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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中古专列19 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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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好,人也罢,无非是天骄落凡尘,落差太大,受了刺激,褚方知表示很能理解面前这人的暴躁焦虑,若他有了记忆,说不定比这人焦虑更重。他抬起眼,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装作调侃道:“你这会生气倒是比刚才鲜活得多。”

“那是你不理我!”林桓筝误以为褚方知方才只是逗他,毕竟第一轮逗多了太习惯了,想想更委屈了。

“我哪里没理你?”褚方知纳闷,自认对这病人很是谨慎了。

然而下一秒便被打了脸,对方提出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不算这次,你最后一次叫我是什么时候?”

失策了,正常人跟不上精神病人的脑回路,褚方知暗道。

林桓筝见他无法回答,“哼”了一声似在生气,配上这张脸,另有一番秀色。

“是我忽视你了。”褚方知没什么诚意地点头道歉,“有什么想法和问题不要藏着憋着,那些人靠不住,你再不说,我真猜不出来。”

“还是我靠谱吧?”

对方还是一副低落的样子,但抓住了歪掉的重点,嘴角压不住了。

“嗯,还得是你。有些事别拦着我就更好了。”

“我不会再拦你。下午我研究研究法阵,晚上一起去。”

说到法阵,褚方知念头一转:“那女人说的话,你觉得可信度能打几分?”

林桓筝拧着眉尖:“就算我们救出这些人,事情还是木已成舟了,哥觉着呢?”

褚方知想了想:“其他都不重要,主要是小孩死了。活祭在这个副本里类似能量转换,我总觉着小鬼找到后,女鬼留有后手,会和我们翻脸。”

“那我注意下这类的法阵。”

褚方知又问:“系统和副本BOSS间是雇佣关系吗?”

“可以这么说,系统提供维持副本的能量。”

“那法阵的能量也是?”

林桓筝摩挲着手背:“不一定,这个副本又涉及到邪神这个第三方力量,虽然大概率不会出现。”

“嗯。”褚方知若有所思。

“下午没什么事,有空多睡会吧,我先进去了。”林桓筝道。

谢远惊讶地看到他林哥出去一趟,回来脸上就带了笑容。

“遇到什么好事了?”他忍不住问。

林桓筝没理这话,换了位置坐到谢远旁边:“小弟弟,来,继续看书。多注意能量转化的法阵,找找有没有将活人献祭给亡灵的。”

谢远自动检索到“小弟弟”这三个字,眼角条件反射般地一抽,但很快被下面的内容吸引了,他将脏话放进嘴里一滚,“活人献祭给亡灵,哥的意思是?”

这明显已经懂了,林桓筝道:“就你想的那样,方知交待的,下午我和你一起找。”他说便说了,胳膊却随意搭上了谢远的肩头,谢远僵着脖子不得动弹,被这极具压迫感的美人压成一团皱巴巴的狗狗饼。

褚方知回来就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摆脱了人形枕头的他甚感欣慰,转身又出了门。

整个下午,谢远觉着自己骨头全散架了,比打了一下午篮球都累。

——————

褚方知进了还算干净的卧铺车厢,在靠门的木板床上睡了个好觉。直至天黑了林桓筝出来找他才抖抖衣服站起来。

“这会八点一刻,先吃点东西,集会刚开始,来得及。”林桓筝说着塞给他面包,待他开吃了继续道,“地点是一号厢,老王巡逻发现的,他换上了乘警服,小蔡留在四号厢盯着乘警打掩护,周曼文也换好衣服了,加上谢远,我们五个混进去。”

计划是美好的,然而谢远被两个仆人拦住了,就连王勇和周曼文两个“乘务人员”也被拦在了门外。

只有手持信纸和画作的两人如愿进了门。

右侧的仆人多看了林桓筝一眼。

一号厢没点铜灯,昏暗的空间里弥漫着动物油脂的甜香,站着的人们全都托着一小只白色的蜡烛,那光线堪堪能让旁人看清脸。

褚方知和林桓筝的身高过于鹤立鸡群,只得寻了人群边缘的站定,他们刚停下来,就有人从旁侧递来了两根蜡烛。

原本黯淡的烛芯,到了褚方知手里,腾地窜起半寸,嘶嘶地剧烈燃烧起来,本来是足够突兀的。但当林桓筝将他自己的那只蜡烛托在掌心,那烛光不仅是半寸了,竟还是明亮的纯白之色,连身上的十字架都照得格外清楚,与周围一片暖黄的微光格格不入,

林桓筝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脚,不动声色的和褚方知隔开了四个身位。

站在简易木台上的老人,倏然停下宣讲。他浑浊的目光于黑暗中,径直锁定了林桓筝。

“神父,上前来。”

通体黑袍、带着银面具的侍者,不容置疑地把林桓筝领到了最前排。

林桓筝这才看清,这位戴着高帽的老人,正是昨日被他揍成了肉泥的那位。结合女鬼中午透露的信息,现在这个,才是真身。

他刚庆幸谢远被堵在了门外。下一刻,便陷入了老人的持续发难中。这情形,就如同学生时代的当堂抽考一样,得亏下午好好研读了那本邪典,又结合了自身的理解,才能和老头一唱一和,蒙混过关。

林桓筝这边疲于应付考试,褚方知也没空闲着。他被人群挡着,仅凭声音便认出了老头,思虑紧接着飘向了另一个方向——

老头在集会中能充当主讲,其地位绝对不低,女鬼却在幻境中给他按了个变态形象,这足以看出女鬼对教会有着根深蒂固的怨念,这和女鬼讲述的故事里,夫妻俩对教会的中立态度不相符。

思及至此,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故事里的丈夫呢?

“胡子很特别的中年人。”褚方知努力记起谢远对男人仅有的一句的描述,是不是那位“丈夫”暂且不论,烛光能看清的范围,符合这一特征的形象就已不下于五个。

按照女鬼的描述,男人将会在集会众人失控后,跑去驾驶室,或许卧铺的铁闸门就是他打开的。这就又牵扯出现个问题,为什么男人没失控。

未几,老头解答了他的疑虑。

一顿让人冗长得让人听不下去的邪教洗脑式宣讲后,两位侍者给站着的每个人分发了被老头吹得天生有地上无的“神露”。

褚方知本想着将其顺着袖口倒入地面,可东西到手又忽然灵机一动,液体顺着袖口倒入了系统背包。其实这也是受了林桓筝昨晚刮粉末的启发,他本不抱有期望,一试之下居然成功了,不禁为站在老怪物眼皮底下的林桓筝松了口气。

背包里现在多出了一个透明瓶装的液体。意识聚焦点开,还附带了个四字说明——“未知液体(待备注)”。

他挪开意识,移除了界面,用余光观察着服用了“神露”的那些人,同时在内心默默计数,数到了六百时,那群人总算有了些明显的变化。他机械地模仿着他们的神态、动作,一边暗自揣摩,终于明白这些人是看到了什么奇异幻象,才会露出这般痴傻又向往的神情。

他忍受着自己笑成个傻子的蠢样,泯于众人之中,余光依旧紧紧锁死通往驾驶室的铁门。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扇铁门依旧紧闭,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

故事里的“丈夫”,真的存在吗?如若“丈夫”不存在,那卧铺的门,是谁开的?女人为什么要欺骗玩家?女人和系统间的“合作”,仅是能量的交易吗?女人又能为系统提供什么?系统又承担了怎样的角色?

背负着众多人命,褚方知不能打没准备的仗,这一想思绪就容易跑远,不得不强制停止发散。他恍惚觉着,如若孑然一身落入此境,倒也不必如此瞻前顾后、殚精竭虑,活得不像自己。

活得不像自己的还有一人。

这人站在最前头,脸也笑僵了,可惜的是,老头没饮“神露”,浑浊的老眼就这么直勾勾地舔着他的脸,由不得他有一丝放松。

好想刀人,林桓筝想。

开门之人仍未现身。

褚方知看不到时间,心中愈发不安。他们进来的时候大约是八点半,经过老头那一通教化,再到饮下“神露”,又到药水起效,此时早已超过了九点钟。

这意味着撞击和大火迫在眉睫。

老头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似乎只是一个矜矜业业的NPC。

车厢内的所有人,包括脱去了面具的侍者,此刻都褪去了明显的喜悦,神情如婴儿睡颜般放松。这个表情对一个心思缜密的成年男人来说,模仿难度着实太大,褚方知便果断放弃了模仿,从众人站立的缝隙里窥探着死盯着林桓筝的老头。

这是双怎样的眼睛呢?褚方知回想起报纸上的人物图,他们的眼神似“虫卵”般冰冷、诡谲,那些直击灵魂的视角却也比不上老头此时的三分眼力。

他明显不是个活人,但也不是个死的,他比褚方知之前见到的“老头”更加空洞,诡异得甚至带着点神性。明明极小的眼睛却有着权威与全知的压迫感,与这尊容极不相称,仿佛这个豪华的空间里,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布满了这双眼,特别是顶上的镜子,又放大了这层观感。

褚方知自知无法在这无处不在的审视下坚持太久。

这双眼是什么时候变的呢?他不知,然而林桓筝硬生生抗住了这股压力,就在两分钟前因表情不符掉了马后,他登时进入和老头大眼瞪小眼的对峙局面,双方都在等待着对方先露出破绽。只是玩家处在绝对的劣势,再这么等下去,悲剧只会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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