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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她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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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一早便感受到了朝堂的波诡云谲,他一个区区寒门,无权无势,又舍不得近在眼前的权势,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只不过他赌输了,赔上了他的仕途和原配妻女,那柳姨娘和她的子嗣被他远远的送走保护起来了。一同送走的,应该还有以防万一的放妾书吧。

这两日,每每想到她都恨。陈情完毕,卢南枝再向章简书表忠心:“多谢娘子搭救,从今往后小女唯娘子马首是瞻,任凭驱使。”她也想好了,章娘子是个有本事的,跟着她是她最好的选择,倘若侥幸未来还能报仇一二。

听完卢南枝的话,章简书觉得这女孩不错。她母亲虽然懦弱了一些,她倒是勇敢,还很聪明,性格外向敢爱敢恨。

并未对她做出什么承诺,只说到:“你的心意我知晓了,今日你们先回,明日自会给你们安排差事。”至于后续安排,还需看她表现。

回到房中,卢南枝的母亲李氏便对她说到:“南枝,今日如何这般多话,屋中人多口杂,自家事闹得众所周知,今后难免惹人笑话。”

卢南枝知晓母亲最要面子,从前也是,家中事从不与外人说,以至被祖母和父亲拿捏多年。从前念着母亲不易,多数时候便跟着忍气吞声,以免再让母亲担心流泪。

今日却不同,她已不想再忍,便开口道:“说便让人说去吧,我如今沦落至此还要怕人说吗?”说完将脸别开。

李氏听了却是双目垂泪,掩面道:“你是连母亲也怨恨上了吗?”说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若是以往,卢南枝必定是一番解释劝慰,如今却冷冷看着她的母亲,任由着她痛哭流涕。

“你只怕别人笑话,那你可知你夫君宠妾灭妻不怕别人笑话,你婆母嫡庶不分不怕别人笑话,为何你要因他人之错而怕别人笑话。”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别人就不笑话你了么?那你就错了,她们只会笑话你更狠,笑话你软弱可欺,笑话你自欺欺人,笑话你被夫家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会笑话你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她言语不停,“笑话她明明是小姐却过得连别人家的丫头都不如,笑话她外人都以为柳姨娘是当家主母,她的嫡母连个妾室都管不住。”一口气说完心中的话,看着母亲惊愕的目光,她内心有一种隐秘的报复的快感。

这么多年,她只会叫她忍耐克制,再忍忍就好了,父亲只是公务繁忙,祖母言语刻薄却并无恶意,柳姨娘有儿子,你今后出嫁还要仰仗娘家。闺阁女子莫要言语无状冲撞长辈,以免名声有损,影响亲事。条条桩桩,她忍得的够多了。

“你日日克己守礼,唯恐他人挑出错处,在家中处处忍耐,你把他们当家人为何现在沦落风尘,那柳姨娘现在怕不是在笑你蠢吧。”反正也是说了,干脆畅所欲言。

她算是想明白了,已到了如今境地,她便不再顾忌母亲情绪,后半辈子母亲还要靠她养老送终,她这辈子是不会对她弃之不顾的,她俩后半辈子绑死了!

那她以后必须要听自己的,摆明立场这样也好,能省了很多麻烦。

“章娘子是我能抓住的最后的机会了,已入贱籍,若再被卖不知要到何处。”根据她今日所得消息汇总,那章娘子来历不凡,今后未尝没有一番造化。

一旁的李氏早就忘记哭泣,呆呆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是了是了,她已不是李氏女,也不再为卢家妇,她现如今的身份是入了贱籍的教坊女伎。

她从出生起便被严格教养,一言一行谨守本分,三从四德从不逾矩,日子虽不如她意,但她尽量维持自己和家族的体面,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的过下去。

对于女儿她自以为尽心,她知道世道艰难,女子更是不易,她也知道女儿性子执拗,她有意让她磨磨性子,她没有给她生个兄弟好在日后护她周全,她今后能靠的的只有她这个没本事的娘和她自己。

她只是想让她少受一些伤害,她没想到如今会落到这般田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在心中问自己。

樊楼三楼客房的朱淑真今日也是郁结于胸,一口郁气堵在胸口让她寝食难安。

今日与夫君郭敬前往二姐府上拜谒,下午回来,夫君言在樊楼东阁水榭定了位置。明日要宴请姐夫和他的同僚,届时想邀约惊鸿阁的当红姑娘一同赴宴。

说完也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坐在朱淑真面前软言相商道:“知道娘子与惊鸿阁的章大娘子相熟,不知可否让章大娘子指派一位歌姬赴宴。”为了明日的宴请,他也是豁出去了,伏低做小姿态摆足。

看着眼前的人,朱淑真只觉陌生,他当真是为了权势连脸都不要了,昨日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今日便连装都不装了,拉皮条还想让自己夫人亲自上。她说这话并非是要侮辱楼子里的姑娘,乃是她知道宴席上那些男人的德行。

“我要是不允呢?”平静的说完这句话,朱淑真看着对方的眼睛,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自然也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一丝羞恼。

“娘子勿恼,明日宴请也是为了你夫君我某个好缺,若这事成了,娘子你也与有荣焉。”

又哄道:“你也知道,外出应酬难免逢场作戏,不过娘子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说完便一脸深情看着朱淑真,等待她的答复,

他这话朱淑真都听腻了,再也懒得与他多言。

“你说这事恕难从命,你另请高明吧。”无论她是否与章简书相熟,这事都不可能答应他。

见状,郭敬也是恼了,果然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成亲之初还觉得她颇有才华,能娶到这样一个才华横溢身价丰厚的美娇娘,着实令一众亲友艳羡不已。

新婚之初也是花前月下蜜里调油,然而时日一长才发觉她与一般主妇无二,每日也是家长里短如何不顺心,三不五时也使使小性子,起初他还能耐着性子哄哄,时日一长他也厌了。

好在她也学的乖顺了。果然正如母亲所言,天下女子都一样,拿捏住了方法,最后还不是要听相公的。

只是今日自己确实过分了些,但为了夫君仕途打算她也不应如此冷漠,自己已经如此伏低做小,她却只知拈酸吃醋,果然平日里的贤淑都是装出来的。

得出这一结论,加上被拒绝的恼羞成怒,郭敬立时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朱淑真闻言,转头看向他,是啊,我没变,你以为我被你和你母亲驯服了,但我只是懒得再与你们争辩而已。你今日才窥得一二我的本心吗?

然而郭敬接下来的话却超出朱淑真的认知。

“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仕林学子,当年借住在你家西园赶考的书生与你还有往来吗?”

“他如今怎样了,高中了么?”郭敬看着朱淑真,口中话语冷如寒冰。

“你、你无耻。”朱淑真听闻此言有一时的怔愣,反应过来之后气怒无比。

“我无耻,你敢说你不是喜欢那样的男人,嫁给我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吧。”郭敬语带嘲讽,朱淑真待字闺中之时,家中西园确实接待过一位赶考的书生,当年情窦初开的少女难免生了一些情愫,只是父母反对,二人无奈分开。

“对尊前,忆前欢,哼,当真是情真意切啊,天易见,见伊难。如此难忘当真能忘吗?”口中言语如毒汁一般喷涌出来。

“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最后还不是嫁给我这个被你看不上的钱吏。”

郭敬这话实在伤人,这些词作都是朱淑真闺阁作品,他也知道朱淑真与那书生分手之后再无往来,她的好多诗作流传甚广,并没有掩盖过初恋的存在。今日郭敬旧事重提不过是想拿捏朱淑真逼她帮他,只是想起同僚八卦的眼神,郭敬一时口不择言将话说重了。

“你、你当真无耻至极,为达目的连脸都不要了,哈哈哈哈,天下间还有你这样的男人,居然自己往头上带绿巾。”朱淑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悲哀啊,自己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朱淑真早就看透了郭敬无耻的本性,但他今日之言令朱淑真对他观感再创新低。

朱淑真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想要逼她就范,就如先前逼她上京联络姐姐、姐夫一般。

但她偏偏不按他心意辩解,如若自证,必然会落入他的陷阱,郭敬会让她帮助他成事,来表明心意、自证清白。否则就是还想着别的男人,否则就是不爱他,否则就是看不起他。

是的,她就是看不起他,所以今日她便不再忍耐,不再沉默。

“是,这么多年我是没变,我最是欣赏才华横溢的人,无论男女。不像你资质平平、碌碌无为、蝇营狗苟,现如今还要靠妻子的裙带关系逢迎拍马。”

“对!嫁与你我是委屈,你每日吃喝应酬眠花宿柳,将我一人留在家中面对你那刻薄的母亲,她处处与我作对,常常寻我错处。”

“我生于官宦之家,累世豪富,家中教养岂容你母亲置喙,每日寻些小门小户的做派来作践于我。”

“而你,更是令我作呕,你说我没变,我看你倒是变了很多。”

看着对方震惊的脸,朱淑真一改往日做派,站起身来气势如虹,咄咄逼人。

“哦,是了,你也从没变过,你从一开始便是一个见利忘义,首鼠两端的伪君子,这么多年也委屈你了吧,在我面前装的很辛苦吧。”一口气说完,朱淑真只觉内心爽快不少。

“你泼妇,言语无状,不敬夫君,以下犯上。”

郭敬气急,与朱淑真对骂。

“你渎职怠政,门风败坏,缺少教养,擅离职守,嫖妓招家,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朱淑真也是针锋相对。

“你这贱妇,我要休了你,我要让你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弃妇。”

门外偷听许久的仆妇已急的团团转,再不阻止不知事情会走向何处,只得出声道:“小姐,姑爷别吵了,奴婢进去伺候吧。”

先前在临安老家,小姐和姑爷也偶有争吵,但没有小姐和姑爷的命令谁也不敢进去劝架。

此时房中二人正吵的激烈,谁也没有搭理门口的仆妇。

郭敬:“你贱人,我要休了你。”

朱淑真:“你下贱。”

郭敬:“你这个没人要的弃妇。”

朱淑真:“离了你我过的更好,这汴京城南风馆多的是,你以为就你会寻花问柳吗?”

郭敬:“那你也是个受人唾弃的弃妇,正经儿郎谁还要你。”

朱淑真:“不牢你费心,东华门外被唱名的青年才俊多的是,你当谁都跟你似得有眼无珠。”

这句郭敬是当真了,他是真怕朱淑真离了他过得更好。

当即努不可言,就要动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次门外的老仆妇再也顾不得规矩了,立刻推门往内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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