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无双看向列文才:“唱曲取悦男人。”
列文才催促:“那可是一千万灵石,唱个曲而已,有什么!”
列无双眸寒如冰:“唱曲取悦男人没什么,与人为男妾没什么,种下奴符没什么,那你们怎么不让列云天来。”
中年妇女怒吼:“你这个白眼狼,云天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舍得让他来做这些?他未来可是要继承这列家的!”
“他是我弟弟,那我呢?我不是你们的孩子么?!”
中年妇女怒指列无双的鼻子大骂:“畜生!白眼狼!我和你爹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就让你做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肯!我当年就不该捡你回来,就该让你死在那大雪地里。”
列无双阖眸:“我倒宁愿母亲当年没有捡过我!你们放心,李幽阳的要求我答应,只是自此之后我们再无任何干系!”
中年妇女骂道:“畜生!白眼狼!如今攀了高枝就想撇下我们!我告诉你没有可能!今生今世你都得偿还我们列家的救命恩情!今日这一千万只是开始,日后你每个月都要给我们一百万灵石,否则我们就来这云山宗闹得你不得安宁!”
……
“啧啧啧!这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寒霭君这般人物怎么会碰上这么一家子人!”
“要我是寒霭君,不两巴掌给他们抽死算是便宜他们了!”
……
李幽阳清冷道:“再不唱,方才的一千万灵石我便不给了。”
中年妇女怒吼:“白眼狼,小杂种,还不快唱!”
列无双眸中划过杀意,一掌将两人震飞,中年妇女:“小畜生……啊!”
列无双执剑行到列文才夫妇身前,冰冷道:“当年之恩这几百年我早已还清。”
“你……啊!”
列无双冷声:“在我没有说完之前再听到你们的声音,我便让你们再也不能开口。”
两人虽恼,但还是忍下了话。
列无双继续道:“你们养了我十八年,我以灵药为你们续命几百年,又为你们开创列家家业,让你们几百年锦衣玉食,我对得起你们了!自今日起,我列无双与你们再无任何干系,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必让你们有来无回!听清楚了么?!”
中年妇女虽惧但仗着这么多年的肆无忌惮,怒道:“小畜……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手指被斩断,列无双沉声:“看来我的话你们没有认真听!那我便帮你们提提神,我再问一次,你们听清楚了么?”
中年妇女捂着手指连连点头:“听……听清楚了。”
列文才忙附和:“听清楚了!”
列无双收起仙剑:“滚!”
两人匆匆忙忙起身,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云山宗。
“这下,澄岩君的妾怕是纳不了了!”
“岂止啊!这寒霭君恐怕饶不了他,我早就想看澄岩君挨揍了!”
目送两人离开后,列无双抬眸看向李幽阳,南宫六出忙上前:大师兄,切莫冲动,师尊这边……”
列无双清冷道:“南宫师弟,我自有分寸。”
南宫六出担忧道:“你先答允我,绝不动手。”
列无双点头,南宫六出这才让开了路。
北离渊在南宫六出上前一刻时悄悄动作,站到李幽阳身侧以防万一,虽然他不认为列无双会对李幽阳不利,但免不了有例外!比如列无双是个非常蠢非常蠢的人。
众人纷纷看戏似的看向列无双与李幽阳,就等着列无双出手收拾这人,在他们的期望中,列无双终于行到李幽阳身侧,然而他们想象中的暴虐场面并未出现。
列无双竟跪身地上对着李幽阳重重叩首:“弟子列无双叩谢师尊教导。”
李幽阳清冷道:“起来吧。”
列无双起身。
李幽阳又道:“想要他人怜爱,最先要做的是爱己,若连自己都不怜惜自己,还指望谁来怜惜你。”
列无双拱手:“弟子记下了。”
李幽阳起身:“今日这出闹剧到此为止,列无双,你自己惹出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好。”
列无双点头。
南宫六出笑着凑上前:“大师兄,我帮你,小师弟,你也一起来吧。”
北离渊看向李幽阳,李幽阳蹙眉:“看我做什么,想去就去。”
北离渊笑了下:“嗯,那师尊我过去了。”
李幽阳已经转身。
三人一直忙活到半夜才结束,列无双温声:“今日多谢两位师弟了,尤其是离渊小师弟。”
北离渊笑了下:“大师兄客气了,师出同门,原是我该做的。”
南宫六出拍了拍两人肩膀:“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这客套了,我房间里藏了一坛好酒,有什么话都放酒里。”
两人点头,不久之后南宫六出抱着酒坛出来,三人在梨花树下对饮。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几分醉意,南宫六出叹息一声:“可惜三师弟不在,不然这酒肯定比这么喝有意思。”
列无双笑了下:“他若在,半坛子酒怕都要是他的了。”
南宫六出又饮下一杯:“这倒是真的。”
列无双看向北离渊:“小师弟似乎是个爱酒之人。”
北离渊:“第一次喝……”
南宫六出打断:“拉倒吧,北离渊,之前师兄带你下山,那些酒都喝狗肚子里了么?”
北离渊微微蹙眉:“我是说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下次师兄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南宫六出笑了下:“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又过了一会儿,酒坛已见底,三人都醉了,南宫六出让列无双唱曲,说列无双唱曲是真的好听,列无双还真唱了起来,只不过与好听两个字差之千里。
李幽阳原本已经睡下,硬生生被吵醒,黑着脸行出卧房,本要发火,可看着三个少年把酒当歌,肆意鲜活,不禁想起从前他与扶光君、药圣在一块时也是这般,那时的他们可比这闹腾得多。
有一次三人喝醉了,直接跑到师尊的书房,撕了一宿,然后酒醒了老老实实地抄了半年。
想到此处唇角忍不住勾起,年少趣事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格外珍贵,罢了,让他们闹吧。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李幽阳寻了三床毯子出来给三人盖好,又施了一道阵法护住三人,以防吹了夜风着凉。
第二日,三人醒来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在看到笼罩三人的阵法后,才反应过来是李幽阳给他们披上的。
列无双握着毯子的手顿了顿,几百年来这还是第一个关心他冷暖的人,列家人虽收养了他,可自他懂事起这一家人便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吃不饱穿不暖,家中的活全是他一人来做,冬日大雪还要去冷水里洗一家人的衣服,稍有不慎还要被责打……直到他偶然遇见了一位仙长,那仙长夸他资质不凡,给他留了一本功法,自此踏上了仙途。
“南宫,师尊他是谁?”
南宫六出咳了两声:“小师弟,今日师兄与你一同为师尊做早饭吧!”
北离渊已经将毯子叠好,怀疑地看向南宫六出:“你确定?”
南宫六出:“嗯……那个……”
北离渊将毯子递给了南宫六出:“南宫师兄将毯子放回去吧,厨房重地,师兄还是不要过来了,要是再炸一次,我也帮不了你。”
南宫六出嗯了一声。
列无双明白南宫六出这是不愿说,转言:“小师弟,我与你一同。”
行往厨房的路上,北离渊开口:“列师兄,师尊不想其他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还希望师兄不要再追问。”
列无双沉默,师尊对他有恩,他总要知晓对方是谁,才能偿还。
北离渊又道:“其实师尊从前是谁并不重要,你我只需要知道,现在他是我们的师尊便足够了。”
列无双想了想,点头:“小师弟说得没错,倒是我迂腐了。”
……
正午过后,李幽阳黑着脸从洛银竹书房出来。
赤阳宗宗主修行出了差错意外过世,原本该洛银竹前往吊唁,但此前赤阳宗才来围困,他更是被赤阳宗宗主打伤,不愿前往,便将此事交给了李幽阳,让李幽阳代表云山宗前往,李幽阳当即拒绝,结果被洛银竹一顿数落,不厌其烦,最终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回到澄岩殿时刚好与列无双碰上,列无双上前恭谨一礼:“师尊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李幽阳将帖子递给列无双:“刚好,你去通知北离渊与南宫六出,半个时辰后动身前往赤阳宗吊唁。”
列无双怔了一下。
李幽阳解释:“宗主说前来送帖子的弟子很是不善,又有之前的事,多带几个人以防打起来吃亏。”
列无双:……
李幽阳走后,列无双失笑,知道的这是去吊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砸场子呢!师尊这性子倒很是有趣。
在列无双看来李幽阳担忧的有些多了,再如何赤阳宗也不会在自家宗主的葬礼上动手,且双方冲突是对方挑起,他又没真的同徐章动手。
然而,四人在进门时就被赤阳宗给了个下马威,愣是将四人晾在门口整整一刻钟才迎他们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