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但是最近街上有点不太太平啊,你觉不觉得。那群巡警现在一天溜两回,监狱都要塞不下了吧。”
夸张地比划一下监狱的热闹程度,敲敲柜面,引回顿利普的注意:“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摩挲着空落落的指尖,顿利普斜睨一眼嬉皮笑脸的江步月,蓦的板起脸失去了耐心和闲情逸致,拍拍手,不客气地开口赶人,
“你还套上我的话了,我这里情报可都是收费的,去去去,不看病不买东西就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真是小气,阴晴古怪的老头,本来还想打听一下克莱的情况,眼见着雨势转小,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江硕该睡了。」
撇撇嘴起身顺了顶防雨帽扣在头上冲进潮湿黏腻的巷子和疾行的车子擦肩而过。
顺势起身,顿利普孤自站在屋内絮絮叨叨:“不识货,这里头可是加了好东西……”
收拾烟缸里的残骸,手里渐渐又没了动作,捏着瓷边,顿利普望着自己的左手逐渐出神。
啧,那家伙还真是难杀又疯,他们都是诱导剂吸多了没脑子吗,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
直到耳边听不见脚踩水洼的声音,江步月已经走远,顿利普才霍然回神,一扫空落落的街道,扔开手里的物件匆匆关门休店,疾步走到店后的手术室。
神色不明地拿过锁在柜子里的铁皮小罐子,掂量掂量手中的分量后,不安跳动的心又重新落回原处。
「……真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一天,还以为可以在这里养老来着。」
自嘲一笑,重新放好罐子,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光脑,眼里带上了一丝狠厉,
:我们该走了。
:月亮照金山。
“砰砰砰!”
门外传来急促又慌乱的敲击声。顿利普沉默着回头看一眼大门方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收回目光,不予理会。
看着对面一条条的显示已读,利落把光脑抛进废液池,冷眼看着光脑被腐蚀殆尽,再看不出一点端倪,才快步走去开门。
久久未开门,克莱几竟陷入绝望,见屋内微弱光线骤然刺入眼瞳,喜极而泣。
“我要离开这里的航票!”瘦弱的手箍住顿利普的小臂,克莱大大的眼睛盈满泪水:“我知道你有途径,要最快的票!”
关上门,轻而易举地挣开女o的手,顿利普耷拉着眼皮,丝毫不为她的急迫所动,坐上江步月拉出来的椅子:“可以,原因,酬劳。”
“……原因,一定要原因吗?”
激动的语气像是被冷水破灭,克莱迟疑地收回手,警惕地望向顿利普,理智回笼。谁都不可信,她一个身揣巨款的弱流,赌不起顿利普会不会起歹心。
“不然呢,万一你惹了些不该惹的人,我送你走了,那不是给自己招麻烦么。”
垂眸不经意观察了一番克莱这幅打扮,虽然味道很淡了,但对于常在‘河边’走的人来说,还是让人捕捉到了不同寻常……和江步月重合了的味道。顿利普没有发话,静静地等着警惕的客人权衡利弊。
克莱捏紧了身侧的口袋,咬唇思索……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死了赔沙利一条命。
“我杀了沙利,偷了他的身份证明。”
闻言倒是意外又不意外地挑眉,顿利普真心实意地夸奖:“真是聪明的孩子……50万星币。”
克莱伸进口袋的手猛的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50万!!!哪有这么多!!!
看见她震惊的样子,顿利普解释:“你既然打算用沙利的身份活下去,那沙利肯定不能死,死的只能是克莱,我还得让你手里的身份证明合法存在……自然贵一些。”
“你会帮我变成alpha?”一错不错地看着顿利普的眼睛,克莱眼底亮起一丝光。
“首先,现在并没有omago边alpha的手术,你想合理变成沙利,只能是切掉腺体假装变成一个‘残疾’了的alpha,再然后,这是另外的价钱。”把眼前人灰败的脸色纳入眼底。顿利普残忍地告诉克莱:“50万只保证你手里的身份可以合法的购票登航。”
「那下了航班呢?又当一个见不得光的黑户,然后重蹈覆辙现在的不幸吗?」
身体似乎摇摇欲坠,定定看着灯光下顿利普像是冷漠的判官,估量着自己的价值,克莱明白只有自己现在可以提供足够重要的价值,她才能有机会堂堂正正站在人前。
「活着才什么都有」
眼睛不断闪烁,内心挣扎一下,克莱闭眼轻轻开口,干裂的嘴唇带着妥协和沙哑:“杀人躲其财产在这里屡见不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切吗……我这里有一些消息,或许可以抵一部分酬金。”
“是么。”
……
靠,早知道就不去那什么新店开业了,宣传单上那么多漂亮omago,而且还重点批注全是真人。
好家伙,妥妥照骗,全是老演员,连温迎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就说这鸟来了都得进汤锅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水灵的人。
真是白瞎了我大费周章的去顺了张入场券。没办法,颜狗。以前就是喜欢欣赏漂亮的皮囊,所以有了他们想要更进一步逼我出面的场面。现在来了这里,还是戒不掉。
别说我会不适应这里和腿间多出的玩意。和颂乐翊这斯自小被丢在国外红灯街区自生自灭。我和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骂骂嘞嘞推开门,看见坐在客厅里的人,我呼吸一滞,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讪讪开口:“哈,哈,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目光沉沉 ,江硕的脸背着光,辨不出情绪好坏。
坐在那里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头,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我终于遭报应了,找我索命的来了。
“又去北边了?”
“没有没有。”
“你的帽子是顿利普店子里的。”
好险,我差点就要检查身上是不是多了点什么冰凉凉的追踪小零件了。没想到被帽子出卖了。
“最近小心点,我可不希望在监狱里看到你。今天我有点事要出去,就不回来了。”
啊,解释的话哽在喉间,这么突然……这么惊喜。
“好的好的好的。”狗腿地应下,偶尔,我也会觉得自己过于没出息,但是我觉得这是我维护家庭和谐的巨大牺牲,我接受了这个理由,所以我感觉良好。
见江步月全须全尾的回来,能说能跳。江硕不再多言,起身时大衣下摆滑落至膝盖遮住了别在腰后的手枪。
路过江步月的时候脚步一顿,大掌随手把她头上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拍拍江步月的肩推门走进黑如深渊的午夜。
被拍的踉跄两步,见怪不怪地目送江硕离开,抬手顺两把凌乱的头发,害,勤奋养家么,理解理解。
快速洗漱完倒头躺在床上,盯着灰白的房顶翻来覆去。
唔……最近有点风雨欲来的浮躁,别以为刚刚我没看见江硕身上的枪,他以往都是赤手空拳的。
主星群那里肯定是有了什么大动作,这些天街上巡逻的那群傻逼火气特别旺盛,见人就警棍伺候,特别是那些个敢反抗的人,基本牢里排排站或者半死不活趟角落里了。
顾见白这厮突然消失,温迎又是个从不过问政事的,顿利普这老东西嘴巴严的很,他堂堂一个全能型人才,屈尊生活在白马星,绝对有故事。
好吧,我承认这里大多数人都有故事,大多是犯事了,比如那个老在酒馆里洋洋得意宣扬自己强吻了贵族孩子的老酒鬼,上了联邦追捕令后,销户一路逃亡到这里。
再比如……克莱,竟然终于有勇气解决了那个无时不刻,想要把她变成公共玩物,来谋求利益的虚伪男友。
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捕风捉影,只能看到悬浮的冰山一角,水面之下是不为人知的来龙去脉。
不过首都星和我相隔甚远,虽然消息是不太灵通,但是好处就是什么都波及不到我。
想到这里我又安心了,我果然是吃太饱了,都开始考虑这些穿西服打领带的成功人士该思考的问题了。
……
第二天,无事一身轻,啧,算了算了,抛个星币吧,正面朝上就去上班,反面朝上就去赚点外快。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星币置于无名指,拇指一翻,星币在空中几轮翻转落入掌心。
和正面的开国元勋那张挂满络腮胡的脸死死对视几秒……面无表情地把星币翻一个面,开心地推开门,太好了,今天不上班。
二楼,
站在后面,费程不断张望楼下,余光时不时关注着前面不断搔首弄姿的某人,他的心跳的飞快。
出于某种像是离职后,想起了上司对我其实也没那么坏的心里。费程不自然地在冷风中哆嗦两下,跺跺脚,非常不理解萨尔姆这幅情种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萨尔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江步月绑了去,我可以直接把她送到你房间。”
见萨尔姆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费程无奈地叹一口气,想了想,鼓起勇气站上前。
顺着他的方向吐槽,企图让他精虫下脑:“这个江步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等温迎厌弃她了,她一个孤儿还不是丧家之犬一样…”
萨尔姆眼神一错不错地低头寻找江步月,没有理会他的碎碎念。
眼见魂迁梦萦的身影闯入视野,眼神一亮。
皱眉不耐烦地推开凑上来的费程,语速又急又低。
“行了,冷就多穿两件衣服,一个alpha想个o一样叽叽歪歪的……待会给我站远点,别让她看见了,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
费程踉跄着后退,眼神错愕,他是怕冷吗?!!
他是想……
眉眼深深望一眼热切的萨尔姆,费程斜睨一眼楼下的江步月,眼底一片寒凉,算了,仁义至尽。
理理衣服不再多劝,抿唇下楼,对上楼梯口沉默的其他护卫队,微微点头示意,带着他们撤离远远跟着萨尔姆。
“今天去哪啊?”
好心情地目送费程离开,萨尔姆摸摸自己剃的干干净净的下巴,懒懒椅在二楼的铁栏杆上出声问候,见楼下江步月回头,快速直起身俯在围栏边对她暧昧微笑。
正经没两秒,没忍住对上这那张清冷颓靡的脸流里流气的吹一口哨。
「靠,这小子还真是长了张好脸,见了好几次越看越心痒。比那些不知道转了几手的omago、bete可漂亮多了,等温迎玩腻了,早晚要把她搞到手。」
我 : ……妈的,晦气,死基佬,毒蛇一样甩都甩不掉,怎么哪都有你。
有了鸡后,我默认和alpha为同性,不看外貌上男女的区别。毕竟还是这个分法在我心中更具权威性。
要不是你是浮生公会的二把手,干掉你实在太大张旗鼓,我早解决你了。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是视而不见,不然我怕他看见我注意到他了兴奋地直接高/潮。这种人身体垮的厉害,兴奋点低的令人发指。
萨尔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蹲到江步月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捋一把扎手的寸头,没有一丝犹豫从栏杆上直接跳下来,尾随在她身后。不在意地捏捏刺痛的小腿,猥琐的眉眼尽是势在必得。
两手插在衣兜里,悠哉落后于江步月两步,眼睛像贪婪的狼垂涎待宰的羔羊一样,肆意游走在在江步月的脸和劲瘦腰上…,舔舔唇,真是越看越让人心动。
「可惜,不太识抬举」
幽幽开口,试图让倔强的小羊乖乖落入圈套:“江步月,做那些人的情人可不长久,不如趁早好好考虑一下下家,我给的绝对不会比别人少。”
“真的,alpha和alpha的感觉可比和omago的感觉好多了,你只要试过一次绝对会爱上的。”
见江步月无动于衷,萨尔姆没有丝毫怒意,越挫越勇。
没关系,她有这个矜娇的资格,太容易得手总是会失了与众不同的感觉。
看她一步步降低底线,然后雌/伏与他之下才是最令人兴奋的。
想象那个画面,面色染上殷红,继续循循善诱道:“…… 我可以保你被温迎抛弃后生活依然富裕,不,只要你点头马上给你换个房子。你现在住的地方实在是太乱了,一栋东部的独立楼如何?”
萨尔姆的话没有另江步月心动,但引起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