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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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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张照片给他惹事了?

辛从悦有些后悔,不该贪好玩让他发朋友圈。可转念一想,褚旭洲的态度还算温和,那这通电话是谁打的呢?

她窝在沙发里愣神,大脑开始宕机。

次日,辛从悦飞下午的航班,不用太早去机场。等褚遂宇吃过早饭去公司,她立即在附近药房下单了验孕棒。

等待结果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坐在马桶上,目光一次次扫向验孕试纸,思绪杂乱无章。

如果真有了,留下?

不可能!

她好不容易有离职的勇气,打算重新规划人生路径,怎么可能让一个小意外,打乱全部的节奏。况且孕育生命是个沉重的课题,她连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又何谈为人父母。

密码锁发出清脆的“滴”音,伴随着轻微的机械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

保姆伍芳凌来替褚遂宇收拾卫生。

辛从悦在主卧卫生间,全部心思都在检测结果上,没注意到房外的动静。

验孕棒上清晰浮现出两条线。

“怎么可能?”

她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买到了假产品。

眼睛闭上又睁开,无论看了多少遍,显示窗上的两道线并未因此减少一条。

伍芳凌把带来的糕点放进了冰箱,看到满满的新鲜果蔬和酸奶饮料,灶台也有被擦拭的痕迹,有些意外。接着又注意到沙发上有条女士披肩,茶几零散放着两本插着书签的书,窗边多了几盆绿色的多肉。

玄关处,只有褚遂宇的拖鞋。难道家里还有别人?

伍芳凌激动得想立刻就给孟萃林打电话汇报情况,可一想还不清楚这女孩什么身份,贸然行动易惹出事端。于是收起了闲心,打算再深入观察一番,等见到人再说。

慌张、恐惧,夹着难以言喻的意外,辛从悦觉得自己像壶烧开了的水,体内被各种情绪搅动翻腾。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回忆到底是哪次中招的,可就算想起来,也毫无意义了。

思绪混乱中,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快速在挂号平台预约了医院的检查,现在她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验孕棒测得不准”上。

用清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接二连三的抛出各种疑问:流产手术疼不疼,对身体有没有伤害,这次要用什么理由休假呢?一切都毫无头绪,她却只能默默消化,不敢告诉任何人。

把试纸和包装处理好,扔到新的垃圾袋里,她拎着垃圾袋从主卧出来,被客厅突然出现的中年妇女吓了一跳。

“你好,垃圾放着就行,我等会一起收拾”,伍芳凌一脸笑意,见她出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上前接过垃圾袋。

辛从悦下意识躲开,一只手护在小腹前,防御性地后退了两步:“您好,您是?”

伍芳凌看她穿着制服,动作奇怪,笑容淡了几分:“叫我伍姨就行,来给遂宇打扫屋子,你忙你的,别管我。”

“伍姨好”,辛从悦点了点头,印象中她们是见过的,不过对方似乎没认出她来。

随意聊了几句,她收拾好行李,套上大衣,逃一般地带着垃圾袋离开。

这回心虚得连小卫的车都没坐,径自打了车去公司。

心里装着事,她今天的工作状态很不在线,偏偏又和乔悦琪分到一个机组。

尽管乔悦琪对她态度和缓许多,有时甚至有刻意讨好的意图,可辛从悦讨厌这种伪善的面孔,更不想假笑以迎合她。

晚上回到基地城市,大家陆续下飞机,乔悦琪破天荒地挽上辛从悦的手,说:“小辛,我开车来了,带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辛从悦担心明天检查的事,没心思和她闲聊。

“顺路的事,别客气”,乔悦琪又说了一遍,热情上手帮她拉行李。

辛从悦没留神,行李已被她拿走,见手中空荡荡,她忽然有些生气:“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旁边几位同事目睹这一过程,小声嘀咕:“小辛今天怎么了,火气有点大呀”。

乔悦琪先是愣了几秒,随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害,年轻有资本,不像咱们棱角早被磨平了”。

辛从悦没有理会,径自拉着行李箱往前走,走出十几步之后,她忽然回头,不顾旁人在场,狠狠瞪了乔悦琪一眼。

那一刻,她心里想的是,不管有没有怀孕,她都要辞掉这份讨厌的工作。

辛从悦本能地往停车场走,想起伍芳凌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审视和思虑,她心底发虚,有点不想见褚遂宇,不想回他家了。

可走着走着就看到褚遂宇的车子,停在老地方等她。

他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阖目休憩。

鼻子莫名一酸,辛从悦觉得很委屈,凭什么犯事的是他,承担后果的却只有自己。

“咚咚—”,她不顾轻重,抬手敲车窗。

褚遂宇睁眼,揉了揉眉心,捕捉到她脸色不对:“怎么了?”

辛从悦上车,闷头把白天遇到伍芳凌的事一说,褚遂宇很惊讶,似乎不知道这事。

伍芳凌没告诉他?

“伍姨是来干活的,见到她有什么可怵的,你别多想,回头我和她说,以后不过来就行了”。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在屋里待了多久,我都不知道,想想都吓死了”。

“怪我,忘了这事,没想到她今天会过来。”

“你还有别的房子吗?我不想在那住了”。

褚遂宇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还皱着一张脸,没吭声:“就一小事,你至于这么介意么?”

“至于”两个字像触到辛从悦的逆鳞,腾的一下火气上来,她拉了两下车门:“对,不至于。是我小心眼,小家子气,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别闹了”,褚遂宇有些燥了,忍着性子安慰:“伍姨做事很有分寸,不是八卦长舌的人。况且咱们是情侣,堂堂正正住一块,就算被看到又怎么了?还是说你那会儿在家,背着我干坏事了?”

最后一句本意是调节气氛,却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辛从悦别过脑袋,沉默着不说话。

褚遂宇用眼尾扫了她一眼,对她今日没由来的坏脾气感到疑惑。

隔了一会儿,辛从悦才问:“你后天要去日本?”

褚遂宇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全然没意识到语气中的冰冷。

辛从悦见他回答得不情不愿,心中愈发郁闷,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肚子,委屈弥漫开来。

两人都有心事,一路无言。

到了星河水岸,辛从悦去卫生间洗漱,褚遂宇进了书房,彼此各自占据着一方空间,互不打扰。

直到她上床睡觉,褚遂宇还在书房,他讲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她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合适的大小,兀自睡下了。

只是怎么睡都不踏实,半夜惊醒了好几次。

夜里起来上厕所,她发现旁边没人,从门缝里看到书房还亮着灯,轻轻走过去推开门,一股烟草味混着凉风呼涌而出。

她皱眉,轻咳了两声:“还不睡吗?”

褚遂宇站在窗边,手里夹着燃了半截的烟,转身看她,眼神有几分冷冽:“过来”。

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烟上。

他掐灭了烟,随手扔进垃圾桶,又把窗户开得更大,冰凉的空气大片灌进来,屋内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她穿着薄薄的棉质睡衣,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要,我睡觉去了”,她捂着口鼻,不满地转身。

回到卧室,她睡不着,闭着眼想了很多事。

没多久,褚遂宇悄悄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黑暗中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灵敏,她没有闻到烟味,耍小脾气似的说了句:“烟味重,别凑过来”。

他靠得更紧了,身体几乎是紧紧贴着她的背,并没有更亲密的动作。

“我处理干净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衣服上有味道”,她不依不饶。

“你看我穿了吗?”

她侧头一看,他结实的胸膛,在微弱的夜光中,显得线条格外立体。

“哦”,她敷衍着带过。

褚遂宇不安分地伸手过来,侧身搂住她,却也只是搂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可以肯定,他今晚有心事。

可辛从悦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多余的精力开导他。

两人就这么熬到天亮。

隔天一早褚遂宇去了公司,辛从悦去医院做检查。

她怕遇到熟人,特地选了家不起眼的二级医院。

“3个月?”

辛从悦坐在诊室,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如鼓。

戴眼镜的女大夫见多了这场景,眉头微微一动,换上了柔和的语气:“对,12周左右。”

“不可能”,她找回理智,语气满满都是质疑:“我这段时间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前不久还来了一次大姨妈”。

大夫耐心解释:“你的HCG和B超结果都显示,怀孕三个月了。早期怀孕症状不明显,所谓的大姨妈可能是着床出血或者宫颈异常导致的出血。”

这话如一道闷雷,在她脑中炸开。

怎么会毫无察觉呢?这段时间她工作、熬夜没断,甚至有几次吃饭还喝了点酒…

“胎儿已经长出形了,这个阶段不想要的话,只能通过手术流产,也就是刮宫”,女大夫好心提醒。

一听到“刮宫”两个字,她手抖了抖。

“谢谢大夫,我再考虑考虑。您能不能帮我开个病假单?”

“早孕期可以上班,你胎像稳定,我没理由开假条啊”,女大夫不解。

“我是空乘,最近工作起来身体明显很疲惫,之前我不知道,硬扛着,没想到怀孕了。您能不能帮个忙,还有,我没结婚,这个孩子大概率不会留下,病假理由能不能别体现怀孕…”

大夫为难,正纠结时,辛从悦又说起机上工作如何严谨高压,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状态,如果继续工作,只给安全飞行增加风险。大夫一听,也有道理,便开了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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