:

“带什么了?看起来这么重。”

叶庭书抬了抬手中的包袱,淡淡地回道“你喜欢的。”她微微偏头,看向宋怀夕,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却极其纵容地说着:“快进去吧,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就熟练地走到宫墙一侧的窗户前,踢开紧闭的窗户,动作熟练地抬腿跨进去,仿佛这里是她的领地一般。

宋怀夕扭头看了眼,落了锁的屋门,唇角微微一勾,耸耸肩。随后没有半点犹豫,紧跟叶庭书的脚步,抬腿进入屋中。

等她进去时,叶庭书已经找出宋怀夕藏在屋内的碗碟套装,正低头擦拭着瓷器边缘,动作熟练又自然。宋怀夕见状,转身拿出藏在柜后的干净布料,开始拆开装扮。

静闭室明面上,除了宋怀夕以及打扫卫生的宫人外,其余闲杂人等皆不可入内。可打扫的宫人见长期无人监管,渐渐生了懒惰之心,甚至连屋内的灰尘也不愿打扫。

长此以往,屋内自然是堆满了灰尘。

宋怀夕嫌麻烦,懒得每次来这都认真打扫卫生,所以藏了一整套的桌椅垫子,需要之时直接拿出来铺上,既省事又方便。

可叶庭书爱干净,每次来都要先仔细擦周边的灰尘后,才肯让宋怀夕铺垫子。

宋怀夕虽对此并无异议,虽然觉得没必要,但还是次次照办。像这类的琐事,她向来随和。

毕竟宋怀夕主张以和为贵。

余光瞅见叶庭书开始拆包裹,她连忙将桌子铺好。

“喏,全是你爱吃的,特意让人去西城买的。炸酥肉,烤乳猪,酱牛肉还有那家你常念叨的糯米蒸肉。”叶庭书一一拆开包装,将其摆好,随后拿一只酒杯放在宋怀夕的面前。

“哟~”宋怀夕挑眉,眼底浮现一抹意外之色。仔细端详着叶庭书的东西,好奇她在耍什么新花招。

“今儿准备得这么齐全?”

叶庭书勾了勾唇,笑而不语。她给宋怀夕倒满酒,故作神秘地反问:“你猜”。

宋怀夕轻抿一口万春红,烈酒滑过她喉头。她眼中微微暗沉,思考片刻后忽然道:“不会是名单出来了吧?”

话一说出口,她就觉得不太可能,按理说没这么快的。

“聪明!!!”

宋怀夕瞳孔微颤,抬头看向她,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她疑惑地问道:“怎么可能?离会考结束才三天,卷子都不一定收齐吧?”

叶庭书笑着坐在她对面,一手支着桌沿,身子微微前倾:“别人的不知道,但你的试卷,已经进入甲圈了。”

“……?!!”

宋怀夕瞳孔微颤,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她指尖下意识地收紧,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

宋怀夕为了不让她察觉异样,低头动筷子夹菜。

“怎么这么快?”她语气微沉,眼中多了几丝戒备。

叶庭书悠然自得地喝一口酒,声音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你的试卷,还不正常?”她笑着夹起一块炸酥肉,轻轻吹吹,一口塞到嘴里,慢慢咽下后再说,“以你的实力,那进入殿试不是简简单单?再说了,旁人看见你的名字,哪敢筛选下去?这不,一路高升,直接送到主考官案前~”

宋怀夕听后垂下眼,心神不安,很明显的事:

她被下套了!

手中的筷子一顿,她夹起酱牛肉,入口品尝,味如嚼蜡。

按以往进展来说,她的试卷最起码也要近十天才能被发现。尤其是今年参考的人数,比往年多翻几倍。今年却能如此迅速地,将她的试卷纳入甲圈……

这不摆明了,有人刻意推动!

母亲和陛下……

不会是她们吧?

宋怀夕心头一凉,浮现不安。倘若真是她们,那自己的计划不是早就暴露了吗?

那这场自以为是,试探她们底线的计划。难不成就是她们眼皮底下的小把戏?

宋怀夕神情依旧透露出散漫的微笑,仿佛毫无异样。她看着叶庭书兴高采烈地为她规划着未来,心中倒海翻江的情绪,全部被她伪装成指尖的力度。她藏在暗袖底的左手,死死握紧,时刻提醒着自己,保持理智。

她开心地笑着,听叶庭书对她说:

“你说,你要是在殿试直接名列前茅,那陛下会给你什么赏赐?府邸,官位还是美人~~”

叶庭书故意贼兮兮地加重最后两个字,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怀夕的神情。

宋怀夕笑着瞥了她一眼,语气懒散,“母亲是不会同意的。在这方面,她管得最严。陛下倒是无所谓,有提过这事。只不过被母亲一一反驳回去了。”

“喏~现在不就是个机会吗?”

宋怀夕垂下眼,手指有规律敲动着酒杯口,眼眸渐暗。心中翻涌情绪,藏在嘴角笑意之下,除自己之外,无人可知。

母亲,真的会允许吗?

宋怀夕不说话,摇摇头,这次的科举考说实话,她对结果也没多少把握。

宋怀夕原以为,自己只需在科举里博个好彩头,母亲和陛下自然会顺水推舟地放手了。

毕竟她可从未想过,真正地去挑战皇权,也未想伤害任何人的利益。

如今看来,自己的每一步都被计算之内。甚至,她都怀疑母亲离京的时间并非巧合,而是蓄意为之。

倘若真的这样,那这一切岂不是……

“你怎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可不是未来状元郎的做派”叶庭书轻敲桌子,戏谑地挑眉,“你母亲再厉害,总不能当着陛下的面。将你名字全部划掉吧?我看这事呀~成了!”

“你说——”宋怀夕略有所思道:“母亲会不会故意避开考试节点,前去出城办公呀?若真是如此,那……”

“这怎么可能!”叶庭书端起酒杯,眉眼带笑“你还没听说那件事吧?我想着你最近忙于科考,估计是没工夫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

“什么事?”

“陛下要给皇太女指亲”

“侧妃?”宋怀夕皱眉道:“可皇太女已经有正夫,东宫恨不得都是孔家人,他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叶庭书狡黠一笑,“你还真不知道?!”她看着宋怀夕皱着眉头,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这次的侧妃,可是城南沈家小公子!”

叶庭书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开始震惊:“而且他们家的身世,在那摆着的。如今陛下为他指婚给皇太女,这不明白地给她下套呢!”

“沈家?”宋怀夕先是疑惑,随后愀然变色,低声重复道:“……前朝沈家?”

她内心震荡不已。

城南沈家,可是前朝被灭的皇族!哪怕现在隐姓埋名,可血脉依旧在那里!女帝才刚开国一世,怎么可能让皇太女与她们家结亲?!

当年女帝攻破京城,经历九死一生才登基称帝。为了安抚前朝旧臣,女帝才听从宋仁旭的劝解,留了一位识趣的皇女,其余所有皇家血脉皆被绞杀。陛下因此背负了不少骂名。

宋怀夕放下筷子,与叶庭书对视,语气难掩震惊:“……真有此事?”

叶庭书点点头,神情慎重。

荒诞。

这简直就是荒诞至极。

当年最后一位逃亡于海外的前朝余孽,还是少年时期皇太女带兵,亲自将其团团歼灭。她因敌多我寡,兵力上毫无胜算,却巧用计谋,最后大获全胜,因此一战成名。

沈家那位小公子,怕是那时候没出生吧……

这都是些什么事呀?

宋怀夕叹气,直接感慨命运变幻莫测,难以预料。

“听说那位沈小公子,因美貌而闻名!”叶庭书悠悠道:“虽不通才艺,却凭一张脸,就能让人惊艳到‘四季失色’。”

“夸张了吧?”宋怀夕显然不信。

在这应天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后宫佳丽、名门贵族、商户仕途、歌舞酒楼或者是街边闹市,哪一个不是各有千秋?

她自幼就在西宫长大,见惯了美人,到最后只觉得,这些人都是从一个美人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多了,便觉得无趣。

更何况……

她扫了眼叶庭书,这家伙的亲戚开着应天城最大的歌舞楼。里面的美人挑选极为苛刻,叶庭书没少在里面流连忘返,至今那楼里面还专门为她留着一间房……

“你在逗我吧~”

“还真不是!”叶庭书不知从哪翻出一本书,献宝似的摆在宋怀夕面前,一脸认真为她科普道:“《秋月访》!城西最热门的书!其中有一系列叫《美人记》,它还分上中下三册,而那位沈公子曾荣登上册榜首。”

宋怀夕抬眸,掩去眼底的嫌弃。她接过书,翻开几页。

这书,她倒是知道的。

某次宋怀夕去城西处游玩,见许多人冲进店内疯抢此书。没抢到的甚至捶胸顿足,气自己手气不好。

宋怀夕来了兴趣,自己抢不过,就派人去“买”。

接过一看封面,就是花花堆里挤着一排大字,秋月访——美人酒。谁知一翻开,尽是些不堪入目的内容。宋怀夕嫌弃地撇撇嘴,顿时没了兴趣,直接扔掉。

如今再拿到这本书,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诶——翻过了!第一页!”

宋怀夕扫了眼叶庭书,敷衍地点点头。于是又将书翻回封面,翻到第一面。

果然,第一面就是一幅“折枝掩面图”,画中人利用梅花枝掩面,仅露半张脸,一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带着些许疏远。身着深蓝色外袍,衣尾垂地。

宋怀夕挑眉。

这衣着朴素,画面三分之二皆是雪景梅花,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还在这幅画的右上角写着——四季遮羞。

夸张……

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人有何难耐能稳坐榜首之位?

宋怀夕内心不屑,呵。

于是她翻到第二页,密密麻麻的文字,详细地介绍沈家小公子的美貌。

她面无表情地翻开第四面,又是两位不同的美人图。

宋怀夕将书合上,语气笃定道:“这沈家塞钱了吧?”

“怎么可能?”叶庭书否认道:“这《秋月访》贵就贵在,拒绝行贿。谁来都不行。无论是谁,只要身登榜首,那身价一飞冲天!”

宋怀夕冷笑。

叶庭书见她不信,继续说道:“每年秋月访都会花重金聘请画师。我听说这位秋月访的专属画师,在城外梅林里对沈家小公子一见钟情!!!四处打探下,才得知这位雪地美人的真实身份。奈何画师按压不住内心的相思之苦,于是回家熬夜画下这幅美人图,还花大价钱请人,写下这篇文章来赞美他的容颜。”

“带有个人情绪的夸赞,都不值得参考。”宋怀夕随意翻着书籍,关于这位沈公子,她也曾听说过有关他的传闻。

当年沈大人生下这位幺儿时,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沈家那晚请了不少医师,匆匆赶到沈府,在共同努力下才保住沈大人的性命。

随着沈家小公子长大,应天城忽然流传出,沈小公子有外邦血统。甚至有人谣传,沈大人私下与外邦有联络,因此生下这杂种。

那段时间,应天城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这些未被证实的谣言,还传到陛下耳中。那时陛下日理万机,忙于处理边疆战乱之事,又加上“王”“白”两家挑事,于是陛下就没过多追究此事。

可那位沈公子,听母亲讲,自此之后被幽禁沈府中。没有特许,不许私下跨出沈府半步。

宋怀夕那时候,只觉得这些事过于无聊,对自己而言没有太多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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