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失踪已久的亲生儿子,如今犬子回归阮家,有劳大家做个见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温相儒竟然是阮琛的亲生儿子?!”
“那阮总呢?”
“是啊是啊,太子爷怎么办啊!”
“传言竟然是真的,太子难道不是阮先生和阮夫人亲生的,怪不得这段时间没见过阮总!”
……
甚至有人直接贴脸开大,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如果他是阮先生您的亲生儿子,那阮遇阮少爷呢?他又是谁?”
顾溪云心知躲不过,站出来道:“我们仍然会把小阮当作亲生孩子对待,请大家放心。”
这下,众人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呢?
阮遇是假的,眼前这个才是阮家真正的少爷!
流言蜚语成真,温相儒也从昔日里攀附权贵的趋炎附势之人,一跃成为帝都新任的太子爷。
他的身边瞬间围满不知道多少人,一改以前的冷漠和不屑,露出了谄媚的模样。
陆长光拳头紧握,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不解释一下吗太子爷?!”
阮遇倒还是笑着的,只是唇角多了点难过,无奈道:“不是吧陆哥哥,我的身份才被拆穿,你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没有。”陆长光没有说笑的心思,心里有些替阮遇难过,还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有些生气,怪阮遇不和自己说,“没有不帮你,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你和我说……”
“下次不会了。”阮遇避重就轻地回答,然后双手合十道,“多谢陆哥哥垂怜,拜托陆哥哥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帮一帮我吧。”
陆长光神色复杂:“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阮遇干净利索地塞给陆长光一把钥匙,嘱咐道:“三天后,你去我的别墅打开阁楼上的保险箱,届时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在此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保险柜里有什么,因为这是个秘密。”
陆长光握紧钥匙,冷着脸道:“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秘密,阮遇。”
阮遇无赖道:“每个人都有秘密的,陆哥哥。”
陆长光:“罢了罢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次。”顿了顿又道,“你不会又坑我吧?”
看陆长光这副被坑怕的模样,阮遇笑起来,有些心疼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没有,这次是好事,不是坏事,我保证从今以后改邪归正,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坑你了,这还不行吗?”
陆长光点头:“那我就再信你最后一次。”
阮遇郑重且真挚地说道:“谢谢你。”
“你今天怪怪的。”陆长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知是被这个惊天大消息劈的,亦或者是今日的阮遇出奇的温和好说话,他沉吟片刻,认真说道,“阮遇,就算你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只要你说一句,怎么样,我都帮你。”
阮遇调侃道:“陆哥哥,你这是为了兄弟,是非都不分了?”
陆长光道:“交朋友不就是为了出事时,能让朋友昧着良心帮你说话的吗?你是我兄弟,你出事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让别人把你欺负了去!!”
阮遇哈哈大笑:“倒也不至于。而且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有自己的后路,就算没有阮家少爷的身份,我也会过的很好。”
话锋一转,“而且就算不行,我不是还有你这个朋友的吗?”
陆长光听此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就怕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阮遇:“真不好意思,我不受罪,因为我不要脸。”
陆长光被逗笑了。
其实他还想问一问:
既然阮遇能给自己事先留下后路,为什么不直接杜绝温相儒和阮琛与顾溪云相认呢?
他不信这三年,阮遇没有一点察觉。
还有去盐城那次,如今想来,不像是让自己阻拦温相儒的,像是让自己去帮他的。
还有今日。
他总觉得阮遇瞒着所有人,做一件大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猜不出来。
算了,下次再问他吧。
毕竟现在阮遇应该很难过,很伤心吧,就算面上不表现出来,也不该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阮遇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他,把难过都藏在心里了,自己还是不要挑这个时候戳他心窝子了。
陆长光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点了个赞。
阮遇倒了两杯酒,道:“长光,陪我喝一杯吧。”
以后怕是没机会了,也是最后一次了。
“好。”陆长光接过那杯酒水。
借酒消愁,阮遇很难过,陆长光知道的。
远处温相儒被簇拥在宴会正中央,站在光明处,与他人把酒言欢。
而这边,阮遇和陆长光坐在角落的的沙发处,灯光灰暗,高脚杯在昏暗的光中轻轻碰撞,“叮”地一声。
像是光影的交错处。
又像是暗夜和白昼。
前所未有的界限分明。
随着猩红的酒液被一饮而尽,今天的故事也到了尾声,该说道别了。
陆长光:“要再来一杯吗?今天我与你一醉方休。”
时间到了,阮遇摇头,伸了个懒腰道:“不了,酒喝多了不好,伤身,你以后记得少喝点,知道吗?”
说罢,阮遇起身打算离开。
“走了。”
陆长光砸吧着嘴道:“行吧。”
阮遇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温相儒,眉眼间的笑意从未散去,越来越浓。
他们相识于灯红酒绿的酒吧,就这样悄然分别于热闹盛大的宴会。
就如同他们初见时,温相儒被一群人围着欺负,落寞无助,阮遇从天而降,灼目耀眼,救人于水火。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温相儒被众人拥簇,阮遇成了黯然退场的那一个。
他的背影消失在宴会的角落,阮遇大步地往外走去,消瘦单薄的身体全部笼罩在黑暗中,不见一丝光亮,他的身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温相儒接受着万人追捧,在名利的宴会上游刃有余。
陆长光心里一酸,忽然跟上去,说了一句他自己也未曾听懂的话:“你是去哪?”
阮遇并未回头,背着他,朝着陆长光懒懒散散地摆了摆手,就如同每次他们喝酒那,阮遇先行离开那样。
可这次的阮遇却格外的不同,他像是在去奔赴一个未知的未来。
直到后来,陆长光才知道,那是阮遇在向他道别。
原来真的离别从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折柳相送,只是一个人在心里悄然做了决定,然后如往常一般向朋友招手道别,最后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