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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又逢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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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岁寒时节,齐全衣着单薄,衣袖挽至手肘处,额头上隐隐冒出汗水,看样子干活正干得起劲。

他这一嗓子,登时吸引了周边官兵的注意力,见是位年轻的女官,登时露出不解神色。

齐全是个大剌剌的人,对身边人道,“这位是户部陆郎中,我认得她。”

样子自豪,神色骄傲。

陆清鹊微笑道,“大家辛苦了,我只是经过这里,顺便来看一下。”

这里干活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多都未成家,见到貌美的女子,自然是有些不一样的,且陆清鹊身为郎中,身上又多了一些做官自带的威严,众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齐田在他们中间算是年纪最大的,经历也比他们多,故此大家都听他的指挥。

齐田对陆清鹊印象颇好,但由于是在袁行之手下,对陆清鹊的态度不同于齐全,带着些许客套和疏离。

“陆大人,这么冷的天气,您怎么过来了?”

陆清鹊没直接回答,扫视了一眼众人,这里大概有三四十个人,一部分是工部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兵部之人。

她笑道,“你们可吃过了饭?”

齐田挠了挠头发,看了眼四周才说道,“吃过了,不过……今天人多,饭不够分的,有几个兄弟没吃。”

陆清鹊惊讶道,“今天干活的人多了吗?”

齐全从一旁过来,口快道,“不是的陆大人,这几日人一直这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连几日,饭菜都少了许多。”

陆清鹊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帮你们去问一下。”

齐全毕竟年纪轻,听见此话忍不住欢呼了一声,“谢谢陆大人!”

这副欢呼雀跃的样子像极了云牧,陆清鹊禁不住想起了他,如今天寒地冻,他被寄托别人家可安好?

齐田性格沉稳,他看了齐全一眼,拽了拽他的手臂示意他低声,而后对着陆清鹊作揖道,“陆大人,多谢您了。”

随意同他们说了几句家常话,陆清鹊没再多打扰,与小荷二人回了知州府。

会客厅里传来说话声,陆清鹊径自进去,发现众人皆聚在这里,顾景渊于主位上饮茶,见她来了,并未开口,只冲她挑了挑眉,示意她坐在一旁。

袁行之、郑知义、姜石等人也在,各自落座,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低头默然,昨夜的热闹气氛一扫而光。

陆清鹊在最外侧座位坐下,旁边是姜石,两人对视一眼,默默互相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郑知义这几日看起来瘦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操累,且常常受到顾景渊的斥责,心情不佳,情绪低落,没甚胃口。

他简单禀报了这这日子的情况,不咸不淡不冷不热,顾景渊只听了几句,便打断他,“若是没有特殊事宜,便不要长篇大论了。”

郑知州坐回了原位。

众人皆禀报结束后,顾景渊扫视众人一眼,“若没有问题,那便继续接下来的工作,万不可敷衍草率,应付了事,赈灾事关重大,望诸位谨慎而行。”

“等等。”

陆清鹊的声音,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今日她穿着一件浅绿色衣服,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束了,可在一色黑蓝相间中,这个颜色也属实与众不同了。

若是放在之前,她或许会有些紧张羞赧,但经过这么多事之后,她反而愈加坦然。

她起身,看向顾景渊,目光淡然自若。

“今日一早我去往堤坝处,听说官兵的饭一连几日都不够吃,这是为何?”

此话一出,袁行之率先起身,“回禀殿下,此事乃下官办事不利,我这就去处理。”

“等等,”顾景渊慢条斯理道,“袁大人不必如此心急,我想知道,为何干活的官兵会没饭吃?到底是何原因?”

“这……”

袁行之迟疑道,“我也不清楚,具体事宜还是需问过才知。”

“是么?”

顾景渊反问道,“要么百姓受饥,要么官兵挨饿,若是什么时候官吏宁可忍饥挨饿也要让百姓吃饱饭,这天下就太平了。”

“袁大人,古往今来,多少农民起义的缘由,除了苛捐杂税专制暴政,有多少是因为贪官污吏原因致使的,你可清楚?”

他目光炯炯,紧紧盯着袁行之,稳固不动。

昨夜同样是休息得很晚,陆清鹊觉得自己精神倦怠,而他看起来却一如既往地爽利。

说完这话,他将目光投向郑知义,“郑知州认为呢?”

“殿下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下官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郑知义看起来亦是一副疲倦的样子,眼睛下方盯着两个乌黑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打了两拳头。

顾景渊冷哼一声,“你们二人办事,要么百姓饿肚子,要么官兵吃不饱饭,怎么?这是要与我开诚布公不肯听从安排么?”

薄唇轻启,说出的话犹如冰雪霜冻,郑知义打了个哆嗦。

袁行之俯首作揖,“不敢不敢。”

顾景渊依然坐着,睥睨他们,“若是为一己私利贪污赈灾粮款,致使堤坝毁坏,百姓流离失所,这是大罪。袁大人,郑知州,你们二人私下交往如何我管不得,可倘若被我查到你们贪污之罪,后果如何你们该清楚。”

郑知义猛地一哆嗦,眼睛瞟向袁行之,但见袁行之神色未变,也渐渐镇定了下来。

这句话无疑是借机敲打郑知义,昨晚他们从他书房找到的账目已经显明了郑知义的作为,再加上人证,尚可以扳倒他。

而至于袁行之,他狡猾如同狐狸,除了他的传信鸟勉强可以作为他与郑知义通信的证据,其他的都被他一概粉饰了。

他是大皇子一党,多年与三皇子一党明争暗斗,面上不见波澜,背后却是惊涛骇浪。

这次赈灾他也参与,无疑是大皇子顾景玄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目。

虽暂时未有什么逾越行为,但难保之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务必多加小心。

新年之后,天气愈加回暖,冰雪融化,堤坝修筑加快,灾民有所倚靠,人心也愈加安定。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一日下午,陆清鹊正与小荷在房中下棋,正是棋盘势头正激烈时,小荷说笑道,“小姐您的棋艺越来越厉害了,我都不知该怎么下了。”

话音刚落,外面忽有杂乱之声音传来,起初两人都没在意,没有一会儿天气忽然阴沉了下来。

正是午后,屋里里本是亮堂堂的,此时却如同黄昏一般暗沉,陆清鹊疑惑地向窗外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有人喊道,“要下雨了!”

她立刻停住手中动作,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面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乌云,几乎遮盖住了整片天空。

大有大雨之势头。

陆清鹊心跳几乎停了一下,随之紧紧皱起眉头。

小荷跟在她身后也看到此情景,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小姐,这天气怎么——”

陆清鹊回头对她道,“小荷你呆在这里莫乱跑,如果有需要你做的,就去帮忙。”

小荷着急道,“那你呢,小姐?”

陆清鹊一边往身上穿外衣,一边道,“你去找郑知州,跟在他身边。”

她迅速跑下楼去,还来不及喘口气,看到府中的下人纷纷出动,收拾东西,一时间皆忙乱不堪。

看这乌云的样子,这场大雨绝不会善了,灾区刚刚重整,如果这一场大雨接连不断,和年前一般,那后果不堪设想。

郑知义似乎是刚睡醒午觉,尚未清醒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他衣服带子松散,头发凌乱,见到陆清鹊,便几步跑了过来,“陆大人,这是怎么了?”

陆清鹊抬手一指天空,就这一小会儿工夫,乌云又浓厚了几分。

郑知义随着她的动作抬头望天,被吓了一跳,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这……这到底又是怎么了?苍天呐!”

陆清鹊双手扶住他的手臂,“郑知府,您先莫着急,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能下得起来,您呆在府中指挥下人。打开府门,若是有百姓想要进来,便让他们进。”

郑知义这会儿才将将清醒过来,“陆大人,年前那场大雨,也是像现在这般呐!大家都以为是一场如同的雨水,谁知道会变成洪灾!”

郑知义痛心疾首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但此时也不是顾忌和猜疑的时候,当务之急便是及时做好一切准备。

空气开始变得更加潮湿,加上阴沉沉的天气,陆清鹊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简单与郑知义说了几句话,陆清鹊一刻不停地往外跑去。

“小姐!”

刚到门口,小荷就大声喊她。

定睛一看,她手中牵着一匹马儿,正恢恢地吹着鼻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小姐,您骑马去,这样更快。”

陆清鹊看她一眼,随口应了一声,踩着马蹬顺势上马,披风在风中挥舞,随着她的动作先扬起又落下。她的动作干净利索,神情又肃穆镇定,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位征军的将军。

小荷将缰绳递到她手里,满脸担忧道,“小姐,您多加小心!”

陆清鹊低头看她,看着她的脸,忽然笑了,“不必担心我,在府中等我回来。”

“架!”

伴随着马儿的嘶叫声,马匹身后扬起一阵尘土,陆清鹊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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