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就这样他居然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稳重自持,温和但不失果决,这是外界的评价。
他自嘲的想,他大概是世界上最会保守秘密的人,也是最会扮演好自己角色的人。
走出五号监狱长长的、阴暗的走廊,阳光又重新照耀在他身上。
车已经为他开好门,陆峙嘱咐司机去往另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在城郊偏远地方的疗养院。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周围遍布着电子眼,任何不经允许或无视警告进入警戒范围的人都会被立刻拘捕,如有擅闯,当场击毙。
即使是住在闻城多年的人也少有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他能够知道则是通过那位秘书部总长林笙,根据他们的协定,陆宗山现在就在这里被严密的监禁着,虽然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也没有说话的可能了。
那场手术不仅是毁掉了他的触觉系统,让他日日活在即使躺着都感到刺痛的境地里,他无法动弹,却能听见,能看见,他的发声区域也被极其精妙的手法破坏了,他甚至无法发出一声哀嚎。
这是这几天来陆峙第一次来看他,不过他每天都贴心的派来了人,专门给他阅读那些他被毁灭式打击的产业,他在乎了一辈子的体面名声,在他面前一点点被碾碎,而他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血流成河也要追求的长生,像镜花泡影,碎在他面前。
他老迈的、腐朽的身体,是林栀亲手为他打造的牢笼,他每天必须要面对的报道、新闻,是陆峙凌迟他的灵魂的利刃。
“尼尔为自己安排了一场金蝉脱壳之术”,林栀言简意赅,“可能还没这么简单,他应该早有别的计划,根据老师的描述,这家伙是个老谋深算的,当时——”
她止住话头,“算了,反正他也没成,就算成了也是陆峙该操心的事。”
林栀转头看向一旁一直保持着静默的时夕,“我们现在就得走了,事情紧急。”
时夕叹了一口气,“那你那位先生陆峙呢,不最后告个别么?”
“本来也是假的,聪明人最擅长逢场作戏,我一走他就会明白,何必多想。”
“以后,都不见了?”
“嗯,没什么好见的。”
其实本来,是打算好好告别的,只是到底没来得及。
林栀戴上宽大的兜帽遮住脸,靠在车座上不再言语。
其实是见到了最后一面的。
就在时夕的车开出城郊疗养院的时候,陆峙的车正好开进去。
陆峙的余光捕捉到正在往外开的车,心头一跳,他总觉得那个戴着兜帽的侧影熟悉无比,但是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确定自己熟悉的人,没有这样的。
于是擦肩。
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