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明晨开的是一辆商务车,空间宽敞舒适。
二人坐上车后,季明晨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吸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拿下口罩和墨镜。
那张帅气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欢迎回国!要不要来一个久别拥抱!”说着还调笑的张开手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徐松澈看着季明晨好看的模样,轻笑一声,“好呀!”
缓缓往前双手环抱在季明晨的腰侧。
感受到了徐松澈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脖颈,以及腰间传来的阵阵酥麻感,让季明晨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身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在徐松澈很快便放开了他,以至于季明晨以为刚刚那是错觉。
季明晨坐直身体,不动声色的用左手碰了下刚刚徐松澈碰到的腰侧,并没有异样,把刚刚的事抛到脑后。
转头笑着问徐松澈:“现在先去吃饭?我订好了餐厅。”
徐松澈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面前成熟的季明晨,漫不经心地说:“行吧!”
听到想要的回答,季明晨笑容更深。
他注意到徐松澈眼角的倦意,于是关上了音乐,手机调至静音:“你先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徐松澈确实有些累,反正过会也有时间聊天,他调了下座椅,背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季明晨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眼睛看似专注地直视前方道路,可眼角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副驾驶这边瞟来,嘴角的笑意就没停下。
真的接到徐松澈,季明晨心里竟涌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思绪开始飘远。
想着等会儿吃完饭,徐松澈家里会不会有人来接他呢?
要是有的话,那还能带他去那些早就计划好的地方吗?
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徐松澈,这才惊觉,徐松澈好像长高了。
记忆中的他们,身高几乎不相上下,可如今,徐松澈看起来竟比自己高了一点点。
时间过得真快啊,季明晨在心里感叹着。
刚刚那种情况居然也没生气,情绪如此稳定,这几年,他脾气也好了不少!
在季明晨的眼中,徐松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他对徐松澈的道德底线低得近乎没有,哪怕徐松澈做了什么让旁人义愤填膺、天怒人怨的事,季明晨都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是别人的问题。
在他心里,徐松澈永远都是那个善良的好人。
不多时,车子很快便到达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一家隐匿于城市喧嚣之中的私人会所。
季明晨轻轻踩下刹车,将车稳稳停在会所的车位上。
他缓缓转过头,只见徐松澈安静地靠在座椅上,睡得香甜。
季明晨并未叫醒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目光从徐松澈眉眼下那淡淡的青黑缓缓扫过到鼻子、唇、脖颈、身材.......,季明晨都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徐松澈能穿多大号的衣服。
季明晨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笑道:“我这样子要是被人知道,别人肯定以为我是个变态呀!”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阵无声的大笑。
就在这时,徐松澈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才想起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于是慵懒地躺在座椅上,挑了挑眉,
“你自己傻乐些什么呢?”
季明晨听到徐松澈的声音,抬起头,笑容更深了。
“醒了?我想起一些有趣的事。醒了就走吧!我们到了,这家是一个私人会所,我的行业比较敏感,据业内人推荐这里很安全,菜品又好吃,过会你尝尝。”
徐松澈听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额头,然后直起腰,干脆利落地说道:“走!”
说完,便果断打开车门,迈着大步下了车。
“喂,等会我。”
季明晨见状,连忙也跟着下了车。
“在这边。”
季明晨快步走到徐松澈身边,带着他朝着预订好的包间走去。
一路上,季明晨还不时地为徐松澈介绍着会所的环境和特色,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店员进来倒水时发现了季明晨,刚开始有些讶异,但很快便调整好了表情。
如同平常客人一样对待,礼貌地询问:“请问二位现在点餐吗?”
季明晨笑着将菜单递给徐松澈:“你想吃什么?有忌口吗?”
徐松澈摆了摆手,累得实在不想操心这些琐事,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
“你点吧!我都还行,不挑食。”
季明晨看着徐松澈那副疲惫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
“那行,我来点。”
他仔细看了看菜单,把这家店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又点了一个滋补汤。
徐松澈抬手托着下巴,懒懒地问:“今天还有其他人吗?”
季明晨被问得一愣:“你还想找人陪吗?你想让谁来,我这就打电话!”
徐松澈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丝弧度,微微晃动身体,眼睛里盛满了愉悦。
“不要别人了,太闹腾!”
季明晨突然明白过来,叫来服务生吩咐道:“每道菜量少点,就我们两人吃,要精致些。”
他希望能让徐松澈一次性品尝到所有的味道。
“好的,先生。”服务生礼貌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待服务生出去后,季明晨好笑地问:“你真的变了好多?这些东西你以前可都不管的,怎么,下凡尘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徐松澈轻挑眉梢,“谁不知道这些,我也是人好吗!这几年在国外吃的都是那些东西,早就腻了。
早前,还在外面找找看,有没有其它东西可以吃。后来,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就学着自己做!我现在可是能做很多东西的!”
季明晨听的一愣一愣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徐松澈看着季明晨那副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问道:“怎么,你不信啊?”
季明晨连忙摆手:“没有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就是觉得你变化太大了,有些不可思议。”
季明晨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就像你当年突然决定学医一样。
徐松澈心情大好,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嘴角上扬,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而明亮起来。
季明晨看着徐松澈那灿烂的笑容,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二的学生,父母分别在银行和学校任职。
自幼,他便展现出过人的聪慧,学业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直至徐松澈转学至他们班级。
第一次见徐松澈时,是校长亲自带徐松澈来到教室,班里的学生对于这个超帅的转校生很是好奇。
眼神在季明晨与这位新面孔之间来回游移,好像是要比较两人谁更帅。
然而,徐松澈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脸上挂着一副懒散冷漠的表情,对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
他的自我介绍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大家好,我叫徐松澈。”
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这是季明晨对徐松澈初始印象。
“哈哈,松澈呀,以后你就正式成为八班的一员了,李老师,可得多关照关照这位新同学啊!”
“好的,校长,您放心。”班主任笑着观察这个新来的学生,暗自猜测这人是什么来头,校长的姿态都放的这么低。
“松澈,这是你们的班主任,李老师,以后你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办公室找我。”
校长指了一个空的座位,“你就坐在那个座位上!那里视野好,平时学习累了,看看窗外,注意眼睛。”
“校长,那个座位...”
“怎么了,李老师?”
“没事。”
校长指的那个空座位有学生,今天请假了,倒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调调座位而已。
“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松澈,好好学习。”
直到最后,徐松澈才吐出一个字,“好。”
就这样,徐松澈双手交合抵着下颚,懒洋洋的听了转校后的一堂课。
因为校长的一顿操作,讲课老师对徐松澈懒散态度,刚开始还小心规劝。
后来,老师们不知是什么原因,徐松澈不管在课上做了什么,老师们都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的态度。
很快,班上那几个平日里仗着家里势力欺负同学的学生,纷纷对徐松澈投去了崇拜和敬佩的目光,心甘情愿地奉他为“老大”。
“嘿,你知不知道,徐松澈那背景可硬了!
他爷爷身居高位,父母都是政坛上响当当的人物,就连他哥哥,也在政坛,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从小就被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追捧着、奉承着长大。”
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季明晨的同桌秦一阳悄悄告诉他的。
秦一阳,季明晨的同桌,长的平平无奇,却是个十足的八卦爱好者。
因为占着他们班的风水宝地“季明晨的同桌”,经常有女生偷偷给他塞零食、送小礼物,就为了换取关于季明晨的日常消息。
因此,秦一阳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和季明晨聊天。
关于徐松澈的事情,都是秦一阳四处打听来的,季明晨也就这样被迫知道了所有细节。
季明晨一直对那几个仗势欺人的学生没什么好感,如今看着他们那副谄媚讨好徐松澈的嘴脸,更是将他们划为了同一类人,对这个新来的转校生也格外反感。
他和徐松澈的第一次交集,是在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公布后。
那天午后,秦一阳风风火火地冲了班里,喘着粗气喊道:“模拟考成绩公布啦,你怎么还不去看看?”
季明晨缓缓抬头,瞥了一眼秦一阳,眉头微皱,满脸都是对秦一阳身上那股浓重汗臭味的嫌弃。
“有什么好看的,成绩不都那样嘛!”季明晨语气平淡,说完便又低下头,沉浸在手中的书本里,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秦一阳想到自己的成绩,再对比季明晨那始终稳定的优异成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委屈感,同样是人,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他长叹一声,无奈道:“也是,你成绩向来稳居第一。还是我告诉你吧,你依旧是全校第一名!”
季明晨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那语气,不过是再平常不过之事。
秦一阳见季明晨依旧没什么反应,便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知道新来的那个转校生考了多少名吗?”
季明晨正眼都没瞧秦一阳一下,敷衍地回了句:“嗯,第几名呀?”
秦一阳脸上立刻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大声回答道:“他是全校第二名,数学满分150分呐!是数学单科第一名,总分就比你差了一分!”
季明晨惊讶地猛然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再次确认道:“差了一分?”
秦一阳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你看看人家,父母哥哥都是高官,天天和沈平游那帮人混在一起,原本还以为跟他们一样都是不学无术的混子呢!
谁知道呀,这次直接封神啦!你的迷妹们估计又有许多要转向他阵营里了!未来几天看来要我自己带午饭了.......唉!!”
季明晨皱眉,他对徐松澈确实有些客观印象,徐松澈一副冷傲模样,见到什么都漫不经心。
平常也不见他拿书包,做作业之类的,好像什么都不以为意。
季明晨实在想象不到这人学习的样子。
下午的第一堂课程结束后,学生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教室内吵吵嚷嚷。
季明晨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徐松澈成绩上。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徐松澈身上。
他和徐松澈身高相仿,两人恰好坐在同一排,只不过一个端坐在教室最北边的角落,一个则占据着最南边的位置,分