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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钓一条忠犬2(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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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深,雪愈浓。

听雪台玉石堆砌,赏雪极佳,却也寒冷刺骨。贵人们在屋内,有暖炉地龙烘着,热酒佳肴暖着,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外面的冷风根本透不进一星半点。

廊檐下,往来送菜的宫人们步履匆匆,传入澹台渊的耳中,却宛若细碎而恶毒的笑声。

他被皇后罚跪在雪地里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一身单薄的衣袍根本抵御不住雪夜的寒冷,满头的积雪将他的青丝染成白色。

一开始雪还会化成水,滴落他的眼睛里,刺得他生疼,现在已经不会了。

不知何时晚宴散客,三三两两的人影从那间发出暖光的屋子里出来。

他们都在看他。

堂堂三皇子……

澹台渊觉得自己还活着,完全是撑着一口恶气。只有无尽的怨恨和恶毒,陪着他从皇后母子手下一次次咬牙坚持到现在。

宾客之中,有人看到他,猛地身形一顿。

林若齐找了他一整个晚上,却独独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遇。

他刚要上前,就被旁边长公主拉住了:“林公子,有些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过问的好。”

他一顿:“多谢长公主提点。”

随即挣脱开长公主的手,取过一柄伞快步像庭院中-央那几乎被雪淹没的人奔去。

走近了,才惊觉这人美貌比漫天飞雪还要纯洁白净。月光独照他脊背,出尘绝世,宛若谪仙。

澹台渊睁开结冰的双睫,见月影下林若齐惊叹的脸,心中除了嘲笑别无其他——在他危在旦夕的时候,林若齐竟还有闲心欣赏他的美貌。

真是蠢货。

赏雪宴结束后,三皇子就高烧不退,缠绵病榻,病得都快死了,也无一人登门探病。

表面上是如此。

澹台渊躺在床上,深陷梦魇之中,早就不知今时何日。他通身滚烫,身上白净的亵-衣早就被汗水打湿,贴在他的皮肉上,透出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皙色泽。

他的屋子冷得普通冰窖,他却热得难受,被褥早就被踢走,一对白玉雕成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擦过脖颈上黏湿的发丝。

林若齐进门就是见这一幕。

连忙蹙眉替他盖好被子。又被踢开。如此反复,林若齐没办法,只好先亲自端来一盆水,替他擦汗。

烧得神志不清的人在梦魇里皱着眉,竟也是这般好看。

“三殿下,三殿下?”

他用的是温水,但比起澹台渊身上的温度要低不少。柔软的绢帕刚触碰他的肌肤,澹台渊就舒服地贴了上来。

像卸下防备的小野猫一样。

林若齐不自觉滚了下喉结,心里道了声得罪,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大胆。

顺着脸颊,到锁骨,再到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说,殿下,我帮你擦一下背。

也不知睡梦中的人听到了没,乖乖任由他翻身,脆弱的脊背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像他展开,如一朵冰山雪莲,任由他采摘。

——只让他采摘。

“公子?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突兀的敲门声陡然将林若齐惊醒,他这才发现手里的绢帕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竟是自己的双手贴在那该死的羊脂玉一般都皮肤上。

澹台渊不知何时醒的,正侧头盯着他看,那双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你摸的我很舒服,可以继续。”

林若齐猛地缩回手,替澹台渊重新盖好被子后,迅速用宽大的袖袍掩饰自己腹下的窘态,清了嗓子让门外的侍从进来。

三皇子的住处只有这一个侍从,林若齐来的时候命他去煎自己带来的药。

药碗递到澹台渊的眼皮子底下,那人偏头躲开:“苦。”

林若齐哄他:“我还带了些蜜饯,等吃了药压一压。”

澹台渊却突然发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赏雪宴看戏还不够,专门跑来我这?”

林若齐来之前已经探明了此事:“皇后因为一个侍从,竟让堂堂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罚跪三个时辰,实在有失中宫之责。若秉明圣上……”

“啪”!

白瓷碗碎裂成片,褐色的药汁洒落在地。

澹台渊冷笑:“那侍从颠倒黑白,说我打伤他,分明是他故意撞伤自己来诬陷于我。何况皇后若真为了一个侍从就罚我,未免太可笑了。”

见他这般,林若齐心都揪紧了:“那到底是为何?她到底是你嫡母……”

澹台渊盯着他,突然笑了。

“你真想知道?”

“是。请告诉我,殿下。”

澹台渊笑意陡然转冷,抬手扇了林若齐一巴掌:“谁给你的胆子,你又是什么身份,来管本皇子的事?简直多管闲事!”

他这一下力道不轻,林若齐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却面色不动,反而是退后半步,面朝澹台渊恭敬行了大礼:

“鄙人不才,林家次子林若齐,见过三殿下。”

澹台渊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心想原来林若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都能拜倒在自己床前。

这令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得到了扭曲的满足。

“我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暗讽太子不念兄弟情,在五弟死后不多日就设宴享乐,皇后母子就记恨在心,随便就找了个缘由作贱我……你去告诉皇帝又如何?他早就忘记了还有我这么个人。”

“现在,你明白我的处境了么?”

“臣明白。”

“那你还选我?以你的资质,做太子心腹都绰绰有余。良禽择木而栖,林若齐,你代表的是整个林家,可要好好选对主子。”

他欲翻身下床,光洁的脚刚触碰到地砖,就被林若齐握住了。

“殿下重病未愈,当心身子。”

话音刚落,手心里那只白玉就往上抬了抬,修剪圆润的脚趾抵上他的下巴,林若齐顺势抬起脸,定定注视着头上那人,丝毫没有半分不悦。

“臣原以为殿下如外界传闻所言那般不堪,直到认识了殿下才知殿下的辛苦与不易,臣为自己之前的见识浅薄认错。”

他这幅狗奴才般的模样狠狠取悦了澹台渊。

“你跟了我,就不怕坠入地狱,死无葬身之地?”

“臣有把握,殿下选了臣,登上大宝指日可待。”

他这话说得未免忒自大,若是旁人,恐怕只会遭来一句不自量力。

可偏偏此话是出自林若齐之口。

轻飘飘三言两语,却不自觉透露出运筹帷幄的气势来,仿佛整个朝堂都不过是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中之物罢了。

“何况,若真为殿下万劫不复,亦是臣的荣幸。”

林若齐目光灼灼看着他,明明是臣服的姿态,浓烈的征服欲却要将澹台渊吞噬,几乎把他烫伤。

好一个万劫不复。

奖励似的,澹台渊绽放了一抹微笑。

这是他真正的笑容。不同之前的冷笑、嘲笑。

“你拿什么证明你的真心?我们总共才见过两次面。”

林若齐忽然起身,抽出自己的玉簪,削下了一截头发,双手奉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林若齐此举,这意味着他将自己的性命拱手交到了澹台渊手中。

澹台渊要他活便活;要他死,他就甘愿赴死。

澹台渊心中冷笑。林首辅啊林首辅,你可真是养了个有意思的好儿郎。

“但是,我不要你的命。”

澹台渊伸手,爱怜地轻轻摩挲着林若齐的脸庞。

朱唇凑近了林若齐的耳廓,吐气如兰,如心魔低语,轻声道:

“我要你帮我取了四皇子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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